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咸丰八年,湘军大将李续宾和太平军大将陈玉成各率本部人马在三河镇展开决战。李续宾派兵偷营,反遭埋伏。李续宾一怒之下,命令把指挥不力的将领正法。
将官惨叫着被拖下去了,侍从们目不忍睹,低下了头。
李续宾威严地扫视众侍从一眼,大声命令:“取披挂来。”
李续宾带队冲出营门,发声喊,向太平军阵地冲来。
炮声大起。
浓雾中,太平军战士们与湘军厮杀着。
陈玉成挥剑砍杀湘军士卒,大呼:“湘军弟兄们,不要给“李妖头'卖命了,弃械者免杀。”
李续宾则狂叫着:“突出去,每人发一百银洋。”
正当李续宾疯狂突围的当口,李秀成的大军到了。
李秀成全副戎装站在军帐的前面,周围整齐地环立着军官与侍从,战马不安地嘶叫着。
一阵隆隆的炮声传来。李国光兴奋地喊道:“打开了。”
“上马!”李秀成果决地命令。
陈玉成军与李续宾军正在激战,不断地有人惨叫着倒下去。
李秀成带着部队向三河疾驰而来。
刀剑碰击,火花四溅。
陈玉成用剑拨开一湘军将官刺来的长矛,一剑砍将官于马下。
汗水从陈玉成的脸上流下来。
李续宾咬紧牙关,抵挡着太平军的进攻。
忽然,一片惊心动魄地喊杀声从侧面响起。李秀成一马当先,一剑砍掉一名湘军士兵的脑袋。
湘军纷纷四散逃跑。
李续宾落荒而逃。
陈玉成带兵紧紧地追赶。
太平军士兵们在傅文花的指挥下挖堤。
李续宾逃到大堤附近。
大堤挖开了,河水冲下来,李续宾逃路断绝,李续宾反身接战。
陈玉成赶到,勒住了马,命令掷矛。众士兵掷矛,李续宾面中数矛仍在挣扎。陈玉成要过一支长矛,用力掷去,李续宾胸部中矛倒下。
雾渐渐地淡薄了,两骑一前一后在奔驰着。
前面一骑是曾国华。后面一骑是刘伧琳。
曾国华伏在马上,不时回过头来,用手枪射击。
刘伧琳蹬里藏身,躲过曾国华的射击,紧紧地追赶着。
曾国华举着手枪,正欲发射,被刘伧琳飞出一石击中手腕,手枪掉地,刘伧琳催骑急追。
刘伧琳的马距曾国华很近了。刘伧琳大喝一声:““曾妖头',你往哪里逃?”
曾国华回身后顾,忽然大叫一声,连人带马掉进河里,刘伧琳追过来,顺势掷出石镖。刘伧琳勒住了马,战马长嘶着,腾起前蹄,在原地转了半个圈儿,停下来。
河里,曾国华上下沉浮,拼命挣扎,朝自己连开数枪,一团鲜血泛了起来。
“妈的,没有逮个活的。”刘伧琳懊恼地骂了一声。
三河决战以湘军的失败,李续宾、曾国华全军覆灭而告终。
陈玉成、李秀成并肩在三河战场上巡视着。太平军正在打扫战场,救护伤员,掩埋尸体。
战场上,布满了湘军的尸体,战马在硝烟中奔跑着。
三河镇守住了,天王新政开始在这里实施。
太平军在三河镇张贴:“天朝天亩制度”的布告,很多人围着布告看。
巧姑在人流里穿行着,四处寻找着刘华荣。
一个五十多岁的衣衫褴褛的老人走过来对巧姑说:“姑娘,你叫巧姑吧,刘华荣不在这里啦,大战的时候,苗景开把他和一些年轻人绑上带到寿州去了。”
巧姑有点不相信:“你怎么知道?”
老人说:“我是和刘华荣关在一起的,他把你俩的事告诉我了。我刚才看到你那副急急忙忙的样子,就知道你是巧姑。”
巧姑这才知道是真的,转身跑了。
老人望望她叹了口气走了。
巧姑伏在墙壁上,悲伤地哭泣着。
太平军胜利了,但两个统帅之间的分歧开始扩大了。
一盘正在激战的棋局。
“叭”一声,一个白子被吃掉了。陈玉成把白子放在一边,喝了口茶,若有所思地对李秀成说:“这一仗,打死湘军七千多人,安庆的战局会稳定一个时期。可是,“曾妖头'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恶战还在后面啊。”
李秀成摇摇头:“保住天京还要从江、浙入手。打下江、浙,曾剃头对安庆、天京的包围不战自解。”
这里是李秀成的大营,湘军的间谍正在这里活动。
在大营的一所房子里,“老东西”正在拆看一封来信。他匆匆地将信看了两遍,想了一会儿,拿起信来找李秀成。
“老东西”伏在窗子跟前,听见李秀成在说:“······江、浙是清廷贡赋的主要来源地区,我只要取得江、浙,断绝了清廷贡赋,那时“曾剃头”必然会倾全力来救江、浙。现在这种敌攻我守的战局将会一举改观。”
“老东西”听到这里,走了进去,把信送上:“将军,苏州的来信。”
李秀成接过信,看着看着,眉头皱起来了。
陈玉成关注地询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兄弟,你看,你手下的这个孙明国也太不像话了。”李秀成不满地把信递给陈玉成。陈玉成看完信,惊诧地说:“会有这样的事?”
“我的人不会说谎的。”李秀成不高兴地说,“信上明明写着,孙明国闯到我的管区,抢走了一批军费,骚扰了百姓。按天国法规,应将孙明国正法。”
“好吧,我马上派人去核实一下。如属实,定不饶恕。”陈玉成果断地说。
“好吧,那我就等着你的消息了。”李秀成站起来,对“老东西”吩咐道:“回营,准备班师。”
一丝不快掠过陈玉成的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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