阪上走丸,意思是在斜坡上滚动弹丸,比喻形势发展非常迅速或工作进行得十分顺利。成语出自汉朝班固的《汉书·蒯通传》,“为君计者,莫若以黄屋朱轮迎范阳令,使驰骛于燕赵之郊,则边城皆将相告曰‘范阳令先下而身富贵’,必相率而降,犹如阪上走丸也。”
秦朝末年,陈胜吴广于大泽乡发动起义,建立张楚政权,张耳、陈馀投入其麾下,并向陈胜请兵夺取赵地。陈胜早就听说过张耳、陈馀的大名,遂采纳他们的意见,任命好友武臣为将军,邵骚为护军,张耳、陈馀为左右校尉,率军3000攻夺赵地。
武臣率军自白马津渡过黄河,抵达赵地后广泛宣传秦国暴政,拉拢当地豪强,再加上赵地复国贵族的支持,军队迅速发展到数万人,武臣遂自立为“武信君”,并率军攻占赵地十余座城池。
蒯通,本名蒯彻,后为避讳汉武帝的名讳被记录为蒯通,乃秦末汉初纵横家、辩士。蒯通对于秦朝的残暴腐败早已不满,听说义军进逼家乡范阳后十分高兴,因当时范阳尚被秦军占领,蒯通便想凭借自己善辩的才能,助义军一臂之力。
蒯通独自来到范阳县衙,拜见了范阳县令徐公,对其说道,“我只是个普通百姓,名叫蒯通,听说你快要死了,这才因为可怜前来吊唁你。不过,我也要祝贺你,因为能够得到我蒯通的帮助而获得生路。”
徐公闻言,忙问为何说要吊唁自己,蒯通回答道,“你身为县令十余载,杀人之父,孤人之子,砍去别人双脚,对人施以黥刑,得罪了很多人。以前大家之所以不敢杀你,是害怕秦朝的法律,如今天下大乱,秦朝的政令已经无法施行,这些人岂能不杀你报仇?这便是我哀悼的原因。”
徐公又问,为何又说要祝贺自己?蒯通回答道,“因为若是武臣派人来我这里,向我询问吉凶,我将告诉他,有计策可以让他不战而得地,不攻而占城,只要一纸公文就可定天下,你说他会不会用?”
徐公点了点头,蒯通接着说道,“我会告诉他,‘范阳令想要守城,但又怯懦怕死、贪恋富贵,所以想要向您投降。倘若他投降了你,但却不能得到好处,那么其他城池的守将就会相互转告说范阳令投降而身死,这会让他们坚定守城之心,到时候必然更难攻下。’为君计者,莫若以黄屋朱轮迎范阳令,使驰骛于燕赵之郊,则边城皆将相告曰‘范阳令先下而身富贵’,必相率而降,犹如阪上走丸也。”
意思是说,我替您考虑,不如用黄盖朱轮的车子迎接范阳令,让他在燕赵地区驰骋炫耀,那么边地城池的将领们都将互相转告说,“范阳陵因为先投降而获得了富贵”,如此一来他们必定争先投降,夺取城池就会像泥丸在山坡上滚动一般轻而易举。这就是我所说的传送檄文就能平定千里的策略。
徐公听罢,心中十分高兴,连忙命人准备车马,将蒯通送到了武臣所在的地方。蒯通见到武臣后,将以上那些话告诉了武臣,武臣采纳了蒯通的意见,遂派遣一百多辆车,两百多名骑兵,命使者携带者侯印,十分隆重的前往范阳迎接范阳令徐公。
燕赵之地的各地官吏听说了范阳令的事情后,果然如蒯通预料的那样,纷纷望风而降,武臣借此很快便平定了三十多座城池。在攻克赵国旧都邯郸后,武臣在张耳、陈馀的劝说下,自立为赵王。不过,或许是看出武臣难以成事,蒯通并未留在其身边。
后来,韩信开辟北方战线,攻占赵地后,听说郦食其已经劝降了齐地,便打算停止攻打齐地,而蒯通却劝说韩信应该坚决进兵,于是韩信出兵攻占齐地,但此举也导致郦食其被齐王田广烹杀。
韩信平定齐地后,蒯通又劝说韩信自立为王,与刘邦、项羽三分天下,但韩信并没有采纳蒯通的意见,蒯通遂离韩信而去。刘邦平定天下后,封长子刘肥为齐王,以曹参为齐相,曹参知道蒯通之才,于是将其召入麾下作为宾客,辅佐自己治理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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