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章回忆山乡抗日烽火16: 日寇派遣特务到根据地搞破坏

玫瑰有溢2024-07-23 08:04:52  94

日寇侵占龙华河和滹沱河以后,经常从他们驻扎的椿树底村、御枣口村和下社村的据点不断地秘密派遣日本特务到抗日根据地,造谣生事,散布卖国言论,胡说什么日本强大中国弱小,中国只有与日本携手才有希望……同时到处刺探我党情政情和军情,千百计策反我们抗日队伍中的极少数动摇分子,引诱抓捕我党政军人员。

1.梁吉祥魔掌救人

梁吉祥是下社河东村人,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平时待人老实,做事胆大心细机智勇敢,对抗日工作非常积极。1941年7月5日(农历六月十二),日寇第二次侵占下社村以后不久,准备组织以下社村为中心的伪政权,管辖龙华河沿岸上细腰村、下细腰村、碾子坪村、河西村、河东村、泽泊村、下庄村、乔家庄村、会里村和桃园等。当时鬼子到各村物色人员,挑选能为他们卖命的人,而我党也在物色人员,挑选能够坚持抗日的可靠人员,打进伪政权机构里。

不久,下社村伪联合会在河西村正式成立了。被我党物色好的人选,也就是尽量在日军面前会表现的梁吉祥。然而,梁吉祥也被日军中队长山本小太郎(简称山本)看上,选为下社村伪联合会会长。山本身材很高,长的满脸凶气,是一个杀人狂。他平时上身爱穿便装,有时化装成老百姓到各村打听消息,观察人们的活动,如发现可疑的人,就马上抓起来,进行审问甚至将其杀害。

梁吉祥被定为伪联合会会长以后,他的主要任务就是为鬼子派款派粮派工。他办事一方面还要学会应付鬼子;另一方面还不能让鬼子看出破绽。他几乎每天跟山本打交道,需要特别小心谨慎,否则随时就会掉脑袋。山本爱喝酒,梁吉祥就想办法弄一些好酒给他喝。山本爱吃鱼和王八,梁吉祥就经常派人到龙华河里去抓鱼抓王八给他吃,这样山本很是喜欢,时间长了,梁吉祥就自然而然的成了山本的"好朋友"了。

1941年9月,我七区有一位首长不幸被鬼子抓去关在龙华河上游兴道村据点,距下社村有50里路,仍属山本管辖范围。由于上游兴道村据点,距下社村有50里路,仍属山本管辖范围。由于我党和下社村伪联合会关系十分密切,所以上级党委托梁吉祥想办法及时营救这位首长。梁吉祥接受重托之后,想来想去,必须先掌握了山本的活动规律之后才好办事。山本去椿树底村据点住三天,再过几天又到下社村据点住三天,来回转,正好等到山本到了兴道村据点时,梁吉祥就急急忙忙地跑到兴道村鬼子据点找山本去了。那天正是中午,鬼子正吃中午饭的时候,他突然闯进去了,山本见到梁吉祥会长很高兴,招呼叫他快来吃饭,说:"咪西咪西的有",梁吉祥不高兴地回答说:"我的咪西咪西的没有(即我不吃饭),我的朋友的有被你们拘留拘留的有。"山本说:"你的朋友什么的干活?"梁回答说:"是农民的干活!"山本又向:"你的朋友长的什么样?"梁用手比画着说,圆脸,中等个,长得很瘦。接着山本还向梁吉祥询问了他朋友的其他情况,然后与另一个鬼子低声咕噜了一些什么,就同意将梁吉祥会长的朋友给放了。

总之,梁吉祥能从山本手中解救出一名抗日干部实属难事,山本能把怀疑是共产党的人放走的事也确实为数不多。所以,后来龙华河沿岸的老百姓把梁吉祥从魔掌中救人的故事传为佳话。

2.一个叛徒的下场

韩利原是我盂平县七区干事,本县人,30多岁,学生出身,1942年10月叛变革命投入下社河西村日寇据点,拜在日军杀人狂山本中队长的门下。由于韩利原在七区抗日政府工作时曾任政治干事,日寇第二次侵占下社村前后,他还经常公开和秘密地到下社村和下社村的各村跑来跑去,他不仅熟悉下社各村的一般情况,更熟悉各村党的组织和领导人。尤其是日寇在第二次侵占下社村以后,各村的党组织和抗日群众组织都已秘密转入地下,这本来就很不容易。现在韩利投敌叛变了,他会对下社各村党组织和领导以及抗日群众组织构成威胁。

韩利的投敌叛变,不仅使下社各村的群众感到震惊和紧张,就连区县领导也感到有些意外。区委根据县委采取的措施,迅速向全区发出指示:一、通告原区政治干事韩利已投敌叛变;二、要求下社各村的党员、干部和抗日骨干分子迅速隐藏起来,避免与叛徒韩利碰面,防止被捕;三、要求下社各村利用给鬼子做"苦力"的机会派民兵严格监视叛徒韩利的一言一行,采取各种方法将韩利抓获,必要时可以对韩采取果断措施。

日军山本中队长对韩利前来投降,既感到高兴,又有点怀疑。他高兴地认为韩利投降是皇军多次向抗日根据地扫荡的结果;怀疑的是,认为共产党都是一些死硬分子,怎么会向日军投降呢?他想共产党是狡猾狡猾的,难道是他们又在搞什么阴谋诡计吗?山本想,这究竟是福还是祸呢?现在还不清楚。因此他对韩采取了既保护又观察的态度,所谓保护就是怕共产党又把他抓走杀掉,他知道共产党最恨背叛他们的人。因此山本让韩利珍终日跟随日军一起行动,就连夜间睡觉也让韩跟着到1000多米高的四垴山大炮台上碉堡里,还让与警备队和联合会同样住在河西村。白天日军下山到河西村活动,韩也跟着日军下山,天还未黑就跟着日军上山回到碉堡里。总之,叛徒韩利与鬼子形影不离。所谓观察就是鬼子还不相信韩,即不给他配发枪支弹药,又不让他指挥警备队,只是让他参与联合会给"皇军"筹款筹粮等一类事情,并且不能离开鬼子据点和伪联合会所在地河西村。这样叛徒韩利每天倚仗鬼子势力尽情地吃喝玩乐,警备队会餐他参加,联合会请客也少不了他。警备队也好,联合会也好,既管不了他,也不敢得罪他,老百姓表面上还得奉承他韩先生。这样他不免有点得意忘形,不知天高地厚了,他以为自己有功,应该得到奖赏,但这也可能预示着他的末日来临,所以他抓紧时间尽情地吃喝玩乐。

对于如何抓共产党的事,韩利确实很卖力气。他给山本提供了我七区抗日政府和县抗日政府的活动范围,以及七区委和县委的领导人和其他重要机密。山本根据韩提出的线索,派出部队多次前往根据地去寻找我七区抗日政府和县抗日政府,结果都扑了个空,既没有找到抗日政府,更没有抓到共产党人员,有时抓回来的只是几个老百姓。后来叛徒韩利又几次带着鬼子到所谓治安区的下社的各村去,也都无功而返。老百姓回答,都说我们这里没有这样的人。这样一来,山本对韩提供的情报也就越来越不感兴趣。

韩带着鬼子没有抓住一个抗日干部,白天没事干就整天闲在河西村联合会里。于是,就找来一帮自卫团陪着他玩起麻将牌来。这些人中有的愿意靠近他、奉承他,也有的人为讨好韩利专门输钱给他使他高兴。这样一来,韩很快就有了一帮专打麻将的牌友,他们和韩利都混熟了。在此期间,有人向"韩先生"建议说:咱们到泽泊村去抓王八吧?那里王八多也很好抓。还有的人向"韩先生"建议到河东村河坝处去捞鱼去,那里的鱼很多,捞鱼也很有意思,但是"韩先生"都不愿去,不愿意离开河西村,更不愿意离开麻将桌,他成了一个麻将迷了。

那么与叛徒韩利玩麻将牌的一帮人究竟是一些什么人呢?他们表面上是伪自卫团成员,即非武装人员,也就是"苦力",实际上他们是由河东村秘密党支部书记张和秘密派到那里去的民兵,经常有三四个人,其任务就是寻找机会铲除叛徒韩利。本来他们想引诱韩到河西村以外地方下手,但韩就是不离开河西村,因此他们研究以后决定在河西村下手。这天天快黑了,叛徒韩利正准备回炮台上去时,几个民兵一齐动手用绳子将他捆绑起来,将其嘴里塞进毛巾,然后隐藏起来等待天黑,炮台上鬼子的眼睛丧失了作用以后,几个民兵押着韩利迅速离开河西村越过龙华河向东北方向走,经过河东村北头的狼进墙,到了后山的一个地方。他们选择这个地方,事后鬼子也不会发现。接着他们用民兵常用的惩处汉奸和叛徒的手段,即用石头砸头的办法来结束叛徒的狗命。当时人们称这种办法叫"砸核桃"。那天夜间天黑云低,伸手不见五指,他们迅速将韩压倒在地上,除一个人两手用劲压着韩的两足之外,其他三个人使用石头猛砸韩的头部,直到韩已被砸死之后,他们四个人才很快回到河东村向张和进行了汇报。当时张和就表扬他们说:"你们任务完成得很好。"结果第二天上午韩利和鬼子又一起出现在河西村,他没有死,头上有几处伤,张着大嘴巴合不上,说话不清楚,他跟山本中队长说他昨天夜里被共产党抓去了,差一点被砸死,是些什么人我都清楚……然后山本又问联合会会长梁吉祥说:这是怎么回事,共产党闹到我的鼻子底下来了?梁吉祥回答说:共产党根本不敢到这里来,更不会把韩先生抓走又不打死他,那是不可能的事,他们几个人整天赌博输了钱,闹矛盾了相互打架打的。山本中队长很相信梁吉祥会长,所以韩先生被打的事,也就算完了。

在炮台上经常驻扎着有七八十个鬼子,每天需要许多"苦力"。有一些人就是我们的民兵,从山下向炮台上挑水,有的人借机会将鬼子的步枪子弹藏在空木桶内桶底下的夹层里运下山来,时间长了鬼子发现他们缺少了一批子弹,十分伤脑筋。因此山本中队长曾多次要联合会会长梁吉祥对皇军丢失子弹事件进行调查。梁吉祥本人与我们党关系很密切,他对丢失子弹事件心里有数。所以不管山本多次催促,回答都是正在调查。这一天梁吉祥主动向山本太君报告说:据我们联合会调查了解,这起丢失子弹事件与韩利珍有关系,他偷偷地将皇军的子弹送给了八路。山本听完梁吉祥汇报之后,突然好像脑袋开窍了,说了一句话:"嗖嘎",意思说:"原来是这样子!"立刻命令将韩利看管起来准备进行审问,他想:我原来就想过,韩利可能是向皇军假投降,现在看来真的是共产党搞的鬼!

对韩利的审问,开始韩就是不承认他通八路,后来鬼子用了各种刑罚包括拷打和给肚子灌凉水等,韩再也受不了啦,便承认自己是共产党派来的,是专门来给皇军搞破坏的,皇军丢失的子弹我统统给了八路了。山本听了韩利招供之后,心里非常窝火,命令将韩利拉出去枪毙。

那天下午,天上飘撒着雪粒,几个"苦力"正在河滩中间挖坑,我和刘来锁正在那里玩耍,好奇地上前去看,并问道:"你们挖坑干什么呀?"他们回答说:"要埋汉奸呀!"说着几个鬼子押着叛徒韩利从河西村出来到河滩中间。看样子鬼子真的要枪毙汉奸呀!当韩利被五花大绑拉到河滩中时,鬼子立刻上起刺刀准备刺死韩利,韩立刻求鬼子说:"太君叭叭的干活,叭叭的干活。"意思是要求枪毙他,不要用刀。鬼子又收起刺刀,准备改为用枪打他。韩面朝北跪在地上,鬼子站在北面离韩10米处射击。不知鬼子是无意还是有意捉弄韩利,一枪打掉了韩的左耳,后来韩来了一个向左看,结果第二枪把韩的鼻子打掉了,这时韩已倒下,但并没有死,几个"苦力"实际上也是我们的民兵,便问:"太君现在怎么干活?"鬼子说:"韩已死了死了的有。"做了一个手势让埋了,接着几个"苦力"立刻三锨两锨地就将叛徒韩利活埋了,并在韩的身上厚厚地加上了沙土和石子,这回他可逃不走了。这就是叛徒韩利的可耻下场。

3.贺参谋叛变

1942年是抗日战争最困难最艰苦的时期。日寇采取了先占领交通线,然后逐步向周围扩大,反复扫荡,逐步蚕食,尤其对我抗日根据地实行了"三光"政策,妄图拔掉抗日根据地这个"钉子"。我们仍然坚持全民动员,实行焦土抗战,坚持敌后斗争,展开轰轰烈烈的反扫荡斗争。聂荣臻司令员回忆说:1942年困难愈来愈严重……那年春天久旱无雨……入春后,杨树、榆树的嫩叶,成了老百姓的主要食粮,晋察冀给部队发了训令,不让部队吃树叶,留着给老百姓,老百姓不愿意,向边区提出请求。

就在这种极其艰苦困难的形势下,我们部队里有极少数的人立场开始动摇了,有的人当了可耻的叛徒,贺参谋就是其中一个。贺原是我八路军某团参谋,是个老兵,吃过苦受过罪,经过锻炼,但在困难面前经不住考验,于1942年4携枪向下社河西村鬼子据点山本中队长投降了。因为贺未叛变之前随着我八路军某部多次驻扎过下社河东村,许多人认识他,所以人们一听说贺投降叛变感到十分惊讶!人们根本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投降叛变?!他的叛变给我部队造成了极坏的影响。

贺参谋那天投降时,先到河东村北的药王岭派人写信给杀人狂山本,山本怕有诈,不知八路又搞什么名堂?他还没有见过真的八路军来人投降的事。因此他特别紧张,不知贺参谋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特别在龙华河东岸的河滩上设了几处临时阵地,整个据点进入了紧急状态,如临大敌。当贺参谋走到河东岸鬼子的临时阵地时,放下了手枪并被鬼子搜身以后,带到河西村见到山本中队长,向山本报告了我八路军某部的领导人员,编制情况、活动范队长,向山本报告了我八路军某部的领导人员,编制情况、活动范围及其他军事机密等。从此以后贺就地地道道的成了一个卖国贼。山本仍称他贺参谋,老百姓讽刺他也仍然称他贺参谋,不知其心里是什么味道?反正时间长了人们叫他贺参谋时他也毫不知耻地答应,真不知道世界上竟有这样不要脸皮的人。

贺投降鬼子以后,山本既没有给他委任什么官职,也没有给他配发枪支和弹药,还怕他在下社村据点搞什么名堂,所以很快又将贺调到距离下社村以北25里的椿树底村据点。贺被调到椿树底村以后,他一屁股住进了维持会和自卫团所住的大院,霸占了我家南小院里的四间新房,然后仗着鬼子的势力大搞捣乱做尽坏事。第一,椿树底村的伪政权,是一个"两面政权",维持会会长梁文课是秘密共产党员,自卫团团长梁顺印是秘密共产党员,这说明了这个伪政权的权基本上是控制在我们党的手里。但是贺调来以后,他极力控制这个伪政权,积极插手各项事务,包括给鬼子、警备队派款、派粮、派人,甚至还要求逐步加码,不断增加老百姓的负担,甘愿为鬼子效力,愿给鬼子死心塌地地卖命。第二,贺做事比铁杆汉奸更坏。铁杆汉奸,他们什么坏事都做,其中之一就是在椿树底村掀起了一阵抢夺别人老婆的妖风,在他们心里既没有国法也没有王法,更没有伦理道德;就在鬼子的所谓治安区的各村,明目张胆地去找所谓美女,只要长得美貌漂亮,不管你有没有丈夫,只要被他们看上就难逃厄运。首先是崔翻译(东北大连海城人,日本投降以后,在张家口被我当地抗日政府处决),带头在鳌头抢来有夫之妇李巧秀,作为自己的老婆。接着是警备队班长李守信,盂县城人,曾于1941年在王子村,亲自开枪打死张家坪我党支部书记张开元(日本投降以后被我孟县抗日政府在孟城处决)。李守信在御枣口村抢来有夫之妇韩双鱼作为自己的老婆。再就是贺参谋在梁家寨村抢来有夫之妇梁双妮,并将梁的父亲梁二黑带到椿树底村,把从老百姓那里强征来的粮食做本钱,让梁二黑在椿树底村村南铺门前开起了烧饼店,这样贺参谋既抢人,又抢财,地地道道地又变成了一个恶霸。这也引起了当地老百姓的极大愤恨。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就到了10月份,这时贺的权势也越来越大,他已经得意忘形,对我们党来说,危害也越来越大。因此,上级党委决定对贺采取果断措施。当时敌人的情况是这样,天一黑鬼子就离开村子上大炮台去了,警备队随后也离开村子上了二炮台。夜间只有维持会和自卫团及贺留在村里,是我方进行袭击的好时机。椿树底村民兵准备配合四区区小队一起行动。

这天夜里,椿树底村里突然叭叭响起了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捣毁维持会活捉贺参谋的行动开始,战斗经过半个小时就结束了。随后自卫团团长梁顺印(秘密共产党员)派情报员梁三呆(秘密共产党员)急急忙忙地到"洋马山"也就是大炮台上去向鬼子报告,从村子到"洋马山"上来回要走10里路,所以鬼子不会下山来的,只是以免鬼子事后找麻烦,必须报告。第二天鬼子下山来看,维持会已经人去房空,贺参谋因拒不投降,房子被手榴弹炸着起火,躺在炕上患伤寒的梁双妮被烧死,叛徒贺参谋从二楼窗户跳下被摔死,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家的四间新房也因消灭叛徒做出了自己的贡献。成立正好一年的维持会彻底被瓦解。自卫团团长梁顺印继续充当着"两面政权"的角色。

4.铲除日本特务

王治,男30多岁,盂县人,原是一个地痞。1941年8月22日,日寇侵占椿树底村时,王治带着经过日军训练的一个10人的密探班来到椿树底村据点。该班实际上是一个秘密组织,与日军"红部"即司令部一起住在梁摇恒家大院。因为王治所带领的一班人都是一些铁杆汉奸,一般不配发枪支,一律穿便装,他们的任务是专门到治安区和根据去打听消息,刺探我党我军机密,了解边区各个方面情况,然后向鬼子报告,鬼子根据这些情报视情况组织队伍前往扫荡或袭击。

王治平时随便打骂抢劫抓关老百姓,如让本村梁广国限两天之内必须给他拿来二斤食油,以便供他们享用。结果因当时很困难,梁广国找不来食油,被打的浑身是伤,关进房子里,多天才被放出来。

鸠吉,是日本人给起的名字,原名不清楚,男,十八九岁。据说是孟县某村的一个孤儿,父母亲都被鬼子杀害,从此以后一直跟着鬼子,冬季被鬼子从孟城调到椿树底村据点来当翻译,因为他只懂一部分日语,所以人们称他为半截子翻译。他是个孤儿,本来应该受到人们的同情,但他受日本毒害太深,死心塌地为鬼子卖命。他是惟一个夜间和鬼子住在大炮台的中国人,鬼子认为伪军中只有他对皇军最忠,其他人都靠不住。他不仅倚仗日军势力随便欺压老百姓,更重要的是他怀疑警备队队长韩先礼与共产党有联系,但又拿不出什么证据来。

警备队跟着鬼子每次外出扫荡回到椿树底村时,总是在驻地黄土上大吃大喝一顿,又是喝酒又是划折腾一阵子。警备队的正式编制成员薪水由日本人发给,非编临时成员的薪水由维持会发给。鸠吉既不是警备队的正式成员又不是临时成员,但每次警备队会餐,他总是厚着脸皮前来大吃大喝,时间长了警备队的人非常烦他,有的人甚至讽刺、谩骂他,韩队长说他是"吃冤枉"。从表面上看,两者是狗咬狗,为吃饭有矛盾,实际上是在政治上有很大的分歧。

一天,鸠吉刚参加警备队会餐吵架出来,正要上"洋马山"去,突然从街上来了一个农民打扮的人,那人说,要找韩队长。鸠吉就向那人说,"你找他有什么事?"那人说:"有一封信需要交给他。"这时鸠吉自称说:"我就是韩队长,有什么信就交给我好了!"那人便将信交给了鸠吉就走了。鸠吉仔细看过信以后认为不是一般的信,是关于双方如何联络的问题,鸠吉认定这封信有问题,就没有把信交给韩队长,而是自己拿着此信,急急忙忙地上了"洋马山"向日军中队长维付报告,说韩队长与八路有联系,有此信为据。维付中队长毫不犹豫地带领几十个鬼子下山来到黄土墒上,将已睡觉的警备队的几十个人包围起来,缴了枪,把人赶到院子里挨个打,特别是韩队长被鬼子打的没头没脑不知为何。后来他听出来了,是让他招供如何与八路军联系的,他说"没有的事",打死他也不承认有此事。鬼子把几十个警备队的人打得满地叫,没有一个人招供说与八路军有联系。一个小时过去以后,维付连一点证据也没得到,反而使自己下不了台。他想鸠吉可能在搞鬼,只好对韩队长说一句误会、误会,集合鬼子回"洋马山"去了。

那么警备队长韩先礼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原是鳌头村的一个农民,二十七八岁,专门负责警备队。我党开始做他的工作后,逐渐与我党取得了联系。后来经常向我党汇报鬼子的情况,成了我党在敌人中间安排的一个联络人。不料韩先礼的行动被鸠吉有所发觉。此时上级党委正在准备安排捉拿王治、鸠吉两个坏家伙归案。但目前鸠吉跳得越来越高,对我党危害也越来越大。因此上级党委要求韩先礼以他的身份出面,想方设法将王治、鸠吉抓获,送盂县抗日政府处理。

这一天,韩先礼找来本队成员梁红义进行研究。梁红义还说服了本村本队成员梁和太参加。三个人经过研究并向上级汇报之后,决定在1942年春节前的一天下午行动。韩先礼队长带着梁红义和梁和太共三个人背着两支步枪去羊崖村。该村在北距椿树底村很近,只有几十户人家。该村答应给警备队几十斤好酒,还能再搞一些鸡蛋和猪肉,准备回来给弟兄们过个年。王治和鸠吉听说有这样的好事,他们要求也要去,结果五个人一起去了羊崖村。当五个人到达羊崖村进了一家院子里以后,韩先礼队长高喊一声:"给我把王治、鸠吉绑起来!"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韩先礼和梁和太的两支枪一齐对准了他们,梁红义很快就将王治、鸠吉捆绑住,交给了等待在那里的民兵,押送到石家塔村(盂县抗日政府所在地),经审判之后被处决(注:这两个被背着石头沉入到滤沱河底去了)。韩先礼、梁红义和梁和太三个人,为铲除日本特务立下了大功。

【梁玉章,1929年5月生,山西省盂县人。1937年11月参加抗日儿童团,历任儿童团中队长、团长、小区儿童团团长。1945年6月参加八路军。先后在冀晋军区二分区兵站任通讯员、司务长、科员、指导员、秘书、西北空军后勤部副科长、二航校学员、通校科长、通校校务部副部长、兰空西安机场干休所政委等职。抗日战争时期,积极参加抗日儿童团活动,解放战争时期,转战山西、陕西、甘肃和新疆等地,参加多次战役和平叛作战。曾荣立大功两次,三等功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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