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看见赵丽颖了,长得老漂亮了。”
这是我手机里关于她的第一条聊天记录,我甚至忘了这句话到底是要发给谁。二十啷当岁的年纪,我狗得彻头彻尾。狗,名词作形容词,表示一种连语言功能都没有进化完全的一种状态。很不巧,我在有点不堪的年纪认识她,春风疾驰,我是树梢不懂事的梧桐新叶,扇着一双大手,分不清你好与再见。
我学着台词说hello星儿,我是狗儿。她抿着嘴看我笑,她小小一只,像个手办。我说你老家是景德镇的吗?白而脆弱,好像个小瓷人儿。她说不巧,我河北的,顶多是个土人儿。那一阵我沉迷钻研运道,我说,还真是,你日主戊土,我也戊土。她问,啥意思。我说,还能啥意思,咱俩合适呗,天造地设。她哈哈笑着说,老弟别闹。
布光补妆的间隙我俩就站着说话,背词。她比我大一岁,我比她高两头。戏里我俩很亲密,抱她的时候像拥住一只玩具小兔。我们时常对望,面对九亿少女的梦,她目光坚毅不为所动。我说,星儿你完全不喜欢我是吗,她愣了一下,踮起脚伸手摸我的头,憋了半天说出一句,狗狗乖。
宇文玥被扔进了水底,一泡七年。我喜欢热闹,身边总有很多玩伴,他们海潮一样往来聚散,但我一直和她保留着友好甚至有点客套的联系。七年后我们重聚,她是盛明兰,是许半夏,只是不像当年的楚乔。我开始害怕和她对视,她笑着问,你总躲我干嘛!我说你看起来像一个淬了火的精钢兵器。她假装生气,你要不会说话可以不说。她说的很对,面对七年后的她,我知道当年我学艺不精,戊土相遇,我与她互为比劫,我们可以同行,但终局总是与我无关。
成为行止的几个月,我很幸福。幸福到像是一场幻梦,我们好像回到很年轻的时日,一切都还来得及。梦醒的那天我久违大哭,哭得像一只老狗。她有点无措但并不诧异,人群散去之后,她掏出一条线控耳机,分给我一只。我红着眼圈,和她头挨头,是一首粤语老歌,歌词听不太懂,她说,耳机送你了。我说好,我会回礼的。
今年春天,淡绿色的景德镇,春风呼啸。我在陶然集乱逛,在一个摊位发现一条碧色手串,翡翠和金属,方方正正,摊主说,这条手串叫绿野。我想都没想,买了下来,拍照发给她,说:绿野犹在,不见仙踪。我还礼了。
那时耳机里刚好播放到那首歌,后来我查过,1988年,叶倩文,《祝福》歌词里唱,拜托清风,奉上衷心,祝福一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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