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迟迟
一辈子能遇到一个并肩同行之人,真是何其有幸,在王文娟晚年的自传中,她就怀着这样的心情,写下了丈夫孙道临的名字。
孙道临,一个翻遍中国影史的辉煌历程,绝对绕不开的人物,他一生清高,心中唯二重要的,一是表演,二是王文娟。
他的前半生,在战火纷飞中为新思想不顾一切地呐喊过,为了演好角色40度的高烧连冰湖也跳过。
这样堪称“不怕死”的性子,在遇到王文娟之后,全都土崩瓦解。他在41岁的年纪才把36岁的王文娟娶回家,用自己的后半生与她相濡以沫。
然而当孙道临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他却哽咽着留下一句“你们认识的那个孙道临没有了”。
孙道临这句含糊不清的临终之言,似乎背后也藏着一些鲜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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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思想的电影人,一生清高
如果有些人生来就注定了以后要走的路,那么孙道临一定是天生的演员,只是他最开始走上演戏的道路,却有些戏剧化。
很多观众喜欢孙道临就是从颜值开始的,他儒雅帅气的长相,即使放在现在,也能让内娱那些白面小生望尘莫及。
明明靠脸就能吃饭,孙道临却并不把自己的颜值当回事儿,他从小饱读诗书,在燕京大学攻读哲学,他心中更倾向于文字工作,还发表过小说。
按照他最初的想法,估计以后会成为一个文学家,但他的发小黄宗江却不这样想。
黄宗江一心痴迷戏剧,他看着孙道临这张帅气的脸蛋儿,总是感叹他不去演戏真是白瞎了。
黄宗江
原本对表演毫无兴趣的孙道临,因为一个小插曲,终于接触到了神秘的戏剧世界。
那时的黄宗江正在排练《雷雨》,因为临时缺了一个演员,他就请孙道临上台救场,而志不在此的孙道临任他死缠烂打,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经验,就是不肯上台。
黄宗江并没有强求,反而软磨硬泡,把他留在了戏剧社,多亏了他的坚持,给影坛留下了一个未来的新星。
随着对戏剧的了解,孙道临终于对演戏产生了兴趣,但后来燕京大学因为战争被迫关门,孙道临也不得不离开了学校。
战火纷飞的时候,孙道临没有置身事外,他加入了传播新思想的浪潮,积极排练话剧,用作品让大家了解到新思想,但也为此得罪了军阀,没少进监狱。
也正是因为这段艰难的生涯,让他知道能好好演戏有多么不容易,后来的他才能在《永不消逝的电波》中,塑造了那个一眼惊鸿的翩翩少年郎。
孙道临儒雅的性格加上硬汉的气质,使得他演绎的军人形象自成一派,看过的观众都对他念念不忘。
他的一生几乎都奉献给了演戏,《早春二月》《李四光》《雷雨》,他也真正做到了,凡他出品,皆是精品。
然而这样痴迷演戏的老艺术家,他的晚年,却遭受了极大的打击。2005年,他因为带状疱疹住进了医院。
比起身体上的疼痛,他更无法忍受的是,他的记忆力开始急剧衰退,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就连提起他很多经典的荧幕形象,他的脑海中都是一片空白。
所以主持人曹可凡采访他的时候,他才恍惚着说出了那句临终之言,声音是哽咽的,眼里还泛着泪花。
这个表演艺术家就是这样一生痴迷着表演,所幸他遇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王文娟,有了一个白首不分离的爱人,让他在对抗病魔的日子里,有个依靠。
得一人心,白首不离
黄宗江真是个奇人,他在孙道临的感情上还充当了一回月老,正是他的牵线搭桥,才促成了孙道临和王文娟这一对天作之合。
孙道临钟情演戏,快40岁了,还打着光棍,而王文娟也因为家庭原因,成了大龄剩女,两人不光感情都是一片空白,还都是演员,这就引起了黄宗江的注意。
那个时候的年轻人要想谈朋友,介绍人和媒人缺一不可,黄宗江作为两人共同的朋友,看着他们男未婚女未嫁,便把他们互相介绍给了对方。
第一次奔现的时候,黄宗江带了两个媒人,再加上孙道临和王文娟,一屋子5个人热热闹闹,结果含蓄的两人当着大家的面,根本不好意思多加交流。
一直到这场相亲结束,孙道临他们总共也没说上几句话,甚至还没一旁唠嗑的媒人热情。
离开的时候,孙道临非常绅士地送王文娟回家,并肩而行的两人,气氛逐渐有些暧昧,孙道临随口提起他看过王文娟的戏。
没想到这一句话打开了王文娟的话匣子,她激动地问孙道临对自己的表演有什么建议,两人你来我往地交流了起来,关系也不知不觉地就被拉近了。
志同道合的两人感情急剧升温,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常常在晚上约会散步,从戏剧到影视,他们之间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一走就能走到深夜。
等到该分别的时候,两人又牵着手舍不得分开,往往是孙道临先给王文娟送过去,王文娟再把孙道临送回来,送来送去甜蜜得不行。
然而情投意合的孙道临和王文娟等到想结婚的时候,却出乎意料的困难。
孙道临因为在战争时期进过监狱,政审迟迟无法通过。
王文娟钟情于孙道临,她愿意不要名分和他在一起,孙道临非常感动,即使已经将近40岁了,他也愿意为了王文娟等下去。
当时他心里认定了王文娟是自己的妻子,甚至在想如果这辈子娶不到她,自己宁愿孤独终老。
最终,这段为爱不肯妥协的故事传到了周总理夫妇耳朵里,他们被深深地感动,周夫人特意找来王文娟,表达了他们非常看好她和孙道临的婚姻。
也因为周夫人的促成,孙道临得以在41岁这一年达成所愿,有了和王文娟厮守的机会。
孙道临对王文娟百般疼爱,因为王文娟声带受过伤,孙道临陪她治疗康复,并且亲自去学科学的发声方法,一点点耐心地教给她。
王文娟也会帮着孙道临给剧本提意见,夫妻俩举案齐眉。然而明明已经约定了要互相陪伴到白头,孙道临在2007年还是因病先行一步,留下王文娟守寡多年。
她在晚年回忆着和孙道临的点点滴滴,还多次向他们唯一的女儿表示,如果有来生,她还会义无反顾地嫁给孙道临。
为何孙道临唯独对王文娟钟情一生,因为她实在是太完美了,她年轻时绝对是惊艳了一个时代的美人。
白月光“林妹妹”,初代顶流
和孙道临一样,王文娟也曾是一代顶流人物,而她最惊艳的角色就是越剧《红楼梦》里的林黛玉。
这样风姿绰约的林妹妹,在王文娟之后,倒是真的很难见到了,即使陈晓旭的版本深入人心,但身为前辈的王文娟,在身段神情上,还是更胜一筹。
87版《红楼梦》开拍的时候,陈晓旭还特意向她请教,可以说她的演绎中,有不少王文娟的影子。
王文娟也因此有了越剧皇后之称,秀美清丽的脸庞,加上出神入化的演技,难怪有些人调侃,也就是孙道临这样堪称完美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了。
而她也因为钟情于孙道临一生不改,在晚年常常因为丈夫的离世老怀伤心,2021年8月,她因病终年95岁,和丈夫在地下团聚了。
8月16日,最新翻拍的电影版《红楼梦》上映了,新版的黛玉被诟病颜值和演技都不足,看过影片的观众都连连摇头,还有不少人又追忆了一遍王文娟的版本。
的确,王文娟的演绎即使放在现在,也有不少内娱演员难以超越,是当之无愧的经典。
结语
孙道临和王文娟是深情夫妻,同样也都是值得称颂的表演艺术家,无论是感情还是搞事业的劲头,都非常令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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