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大胆”威震中央军
中原大战刚拉开帷幕,晋军因刘茂恩部阵前倒戈遭到挫折,开局不利。中央军抓住战机,立即沿陇海铁路向西挺进。中央军的前锋是蒋介石的嫡系精锐部队—陈诚的第十一师和顾祝同的第二师。陈诚是中央军虎将,后来官拜国防部长。顾祝同后升为陆军总司令、参谋总长。蒋介石将这两员大将布阵于第一线,已占尽上风。而阎锡山却舍不得动用嫡系,将刘茂恩、万选才、孙殿英等杂牌军放在第一线,一开始便走了一步臭棋,使反蒋军处于极为不利的被动局面。
当时,刘峙、顾祝同、蒋鼎文、陈诚、张治中、冯轶裴、陈继承等中央军精锐部队云集前线他们计划一鼓作气,攻占晋军主力所在地—兰封,打垮陇海线正面的晋军。
阎锡山慌了手脚,急忙向冯玉祥求救。老冯顾全大局,过早地将战略预备队—西北军赫赫有名的虎将吉鸿昌的第十一师及孙良诚的第二路军从后面调上来支援阎锡山。
吉鸿昌,河南省扶沟县人,早年在杂货铺里当小伙计,18岁入冯玉祥部当兵,屡立战功。1929年任第三十师师长、宁夏省政府主席。北伐时期,吉鸿昌任第十九师师长,率部攻打郾城靳云鄂部。由于屡攻不下,他脱光了上衣,挥舞着大刀,带头向前冲,一举夺下敌阵地。从此,他就有了个绰号—“吉大胆”。吉鸿昌为人桀骜不驯,只有冯玉祥能使动他。冯玉祥下野时,吉鸿昌不听鹿钟麟的调遣,被削去兵权。中原大战前,冯玉祥重新启用“吉大胆”,任命他为第十一师师长。
冯玉祥这次是针尖对麦芒,一上来便拿出杀手锏,伤了元气,为日后大败埋下了隐患。
吉鸿昌接到命令后,急行军40多公里,终于比中央军提前5个小时赶到杞县。他命令部队立即抢修工事。吉鸿昌对手下的旅、团长说:“此次老蒋派他的劲旅第十一师来夺杞县,你们怕不怕?我吉鸿昌绝对不是孬种。我要让他们看看,是哪个第十一师更厉害!”
5月23日中午,杞县东面尘土飞扬,人喊马叫,中央军杀气腾腾、耀武扬威地杀过来。
吉鸿昌命令各部:敌人进至我阵地30米以内方能开火,如有擅自开枪、开炮者,立即枪决。
中央军开始进攻了,士兵们呐喊着向西北军的阵地扑来。当他们冲至护城堤附近时,吉鸿昌一声令下,霎时间,各种轻重武器一起开火,密集的子弹雨点般向敌人扫去。进攻的中央军遭到突如其来的阻击,如被割的韭菜一样成片地倒下。
吉鸿昌将上衣一脱,大刀一挥,大吼一声:“给我冲!”他一马当先,跃出战壕,向前冲去。西北军士兵纷纷呐喊着往前冲,先用手榴弹猛炸一阵,趁硝烟弥漫之际,将士们个个挥动寒光闪闪的大刀杀入中央军之中,猛砍猛劈。中央军士兵顿时被打得四散奔逃。
中央军折了头一阵,收拾溃兵,重新部署。他们利用西北军缺乏重火炮的弱点,先用重火炮狂轰,再以步兵冲锋中央军利用武器上的优势,与西北军相持不下。
这时,陈诚的第十一师也上来了,中央军士气大振,重新发起进攻。吉鸿昌下令死守,并传令各部所有杂役、火夫,有枪者拿枪,无枪者拿大刀、手榴弹,一律上前线参加战斗。战斗异常激烈,双方死伤惨重。
几天后的一个漆黑的深夜,吉鸿昌拿出西北军的拿手本领—夜袭,从陈诚手下李默庵旅防线突然杀进中央军营地。在这里防守的是第六十一团团长、刘峙的侄子刘天铎。由于刘天铎放松了警戒,被打得丢盔弃甲,阵地失守。陈诚大为震怒,当即下令将刘天铎枪毙。此事造成了陈诚与刘峙的不和。
陈诚令李默庵收复阵地,他说:“蒋总司令亲临柳河督战,离我们这里不过几十里,如果我们打败了,丢脸尚不用说,连校长的安危也必受影响。”
李默庵临危受命,立下军令状:“卑职必以死报效党国,一定夺回阵地!”他亲自率领预备队进行反击。李默庵冒着枪林弹雨往前冲,突然,一粒子弹击中了他的下腹,他身子一软便一头栽倒在地上,昏死过去勤务兵背着他,拼命逃出了战场。吉鸿昌趁机率部跟踪追击,一直追到睢县东南河堤岗一带。
此时,西北军孙良诚第二路军所辖梁冠英和宋哲元等几个师也赶来参加战斗,一下子将中央军打得落花流水,节节败退。
西北军主力在陇海线占了上风,使不利的战局开始扭转。但中央军有飞机掩护,占据了空中优势,使西北军伤亡很大。
冯玉祥苦思冥想,想出一个绝招。他密令骑兵集团军司令郑大章率精锐骑兵,迂回数百里,插到中央军后方,去袭击归德附近的中央军飞机场,炸毁飞机,打掉对方的空中优势。
郑大章夜袭飞机场 蒋介石险做瓮中鳖
郑大章,河北静海人。静海属沧州地区,是出名的武术之乡。郑大章从小就练就一身好本领,早年给冯玉祥当传令兵,从班长耀升至团长,北伐时曾任第二集团军骑兵第一军军长,军事编遣后任暂编骑兵第二师师长,中原大战时任骑兵集团军司令。
郑大章的骑兵部队在当时是一支快速反应部队,飘忽不定,昼夜数百里,很令中央军胆怯。
5月末的一天深夜,蒋介石的专列停靠在离商丘不远的朱集。蒋介石的司令部就设在专列上,身边只有200多名卫士。顾祝同的司令部在车站右边的村庄里。左边的一个村庄是陈调元的司令部。这两个师拱卫着总司令的专列。老蒋手下的卫士们都认为万无一失,不当班的都到村边的小河中洗澡,或到村里喝酒、赌钱去了。火车头也与车厢脱了钩,去远处加水。整列车厢像死蛇一样,沐浴在朦朦胧胧的月光之中。车站的月台上静悄悄的,只有巡逻的卫兵来回走动,皮鞋摩擦着地面,发出单调而有节奏的“嚓嚓”声。
忙碌了一天的蒋介石显得很疲惫。白天,他在柳河临时搭成的帐篷中接见记者时发表了乐观的谈话。他十分有把握地说:“两个月内消灭叛军!”但当夜幕降临,专列开回朱集以后,前线失利的消息雪片般传来,陈诚、赵观涛、蒋鼎文等师均进攻失利,向后撤退。一想到这些,蒋介石的头就剧烈地疼起来。卫士长王世和指使贴身卫士给蒋端来热水擦澡。等一切收拾停当后,把蒋介石扶到床铺上躺好,再蹑手蹑脚地关上灯,退出车厢,到外面巡视。
这时,郑大章的骑兵部队在夜幕的掩护下,以每小时40公里的速度急驰而来。战马口中都勒着嚼子,马蹄都用布包着,不到近前根本听不到声音。骑手们背着枪,挎着刀,腰间挂满手榴弹,右臂上都缠着一块白毛巾,作为识别的标志。他们的目标不是蒋介石,而是突袭离朱集不远的归德临时飞机场。
凌晨,万籁俱寂,田野里偶然传来几声虫鸣声。蒋介石慢慢睡着了。
“轰!轰!轰!”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突然,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接连不断的枪声霎时啊成一片,远处火光冲天,大地在颤动,专列也被震得左右摇晃。
蒋介石猛然被惊醒了,透过车窗,只见窗外半边天都映红了。耳畔只听见王世和拼命地大喊:“火车头呢?火车头在哪儿?”没有火车头,专列就是一堆废铁,毫无用处。
此时,枪声越来越近,火光也越来越大火光中,依稀看见骑兵们往来冲杀他们将手榴弹扔在飞机下,随着一连串的爆炸声,十来架飞机被炸成了一堆废铁。
王世和慌慌张张带着几名卫士上了车,护卫在蒋介石身边王世和颤抖着说:“西北军骑兵部队袭击归德飞机场,离我们这里只有几里路,他们如果进攻车站,我们就只能做俘虏了。”
蒋介石强作镇定,下令将作战文件、军用地图统统烧掉“火车开不动,我们只好听天由命了。”突然,蒋介石伸手去拔王世和腰间的手枪,说:“与其做俘虏,还不如我们自己了断……
王世和和卫士们一齐上前抱住蒋介石:“总座,不能如此!万万不能啊!”
枪声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又渐渐远去了。郑大章的骑兵部队炸毁了停在机场上的12架飞机,俘虏了飞行员和地勤人员50多人。他们发现了停在朱集的火车,朝车站方向开了几十枪,见毫无动静,便扬长而去。
田野又恢复了宁静,周佛海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他心有余悸地说:“好险啊!如果骑兵到达车站,主帅以下都要被俘啊!”郑大章的突袭行动,不但给中央军以很大的打击,而且在蒋介石心中留下一道阴影。蒋以后出行,均有重兵重重保护,力求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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