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见多彩山河
——读《万桥赋》有感
文/牟方根
桥,是架在水上或空中便于通行的建筑物。小说主题涉及桥的,并不多见。于第29个“世界读书日”到来之际,首届“重庆出版之夜”重磅发布了由第八届鲁迅文学奖获得者、重庆市作协副主席张者,和他的夫人宋潇凌合著的长篇小说《万桥赋》。此书不仅展现了“万桥”的如此多娇,也蕴含了对桥的深刻感悟:桥,是“山与山的连接,河与河的跨越,人与人的沟通”。
“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对于人类的交通而言,在自然界中的主要障碍便是山与河,建筑桥梁,无疑是突破河流天堑的最主要且最有效的手段。在科技不发达的古代社会,“用水跨木也,即今之桥也”,祖先由树木倒下而自然形成的“木梁桥”,从中受到启发,出现了有意识的伐木搭桥。在科学技术飞速发展的现代,跨河桥、跨谷桥、跨线桥(立交桥)、高架桥、栈桥,铁路桥、公路桥、公铁两用桥、人行桥、运水桥(渡槽)及其他专用桥梁(如通过管道、电缆等),梁式桥、拱桥、钢架桥、悬索桥,小桥、中桥、大桥、特大桥,各种巧夺天工的大小桥梁星罗棋布,为人们的出行提供了便利的条件。那么,桥是如何建设的?它又经历了怎样的发展历程?本着解答这些问题,身为鲁迅文学奖获得者,张者与夫人宋潇凌深入实地、深入生活,深入调研、深入思考,从中掌握第一手资料,获得沉浸式灵感。夫妻俩所创作的长篇小说《万桥赋》,以“葛镜”为历史起点,以现代桥梁建设的传奇故事为情节,以“90后”女画家“葛念镜”为寻找创作素材,在“世界桥梁看中国,中国桥梁看贵州”的山山水水间行走探寻为线索,为我们完美地呈现了一幅瑰丽的“万桥山河图”。
《万桥赋》中所描绘的“万桥”,是多姿多彩的。麻哈江上的葛镜桥,于明朝万历年间,由宦游归故里的葛镜“举个人之力,三十年修一桥,散尽家财,心无旁骛,桥成,人去”。万历皇帝感其忠心,御赐其“义垂千古”匾额。北盘江第一大桥,壮观巍峨,震天撼地,“它跨越巨浪滔天的江河,横亘在两岸险峻的岩壁上,如一把巨大的弯弓雄壮有力,又如一条钢铁巨龙腾跃在半空,用它的首尾将两岸的悬崖绝壁衔接起来”。赤水河红军大桥,是为纪念红军四渡赤水而建造的,“宏伟的大桥气势磅礴、横贯天宇”,在桥连通的很大一片区域,“都是当年中国工农红军四渡赤水的红色革命老区”。花江大峡谷,被誉为“地球大裂缝”,峡谷两岸“山崖耸峙如犬牙交错”,谷底“江水翻滚,响声如雷”;在花江大峡谷建设的花江谷大桥,为3.0版本的“世界级超级工程”……这些“万桥”,如“一轮红日在东方的山坳里,光芒正将群山的尖尖染成金色。浓重的雾气在山腰飘浮,璀璨的金、浓重的绿、飘浮的白,营造出人间恍若仙境的美妙”。
《易经》有言,“天地之大德曰生”“生生之谓易”。一部好的文学作品,不仅要有生命的力量,也该有生命在不断地循环流动中的生生不息。在我看来,《万桥赋》中的“万桥”,是有“生命”的。小说以成熟而专业的写作技巧,运用虚实结合、亦真亦幻的叙事,将关于桥的亲情、友情、爱情,以及桥梁建设者们的家国情怀有机融为了一体。小说中的女主人公“葛念镜”,出自桥梁世家,除了先辈“葛镜”造桥,她的爷爷“葛宗祺”曾赴青藏线修筑战略公路,其父亲“葛啸天”是“北盘江第一大桥”等里程碑式大桥的主要设计师和总设计师。作为桥梁家族的后代,“葛念镜”虽然不喜欢桥梁设计,而选择攻读美术,先当大学老师,随后辞职为自由画家。当接受画商“蓝天凤”的高价合同——完成一幅高质量的贵州桥题材的美术作品任务后,“葛念镜”开着她的老吉普车,在赴贵州采风搜集素材途中,壮丽的山河、雄伟的大桥和它们构成的锦绣风景,让她看到了“天堑变通途”的交通发展历程和伟大成就,感悟了桥梁建设者们“殚精竭虑、矢志不渝改变交通落后面貌”的光辉形象和文学群像。“黔桥”采风之旅,“葛念镜”还结识了父亲的学生、年轻的桥梁设计师“李明亮”,两人一路同行,并萌生爱情……
当桥有了“桥生”,装在芸芸众生心中时,其生命价值一定会变得更加辽阔高远。现实中的“桥生”,最终深深地打动了“葛念镜”的青春人生。泼墨画成百米长卷《万桥山河图》后,“葛念镜”毅然决然放弃重金,放弃成名,承担违约责任,将《万桥山河图》长卷捐献给了当地桥梁博物馆,以表达对英雄的大桥建设者们深深的敬意!故事结局既在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重庆,有“桥都”之称。初闻《万桥赋》作品名没读作品内容前,我以为工作生活在重庆的张者和他的夫人宋潇凌写的是重庆的桥。期待着,张者、宋潇凌夫妇把桥的触角进一步延伸到重庆大地上,创作出本土更具魔幻魅力的“桥上山城”。
作者简介:牟方根,重庆市万州区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发表散文、小说、报告文学等文学作品数百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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