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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2年10月22日清晨,撤到达旺没多久的印军第4军第4师师长尼兰詹·普拉沙德,突然心急如焚,匆匆来到正在达旺的印军东部军区司令莱·普森中将住的小茅屋前,准备汇报情况。
这位印军师长为什么这样着急汇报?原因很简单,就在天亮前,他收到一份紧急电报,防守棒山口的阿萨姆联队遭到中国军队的攻击,已经全军覆没,此地距离达旺只有24公里远。
电报中还说,中国军队正在集结兵力,准备对达旺发起进攻。师长普拉沙德急急忙忙来请示他的上司莱·普森中将:第4师究竟是坚持在现有阵地作战?还是撤到色拉?在他的眼里,色拉是一个很坚固的阵地,撤到色拉是个更好的选择。
【在前线的印军士兵】
正常来说,作为印军东部军区司令,在这样千钧一发的局面下,应该挺身而出,亲自主持大局才对,但莱·普森中将的表现,却让他的部属们很是失望。
当师长普拉沙德敲响他的房门时,等了很长时间,屋内才传来莱·普森气愤的喊声:“是谁在敲门?”
听到是普拉沙德的声音后,莱·普森不耐烦地喊道:“现在是几点钟?你跑到这里想干什么?”
一听这话,普拉沙德也火了,眼看中国军队就要打进来了,你这个军区司令竟然连个面都不见?
在没有得到莱·普森许可的情况下,这个师长也不管不顾了,干脆直接推门而入,大声喊道:“别管时间了,我有情况向你报告。中国人已经攻打我们在棒山口的边境前哨,而且把它摧毁了,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达旺。”
听到这里,躺在床上的莱·普森勉强坐了起来,浑身发抖说:“快,叫我的参谋长西巴尔来。”
【左起:考尔中将,印度总统拉金德拉·普拉沙德,印军东部军区司令莱·普森中将】
心急如焚的普拉沙德喊道:“司令,现在我们应该立即采取行动,中国人很可能越过锡克联队,经过沙则小路向色拉推进。高尔瓦尔联队的一个连在沙则匆忙准备的阵地,根本阻挡不住他们,中国人在几个小时以内就会到达让,然后直扑色拉山顶,那样的话,我们就全完了!”
普拉沙德想用这种方法,刺激一下莱·普森中将,让他同意自己带领第4师撤到色拉,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前线兵败如山倒的战况对莱·普森震动太大了,他似乎根本没了主意,一下子沉默起来,用无助的眼神望着房顶,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说:“叫西巴尔来,快。”
没办法,普拉沙德只好到隔壁的茅屋把西巴尔请了过来。看到参谋长来了,莱·普森声嘶力竭地说:“西巴尔,快打电话给提斯浦尔,要求军部立即派一架直升飞机来,我必须回新德里去报告。”
听到这里,西巴尔赶紧出门去打电话,一旁的普拉沙德师长见时机已到,赶忙说:“司令,现在摆在我们面前有两条路,要么我们第4师在达旺战斗到底,直到被敌人全部消灭。要么,将剩下的部队撤到色拉,把那个阵地建立起来。但首先需要你下达命令,我们才能撤到色拉去。”
再次让普拉沙德意外的是,莱·普森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他一心想着逃离,满脑子想的是:“直升飞机怎么还没有来?”他像患上“克节朗河综合症”一样反复念叨:“西巴尔,西巴尔,电话到底打通了没有?”
普拉沙德终于沉不住气了,他大声说:“司令,我必须马上得到你的决定,如果撤离达旺,我们在一两小时以内就要行动。”
莱·普森中将终于发话了:“普拉沙德,你是师长,你自己看着办吧!”
当天下午,提斯浦尔军部派来的直升飞机终于来了。一度赖在床上的莱·普森像变了个人似的,竟然神采奕奕地视察了第4师的阵地,信口开河地许诺说,要调派更多的步兵旅和坦克团增强达旺地区的兵力。第二天清晨,他就匆忙乘坐直升机飞往提斯浦尔。
对于普拉沙德来说,能够重新指挥第4师作战无疑是一件幸事,然而天已经黑了下来,他准备率领部队撤往色拉时,吃惊地接到下属的报告:莱·普森从提斯浦尔发来一道新的命令,第4师要撤回到邦迪拉去,工兵部队要在那里帮助第4师的防御工事。
接到这样的报告,普拉沙德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马上给东部军区司令办公室打电话,西巴尔刚接电话,听筒里就传来普拉沙德愤怒的声音:“为什么没有同我商量,就命令部队撤到邦迪拉?莱·普森是怎样想的?他在达旺没有承担一个高级指挥员的责任,把所有的一切都丢给我,自己匆匆飞走就下达这样的命令,他究竟想干什么?”
就在普拉沙德对西巴尔大发雷霆时,一旁莱·普森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抢过话筒大声斥责说:“普拉沙德,你的撤退是愚蠢透顶的做法,我无法调动部队帮助你保卫色拉。我的命令是要你向后撤,并且在德让宗而不是在色拉建立阵地。”
普拉沙德被彻底激怒了,他恼羞成怒地对莱·普森吼道:“莱·普森,我认为你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吧?事实上,你曾拒绝下达任何命令。至于退兵德让宗,那是第二个克节朗河战线,一个非常危险的场所。这道命令将造成最危险的局势,我不准备接受你进一步的任何命令。”
说完,不等莱·普森反应过来,直接挂断了电话。
【尼兰詹·普拉沙德师长】
在等级森严的印军,一个下级在电话里如此公然顶撞上级,后果是很严重的。
一天之后,普拉沙德就接到东部军区司令莱·普森打来的电话:“尼兰詹·普拉沙德,你过了一段惨痛的日子,帕坦尼亚就要来接替你的职务。”印军这场师长顶撞军区司令的好戏,这下画上了句号。
事实上,面对中国军队的进攻,无论是撤到德让宗,还是坚守色拉,对于印军第4师来说,都是无济于事的。
该师原有第5旅、第7旅、第11旅,早已经全军覆没,新调来的3个步兵旅加1个炮兵旅1.2万人,既要抗击正面多路包抄的中国军队,还要派出相当多的兵力,布置在德让宗、色拉、邦迪拉之间广大的纵深地区,确保后方公路的安全。在没有一个月以上的准备时间修筑工事,从后方抽调兵力防守,很难抵挡中国军队的穿插。
【我军押解被俘的印军】
对于印军来说,更糟糕的是,我军进占达旺之后,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修复了从棒山口到达旺的应急公路。第11师、55师等部队均已做好战斗准备,有“战神”美誉的刘伯承元帅,更是制定了一套大纵深穿插迂回进攻战术,准备对东线印军形成“关门打狗”之势。
11月18日我军再度发动新一轮反击前,印军高层新任命一批对于地形不熟悉、情况不了解,在二战期间获得印军“英雄奖章”者,用来替换了解地形、富有经验和熟悉部队的边境一线地区的军官,此举不但让印军备战工作雪上加霜,还为后来的全线溃败埋下了伏笔。
【深耕战争史,弘扬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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