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走近“共济会”
(八)
故作高深莫测的“共济会”起源:既不古老也不神秘
注:“Freemason” (自由石匠会)在中国被翻译成“共济会”,在本系列的后半部我们会看到,这个翻译不能准确反映该组织网络的历史及本质属性,但考虑到“共济会”一词已在中国得到广泛传播并认知,故在本系列暂采纳该用词)
目录
(一)无所不在的“共济会”:盎格鲁-撒克逊社会的无形凝聚剂
(二)“共济会” 兄弟帮与美国诞生的幕后真相
(三)“新世界秩序”与美国建都华盛顿:“共济会”的蓝图设计
(四)美国的国旗、国印、国歌……“共济会”兄弟帮无处不在
(五)影子政府与恐怖网络后的乱世魔爪:冰山一角意大利
(六)“一体化统治”、欧盟的诞生:教科书不会告诉你那些幕后权术师
(七)西方精英们的“耶路撒冷”痴迷:巴以血腥冲突的幕后魔影
(八)故作高深莫测的共济会” 起源:既不古老也不神秘
(九)“共济会” 与“现代科学”的崛起:教科书不会让你看见的无形纽带
(十)“共济会”的“偷梁换柱”术:劫持华夏龙根
(2)
与日本的武士(侍)一样,欧洲中世纪的骑士也是一种特殊仆从,必须效忠于各个领地的封建君王和领主。
“圣殿骑士”同样如此。但不同于大多数骑士的是,这些“圣殿骑士”不仅刻意低调,而且背景极为复杂,他们并非一些文学作品描述的那样,仅是几名英勇善战、信仰坚定而富有牺牲精神的骑士去东征并自发组织的一个军事宗教组织,而是被一些势力强大的封建领主在幕后资助并秘密派遣到“圣城”耶路撒冷,如安茹伯爵、尚帕涅伯爵等。十三年后,1131年,安茹伯爵成为欧洲诸君王都争做的“耶路撒冷国王”,直至去世;而正是尚帕涅伯爵为“圣殿骑士”的精神教父伯纳德·克莱尔沃所属的“西多会”修院慷慨提供了土地等资助。
这种关系网在“圣殿骑士团”诞生、如日中升的势力膨胀之路上不可或缺,但当身处血腥而错综复杂的王权争夺漩涡中时,则成为“圣殿骑士”身上佩戴的一把双刃剑。
在漫长的历史时期欧洲内部的血腥纷争与外部扩张、世界的风云变幻、现代国际舞台前后诸多扑朔迷离的事件,都直接或间接与近一千年前发生的一切相关。对于没有通常意义上的宗教传统的国人来说,要深刻理解基督教西方社会根深蒂固的宗教情结、真正了解“共济会”诞生的宗教背景及其灵魂之所在,并非易事,但这是华夏民族复兴之路上必经的一道关,面对美西方毫不留情的围追堵杀,我们的民族要存续、要复兴,必须从灵魂深处“知己知彼”。
首先我们要看清,基督教西方经历了一千多年血与火的征服而铸造了如今已深入骨髓的宗教情结,罗马帝国崩溃后法国之所以崛起为基督教西方的“大姐大”,也同样深深依赖如此手段。“共济会”的前世“圣殿骑士”就诞生在这样一个文化与社会中。
基督教西方“文明”如是铸造
在“以上帝之子的名义”系列,我们已看到基督教如何完成华丽变身,从被罗马帝国镇压到“首位圣君”君士坦丁大帝开始系统地把基督教铸造成帝国国教。君士坦丁二世也子承父业,在罗马帝国疆域内发起了“文明教化”运动,包括监禁并酷刑折磨、处死“异教”牧师及“迷信”者。354年时,君士坦丁二世发布了一个法令,所有依然存在的“异教”寺院庙宇都必须被关闭。此后的许多“异教”圣庙殿堂甚至被有意亵渎,并转化成妓院、赌场或马厩。侮辱一个民族的文化和宗教象征,成为罗马帝王及其后继者们对其他文化和民族进行“文明开化”的有效手段。在现代,这门技艺已被罗马帝国的子孙后代们精炼得炉火纯青。
播撒“文明”种子的运动也曾有过短暂的间歇。如笃信“异教”的罗马皇帝尤里安就相当相信那些“迷信的野蛮传统”,他如此被视为“异教徒”,结果在位不到两年,363年就被杀了。
新皇帝约维安一上台就开始“拨乱反正”,364年9月11日发布帝令:所有那些崇拜和祭奠自己祖先的神的、凡有占卜行为的,都处以死刑。约维安的其它三个法令包括:没收所有“异教”庙宇寺院的一切财产、所有参与“异教”宗教仪式者,也将被处以死刑。
下一个罗马皇帝瓦伦斯更不甘拜下风。370年瓦伦斯下令在整个东罗马地区进一步巩固对异教徒进行的“改造教化”运动。以安条克为例,在那里,有的思想家被活活烧死、有的被砍头,连前“异教”皇帝尤里安的大批亲朋好友也遭到迫害。373年,瓦伦斯的一项新禁令又再次重申严厉禁止所有占卜方法,并把“pagan”一词引入词汇的特殊用法。从此,这个词就被用以称呼“不信者”,明确表示对这些“野蛮人”的蔑视。
“pagan”这个词究竟是什么意思?单靠查英文字典难以理解这其中的文明战含义,大多数的字典里只会解释说这是“异教徒”之类的意思。英文的“pagan” 源于拉丁文的 “pagani”,本来有“乡村人”之意, 罗马“圣君”们则把它用来强调指那些还没有皈依成基督教的“异教徒”、“不信者”。在现代,“pagan”一词的这个用法依然被众多西方人使用,并伴随着基督教西方在全球的“文明种子”播撒,在世界诸多被精神殖民的民族心中深深扎根。“基督教西方=城市=文明”,“非基督教西方=乡村人=不文明”。
经过几个世纪基督教的“文明种子”向全球的播撒,这个具有魔法般功效的等式被广泛认同,尤其在那些被精神与文化严重殖民的国家。君不见为了“都市化”,多少个发展中国家着魔般摧毁一片又一片“野蛮的”耕地,用“文明的”石灰水泥一路奋力铺设的康庄大道?如此,就可以安心等待自己的农业被摧毁后靠人喂养的舒适生活了。
另一个罗马皇帝狄奥多西一世也书写了一个至今仍具有魔法效力的等式:“不信基督教的文明=迷信野蛮的文明”。这个等式的第二段,即“基督教文明=科学”,则在近乎一千五百多年后才完成。
380年,狄奥多西通过帝令(《帖撒罗尼迦敇令》,Edict of Thessalonica),把基督教正式转化为罗马帝国唯一被官方允许的宗教。在其统治期间,基督教正式变成一个不容任何异议与挑战的帝国国教。
狄奥多西还制订了一系列严酷法律严禁任何与基督教的官方教义有不同观点的思想或言行。381年,狄奥多西发布了他针对“异端”及“异教徒”的15个法令的第一个,命令彻底摧毁所有异教的庙宇圣殿、雕像等信物,流放或处决所有不愿悔改、拒绝皈依基督教的“罪犯”。狄奥多西甚至在法令中把那些不信基督教上帝的人称为“精神错乱”。不信仰基督教、拒绝“文明”的教化,不是精神错乱那又是什么呢?
在391年2月发布的一个帝令中,狄奥多西甚至严禁人们看一眼已被摧毁的“异教”雕像。次年,狄奥多西又将一切异教的宗教仪式宣布为非法,称之为 “异教徒的迷信”(gentilicia superstitio)。不信基督教就是“迷信”。至今,对这个“迷信”概念的用法依然适用,只不过在现代,这个“基督教”常会披上基督教西方主宰知识结构框架话语权的“现代科学”外衣。在一些遭受严重的精神与文化殖民的国家,大批文人墨客下意识地把这个西方殖民世界的紧箍咒用于自己本土的传统文化精髓,以诋毁、打击自己文化的智慧宝库为己任。
最无形、也最可怕的殖民,不是对土地的征服与占有,而是对人的精神的无形征服、对灵魂与大脑意识的无声占有。
如此在彻底抹除“野蛮民族”的历史记忆与传统文化遗产的废墟上,“文明的”基督教王国崛起在一个“混沌野蛮的”世界。
“耶稣基督的嫡系子孙”:神家谱如此编织
要铸造并维护一个“普世”的信仰,仅靠烧、杀的硬功夫也不行,更持久的是要树立一个无容置疑与挑战的神授统治权。到底谁有这个“神授王权”?多个世纪来,西方历史上一场又一场战争的真正起因都围绕着这一轴心主题。
如英、法两国长期是死对头,除了历史课上通常要听到的一些“正统”说史外,一个不被教科书提及的更深层原因则与“神的家谱”有关:究竟谁才拥有“神授王权”。这是一个性命攸关的大问题,其中蕴藏“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治世秘术。
在伊丽莎白女王治下,“大英帝国”这个概念的成型、全球殖民规划的秘密实施,就是借助这样一个理念:女王陛下被上帝赋予了这天赋神权,女王陛下不是凡人,而是来自仙界。英国王室说自己是“神的后代”,法国王室则被树立成“耶稣基督的嫡系子孙”。在那些流行欧美社会的“历史新考”之类的书中,一个被热炒的主题就是有关“梅罗文加王朝”(又译:墨洛温王朝)的“上帝之子的嫡系家谱”或西哥特王朝的“耶稣纽带”。一些作者有鼻子有眼地“证明”/“推断”,欧洲欧一些世袭王朝与《圣经》中提及的“大卫-索罗门-耶稣”这个“上帝独生子直系血缘”有某种纽带。须知,这个问题不仅关乎神授统治权,在今天的西方各界领军族中,大批人马都和这些王朝有这样那样的瓜葛。
根据一些现代作者的“历史新考”,耶稣这个“上帝唯一的儿子”与其女信徒玛丽·玛德琳(Mary Magdalene)不仅结过婚,还生有一子,其后代子孙与法国王族通婚,历经几代融合后产生了历史上的“梅罗文加王朝”(墨洛温王朝)。
在《圣经·新约书》中,这个玛丽·玛德琳多次出现,本是个放荡女人,但后来成为耶稣的忠实追随者,不仅亲眼目睹耶稣在十字架上受难,还见证了耶稣的复活回归天国。
最先传播这个“历史新考”的几名“研究者”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出版的《圣血与圣杯》(The Holy Blood and The Holy Grail)的作者。这个“新历史”又通过丹·布朗那本轰动一时的畅销小说《达芬奇密码》而在西方社会广为流传。
根据这些“历史新考”,在七世纪教会为了消灭“上帝之子的嫡系王朝”、维护自己“至高无上”的特权,就设计谋杀了“梅罗文加王朝”的法兰克国王达戈伯特二世,但他与曾是世仇的西哥特部落的公主吉泽尔·德·雷兹(Gizelle de Razès)联姻所生之子西吉斯伯特则幸存下来,“上帝之子”的血脉也通过这条血脉及其嫡系子孙一直传承到今天,包括西方世界的一批领军人物。
实际上,“梅罗文加”这个“上帝独生子”的“嫡系”王朝之所以崛起是另有原因。基督教纪元五世纪,在欧洲各部落的血腥纷争拼杀中崛起了一个法兰克“萨利王朝”。萨利族的一个部落首领叫“梅罗维”,“梅罗文加”就是 “梅罗维之子” 的意思。只不过那时,梅罗维本人还不知道现代人要为自己家族编织一个“上帝独生子的嫡系后代”这样的神家谱!
法国如是崛起为“大姐大”
经过家族几代人的浴血打拼,到了五世纪末、六世纪初,法兰克人成为欧洲无可争议的第一霸主。罗马帝国瓦解后,法兰克被视为这个帝国的第一任后继者。梅罗维的孙子克洛维一世则成为传统上认定的法国君主体制之奠基人。
法兰克崛起成欧洲无可争议的第一霸主,关键要素是王朝与教会的联手同盟实现“双赢”。起点是克洛维皈依基督教。此后,在教会的支撑辅佐下,随着克洛维及其后继者们在欧洲大地的扩张与血腥征服,基督教也得以成为那些被征服地区的“国教”。
630年,克洛维的曾孙达戈伯特统一了法兰克各部落,成为梅罗文加王朝的第一代国王。679年,达戈伯特二世被谋杀,其子西吉斯伯特被偷运出,安全抵达安全藏身处:曾是西哥特部落公主的母亲家族领地内的雷恩堡。这个雷恩堡长期以来成为包括共济会在内的多个秘密兄弟会、密教政治组织、军事宗教骑士团、政坛等社会精英在幕后刀光剑影染指之地,今天依旧如此。
西吉斯伯特后来成为拉泽伯爵、雷恩勋爵,而法兰克人的统治王朝则开始易主,大权在握的宫相“胖丕平”的势力急剧上升,其子查理·马特尔更是以无情的手段逐步削弱国王的地位与权威,马特尔军事征战的胜利强化了其家族的地位。751年,马特尔之子“矮丕平”在与教皇扎卡里的同盟协作下,彻底将“梅罗文加王朝”(墨洛温王朝)推翻,进而建立了历史上的“加洛林王朝”,成为法兰克的新统治者。
宫相“胖丕平”被一些历史学家认定是策划谋杀达戈伯特二世的主谋之一,他的身后则是教会。教会为了利用法兰克人的军事强权,迫使越来越多的疆域基督教化,最初与梅罗文加王朝达成交易,许诺对克洛维及其子孙后代维持“忠实不二”的支持。但签字的笔墨还未被历史女神的一口气吹干,教会就毁约而默许了对这个王朝统治者的谋杀,并转身与他的谋害者达成了另一个“双赢”交易:教会承认丕平接管法兰克的统治权,作为这笔交易的另一半,教会为自己换取了一个“至高无上”的精神统治权与权威。从此,伴随着法兰克对欧洲大地的征服,欧洲众王室陆续采纳了一个王位登基传统——国王登基必须由教会同意,并由教皇授予王冠。刚才提及,现代一些“历史新考”称教会为了消灭“上帝之子的后代”才谋杀了梅罗文加王朝的国王达戈伯特二世。
第一个正式成为“加洛林王朝”的国王其实是“胖丕平”的孙子,人称“矮丕平”,即大名鼎鼎的查尔斯·马特尔的小儿子,查尔曼大帝的父亲。查尔斯·马特尔后来率军阻退穆斯林军在欧洲长驱直入的进军,他的孙子查尔曼则在基督教纪元800年的圣诞节时,由教皇里奥三世加冕,正式认可为“神圣罗马皇帝”。
查尔曼大帝被基督教西方的许多精英树为欧洲、甚至全世界历史上“最伟大”的一位君主,本人大字不识一个,是个地道的文盲,但这丝毫不减其高度的宗教热情,通过血腥凶残的军事征服与毫不留情的屠杀,强制所及地区的人口皈依基督教,将教会的权力与影响广泛延伸到欧洲的大片地区,包括今天的法国、德国的大部分,以及奥地利、意大利北部、瑞士等地,从而为以基督教为社会文化根基的统一的“欧洲”奠定了基础。
今天在西方,查尔曼仍被很多精英仰慕为“欧洲理想”的“化身”、“基督教西方文明的典范”,但历史上他却被许多人视为“屠夫”。为何称“屠夫”,仅举几例窥一斑见全豹:
768年刚刚登基的查尔曼就对位于今天德国地区的撒克逊人发起了一场毫不留情的强制皈依战。查尔曼为撒克逊反叛抵抗者们提供了两个选择:接受洗礼而皈依成基督教徒、或被处死;
772年,在基耶尔济,在教会主教们的“鼓励”下,查尔曼发布了一个公告:任何拒绝接受耶稣基督为主的撒克逊人将被处死,为此查尔曼甚至组织了一支专门由主教领导的行刑大军,只要不属于基督教的传统活动都被列为可被处以死刑的“犯罪”,包括对死者进行火葬、或在基督教的四旬大斋节期间食肉等,都是死罪;
782年, 在今天德国的费尔登地区,在查尔曼的令下,仅仅在一天之内,本来已经臣服的四千五百名撒克逊人也同样被杀光。他们的罪名是:在皈依为基督教后竟然又回到“迷信” 崇拜——敬他们祖先传统的神。
这些不过是作为 “欧洲理想”的“化身”、“基督教西方文明的典范”查尔曼大帝“圣战”行动的冰山一角。 但冷酷铁血与宗教狂热并没有换来加洛林王朝的持久,十世纪末该王朝被另一王朝取代,从那时直到法国大革命,法国基本上被卡佩王朝及其家族分支衍生的一系列王朝统治着。今天统治西班牙及卢森堡的王室也属于这个法国王朝的分支。
命运大逆转:“圣殿骑士团”由宠儿变弃儿
1285年,卡佩王朝的菲利普四世(腓力四世,Philippe le Bel)成为法国国王。他曾试图进入“圣殿骑士团”担任其掌门人,未果。历史上,欧洲各王室皆因穷兵黩武及混乱无能的国家管理、奢侈的生活而时常处于财库空虚的状态。这也是大约十七世纪开始,一些国际私有金融势力会被接受并被融入传统的精英势力网络的重要原因——这些国际私有金融家族被作为门面代理、被借用,以助战争与财富攫取。菲利普四世希望成为“圣殿骑士团”的掌门人,也不乏有垂涎“圣殿骑士”财富之嫌。但这绝非后者被镇压的唯一原因。财富重要,但仅是手段,不容挑战的至高王权才是目标。
敢于拒绝国王,是因为“圣殿骑士”背后站着远比国王更有历史背景的世袭王朝家族网络。这种关系网在“圣殿骑士团”诞生、如日中升的势力膨胀之路上不可或缺,但此时却成为它被视为眼中钉必须被拔除的一大起因。
菲利普四世遭到圣殿骑士婉拒的数年后,十字军在中东被撒拉丁的穆斯林军大败,纷纷从“圣城”耶路撒冷撤回欧洲本土,另立基地。表面上“圣殿骑士团”没有一个明显的势力基地,但早在这之前,他们就已在欧洲腹地开始构建自己的基地,包括法国的朗格多克- 鲁西永及现今西班牙的阿拉贡地区。被欧洲诸君王争做的“耶路撒冷国王”等其他世袭王朝家族赞助成立并维持着密切纽带的“圣殿骑士团”本来就手握可与任何一个欧洲君王匹敌的财力与影响力,竟然在撤离耶路撒冷后在欧洲的权力中心、基督教欧洲第一强权的法国君主眼皮底下堂皇地运营着大本营基地。在一个王权争夺异常血腥激烈的时代,这一举动让菲利普四世十分不安,将之视为自己权力的潜在威胁与挑战。
但菲利普四世绝非懦弱小辈。如为了获取不受教会约束的绝对君权,菲利普四世曾毫不犹豫地做了一系列欧洲绝大多数其他君主做梦也不敢想的事——他策划了对教皇波尼法切八世的绑架及谋杀,又进而组织了对波尼法切八世的继任者教皇本笃十一世的杀害。不仅如此,1305年菲利普四世又成功操纵了教会的“选举”,把自己的傀儡波尔多的大主教伯特兰·德·哥特“选举”为新教皇,成为史上熟知的教皇克雷芒五世。教皇克雷芒五世其实是“圣殿骑士团”前总团长贝特朗·德·布兰切特(Bertrand de Blanchefort )的甥外孙。
不满足这一切,菲利普四世甚至干脆连教皇权威本身也连窝端地绑架——把教廷从罗马移至法国的阿维尼翁。俨然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湖大盗。
教皇克雷芒五世虽与“圣殿骑士团”的前总团长有亲属关系,但也不敢违抗菲利普四世的“请求”:“准许”法国国王以一长串“行邪教”的罪名,下令镇压圣殿骑士。
镇压“圣殿骑士团”的正式命令于1307年10月13日正式发布,这一天恰逢星期五。西方社会一个普遍流行的“迷信”是把13日星期五视为“不吉利”,许多人认为这个迷信来自“圣殿骑士团”被镇压这一事件。
其实,星期五13日“不吉利”这个说法仅在近现代才崛起兴盛,尤其是二十世纪。虽然此前也有星期五“或“13”这个数字“不吉利” 之说,但把星期五与13日连为一体而视为“不吉利”仅在十九世纪才开始出现,并在二十世纪开始盛行。将这个日子与“圣殿骑士团”被镇压相连,受益于该骑士团被现代一些文学作品的美化与复兴,如丹·布朗的畅销书小说《达芬奇密码》 及约翰·罗宾逊的《在鲜血中诞生:共济会丢失的秘密》(《 Born in Blood: The Lost Secrets of Freemasonry》)等。把星期五13日“不吉利”这个迷信与“圣殿骑士”相连至少反映了现代社会这些中世纪骑士对基督教西方大众的无形影响之广。
“圣殿骑士团”财大势大,又拥有无处不在的情报网络,早在事先即得到国王菲利普四世的镇压计划,因而大部分财宝连同大批骑士都已在此之前悄无声息地离开法国大本营,消失得无影无踪。可以想象,当目中无人的菲利普四世进入空空如也的“圣殿骑士团”总部时,他难以置信的神态。菲利普四世唯一的慰籍是,“圣殿骑士团”总团长雅克·德·莫莱( Jacques de Molay) 本人等少部分骑士还留守法国,并被抓获。
根据一个“官方说法”,总团长雅克·德·莫莱是自己有意留下——虽然一方面他采取果断行动,将“圣殿骑士团”的人力、财力及时转移,但另一方面,雅克·德·莫莱也很自信——相信若自己留下来去面对教皇与国王,会捍卫自己组织的“清白无辜”,并恢复昔日的地位与影响力。如同两个多世纪后不顾劝阻执意要从海外安全地回到意大利去“说服教皇”的布鲁诺,这绝对是一个致命的误判。
据称,在被抓获后,雅克·德·莫莱及其战友多次受到酷刑折磨,忍耐不住,曾数次屈服认罪,又数次反悔,及至最后于1314年3月18日在巴黎被烧死。
此前,1312年,教皇已颁布诏书《至高之声》(vox in excelso),正式解散“圣殿骑士团” ,他们的大量财产被分给其它骑士团。在此后的几年中,国王菲利普四世也以教皇诏书为依据,多次要求其他欧洲君王采取同样的行动,镇压各自国家的“圣殿骑士”。
虽然欧洲各王室、领主们对教皇诏书不敢公开违抗,但们对法国国王的“支持” 也远非真心实意,多名君主甚至通过各种途径,暗中秘密收留那些流亡的“圣殿骑士”。这一切也直接间接地深远影响了世界诸民族的命运。“航海家亨利亲王”、哥伦布、达伽马等圣战骑士们以欧洲“航海先驱”的身份执行秘密东征与殖民征服的使命是其一,共济会的崛起为其二。
要从骨髓深处看清如今在幕后推动世界风云变幻的西方精英势力网络的构成及本质,圣殿骑士团自“解散”到重组、再生及现代复兴的进程是一个绝佳透视窗口。我们下篇继续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