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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总理,试验成功了!”聂荣臻看着远处空中不停翻滚的蘑菇云,激动地对着话筒说道。电话的另一头,周总理听到这一好消息后,第一句话就是高呼:“毛主席万岁!”
三年前,大西北荒漠上的一声巨响,新中国第一颗原子弹成功爆炸。在周总理的指示下,科研人员将全部的热情投入到了氢弹的研制中,在只知道氢弹的一般原理的情况下,科研人员经过大量的研究和计算,终于揭开了氢弹的原理奥秘。
然而,要让氢弹具有实战价值,就必须有一种实用的空中运载和投掷平台,经过广泛的调研和评估之后,国防科工委将强-5强击机作为投放氢弹的研究和试验平台。
经毛主席圈阅,周总理批示同意,南昌飞机厂开始研制强-5特种武器机,空军和九院专门派人进驻南昌飞机厂,商讨适合甩投氢弹的方案。
1971年9月,周总理在人民大会堂召开会议,审查核弹和飞机的准备情况。周总理在听汇报的过程中,三次提出同一问题:“万一投不掉怎么办?”空军工程部外场部部长介绍了现有的解决方案后,周总理满意地笑了:
“什么事情都要考虑‘万一’的情况,只要我们准备了‘万一’,就不会措手不及了。”
为了落实周总理的指示,空军再次检查了各项准备工作。同年年末,毛主席批准了甩投氢弹的时间,首席试飞员由杨国祥担任。
杨国祥出生在云南一个彝族贫困家庭,尽管父亲不识字,但他在外打工的经历,让他感受到没有文化就很难在社会上生存。因此附近几个村子联合出钱请老师来上课时,杨国祥的父亲果断将他送去读书。
为了能够上学,杨国祥每天要走几十里的山路,不上课的时候还要上山砍柴,换钱用来购置学习用具。就是在这样艰苦的情况下,杨国祥坚持读完了小学。
1948年,杨国祥考入地下党领导的中学,并加入了党的外围组织。新中国成立前夕,杨国祥被分配到政治部搞民运工作,云南解放之后就在军区政治部当干事。
1950年空军在全军选拔第一代飞行员,杨国祥成为整个玉溪军分区唯一一个通过选拔的人,被送入第七航校学习飞行。由于文化水平不高,杨国祥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钻研飞行知识,仅仅一年的时间,就成为同期50名学员中,第一个放单飞的飞行员。
1952年的国庆节,杨国祥驾驶飞机飞过天安门,接受毛主席、周总理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检阅。之后因参与改装战斗机,杨国祥荣立三等功,并被任命为飞行中队长。在后来的空军大比武中,杨国祥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成为新中国空军历史上第一位获此殊荣的彝族飞行员。
1959年,我国开始研制“强-5”战斗机,样机出来后要进行试飞,并不断加以改进。当时空军并没有专门的试飞院校,试飞员都是从飞行员中选拔而来,因此杨国祥凭借丰富的实践经验,成功被选中担任试飞员。
在之后两年多的时间中,杨国祥反复对“强-5”进行试飞,圆满完成了对飞机个性性能的试验和改进。因此在用来甩投氢弹“强-5”特种武器机改进下线后,杨国祥当之无愧成为首席试飞员。
随着塔台一声令下,杨国祥驾驶飞机腾空而起,在临近投弹区域的时候,杨国祥又检查了一次各项仪表,显示一切正常。按照指挥部发出的命令,杨国祥驾驶飞机快速上扬45°,同时按下了投弹电钮。
令杨国祥诧异的是,原本投弹引发的飞机震动并没有发生,投掷装置毫无动静,氢弹并没有按照预先计划的那样投出去。杨国祥迅速检查了所有开关和仪表,证明自己的操作没错,迅速向塔台作了报告。
在重新校准航线之后,杨国祥又飞临试验区上空,拉起飞机按下开关,和刚才一样,氢弹仍留在飞机上,没有被甩投出去。此时远在北京的周总理已经得知消息,立即指示再试一次。
杨国祥第三次进入试验区,并再次按动开关,但仍未成功。此时飞机的油量已经不允许杨国祥进行第四次尝试,在国防科委将情况汇报给周总理之后,周总理当即将指挥权交到了现场,由最了解情况的现场指挥员定夺。
此时飞机上的杨国祥同样紧张,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三条路,一是跳伞,但飞机不知道会落到什么地方;二是将飞机开进大漠,人机同归于尽,虽然保证了基地的安全,但科研人员的心血将毁于一旦,事故的原因也将无法找到;三是将飞机开回去,但稍不留神就会将氢弹震动下来,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
经过反复考虑之后,杨国祥决心带着氢弹降落。
原本周总理倾向于跳伞的方案,这样可以挽回一名飞行员,但听到杨国祥请求带弹降落的消息后,周总理立即指示机场及周围的人员全部撤离,塔台只留下飞行员,同时他自己和叶剑英元帅也都进入了指挥位置,时刻掌握进展情况。
在接到塔台允许降落的命令后,杨国祥冷静地关掉了一切不必要的电门开关,凭借丰富的经验,驾驶着飞机平稳落在跑道上,没有酿成更大的事故。周总理得知消息后长舒一口气:
“带氢弹着陆成功,这是一大奇迹,要好好总结经验。”
经过请示批准,国防科委的领导带着飞机厂的工程师立刻赶到现场,对投弹未能成功的原因进行反复检查和试验,排除了设想的多个疑问。最后在访问实际参加工作的工作人员时,才发现原来是军械主任为了试验万无一失,好心将弹架上一个关键性的小螺丝多拧了一下,结果酿成了大事故。
了解了这一情况后,工程师们经过复盘试验,最终确定炸弹未能脱钩的原因就在于此。找到了原因,专家们立即研究改进措施,重新制定预案,并安排试验前的各项准备工作。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在重新正式实验前,领导小组安排了杨国祥进行了两次甩投训练,结果两次都取得成功。在向中央递交事故总结报告后,周总理批准再一次进行实弹甩投试验。
第二次试验当天,天气情况远没有前一次的理想。在杨国祥跨进飞机前,总指挥再三叮嘱他不要勉强。起飞命令下达之后,杨国祥驾驶飞机稳稳升空,穿过团团白云直冲试验场。
迅速完成了投掷前的一系列动作后,杨国祥发出了投弹请示,获得批准后果断按下了电钮。顿时飞机开始剧烈震动,杨国祥意识到氢弹已经投下,立刻戴好防毒面罩,关闭防护罩,加大马力朝安全区飞去。
在飞机的背后,一道闪光,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蘑菇云腾空而起,新中国第一颗实战氢弹爆炸成功了!远在北京的周总理得知这一喜讯后,露出了微笑,立即向毛主席作了报告。
由于参加“两弹一星”工作属于国家核心机密,因此杨国祥所做的这些事情,在后来的几十年中都没有解密。1999年建国50周年之际,中央表彰为“两弹一星”作出突出贡献的科技专家,杨国祥应邀出席,这一切才被世人所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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