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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方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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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之前在抖音上刷到过一个小孩子唱《七子之歌》的视频，孩子的声音配上特别的音乐曲调，仿佛在刹那之间就能引发我们心底最深沉的情感，让我们突然回到澳门回归那一天，看着五星红旗在这片被殖民了一百多年的土地上飘起，从而热泪盈眶。
时至今日，从经济发展的角度来看，澳门这座并不大的城市依然算是中国经济发达地区，这当然跟通商的背景脱不开关系。
（澳门回归）
而悠久的通商历史不仅给澳门留下了这些发展经济的契机，还有一个特殊的群体，那就是土生葡人。
这些土生葡人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族群，他们有自己的文化、饮食甚至是语言，也曾经出过我们耳熟能详的名人。
比如大家都知道的李嘉欣，和前两年围观吃瓜的赌王家族，赌王的原配大太太黎婉华，都是土生葡人。
（土生葡人李嘉欣）
但这两年却有一个争论在网上出现，那就是这些土生葡人算不算中国人，或者说他们的国籍到底应该是葡萄牙还是中国。
要想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还要从历史的溯源讲起。
一、澳门为什么会有“土生葡人”？
之所以在网上会有争论，是因为“土生葡人”虽然在澳门算是一个族群，但关于他们的身份，至今都没有一个官方的认定。
（澳门的土生葡人）
为什么没有认定呢？这和他们的构成有很大关系，我们可能在听到这个名称的时候已经能够猜到这些人跟澳门被葡萄牙殖民这段历史是有关系的，所以先入为主的认为大概所谓的“土生葡人”就是指当年葡萄牙人在澳门跟土著居民生下的混血儿，那么肯定是属于中国人的。
但情况远不是这么简单，这些人中当然是有中葡混血，但也不是全部，土生葡人这个群体还涉及到了马来西亚、印度、日本等多个国家。
（土生葡人聚会）
在我们熟悉的历史中，澳门是鸦片战争之后被葡萄牙占领的，而后直到1887年签订的相关条约，葡萄牙才跟当时的清政府确定了可以常驻澳门，我们所说的百年殖民地史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实际上，葡萄牙人抵达澳门的时间远比这个要早得多，要往前推到明朝的正德年间。根据相关的记录，在正德十二年的时候，葡萄牙就有一支舰队抵达了澳门。
（明朝时的葡萄牙舰队）
葡萄牙这个国家也算是早期的海上霸主之一，他们的航海业发达是大家都知道的，当时他们的舰队在海上可算是一霸，看到澳门这块土地的位置非常好，物产也丰富，于是就起了觊觎之心。
当然，在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是试图去跟大明的朝廷进行官方的接洽。说是接洽，但这些在海上没怎么吃过亏的葡萄牙人表现出来的态度十分傲慢。再看大明，可也是一直以天朝上国自居的，哪能忍得下这口气？
于是两国之间冲突升级，大明要赶葡萄牙人走，葡萄牙人当然不乐意，最后也只好付诸战争解决。可当时的大明可不是后来的清政府，占据天时地利，这一仗下来我们毫无悬念的打赢了，但是葡萄牙人也没完全离开，大批的葡萄牙人成为了大明的俘虏，以这样一个身份留在的澳门。
（大明与葡萄牙的双屿之战）
这算是把葡萄牙人给打聪明了，此后的数十年，他们开始走另外一条路，那就是入乡随俗的亲近当地的大明官员，还主动要求缴纳关税，这样一来，他们就从海盗摇身一变成为了贸易伙伴，从那个时候开始，葡萄牙人的后裔就在澳门这片土地上出现了。
二、如何界定“土生葡人”？
关于他们身份的界定，一开始的确是个复杂的问题，当时葡萄牙在亚洲不仅只有澳门一个基地，另外还有印度的果阿、日本的长崎以及马来西亚的马六甲。
（60年代的澳门码头）
而在亚洲通商的葡萄牙海员是一直往返于这四个地点的，相对于其它西方国家的殖民者，葡萄牙对于跟当地人通婚这件事表现的就相当开化，他们对于这样的情况甚至是非常鼓励的。
这里面也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某些葡萄牙官员认为，如果船员长期处在单身的情况下，就容易不稳定，如果成家了就会增加他们的责任感。
也正是因为如此，船员们在亚洲四个据点基地流转的同时，他们在当地的家眷也免不了的跟着流动。再看澳门，当时距离大明的政治中心太远了，地方也不大，几乎是处在被忽略的边缘，所以当时在澳门的大明子民其实并不多，早期在澳门生活的葡人混血儿大多是与日本或者马来西亚结合的后代。
（赌王和他的土生葡人妻子黎婉华）
这就是网络上争论土生葡人究竟是葡萄牙人跟中国人的混血还是马来西亚的来由。
这种情况直到清朝才开始改变，当时中葡贸易已经发展了多年，澳门的中国人开始多了起来，而随着清政府的腐败衰弱，葡萄牙人正大光明的占领澳门，葡萄牙人的数量也开始多起来。
那个时候，原有在澳门的葡人有已经生活繁衍了数代的，在这么久远的发展中，他们已经形成了自己族群，有属于自己的文化，这种文化甚至包含了语言。
（30年代举办舞会的土生葡人）
虽然很多土生葡人基本都能说粤语，但在他们的内部，还有一种混杂了葡语的词汇、中文语法以及粤语发音的专属语言。
在这种背景之下，用跟哪一方的混血来界定就显得不那么严谨，于是“土生葡人”成为了那些葡萄牙人永久居住在澳门后裔的代称。
这其中包含了葡萄牙人，当然还有葡萄牙人跟其他种族通婚，但在澳门出生并生长的各种人。
（都曾当过选美冠军的土生葡人家族毕氏四姐妹）
三、葡萄牙人到底算不算中国人？
从法律的意义上来讲，土生葡人很有可能具有双重国籍，这是因为根据葡萄牙的国籍法，只要是1981年11月19日之前出生的土生葡人，都可以自动拥有葡萄牙的国籍。
而在澳门特别行政区基本法中又规定了，自澳门回归开始，所有的澳门人都可以自动获得中国国籍，这其中也包含了土生葡人。
（土生葡人聚会）
根据统计，时至今日土生葡人在澳门的人数尚有5000-8000人，这个群体比我们有一些少数民族还要多，他们中不乏有人进入了澳门重要的政府机构，可以说他们的存在是对澳门包容与多元的最好诠释。
参考资料：
热爱澳门，建设澳门——走近澳门土生葡人.新华网，2019-12-16
土生葡人，澳门文化融合亲历者.环球网，2022-08-26
“一国两制”成功实践的澳门模式.郑州大学，2020-01-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