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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香山的层林开始染红的季节,毛泽东偕着江青离开中南海,乘专列到了全国最大的城市上海,两人下榻于原来的法国俱乐部。
上海毕竟是一个有着一千多万人口的大都会,空气的污染,喧嚣的市声甚嚣尘上。江青住腻了,便对毛泽东说:“主席,去西湖住一住吧?”
西湖的汪家山庄背山面湖,既有舟车之便,又可饱览湖光水色,凭窗纵望,那二潭印月,那断桥残雪,那苏堤春晓……全逃不脱眼帘。
毛主席
毛泽东来到湖边别墅的时候,闻莺的苏堤,听不到悦耳的莺鸣燕语,见不到飘絮的柳丝,只有数只野鸭在残败叶中扑愣着翅膀,戏弄着水波。
“主席的72寿辰快到了,弄几样菜,让他高兴高兴。”江青和毛泽东身边的侍从商议。
“通知岸青夫妻来一趟吧。”警卫员这个建议,本来又刺着了江青的心,可是她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反对,只是从鼻孔里“嗯”了一声。
岸青和邵华的到来,毛泽东是高兴的。
书房紧挨着卧室。这天,毛泽东午睡醒来,精神特别好,便要警卫喊岸青两口子来。
绛色海虎绒的落地窗幔,象牙色的书桌,宫灯型的吊灯散下一种柔和的光线。给偌大的书房笼罩一种昏暗的气氛。
毛主席
“让外面的阳光进来!”
毛泽东伸手拉开厚厚的窗幔,一股强烈的阳光如水银泻进屋内。毛主席红润的面庞上依稀现出几颗灰黑的老人斑,眼角边又增加了几条鱼纹尾。毛岸青见到一愣,心想,人生七十古来稀,爸爸毕竟是迈进了七十二高龄门槛的人啦!
“岸青、邵华,今天我抄录叶帅的一首诗给你们。”毛泽东今天的兴致特别高。他从书柜里找来宣纸,聪明勤快的邵华马上给爸爸准备笔砚。一阵行云流水,洁白的宣纸上墨迹浓浓。岸青静静地望去,只见一行行毛体字写道:
远望
在大连棒棰岛
忧患元元忆逝翁,红旗缥缈没遥空。
昏鸦三匝迷枯树,回雁兼程溯旧踪。
赤道雕弓能射虎,椰林匕首敢屠龙。
景升父子皆豚犬,旋转还凭革命功。
毛主席
写毕,毛泽东把笔往水池里洗净,插进碗口粗的竹蔸笔筒,躺在沙发里,吸着烟,然后对岸青夫妻说:
“叶帅这首《远望》在今年10月16日《光明日报》上一发表,我就很喜欢。”他伸伸手,吁了一口气,“斯大林一死,苏联丢了两把刀。如今,要扭转乾坤,还得靠射虎、屠龙的第三世界革命人民。”
岸青、邵华只是静静地听爸爸的宏论,他们没有发表赞同或反对的意见。他们更不知道此时在爸爸的心田里翻腾的是什么浪涛,胸臆间掀起的是什么风暴?
“来上海、西湖之前,在北京的时候,我写了一首《鸟儿问答》的词,在战火纷飞中,胆小的麻雀吓破了胆,而老鹰是不怕的。”说着,毛泽东轻轻地念道:“怎么得了,哎呀我要飞跃……”
毛岸青、邵华、毛新宇
在苏联呆了多年的岸青,不明白爸爸为什么反对美帝的同时,又反对苏联?而且一谈起苏联,就如此怒气冲冲?他当然不知道爸爸与苏联曾经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
毛泽东的72岁寿辰到了——12月26日这天,厨房师傅照江青的安排,特意为毛主席做了长生面,几样主席喜欢吃的菜。自然,这次也少不了油炸辣椒。这天,毛主席似乎十分高兴,喝了一杯酒,吃了两平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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