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初,毛主席的身体健康出现了问题,而他的爱将陈毅元帅也因癌症去世,他们两人早在井冈山革命时期就建立了极为密切的友谊,闻此消息,毛主席也非常悲痛。
作为陈毅的妻子,张茜当时也极为悲痛,她把自己关在一间房间里,尽量捂着嘴痛哭,她不敢相信自己相濡以沫多年的丈夫就这么离去了,可当时张茜的身体状况同样不佳,最后的岁月,她也决定做一件大事。
相互守候的岁月
在第二次国共合作已成定局时,陈毅十分忙碌,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等待他处理,特别是在赣南红军编入新四军之后。
蒋介石多年来的“围剿”告一段落,有很多事情都能做了,对于陈毅来说,他还需要寻找自己失散多年的妻子赖月明。
那是在1937年10月初,一个令人悲痛的消息从别处传来:赖月明当年回乡后积极投身于革命不幸被捕,由于她面容姣好,一个国民党乡丁看上了她并想娶她为妻,赖月明不肯,便跳崖自尽了。
尽管他对于妻子可能牺牲的情况有所准备,但当消息真正被证实的时候,陈毅悲痛万分。
在以一首《兴国旅社》送别妻子过后,革命仍在继续,陈毅也担任着第一支队司令员的重要职务。
第二年春天,陈毅认识了张茜,那时张茜正在战地服务团任职,她在军部的知名度很高,还出演过《放下你的鞭子》这种宣传剧,服务团那一年多的工作岁月中,她还为战士们创造了玛特柳加、小白菜等深入人心的角色。
不少小战士在见到张茜后都呼唤她为“小白菜”,这也足以证明张茜把这样的角色雕刻地入木三分。
一次服务团在军部大礼堂出演抗日宣传剧《一年间》时,张茜就扮演了新娘子的角色,陈毅就坐在台下,这次演出也给这位老总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演出结束后不久,陈毅就找到了服务团团长朱克靖,问道:“张茜有没有男朋友呀?”
朱克靖是个情商很高的人,老总这么一问他就明白对方的意思,可这些女同志们对于爱情之类的话题一般比较保守,他就算是她们的负责人也不敢说完全了解。
保守起见,他找来了张茜的好友林琳问了同样的问题:“张茜有没有男朋友啊?我最近发现小林跟她走得很近,你得确定一下他们有没有恋爱关系。”
林琳听完后也笑了,她还“嘲笑”道:“难道人家都叫你‘老妈团长’,什么事情你都要问几句,就连人家朋友的事情都要管,人家张茜还没有男朋友,小林同志是我们的老乡,平日里走近一点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听到这话,朱克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便把情况告诉了陈毅。
陈毅大胆地追求,也让张茜有所好感,在她的心里陈毅是真正的英雄,不过陈毅在驻地的时间不长,不久后就上了前线,两人也开始书信往来。
每当听闻战事发生,张茜也格外关注陈毅的安全,一来二去两人的心紧紧绑在一起。
为了追求张茜,陈毅还写下了一首《赞春兰》,张茜更是从中读出了陈毅的深意,也为陈毅这能文能武的好本领深深敬佩,终于在1940年,两人幸福的结合了。
虽说夫妻两人聚少离多,但只要有时间,他们就会提笔写下自己的思念。
陈毅那句“足音常在耳间鸣,一路风波梦不成”描述的正是对张茜的思念之情,夫妻俩的爱情故事也是很多同志们学习的范本。
建国之后,陈毅在事业上迎来了新的挑战,一连多天的忙碌让他根本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新中国百废待兴,建设要比打仗花费的时间更多,即便如此,在晚上时他还是会挤出一些时间来和妻子散步交流。
为了能时刻陪伴和照顾好陈毅,张茜放弃了自己的翻译工作,每天都会把报纸中国内外的大事向陈毅汇报,这段时间夫妻无话不谈,张茜也对丈夫更加了解了,两人成为了真正的灵魂伴侣。
即便是在特殊时期,夫妻俩依然相濡以沫,最让张茜关心的便是老帅的健康问题。
从1970年7月开始,陈毅就出现了腹痛、腹泻的情况,可他并不就注意自己的病情,一直到当年10月才回到北京看病,又拖到1971年1月才去做阑尾切除手术。
当医生打开他的腹腔后,也发现了这位老帅患上的是结肠癌晚期。
当年的医疗手段很落后,原本半个小时的手术被延长到5个小时;那年11月,陈毅的病情急转直下,又接受了第二次手术。
这段时间是张茜最为煎熬的日子,她多么希望生活能一切如故。
不幸的是,陈毅元帅最终因病离世。
毛主席几乎是在突然之间决定去参加陈毅追悼会的,那是他对陈毅的一片真情,张茜分明看到毛主席看起来也老了很多,她急忙走上前,哽咽着说:“毛主席,您怎么来了?”
毛主席紧紧握着张茜的手说:“我也来悼念陈毅同志,他是一个好人,一个好同志。”
追悼会结束后,毛主席再度握住了张茜的手,这次握手的时间很长,张茜也察觉到了很多可能的变化。
在毛主席要离开时,张茜等一众老同志将他送到汽车边,一位医生马上就注意到:毛主席的腿已经没有力气了,几次想要抬腿上车都没能成功,工作人员是将他搀扶上去的。
那会,张茜的身体同样不好了。
陈毅元帅的身后
其实在陈毅病重的时候,张茜也出现了咯血的症状,当时她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丈夫的病情上,没太关注自己的健康。
还是叶剑英最先重视张茜的异常,他命人将张茜送往301医院接受治疗。
病房中,张茜还想着去做一些事情,特别是帮助陈毅整理诗词,因为过去陈毅想着暂时把这事放一放,还说过要花点工夫才能把这件事做完,为了能把这件事做好,张茜开始大量翻阅资料整理,还要分析这些诗词的先后顺序。
就在张茜还在整日整夜忙碌时,叶剑英来了,他探望了张茜后,就把陈毅的孩子陈昊苏兄妹单独找去。
看着叶帅手上的各种会诊报告,陈昊苏兄妹也显得有些紧张,可叶剑英还是心痛地说:“你们的母亲得了肺癌。”
听到这句话后,陈昊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父亲陈毅才去世不久,现在连母亲也得了病;叶剑英也很难过,他也不知道怎么让孩子们接受这样的现实,便没有再说话了。
离开后,叶剑英又走进了张茜的病房,这次一起来的还有医院的院长和主任。
其实,张茜已经知道自己的病情了,她看到这么多医疗行业的专家都来了,也能猜出他们的到来与自己的病情有关。
看着所有人都绷着脸,张茜却风趣地问:“抓不住那个小东西了么?”
叶剑英看到张茜如此幽默乐观,连忙应声道:“抓住了,抓住了,抓住了就要好好部署消灭它。”
所有人也都清楚,想要使肺癌康复并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情,很多时候只能看命运了。
在大家的劝说下,张茜于1972年3月17日接受了手术治疗,此后就一直躺在病床上。
陈昊苏来探望母亲,几乎每天都陪伴在母亲的身边,张茜依然没有忘记自己的事情,就让陈昊苏帮忙念陈毅的诗文,对诗文所写下的内容大致上有了个了解。
住院一周左右的时候,张茜就能自己看东西了,她把所有诗词都大概标注了个写下的时间。
若是遇到一些难以判断写作时间的内容,张茜就会根据诗句中的地名、战役等专门去询问那些老同志,通过大量的努力终于确定了不少诗词的写作时间。
医生看到张茜几乎整日整夜都在忙碌,赶忙劝说道:“张茜同志,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好,我们不允许你这么劳累,要保重身体。”
张茜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给医生道歉,还说:“我只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还可以,精力也不错,今后我一定会注意。”
不过,后来张茜也并非完全听劝,她还是会尽量抽出时间整理诗集。
友人探望时,也发现张茜为了整理诗集日渐消瘦,也劝说她好好休息。
看到过去关系密切的好友,张茜这才吐露了自己的心声:“我其实感觉身体也还可以,但是,这种病也是天有不测风云,不知道它下次复发是什么时候,我是在和病魔抢时间,更是想着能早日完成心愿。”
听到这里,友人也黯然神伤,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叮嘱对方尽量保重,毕竟对张茜而言,那些诗集不仅是陈毅元帅留下的宝贵财富,同样也包含着他们二人的很多过往,或许在看着那些故事时陷入回忆,也是张茜美好的时光。
在翻阅一些文献时,张茜有时也会轻轻发出笑声、有时又默默看着远处发呆,这些也是她的精神慰藉。
1972年的夏天,叶飞的老伴王于畊也来探望她,相比于自己的病情,张茜更关注叶飞将军的情况。
王于畊不愿麻烦张茜做些什么,可张茜却主动表示要想尽办法帮忙,中国今后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必须要保存干部。
没想到,仅仅两周后叶飞就因为高烧住进了医院,张茜听闻后马上让陈昊苏带着柑橘榨成汁送到叶飞面前,王于畊心中十分感激,可特殊的岁月还没有过去,她不愿接收,还是陈昊苏硬塞到这位阿姨的手上。
又没过几天,张茜又听闻张爱萍将军因为骨折住进了医院,当时张爱萍的情况是保密的,不过张茜还是想办法让人给张爱萍送了水果,还托送水果之人对张爱萍说:“她请您多多保重。”
听到这话,张爱萍落下了眼泪,他赶忙说:“请你代我向张茜同志道谢。”
除了这些事之外,张茜将绝大多数时间都用在诗集整理工作上,在这年冬天,100首诗词终于编成“陈毅诗词选集”,后来由陈昊苏负责手抄, 张茜也长舒一口气:终于赶在了病魔的前面。
1974年3月20日,张茜还是因肺癌不幸离世。
参考资料
身患绝症后的张茜 陈丹淮 福建党史月刊
傲雪啸直声 何日诉衷情——“文革”中的陈毅与毛泽东 姚江婴 党史文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