“我死了以后,新中国会是什么样子呢?”1973年,邓小平回到北京之后,毛主席将他请到菊香书屋聊天。谈话中,毛主席不经意地问道。只听坐在对面的邓小平轻叹一声,说出八个字:
“军阀混战,天下大乱。”
这八个字,让毛主席顿时来了精神,追问该如何解决这一问题,邓小平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自己面前的茶杯,和毛主席的换了一下,毛主席高兴地赞赏道:
“英雄所见略同。”
当时全国有11个大军区,除了杨勇、秦基伟和王必成任职时间不久,其他八位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待了很长时间,因此毛主席很早就开始酝酿对各大军区司令员的调整,只是缺少一个恰当的机会。
1971年9月,蒙古大漠一声巨响,让毛主席下定了决心。在征求了周总理、叶剑英和邓小平的意见后,毛主席召开政治局会议,宣布八大军区相互调动,增补邓小平为军委委员的决定。
一周之后,中央正式召开八大军区司令员对调会议,毛主席依次接见各大军区的司令员和主要领导,然后大家进行分组讨论,对于中央的这一决定,大家一致表示赞成。
对调命令宣布之后,毛主席依次与新的各大军区司令员和政委照相,叮嘱大家要团结一致,努力搞好工作。在与兰州军区韩先楚和冼恒汉合影时,毛主席指着冼恒汉对韩先楚说:
“他可是个老实人,你到了兰州以后,不要欺负他呀!”
冼恒汉1929年参加百色起义,参加过反“围剿”,经历过长征、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长期战斗在大西北,天宝段铁路就是在他的亲自指挥下,只用了两年就顺利全线通车。从1955年开始,冼恒汉就担任兰州军区政委,搞政工工作是一把好手,也是个不折不扣的老革命,工作中更是深受彭德怀的赞扬。
毛主席的一番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都以为毛主席是在开玩笑。却没想到韩先楚上任之后,毛主席一语成谶,两个人的确没有很好地配合在一起。
1966年,韩先楚忽然接到中央的任命,增补其为福建省委书记。打了一辈子仗的韩先楚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要搞地方工作,因此他接连给几位中央领导打电话,询问此事毛主席知不知情。
在得到明确的答复之后,韩先楚只能服从组织任命,将自己的工作延展到军队外部。
福建以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由于过去战事频繁,因此福建的技术设施非常薄弱,就连最小的肥皂都无法生产。韩先楚考虑福建虽然有内陆作为强大的后方支援,可一旦打起仗来,福州军区必须具有独立作战能力,否则很容易受到敌人制约。
因此,韩先楚决定从基础工业抓起,同时将农业生产放在首位,先解决全省人民吃饭的问题。为了了解到基层的具体情况,韩先楚走过了近50个县,只用了几年的时间,就让福建全省的粮食产量突破百亿斤。
到了兰州军区之后,尽管只保留了一个军区司令员的头衔,但韩先楚还是按照过去的思路,在军队抓好农副业生产,减轻国家负担。为了对兰州军区有一个确切的了解,年近花甲的韩先楚决定亲自到基层部队搞调查。
在搞调查的过程中,韩先楚从大局出发,对部队和地方提出了一些改进的意见,但这些意见在冼恒汉看来,是完全否定了兰州军区过去二十多年的工作。
拿最简单的绿化问题举例。西北地区自然环境恶劣,韩先楚几次乘飞机作空中勘察,对于当地植树造林、大搞绿化表示赞同,并提出要有技术指导,选择适合西北环境的种苗,但是在地处戈壁、沙漠的边防前沿、军事阵地,就要注意和地形地貌一致,不能因为种树、绿化而暴露目标。
这一建议在冼恒汉看来,就变成了韩先楚在"挑刺"。因此在1975年,韩先楚第四次外出视察期间,冼恒汉给中央写了一封信,说韩先楚下部队调查大搞排场,不但调动专列、飞机,而且所到之处30里外戒严,所谓看地形下部队其实是游山玩水。
毛主席看过报告之后,转批给了叶剑英,叶剑英立刻指示中央军委派人到兰州。工作组到了兰州之后,和兰州军区的主要领导进行谈话,听取了各方意见之后,工作组觉得双方分歧太大,一时间难以解决,便先行返回北京。
事情暂时被搁置,冼恒汉趁着到北京开会的机会,再次当面向叶剑英作了汇报。当时叶剑英没有表态,半开玩笑地问冼恒汉:“你们两个是关在一个笼子里的两只公鸡,你们说怎么办?”
“我愿意调到其他地方工作。”冼恒汉当即说道。但叶剑英坚持不同意,毕竟冼恒汉在兰州的时间长,对各方面情况也比较熟悉,身体情况也不错。
那么,韩先楚被举报的那些问题真的存在吗?
据韩先楚的秘书回忆,兰州军区边防线长,边境面积大,地形复杂,边防部队基本驻扎在荒无人烟的地带,因此韩先楚每次下部队,飞机、专列等交通保障是不可或缺的。
当时兰州军区虽然有直升飞机,但执行任务也要经过向总参备案,每次下部队所使用的专列、飞机,都是经过中央军委批准,并由军委直接派出。
至于30公里外戒严,在边境30公里、60公里的直升机停落处设警卫点是规定动作,曾经有一次飞机飞到距离边境线17公里,总参立刻打来电话,提醒不要越界飞行,韩先楚按照总参指示,将着陆点选到了60公里处,然后改乘汽车前往驻防部队。
而所谓“游山玩水”更是无稽之谈。韩先楚所去的地方,大部分都是戈壁和沙漠,研究最多的还是如何利用地形抵御入侵者。有的时候需要上到一些重要的小山和高地,韩先楚都要坚持自己爬上去看个究竟。
在视察驻防在酒泉、嘉峪关的部队时,韩先楚的确同随行人员走马观花看了一圈,秘书曾劝他再去不远的敦煌参观一番,韩先楚则坚持表示不去。
1977年,中央军委任命肖华担任兰州军区政委,在军区内部开展清查工作。冼恒汉这位在政治风暴中坚持不肯低头的老革命者,被发现在1976年犯下了一些错误,致使兰州铁路局一度瘫痪,严重影响了西北几个省区的经济、国防建设和人民生活。
因此,中央决定免去冼恒汉的所有职务。离休之后的冼恒汉撰写了多部回忆录,以革命历史教育后人。1988年,冼恒汉还被中央授予二级红星功勋荣誉勋章,对他革命的一生予以了肯定。
参考文献:
[1]舒云.1973年八大军区司令员对调[J].党史天地,2000,(09):34-35.
[2]罗元生.“文革”风浪中的韩先楚上将[J].党史博采,2003,(08):39-43.
[3]夏明星.政工名将冼恒汉[J].党史博采(纪实),2017,(10):22-26.
[4]姚科贵著. 我在韩先楚身边的日子. 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 20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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