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生爱穿白衣,当真如风拂玉树,雪裹琼苞,兼之生性清冷,实当得起‘冷浸溶溶月’的形容。”
这即是金庸本人对小龙女的评价,那女子确实是纯洁如雪,可金老爷子也真是口是心非,他明明如此喜爱小龙女,又为何要让小龙女遭了尹志平(后改名甄志丙,后文以“甄志丙”代指该角色)的毒手?
(小龙女、甄志丙剧照)
其实这件事本身还能接受,更让人意难平的是小龙女对甄志丙的态度,她为何不杀那道人,反而还要保护那道人?
一、甜蜜的夜晚
当年欧阳锋为了传授杨过武功,且不让小龙女偷看,便将小龙女定身于原地,欧阳锋内功深厚,被他点了穴的小龙女自然是动弹不得,谁能料到他此举是便宜了躲在一旁的甄志丙。
书中只道:“过了良久,眼上微觉有物触碰,她黑夜视物如同白昼,此时竟不见一物,原来双眼给人用布蒙住了,随觉有人张臂抱住了自己。这人相抱之时,初时极为胆怯,后来渐渐大胆放肆。小龙女惊骇无已,欲待张口而呼,苦于口舌难动,但觉那人以口相就,亲吻自己脸颊。”
着实无耻,就这样,小龙女的清白被那道人毁了,至少她手臂上的守宫砂不会说谎。
不过这个夜晚对于小龙女而言,原本是十分幸福的,因为她本不知道与她缠绵的人是甄志丙,在她的视角里,在场的人除了她之外,也就只有杨过和欧阳锋。
而与她缠绵那人脸上并无胡须,她也就误将那人认成了杨过,也正因为如此,她在那过程中其实是十分配合的。
(杨过、小龙女、甄志丙剧照)
“她心中一荡,惊惧渐去,情欲暗生,心想原来杨过这孩子却来戏我。只觉他双手越来越不规矩,缓缓替自己宽衣解带,小龙女无法动弹,只得任其所为,不由得又惊喜,又害羞,但觉杨过对己亲怜密爱,只盼二人化身为一,不禁神魂飘荡,身心俱醉。”
不过此时的欢愉也为日后的愤怒埋下了伏笔,谎言并不伤人,真相才是利刃,所以当真相揭晓的那一刻,小龙女应该是恨透了甄志丙才是。
二、轰雷般的真相
若不是赵志敬与甄志丙发生争吵,只怕小龙女还会错认为那晚欺辱她的人是杨过,可当甄志丙亲口说出真相时,也不由得她不信了。
此时书中还有个小小的插曲,那就是来自郭芙的嘲讽。
当郭芙听闻了“小龙女失贞”的消息之后,她作为女性没有任何的同理心,反倒是发出了一声轻蔑的笑声。
书中道:“郭芙听得屋内两人越说越不成话,不便再站在窗下,一扭头待要走开,见小龙女仍呆呆的站着,似对二人的污言秽语不以为意,大为奇怪,低声问道:‘他们的话可是真的?’小龙女茫然点了点头,道:‘我不知道,也许……也许是真的。’郭芙顿起轻蔑之心,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对于小龙女而言无疑是二次打击,郭芙的态度也代表着世人的偏见,小龙女怎能不恨甄志丙?
可事实却是她始终不愿杀甄志丙。
真相告破的当晚,甄志丙就已经递出长剑闭目待死了,可小龙女却不知是愤怒还是困惑,只见她呆在原地,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赵志敬便顺势将甄志丙拉跑了。
接着小龙女便对二人展开了追击,而一路上也不见她出手,倒不是对方没给她机会,那二人被追得口渴难耐时,还停下来喝水,小龙女见她们停下,也不上前,反倒也停下来,在一旁梳妆打扮,将花朵戴在头上,不知是何意。
再到了重阳宫大战时,那就更过分了,小龙女这次确实是出招了,可她的剑锋却始终没指向甄志丙,反倒几次要杀赵志敬,除此之外,她还与金轮法王及一众蒙古高手斗上了一番,总之她始终没对甄志丙动杀心。
而当杨过赶来时,她的决定更是让人迷惑。
(杨过剧照)
书中只道是:“小龙女向他凝望片刻,见他道袍上鲜血淋漓,脸上全无血色,不由得万念俱灰,颤声道:‘过儿,我那日给欧阳锋点中穴道,动弹不得,清白为此人玷污,纵然伤愈,也不能跟你成婚了。但他……但他舍命救我,你也别再难为他。总之,是我命苦。’她心中光风霁月,但觉事无不可对人言,虽在数百人之前,仍将自己的悲苦照实说了出来。”
她不杀甄志丙就算了,为何还不让杨过杀?反倒出言保护起甄志丙来?
其实她在绝情谷中对公孙止投怀送抱时就已经说出了答案。
三、小龙女与公孙止
若以旧版的设定来看,小龙女是真心实意的爱上了公孙止的,书中提到她觉得公孙止气度不凡,因此动了心,后来的版本中,这段文字被删除,小龙女自然从头到尾都只爱杨过一人了。
(小龙女、公孙止剧照)
可她为何还是决定嫁给公孙止?其实很简单,那恰恰证明了她是爱杨过的,她的决定实属无奈。
比如这段描述就很直观地证明了她的内心所想:“杨过凝视着她的脸,说道:‘你现今认了我么?’小龙女握住他手,柔情无限,微笑道:‘我心中早就认你啦!’杨过精神大振,颤声问道:‘那你决意跟了我去,不嫁给这谷主啦,是不是?’小龙女微笑点头,道:‘我决意跟了你去,自不能再嫁旁人啦。过儿,我自然是你妻子。’”
杨过此时也该知道,小龙女心中一直都只有他,当初他要嫁公孙止,是因为“甄志丙事件”而误会杨过没有担当。
而后来在重阳宫里,她出言保护甄志丙,也同样是出于爱杨过的立场。
(公孙止、小龙女剧照)
她说出那件事的真相,是不愿意欺骗杨过,不让杨过杀甄志丙,则是不愿让杨过做出欺师灭祖之事,同时也是替杨过做决定,因为她知道,她若不阻拦,杨过一定会杀了那道人,可那样除了徒增罪孽之外,又能改变什么呢?
所以杨过也心领神会,她只是默不作声,带着小龙女离去,对于他而言,能与小龙女在一起,其他任何事情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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