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还没啥名气的刘敏涛,主演过一部电视剧,很多观众都是哭着看完的。
它就是根据余华最有名的小说《活着》,改编而成的国剧天花板——《福贵》。
时至今日再提起这部剧,想必很多人还能想起,当年跟着福贵一起掉眼泪的场景。
尤其是看到,他的父母、妻儿和女婿接二连三去世的悲惨情节,真是让人想不哭都难。
小时候,我认为不断痛失亲人的福贵是一个可怜人,可19年后,一口气重温了33集,我才发现,他非但不可怜还十分幸福。
为什么说,这个痛失亲人的悲剧性人物是幸福的呢?
接下来,就为大家揭秘一下《福贵》中暗藏的幸福密码,看看福贵是如何跟他悲惨的命运,建立了一份动人的友情。
如果你总是在意别人的看法,觉得生活又苦又难熬,相信我,看完福贵的故事,你很可能会跟自己和解。
陈创扮演的福贵,原是地主家的阔少爷,徐家川100多亩的良田,都是他祖上留下的产业。
因为家中富足,再加上父亲老来得子,福贵从小就生活在蜜罐里,养成了一身顽劣成性的臭毛病。
父亲用上好的贡米,请来了教书先生管教福贵。
可福贵不是欺负同学就是捉弄老师,把课堂上搅弄的乌烟瘴气,气得教书先生宁可把米退了,也不愿继续教他。
恰好这时,因为蝗灾而断粮的村民们,打算去城里跳花鼓灯讨饭,贪玩的福贵也跟着去了。
谁承想这一去,福贵一下子遇到了两个,足以改变他后半生命运的人。
第一个,是给福贵带来好运的家珍。
家珍是陈记米行李陈掌柜的女儿,对跳“大兰花”的福贵一见钟情,最后违背父亲的意愿,执意嫁给了福贵。
另一个,则是给福贵带来厄运的龙二。
龙二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但装了一肚子坏水,他一眼看穿福贵人傻钱多,就故意跟他套近乎,最后骗光了福贵的所有家产。
至此,福贵就开始了他悲惨的后半生。
先是父亲被他气死,接着是全家人被轰出祖宅,蜗居在一个四面通风的破房子里。
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走路都要靠人背的福贵,不得不亲自下地,靠自己的双手劳作,来养活自己的家人。
眼看着庄稼旺了,一家人的日子终于有好转了,谁知天意弄人,福贵竟然被当成壮丁,强行抓去打仗了。
一走两年,福贵没有一天不惦记自己的母亲和妻儿,可逃过了战场上的枪林弹雨,福贵一回家门,就听到了母亲死去和女儿变成聋哑人的噩耗。
父母接连去世,女儿又落了个残疾,富贵心里也苦,可为了家珍和儿子,日子还得过下去。
期间,为了让儿子有庆上学,女儿凤霞差点被卖给一对老夫妻当佣人,好在福贵坚持,最后把女儿要了回来。
就这样,福贵和家珍一起努力,一家人也过了几年安稳日子。
只是好景不长,接下来发生的动荡,还是让岳父活生生地饿死,让妻子因为营养不良而落下了病根。
但真正让富贵一夜白头的,还是儿子有庆的意外离世。
因为校长难产大出血,医院到学校喊胡老师找大人帮忙,善良的有庆也想救人,就趁乱跟着一起去了。
没想到,不负责任的护士竟然趁胡老师不在,硬生生地抽干了有庆的血。
跟有庆一同去医院的胡老师,是凤霞的对象。
按理说,有庆的离世跟他没啥关系,可胡老师还是觉得无颜面对有庆的家人,竟然悄无声息地走了。
一夜之间,福贵失去了儿子,也没了女婿。
接连的重创,让妻子家珍的病情加重,也让凤霞的精神出了问题。
好在村里这时来了一个采风的舞蹈专家,教会了凤霞跳舞,还给她带来了一个治疗聋哑病的机会。
人死不能复生,但活着的人还要好好活着。
于是,给凤霞治好聋哑病,就成了福贵一家好好活下去的希望,只不过,这个希望并没有延续多久就破灭了。
凤霞的聋哑病最终还是没有治好,但命运的眷顾还是让她觅得良人。
在父母的祝福下,凤霞嫁给了城里人二喜,二喜是一个瘸子,可他腿瘸心不瘸,为人宽厚又乐观的他,让福贵家重拾了许多欢声笑语。
二喜给福贵家修了房子,盖了猪圈,还买了猪崽和小鸡,对凤霞也是好到没得说。
只可惜,二喜人好但寿命不长,凤霞生孩子的那一夜,他赶着回去给岳母报喜,失足跌进村头的河里,溺水身亡了。
临死前,二喜还没来得及看一眼他刚出生的儿子苦根。
就这样,福贵的家庭再次遭受了重创。
眼看着不会说话的女儿,扑在卧床不起的妻子怀里放声痛哭,福贵的心就像是被揉碎了再被撒上一把盐,没有一处不是疼的。
可日子再苦,也还得往下过。
好在有二喜生前的工友帮忙,凤霞被叫回去城里顶替二喜的职位,凤霞上班的钱,再加上福贵种地的收成,养活苦根不是问题。
苦根一天天大了,福贵家流失的欢乐,终于又回来了。
可天不遂人愿,凤霞竟然在上班的时候,被工地掉落的石板砸死了,再一次面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福贵的眼泪都流干了。
最后,就连一直陪着福贵面对人生风雨的家珍,也走在了福贵的前面。
在余华的原著小说里,最后的结局是,苦根也因为吃豆子噎死了,但在电视剧里,苦根仍然吃了豆子却没有发生意外。
小时候看到这个结局,我认为苦根的幸存,是福贵悲惨的人生中仅有的一丝亮光。
可回看这部剧,我却发现,福贵的一生本就肆意又精彩,即便没有苦根的幸存,福贵依然可以在他看似悲苦的一生中,回味到许多甜蜜的时刻。
这也回到了文章开头提出的问题,为什么福贵这个充满悲剧性的人物是幸福的呢?
如果站在外人的角度来看,他父亲气死,母亲病死,儿女双亡,妻子也先他离世,这分明就是一个苦命的人。
但这都是别人在三言两语的概括中,看到的一个结果而已,只有福贵一人,完整且真实地度过了他的人生。
可能别人觉得,福贵的一生很悲惨,但《福贵》中潜藏的幸福密码就是:在福贵本人看来,他的一生很幸福。
用余华的话来说就是,福贵和他的命运之间,建立了一份最为感人的友情。
他们相互感激,同时也互相仇恨,但他们谁也无法抛弃对方,他们活着时一起走在尘土飞扬的道路上,死去时一起化作雨水和泥土。
福贵的人生确实充满了变故和意外,但我们也不能忽略他生命中的幸福时光。
他有过肆意顽劣的青春,也从来没有丢失过善良的本色;他有最疼他的父亲,为了引他走正道不惜切断自己的手指;他也有最爱他的母亲,即便他败光家产,依然对他慈爱有加。
当然,他还有最好的老婆,最好的子女,最好的女婿……别人都只看到了他们死亡的结局,却没看到他们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
余华曾在谈起《活着》的时候说过,他并不认为福贵是一个悲剧性的人物。
人生都会结束的,只不过是早一点和晚一点而已,我们的生活是否值得,是因为我们经历了什么,而不是在死亡终点来临的那一刻。
只有福贵才是他人生唯一的亲历者,他认为自己的经历很值得,那他的人生对自己来说就是幸福的。
福贵的人生如此,我们的人生亦如此。
不要把自己幸福与否的标准交由他人评判,更不要忘了提醒自己:幸福不只是一个结果,更是一个过程。(撰文: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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