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战争时期,豫东人民的一个心腹大患是国民党河南第七专员公署专员兼“剿共”自卫军纵队司令郭馨波。
郭馨波是太康县大地主,上过大学。
抗战时期是国民党太康县县长,在向我进攻时被我俘虏。
当时他表面上表示悔改, “再不反共”,“愿意团结抗战”,释放后却贼心不死;抗战胜利后,他当了专员,更加疯狂地反共反人民。
他曾自吹自擂说:“共产党七十二计,我样样都会。”
郭馨波纠集了一伙地主恶霸、土匪和地痞流氓,专门残害人民。
谁参加我农会或乡、村政府,谁分到浮财或土地,甚至谁给我军送过军粮或带过路,他都要残酷镇压。
一九四七年一个夜晚,他率部偷袭太康常楼我地方武装,把抓到的人统统赶到村东一个干坑里,用机枪扫射。
他们又从群众中认出村妇救会主任魏凤群同志,立即将她五花大绑,逼她说出共产党员的名单及我方藏枪藏粮的地址。
魏凤群宁死不屈,他们就灌她辣椒水,用烧红的铁针烫她的身子,用刺刀捅她的胸膛。
敌人使用各种酷刑都失败后,恼羞成怒,他们又扒掉魏凤群的衣服,先割去她的乳房,又剁掉她的双手和双脚,最后把她劈成八大块,扔进火堆里烧掉。
魏凤群烈士坚贞不屈,从容就义。
一九四八年,郭馨波在拉锯战中抓到我军一个十五、六岁的姓李的通信员,妄图要这个小战士供出我军秘密。
他们先是诱骗,后来又使用各种酷刑,然而一点秘密也没搞到。
最后挖了一个土坑,把我军小战士埋一截,又逼供一阵,直到土快埋到脖子时,我军通信员尽管呼吸十分困难,仍不屈服。
残酷的郭馨波一伙弄来铁耙,在我军小战士头上来回拉,把我军小战士活活折磨而死。
这帮万恶的匪徒甚至提出:“喝新四军一碗水,就得活埋”的叫嚣。
他们召开伪联保主任和保长会议,每人斟一杯酒,要大家对天盟誓:“喝一杯酒,要三个共产党的人头。”
他们疯狂叫嚷“有我无共,有共无我,这些穷小子都是我的死对头,杀完也不解我心头之恨。”
敌人的残暴镇压迫使豫东人民起来坚决斗争。
郭馨波又采取“诉苦”的手段,专门召集那些被我击毙者的亲属进行“诉苦”,煽动他们起来复仇。
郭馨波又是诡计多端的。
他利用我野战军主力南下时人生地不熟,派人抬着猪羊,冒充是我地下党领导的游击队,前来“慰劳”,并利用叛徒,胡编什么“我们留在敌后,斗争十分艰苦”、“盼望大军早日南下”等谎言,向我主力部队要求把缴获的枪支弹药“支援”他们。
当他们探明我军一些情况后,就截击我掉队和外出的零星人员,或到我驻军村边抢夺武器,袭扰我军。
郭馨波一伙由于是当地人,地形熟悉,十分狡猾。
有一次,在太康东面,我军发现了他,追着打着,就不见了。
远见有人抬着花轿,像是哪家姑娘出嫁,上去追赶时,抬轿人跑了,原来是个空轿。
郭馨波的人又乔装成卖纸烟的、卖油果子的,等到我部队转移时,他又挖出埋藏的枪,专门袭击我少量地方武装和零星人员。
当他的人枪超过我地方武装时, 就袭击我们,而当他打不嬴我时,就拼命逃跑,因为步兵追不上他。
“这是豫东人民的祸害和劲敌,不消灭他,对我豫东特别是淮阳、西华和太康一带,将后患无穷。”
当时的豫皖苏边区党的领导人吴芝圃,来到华东野战军司令部,向粟裕副司令员反映情况,提出要骑兵团去消灭郭馨波。
粟裕同志向骑兵团领导人交代了战斗任务,接着吴芝圃亲自到了骑兵团。
2
槐店是豫东沙河北岸的大集镇,现在是沈丘县城。
在沙河北岸镇旁的大松林里,骑兵团全体集合。
鲁富贵主持大会, 吴芝圃穿着灰色旧军装,裤子膝部打着补丁,帽檐耷拉着,慢步走向队前。
他那浓厚的杞县方言,不那么讲究的军风纪,慢斯条理的说话口气,骑兵团干部和老战士都比较熟悉。
他在讲话中说到:“在某种意义上讲,郭馨波对我们豫东的危害,比国民党军队五大主力之一的新五军,还要大些!”
他恳切要求骑兵团除掉这个大害。
吴芝圃讲话后,团领导把大队以上干部留下进行了具体部署。
一大队大队长孟昭贤交代大队值星——刚提为二区队副的王光华带队回去,做好战前准备工作。
等到一大队领导干部受领任务回到驻地时,只见有的同志在修理马装具,有的同志在磨刀。
在一块场地上,着一群人,正聚精会神数着数目:
“七百七十八,七百七十九,七百八十,……”
人群当中,两个人脱光上身,只穿军裤,满脸满身汗湿。
两人全神贯注,眼睛不看别人,在奋力挥舞马刀,手上的肌肉鼓得紧紧的,马刀劈下去,呼呼直响。
周围的人,数着劈刀次数,静听马刀劈下时的声音,微笑着看这两个劈刀能手,究竟谁赢谁输。
原来这是蒋步宽与王光华在比较劈刀。
蒋步宽是洪泽湖东淮阴、宝应一带人(当时称淮宝县)。
膀大腰圆,高高的个子,嗓门大,说话象洪钟。
王光华是洪泽湖西泗洪县小王庄人。
中等略高,有点驼背,扁平的鼻子。
2区队副王光华
家里穷得没法过,小时候挎过篮子要饭,后来参加新四军四师九旅当兵,调来骑兵团后,在一大队当战士。
自从部队在黄河北进行过诉苦运动,他的邻庄同乡区队长王运丰奇怪地对人说:“我那本家老乡光华,一下子变了,工作抢着干,打仗实在棒,也不知那来这股子劲!”
他首登宁陵后,在一大队逐渐突出起来。
比赛场上,当大家数到一千多次时,蒋步宽由于用劲过猛,劈不下去了;王光华却越劈越来劲,越劈他头上汗流得越多,马刀的呼声越响,他简直忘了周围还有别人,只一心在听着数着的劈刀次数:
“一千零五,一千零六,一千零七….” 当数到一千一百多次时,王光华还在劈,大队副张遵三叫了声“停!”说:“干部到大队部开会。”
王光华才把马刀收住,一面擦汗穿衣,一面向大队部走去。
一大队的干部会议,在传达上级指示后,展开了军事民主,大家献计献策。
一区队长袁化先首先开口:
“目前敌情不明,我提议先派几个搜索小组,在大队前面多路搜索,随时随地搜集情报,防止郭馨波溜掉……”
二区队长王运丰接着发言:
“我提议各班要组织几个战斗小组,用马刀的,用机枪的,各尽其能,无论如何不能单溜跑散…..”
“我发言!”王光华还在擦汗,脸上还在发红,就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边擦汗边发言:“发现了敌人,机枪要赶快乘马射击,掩护部队冲锋,把敌人抓住!……”
蒋步宽是班长兼机枪射手,这时也还是满脸通红,他也是边擦汗边抢着发言,似乎刚才同王光华比赛劈刀还不服输,还要在献计献策中比一比似的。
他宏亮的嗓门吼起来:“乘马射击,我包管没问题!”
王光华等他刚讲完,赶忙接上:“对郭馨波这个狡猾的政人,不能黏乎,要有几个快:下决心要快,包抄要快,冲垮敌人要快。……"
大家献了不少计策,大队干部要各班干部回去开会。
蒋步宽在班务会上说:“刚才我在大队会上打了包票, 我们的机枪一定要打好!另外,全班都瞟着我,我打到哪里,你们也要打到哪里!”
天下起蒙蒙细雨,黄昏前,部队渡过沙河向西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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