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坛周报全媒体记者李静宜
以流动的塞纳河为舞台,沿河古迹、地标尽为舞台装置,巴黎奥运开幕式以史无前例又惊世骇俗的方式,让世界领略到法国人的浪漫与果敢。更印证了法国总统马克龙在开幕式前的豪言壮语:“世界级的艺术家、舞蹈家和管弦乐队,将把巴黎变成一个无与伦比的露天舞台。”
开幕式以齐达内接棒“先行者传递”(巴黎奥运和残奥火炬名称)为始,圣火在以《刺客信条:统一》角色阿尔诺·多里安为灵感的神秘火炬手手中,穿越巴黎古迹名胜之脊,带领观众走入以自由、平等、博爱、团结等命名的12个主题篇章,它们都指向一个统一主题——普世之爱,甫以对爱的歌颂、咏叹、呼唤环节,大胆表现了爱的方式、表达与表现。蒙面使者又将圣火交还给齐祖,后者衔接盛宴首尾的重要职责,亦彰显齐达内在法国国民心中的超然地位。因病避世4年之久的歌后席琳·迪翁在埃菲尔铁塔纵歌,激昂高唱法国云雀琵雅芙的《爱的礼赞》,为这席流动的盛宴定下最终曲调。
作为现代奥林匹克之父顾拜旦的故乡,法国争取继1924年再办夏奥的道路并不平坦:与2012年主办权失之交臂时,前总统希拉克的阴沉表情折射失望心境。直到2017年,巴黎终于拿下主办权。为庆奥运历经百年轮回、再次降临法国。爱丽舍宫的新鲜主人、年轻气盛的马克龙大胆提出:要办一届独一无二又绝无仅有的水上开幕式。
在马克龙的设想中,本届奥运旨在表达好客法国,勇敢法国,对自身历史、国家叙事和塞纳河两岸风物自豪的法国,他渴望传递这样一种信息:“法国的历史也是一部普世主义历史。”
年轻导演托马斯·若利以令人目不暇接的视觉表达,融合传统与现代的听觉艺术,将法国悠久绵长的历史与包罗万象的当代文化一一呈现,出色实现了马克龙的大胆设想。若利心目中的成功,与世俗定义里的成功相去甚远:“如果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被代表了,开幕式便成功了。”依言,他将讨论和争议,尽数留给世人。
而对本届奥运开幕式,法国国内舆论亦呈现分裂态势,一是围绕马克龙政府选取塞纳河为舞台,加剧人力物力成本。近一年来,法国警方不断准备和演习前所未有的安全部署,《费加罗报》称:“二战结束以来,巴黎还从未有过如今日一般的安全部署,规模犹如战场上的拿破仑军队。”
二是批评若利团队激进的剧目设计与反叛表达:如致敬新浪潮经典《祖与占》的三人同行环节;再如马里裔法国歌手中村阿雅亦法兰西学院为背景,携法国共和国卫队号手起舞的演唱环节;再如数名被斩首的玛丽·安托瓦内特皇后手捧头颅,伴着金属摇滚出现在窗边,激起部分人对大革命岁月的痛苦回忆。
遭到反对之最的,自然是以变装皇后代替使徒模仿《最后的晚餐》。天主教会对此不满,法国主教们发布文告,称:对“部分场景的蛮横与挑衅感到遗憾”,但也对“美丽和欢愉的时刻表示敬意”。巴黎奥组委发言人对此致歉,称无疑冒犯任何宗教或团体。
刚在法国大选中落败的极右翼政党国民联盟党首勒庞则谴责中村阿雅节目:“这不是法国,这是一小撮左派在挑衅。”这是出于政治立场的攻击性言论,脏水却落在了表演者身上。左翼和中右裔分别表达不满。
至于若利最受争议的变装皇后环节,有网友在看过托马斯·若利本人采访后,辛辣写道:“我一直好奇,是谁想到要在奥运会开幕式上表演一场描绘《最后的晚餐》的大型变装秀。现在我懂了。这节目让我想起魏玛共和国的覆灭时分。奥运应该团结众人,这出典礼却是分裂的。变装同奥运毫无关联。震撼之外,还有什么意义?他们处在真空之中。这是为和他们一样思考的同类人群准备的开幕式。不适合全世界以亿计数的普通人。”
亦有深刻评论思考:“关于衰落之前的颓废,仅作简单提醒:从反思文明史的角度,衰落和颓废是同义词,指的是文明发展过程中的退化、衰落甚至毁灭的阶段,之后是发展和扩张的上升期。2024年,法国的颓废被广泛消费。现在这成为一桩事实,不再是一项疑问,甚至是一种内心的信念。被我们称之为觉醒主义的伪普世主义解读,是否必要?是否有必要,用玛丽皇后被斩首和她掉落的头颅,发出天知道是谁发出的咆哮,来总结2000年的法国历史,这是革命期间嗜血屠夫的背景乐吗?是否有必要,嘲讽《最后的晚餐》,玷污2000年基督教历史,从而玷污我们的文化根源?是否有必要,让共和国卫队在法兰西学院前扭动臀部?将荒谬和怪诞推向高潮。毫无疑问,对若利制造的真空气泡来说,答案是肯定的。他们留下的禁止去禁止一切的理念,参与法国的破产。而他们唯一的计划,便是为了颓废而颓废。这个星期五令我感到污秽,这种伪普世主义的解构,让我想靠在栏杆呕吐,用秽物喂塞纳河里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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