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交大的一对博士相声夫妇李宏烨,不搞专业,却玩起来相声,搞出来一套公式相声,并且出了三本书。至于他们说的到底算不算相声,其实观众心里是有评判的。
别出心裁,标新立异,以博士的身份另辟蹊径,搞个什么公式,顺利地吸引了大众眼球,赢得了流量,比从事大学所学专业的工作来钱快多了。
他们算相声演员吗?这还真不好说!因为相声门槛太低太低。或许他们也只能为自己贴一副“公式相声创始人”标签吧。
主流社会对公式相声的热情拥抱
李宏烨夫妇通过自己的大学工科博士的身份,给相声这一传统的曲艺形式披上了“公式”的外衣,通过一些普通人看不懂,可能自己都看不懂的公式,声称能够计算出观众的笑点,并通过公式完成相声包袱的设计并准确集中观众笑点,一小时就能创作一段8分钟的相声作品,年产量一千余段相声,实现相声的“公式化”和产业化,让普通人都能实现说相声的梦想。
玄乎不?科学不?是不是听得人脑瓜子嗡嗡的?
他们或许不知道,通过百年传承,观众对相声有了基本的了解。相声的核心就是包袱的设计和语言技巧的把控及运用,以及演员临场反应的敏锐。这些不仅需要好的表演剧本,更重要的是看演员的基本功和语言艺术的天赋。通俗一点说,就是同样的一段话,不同的人去说,就会产生不一样的效果。这岂是“公式”能够解决的?
凭心而论,这两口就是一对奇葩。他们的出现本身就挺搞笑的。他们秉承“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永远是别人”,高调行事,高调做人。说句不地道的话:看他们只为看笑话!
不过,李宏烨一开始就获得了主流的热情拥抱的。而主流之所以能够接纳李宏烨肯定不是因为他们真的看上了李宏烨的“公式相声”。
李宏烨还在上海交大时,就与姜昆有了交集。姜昆注意到了李宏烨这个自信又狂傲的相声爱好者,于是请上海曲协多加照拂,并委托上海曲艺评论家张祖建对李宏烨多多关注。李宏烨的新书《相声的有限元》就由中曲协主席姜昆亲自作序,据说售卖一空,但不知利用的是哪个渠道。
他们曾受邀在北京人艺与陈印泉和李菁同台表演过节目。
在央视的创业节目《创业英雄汇》中崭露头角,但是仍然受到了现场嘉宾的广泛质疑,面对李宏烨侃侃而谈,有嘉宾指出:“你能不能用三句话说清楚你的公式相声?”,遗憾的是李宏烨始终顾左右而言它,听的其他嘉宾直摇头。即便如此,台下十几位老板还是有11人同意为其投资,并成功从唐先生手中融资200万元。你说有钱人是不是好忽悠?
在中央电视台举办的一档综艺节目《欢乐中国人》栏目里,嘉宾有刘仪伟、刘涛、撒贝宁三位大咖坐镇,刘仪伟评价道:“我们不管在任何领域里,都需要乐趣,所以让我们从欢乐出发,去感染每一个中国人,通过!”。撒贝宁也直呼:“感谢你给我们带来的不一样的一节课!”。三位嘉宾一致赞誉,全部三盏绿灯通过。
不单如此,李宏烨的“公式相声”还受到了时任曲协主席姜昆先生的欣赏和大力扶持。他受邀参加了曲协和中央电视台举办的相声大赛,依然上演了一段令人尴尬的公式相声,不过身为曲协主席的姜昆却给了最高分,并给予了很高的评价。成功通过了首轮的评选。虽然没能走的更远,但在姜昆的帮助下,李宏烨不但获得了相声演员的身份,还成为曲协会会员,进入了体制内。这可比工科博士毕业后,自己找工作好多了。既顺利进入体制,又能实现名利双收,实在是一举两得。
后来李宏烨夫妇还应邀参加了中国曲协的学术会议,姜昆、戴志诚等相声大腕儿都参加了会议,这对李宏烨就是莫大的成就,也是一种间接的认可。
可是,我们细细品味,这公式相声有意思吗?看看他们借鉴马季先生的《五官争功》表演的相声,绝对的乏味至极!
同样是面对这对夫妇,相较于主流的盲捧,郭德纲与苗阜就给予了不同的评判,或许从中可以看出郭、苗二人的格局。
苗阜:李宏烨夫妇只是相声爱好者
2017年,在一档《我为喜剧狂》节目中,李宏烨夫妇作为选手参加了节目。
节目的嘉宾以苗阜领衔,有潘长江、蔡明两位大咖坐镇。
李宏烨夫妇的表演据自己点评:段子新颖,包袱密集。可是现场效果暴露了他们作为相声演员的尴尬,十几分钟的表演枯燥不堪,味同嚼蜡。
身为主嘉宾,苗阜先生对二人进行了点评,他认为李宏烨夫妇作为博士,有较强的文字创作能力,对相声的理解也有独到之处,是值得肯定的,应该予以支持,所以给予了通过。
听听苗阜先生怎么说:
一要上人见喜,二要善扮男女,一人一台大戏,更要心藏锦绣,口吐华章。
知往古三坟五典、八索九丘,不敢说尽皆知之,也初窥堂奥;国际国内时事新闻,不敢说全盘掌握,也得知之八九。
还有就是,尊重传统,大笑话小笑话, 打灯迷猜字意, 还得与时俱进, 发微信刷微博手机应用, 大数据运用自如, 更得心正意直,戏而不虐,可其中大有深意,让人笑过之后略有小思, 方为相声者。
这段话与其说是发表相声理论,不如说是对李宏烨的敲打。从苗阜的话中可以听出李宏烨距离相声演员还是有很大距离的,他们的表演和真正的相声还是八竿子都打不着。随后潘长江老师发表点评,他感叹道:“这(李宏烨)是相声演员里学历最高的…,”
苗阜立马打断潘长江的话,纠正道:“(李宏烨)是相声爱好者!”
可见,苗阜虽然对李宏烨的相声热情给予了鼓励和肯定,也赞扬了其高学历带来的创作能力,但是在苗阜眼里,李宏烨还不算是相声演员,顶多就是一个相声爱好者而已。
这个评价是中肯的。因为就李宏烨夫妇而言,他们说的的确不能算作相声,顶多只是一个相声爱好者罢了。
郭德纲:存在即是合理
2018年,在郭德纲和张国立担任召唤师的《相声有新人》节目里,李宏烨夫妇再次出现。不幸的是他们分在了郭德纲担任召唤师的一组。
夫妇二人表演了一段乏善可陈的对口词之后,现场观众的反馈极其有意思,既冷漠又吃惊,好像在说:这样的表演都能上电视吗?
然后就有了李宏烨狂怼郭德纲的经典一幕。
李宏烨的得意地将自己的三本书赠予郭德纲,郭德纲也欣然接受,并表示:虽然你们说的不是什么玩意,但你们来的时候就认为你们是冠军了。我们本就不是一个行业呀!但是本着存在就是合理的原则,我也认可你,希望你努力,希望你更好。不过,在相声有新人这个舞台上,你这个行不通呀。所以说,很遗憾!
不知道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对自己博士身份过于看重,抑或是上海交大没有教会李宏烨做人的基本道理。反正随后,李宏烨就为全国观众奉献了让自己尴尬的名场面:
李宏烨手指郭德纲:这么说,今天你不让我们过是吗?
郭德纲笑着说:过不了呀!
李宏烨用手指天:音乐还没放呢。
郭德纲说:你说完就有音乐了!
随即音乐响起,观众们的掌声和欢呼声也同时响起。
为了挽回面子,李宏烨对郭德纲说:您别老相声相声的,咱们说点高级的。
郭德纲打断他:相声怎么就不高级了?
台下和后台嘘声一片。
注意!郭德纲对李宏烨的态度是既不认可也不否定,只是说存在即是合理。其实就是对他们的一种断然否定。李宏烨以前从来没有受到过这么直白的否定,他们在主流的舞台上一直被捧着、惯着,没想到在郭德纲这里碰了一鼻子灰,还抱怨郭德纲淘汰了自己的徒弟,一个普通话都说不好的宋启瑜,郭德纲幽默回答:“不好意思,我怎么一锅端了呢?”
说实话,我觉得宋启瑜的节目比起李宏烨夫妇二人的尬演来说,欣赏性要好得多。
淘汰后的李宏烨与郭德纲再无交集。虽然事后经透露,这番对话乃是剧本,但李宏烨狂傲的态度,尤其对于谦直呼其名,还是显露了自己外强中干、胸无锦绣的狂傲性格。
苗阜、郭德纲的评价在人情中坚守着底线
纵观李宏烨夫妇的表演,就作品来说,不过是冷笑话的堆砌,毫无故事性可言。相较于宋启瑜,他们的冷笑话更冷,甚至让观众根本摸不着头脑。观众很多的笑声来源于对他们作品的嘲笑,不知道他们看出来没有。
就表演来说,毫无基本功支撑的二人,苗阜冠以相声爱好者都是对他们的赞誉。语言生硬,技巧全无,就是一个个拼凑的段子,上个脱口秀栏目都够呛,更不用说是相声了。在获得主流的无底线吹捧后,2018年,借着相声有新人的热度,意气风发的二人开办了第一个相声专场,可惜,没有多少观众前来捧场,连80元的票价也无人问津,只好作罢。
回过头来再看看苗阜对他的评价:你不是相声演员,顶多就是一个相声爱好者!
郭德纲的评价:存在即是合理,但你和我不是一个行业。谁知道你是哪个行业的,反正不是相声行业。
二人的评价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论在相声发展和理念上有多少意见和矛盾,但是作为目前中国相声界两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在对待专业领域的态度上还是非常坚决地,坚守住了相声的底线。
公式相声的存在折射出社会的病态
对李宏烨的这一套公式相声理论,有专家就不客气地指出:我认为你就是故弄玄虚!这个评价还是道出了李宏烨搞“公式相声”的本质。
故弄玄虚有何意义呢?或许正应了那句话“吃一口唐僧肉长生不老,骂一句郭德纲大红大紫”。
2015年,某晚报记者采访李宏烨,问道他对郭德纲相声的看法时,李宏烨说:“说实在的,郭德纲的相声我不喜欢,太平淡了,我在现场看到,观众并没有笑得很嗨。我们一场相声的笑点往往比他还多,我看到他的粉丝在现场笑得并没有那么嗨”。
李宏烨是有着过人的自信的,从他的行事风格和言论来看,或许交大博士是货真价实的,但是其“立世做人”这一科却连小学毕业证也没有!
相声有新人以后,因为通过与郭德纲的一番对话,大家才知道,这两位真是把相声作为一种投资,而不是职业与爱好。李宏烨夫妇在观众心目中活成了笑话,可以说郭德纲直接给他们浇了一盆凉水,并且撕下了他披在们身上的“皇帝的新装”!
饶是如此,李博士仍念念不忘自己的梦想,时刻准备着听从春晚的召唤,希望把春晚相声做好。
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相声博士的声名也随即打开,说相声肯定没人听了,但是热度有了。二人也是创办了相声培训公司,开始忽悠孩子们。并入驻短视频平台做起了直播,直播教授公式相声的课程。
直播中李宏烨依旧不忘自己肩负的家国重任,一心想为国为民做好相声,一副胸怀天下的高尚形象跃然荧屏,令人感叹。
可笑不?一个标新立异、故弄玄虚,以蹭流量为目的,为的就是找一条名利双收的捷径,不惜塑造狂妄、傲慢、低素质的人设,这本就是偷奸耍滑的行为,竟然还成功了,这难道不是一种社会的悲哀?
结语
李宏烨的出现让我们看到了作为如今相声界领军人郭德纲的直率,也看到了主流相声界代表人物苗阜的坚守底线。
二人同为相声界举足轻重的人物,虽然有过纷争,但在对李宏烨所谓“公式相声”的评价上,言语虽然各有技巧,但他们最终的态度是空前一致的,是坚决的。
那就是,李宏烨只是相声爱好者,并不是相声界人士,他的这些玩意和相声界根本不是一个行业。
就这点而言,比起哪些主流们,郭德纲和苗阜真担得起相声表演艺术家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