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步亭是一个矛盾而复杂的人,有很多的高端操作,可以挖掘的东西很多,个人能力有限,只能从部分视角来解读。
他在剧中,主要扮演着两个角色:一个是孔宋的白手套;另一个是父亲的角色。
如果看电视剧,方步亭身上一直表现出一种深深的疲惫感。
对于国民党这个党国、对于当下的形势、对于他自己的家庭……
他知道所谓的党国已经无药可救,到了这个时候,他只有一个目的:保住自己的儿子,特别是大儿子方孟敖。
当年,他怀揣着报国之心回国,却抛家弃子,护送孔宋的财产去重庆,而妻女却惨死,大儿子方孟敖与他反目十年,然后又被建丰当成武器,用来攻击他,想从他身上寻找调查的突破口。
但他人老了之后,所有的心思,也就是在子孙后辈身上了。他想尽办法,来保住这个儿子……
在一众大佬云集的北平,方步亭的地位却显得十分超然,各方看到他都表现得非常尊重!
书中借着五人调查小组中的王贲泉之口,介绍了方步亭:方行长是美国哈佛的博士,长期就职于国民政府中央银行,论起德高望重,宋先生、孔先生都是尊敬的。
这是可以公开讲的,不能公开讲的是他的白手套身份。
书中讲的是:身为把握国民政府金融命脉中央银行驻北平的大员,方步亭要为多少上层、多少高官赚钱洗钱?
徐铁英一到北平,就向马汉山打听崔中石这个人怎么样。
马汉山的回答是:“精明!干事还能兑现!”
这说明,北平分行为各方大员,干了很多事儿、兑现了很多的利益,而且事情办的滴水不漏。
与此同时,方步亭还在家里“秘密装下了录音窃听装置,以往无论是谁到这里来密谈,包括关键的专线电话,方步亭都要暗中录音。”
这也是他自保的手段。
所以这样一个人,肯定是各方都尊重的、也是各方都要保的。
自保的证据,可以留,但不会用,他更多的是用自己的手段。(以他的手段,不需要真的用那些录音)
最为典型的一个情节是救崔中石那次。
当徐铁英因为分期付款而情绪崩溃之时,一份股东注册名单(包括徐铁英夫人的台北公司的股东名单),直接将徐铁英稳稳拿捏。
这等手段,段位明显要高出徐铁英许多!
同时,白手套能够上位,必然是要付出代价、付出牺牲的(上位者对其的考验),他的妻女(以及离家十年的儿子),就是他的代价和牺牲品。
另外还有一样——良心!
但到了这个位置,已经不能用“良心”来评价了。
这样还不够,他还需要强大的背景、强大的人脉关系。
方家原本就是江浙的大户,方步亭也属于江浙财团的一员。
驻美大使顾维钧是他的朋友,一个电话,顾维钧可以把方孟敖运作到“驻美大使馆武官”这样一个可以出国的职位。
更重要一点来自于美国人。
他与燕京大学副校长何其沧是世交,何其沧是美国驻华大使司徒雷登的好友,是能直接影响司徒雷登决定的人。
国民党还指望着美国的援助,就离不开他们这些与美国人打交道、能影响美国人决定的人物。
所谓的“合理配给美援委员会”,何其沧是副主任,方步亭是委员。
方步亭属于在美国人那里有信用的人。
后面到了台湾,凯申还得指望美国的援助和保护,所以这样跟美国有关系的人,仍然十分有用。
故事的结尾,方步亭去了台湾,当上了台北分行的行长。
总结一下,像方步亭这样,掌握着各方的财务数据(账目)的关键人物,本身就是各方力保的对象,同时也背景深厚(没背景的人也不会被用)、能力出众、手眼通天,再加上海外的背景,这样的人(机构),是查不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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