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封面|英国保守党陷入“末日刷屏”

参考消息2024-05-14 15:45:37  93

参考消息网5月14日报道英国《新政治家》周刊5月10日发表题为《保守党的“末日刷屏”》的文章,作者是蕾切尔·坎利夫。全文摘编如下:

5月2日举行的地方选举不同寻常,因为呈现出如此连贯一致的图景:保守党在劫难逃。正如保守党某顾问所说,此次地方选举发出的信息明白无误:“抛弃所有希望,你们这些保守党。”

支持率持续下滑

从某个角度说,选举结果几乎没有超出我们已知的信息。半年来,民调显示保守党支持率持续下滑。然而,就此改变的是保守党内部对前景的展望。不会有人再假装说,情况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糟糕。

事实上,自2021年5月“疫苗反弹”以来,保守党的支持率走向每月都在稳步下跌。这幅图景明显连贯一致,只有莉兹·特拉斯任内保守党支持率暴跌,以及苏纳克刚刚出任首相后支持率部分反弹是例外。

一名政党策略师说:“没有哪个首相想要发起知道自己一定会输的选举。但等待转机可不是白等的。等的时间越长,情况就越糟糕。”另一名策略师用火车相撞作比喻:“你能看到要撞车了,但火车就行驶在铁轨上——你根本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车祸发生。”保守党议员已经陷入“末日刷屏”、瘫痪无力,逃不开即将发生的灾难。

沉迷“右翼娱乐情结”

2019年鲍里斯·约翰逊取得历史性多数,仅仅一个议会任期后,保守党就面临选举末日。怎么会这样一败涂地?

目前开始被普遍接受的说法是,保守党背叛了脱欧时的承诺——阳光明媚的经济高地、减少移民,以及有个叛逆政党随后崛起足以挑战保守党右翼。改革英国党(成立于2019年1月,当时取名英国脱欧党,由奈杰尔·法拉奇创建——本网注)领袖理查德·泰斯对其政党在地方选举中的表现感到欢欣鼓舞。

保守党右派面临的压力越来越大,迫使他们在移民、税收、净零排放等问题提出更有力的方案,以及退出欧洲人权公约,来消除改革英国党造成的威胁。

保罗·古德曼从2001至2010年担任议员,在英国保守主义之家网站任编辑9年,该网站会定期为保守党成员“把脉”。他说,保守党执着于改革英国党,不利于自身健康。

古德曼警告说:“保守派应警惕‘右翼娱乐情结’。”这个词是美国保守派人士戴维·弗鲁姆在2012年提出的,用来描述共和党因全身心应对福克斯新闻频道而被逼疯。古德曼指出,现在保守党面临来自英国新闻频道的同样挑战,英国新闻频道成为奈杰尔·法拉奇之流的阵地。但是,有利于收视率的未必有利于政党。

再说了,就算在南布莱克浦补选中支持改革英国党的每个人都改投保守党,工党还是会以4506票的优势胜出。

患上“荷兰榆树病”

会不会是保守党的心态存在某些更深层的缺失,而不能仅仅用改革英国党的出现来解释?就连最盲目乐观的保守党成员现在也不得不承认无法回避的现实:先会输掉大选,然后必须考虑的不仅是保守党的未来,还有该党本身的存在理由。

保守党评论员、曾任演讲稿撰写人的蒂姆·蒙哥马利说:“保守党并不像出现故障的机器。而是像不断腐烂的有机体。毒药已经渗入土壤,而保守党正是从中生长出来的。濒临死亡的不只是竞选成功这一主要作物,还有遮阴的冠层以及下一代的种子。就好像一切都在大规模消亡,因为不知怎的栖息地已经崩溃了。”

蒙哥马利说,这“相当于政治上的荷兰榆树病”,而且并非保守党独有。其他老牌政党——无论在美国、欧洲各地,还是英国工党——都面临重重挑战,包括适应社交媒体时代、极化加剧、地缘政治趋势转变和人口变化。保守党某议员指出,工党在穆斯林群体中的支持率大幅下降——尽管这不大可能改变下次选举的结果。但是,地方选举表明,保守党被进一步推向灭亡。

蒙哥马利警告说:“问题不只是民调支持率,而更像是政党组织的彻底衰败。我们就像单一作物,只学会适应一种政治气候。后来,政治气候变了,我们发现原来自己这么娇气——过于习惯某个特定的温度范围、湿度范围,一旦天气变化、气候变化,我们就崩溃了。”

这种分析与“对改革英国党亦步亦趋”的说法相反,而是认为近年来保守党盛极而衰,损害了自身向选民重申承诺的能力。某温和派议员说,保守党确实被向右看的冲动所蒙蔽,忽视了来自中间派的风险,对改革英国党友好的“狗哨”(指使用编排过的隐语向特定人群传递政治信息的手法——本网注)很有可能吸引选民,同样也很有可能遭到选民厌恶。

议员、前议员和顾问还纷纷列举一系列其他因素来解释支持率下滑,包括约翰逊赢得压倒性多数后保守党的自满情绪;他清洗了“成年人”,致使议会中的保守党缺乏经验,也不够多元;以及卡梅伦时代以来保守党内缺乏学术辩论。

党内恐慌情绪弥漫

保守党某绝望的策略师说:“在这轮选举后,不得不问问基本盘还剩下什么。”

很长时间以来,苏纳克这个技术官僚的能干表象掩盖了保守党陷入深刻危机这一现实。危机在一定程度上与年龄有关:18至25岁的年轻人中,只有14%打算在下次选举中投票支持保守党,低于1997年的水平;危机在一定程度上是没能“兑现”承诺;另外还有人认为,在一定程度上是苏纳克本人的错,这位首相深信自己执着研究电子表格和焦点群体就能找到正确答案,以至于没有看清大局,直到为时已晚。

现在,弥漫的是种恐慌感。罢黜苏纳克的行动已经失去动力。这不是因为对首相的信心恢复了,而是因为没有任何潜在挑战者在这样的选情中想要接手首相一职。

苏纳克发起大选拖延的时间越长,结果就会越糟糕。然而,可能出现转机——比如工党内部围绕以色列-加沙紧张局势而发生内爆,再比如一旦唐纳德·特朗普赢得美国大选,英国民调出现惊天逆转。这种希望愚弄着苏纳克如僵尸般跛足前行,直到再也拖不下去。

结局不大可能是保守党消亡。该党挺过190年,历经全民普选、大英帝国倒塌、两次世界大战、8位君主、互联网时代,以及英国政治的多次改组。过去一个世纪,有三分之二的时间是由保守党执政,这一过程中它持续不断地重组和重塑自我。

但是,要是保守党还想生存下去,就必须找到方法来治愈被毒害的生态系统,为更广泛的保守主义运动恢复多元和活力,并鼓励就未来议题——技术进步、人口变化、住房问题——发表看法,而不是继续纠缠英国脱欧。保守党必须找到方法,在团结右翼的同时抵御堕入“右翼娱乐情结”的诱惑;保守党必须到选民所在的地方接触选民,而不是保守党认为的嗓门最大的选民应该在的地方。但只要苏纳克掌权,只要2019年联盟的幽灵带来虚假希望,保守党就无法做到这些。

保守党某长期顾问说:“你可以回避现实,但无法回避现实的后果。”(编译/张熠柠)

英国《新政治家》周刊5月10日一期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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