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委员领导政治局委员: 毛泽东为何将东北党政军大权, 全给林彪

陶陶读历史2024-07-12 13:06:09  144

一、林彪的至暗时刻

1946年5月15日,国民党军集结10个精锐师,对东北民主联军驻守的重镇——四平展开了围攻,从而展开了国共两军在东北的第一次决战。

但在这场针尖对麦芒的决战之中,昔日的常胜将军林彪却遭到了令人意外的惨重失利。根据《东北三年解放战争军事资料》记载,在四平保卫战中,我军损失高达8000余人。而这8000多人,却是我军骨干中的骨干,精兵中的精兵,老兵中的老兵。

对于一支军队来说,富有战斗经验的老兵是最宝贵的财富。即使损失再多,只要还有老兵存在,就能通过“以老带新”,迅速地恢复战斗力。如果老兵损失太多,相当于一支部队的脊梁被打断,恢复战斗力是极端困难的。

在四平战斗中,黄克诚的三师七旅,是井冈山的老部队,四平撤退后只剩下3000多人,基本丧失了战斗力;万毅的三师,原来有1.3万人呢,在四平之战后仅剩四五千人,丧失了战斗力;一师梁兴初部,还剩五千多人……

四平之战中牺牲的将士,绝大多数都是抗战中幸存的战斗骨干,甚至还有从井冈山打到现在的老红军。用老人们的话讲:“都是老骨头啊!”这样的损失,是令人痛心,是难以弥补的。

由此,国民党在东北的胜利已经到达了巅峰。在杜聿明的指挥下,敌军对我军展开了疯狂的追击。国军的一个团,都敢追着我军一个师打;新六军的一辆汽车拖门大炮,就敢毫无顾忌地对我军大部队穷追不舍,这是何等的嚣张和狂妄啊!

进入东北后被我军收编的观望分子也开始见风使舵,纷纷倒戈。在进入东北时,我军为了扩大军队数量,致使一些土匪、伪军以及坏分子混入了我军,本身就是首鼠两端,“身在曹营,心在汉”。如今“中央”来了,这些坏分子立即调转枪头,向我军开枪,从而让我军的撤退变得更加困难。

与杜聿明的志得意满相比,曾被称为“红军之鹰”的林彪面临着此生以来所未见的低谷。进入东北以来,我军一直败多胜少。国军凭借着优良的装备,从山海关一直打到了松花江南岸。唯独在秀水河战斗中,我军获得了全胜。

四平战斗后,林彪不断地向松花江以北撤退。士兵们也开始发牢骚,将林彪讥讽为“撤退将军”“逃跑将军”。甚至当年一些非常熟悉,崇敬他的老部下,也心存怀疑:“林彪是不是多少年没打过仗,不会打仗了?”

自抗战时期,林彪被一名国民党士兵击伤后,就一直在苏联养伤,直到1942年才回国。已经好几年没有接掌指挥鞭了,林彪曾经出神入化的指挥艺术,是不是已经退化了呢?

林彪当时所面临的局势已经严重到了极点。

首先,部队士气低落,产生了严重的动摇,逃兵现象变得极其严重。在撤退途中,甚至连林彪等人的司机也逃跑了。

其次,部队也变得难以联系了。而这又是因为什么呢?原来,林彪的作战科长王继芳叛变了。这个叛徒为了和一个地主女儿成婚,不惜出卖自己的灵魂。掌握机要的他,怀揣着密码本投奔了国民党。由此,我军的电报对于国民党来说,完成了明码,我军的一举一动都在国民党的监视之下。而这也是国民党军敢于孤军深入,追击我军的根本原因。

王继芳叛变暴露之后,电报已经不能用了。一时间,林彪对于各支部队的动向都一无所知,可谓是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为此,作战处处长苏静不得不利用铁路沿线的电话,和各支部队联系。虽然效率低下,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在如此的困境之下,即使冷静如林彪也实在绷不住了,罕见地发了一顿大火。在四平撤退途中,林彪有事寻找参谋处的李作鹏。而此时李作鹏正在和何敬之等人坐在炕上饮酒。

林彪瞅了瞅,双手抓住桌沿,把桌子给掀了,饭菜、酒水“乒里乓啷”砸了一地。有的老人还说,林彪还随手抓过炕上的行李,向李作鹏等人砸去。林彪感情宣泄到这种程度,在其漫长的军事生涯中,都是少见的。

林彪心乱如麻,因为他深知如果国民党军越过了松花江以北,我军是无论如何也压不住阵脚的。如今我军控制的大城市,只剩下齐齐哈尔和哈尔滨。如果杜聿明攻了过来,肯定是守不住的。

黄克诚曾给中央去电:

“东北情况很混乱,很难组织敌人攻占齐哈,假如退出齐哈,能取得和平停战,则坚决退出求得停战,来整理内部,以求再起,时机紧急,请考虑。”

此时的林彪,已经做好了化整为零,在白山黑水之中打游击的打算。东北局已经将东西装车,国民党只要一过江,马上就放弃哈尔滨。而毛泽东也在6月3日给东北局去电,统一放弃哈尔滨,采取运动战和游击战之方针。

二、毛泽东一纸电报让林彪成为“东北王”

林彪“屡战屡败”,丢掉了大片解放区。换做其他的领导人,或许直接将他撤职了。然而伟人毕竟是伟人,对于林彪,毛泽东几乎给予了无限的信任和宽容。

在红军时代,正是因为毛泽东的信任,林彪才由一个连长,最终在24岁那年升任红一军团的军团长。在井冈山和长征途中,林彪两次和毛泽东唱反调。第一次,毛泽东挥毫写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在第二次,毛泽东则笑着林彪:“你一个娃娃,懂什么?”

1943年7月16日,林彪从重庆回到延安。众所周知,毛泽东一般有晚上工作的习惯,白天一般都会睡觉,不会早起。而在这一天,毛泽东却罕见地早起,要亲自迎接林彪。当时随毛泽东一起欢迎林彪的师哲曾回忆:

“我听后心里一震,心想朱总司令从前线回来,恩来、弼时从苏联回来,主席都没有这样迎接……而今天,他竟然亲自迎接比朱总、恩来、弼时地位低得多的青年林彪。”

毛泽东对林彪的器重和支持,还不止这些。解放战争中,东北是国共两军争夺的重点,是决定内战胜利与否的关键。毛泽东就曾指出,只要我军在东北胜利了,全国革命也就可以胜利了。如此重要的战区,毛泽东却将之交给了“久疏战阵”的林彪,并给他配备了八路军、新四军最精锐的部队、最精良的武器,以及最得力的人员。而这正是因为毛泽东相信,林彪一定有能力歼灭国民党精锐,解放整个东北。这一种信任,即使林彪兵败四平、几乎要上山打游击,也从来没有动摇过。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毛泽东最终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一个足以颠覆整个东北战局的决定,那就是让林彪成为“东北王”,在东北林彪将集党、政、军权于一身,给予了空前绝后的权力。

1946年6月16日,毛泽东给东北局发出了一封雷霆万钧一般的电报:

“中共中央发出有关东北局干部分工问题给东北局的指示。指出:目前东北形势严重,为了统一领导,决定以林彪为东北局书记、东北民主联军总司令兼政治委员,以彭真、罗荣桓、高岗、陈云四同志为东北局副书记兼副政委,并以林、彭、罗、高、陈组织东北局常委。中央认为这种分工在目前情况下,不但有必要而且有可能,中央相信诸位同志必能和衷共济,在重新分工下团结一致,为克服困难争取胜利而奋斗!”

从此以后,林彪从前线回到了机关,开始了对东北全局的领导工作。要知道,林彪当时只是中央委员,而彭真、陈云、高岗三人均是政治局委员。

对于林彪这一超常使用,毛泽东曾明确地说:“受任于乱军之际,奉命于艰难之间。只有林彪去了才可以把东北的党、政、军、民各方面统一起来”。

7月,中央委员林彪、彭真、罗荣桓、陈云、高岗、李富春、李立三、张闻天、蔡畅、林枫;后补中央委员黄克诚、王首道、谭政、陈郁、肖劲光、吕正操、古大存等人云集于哈尔滨,开了一场空前盛大的会议。

7月5日,陈云根据会议精神草拟了一份协议《东北局关于目前形势与任务的协议》,即著名的“七七决议”。

决议中指出,在今后一段时期内,创建根据地将成为东北民主联军的第一顺位工作:

“跑出城市,丢掉汽车,脱下皮鞋,换上农民衣服,不分文武、不分男女,不分资格,一切可能下乡的干部统统到农村去,确定以能否深入农民群众为考察共产党员品格的尺度,一切深入农村者给予奖励,不愿到农村取得给以批评。”

由此,东北民主联军重拾了自己土地改革的法宝,将土地分给人民,赢得人民的支持,建立稳固的根据地,获得有保障的后勤,进而建立能够横扫千军的军队。

“七七决议”一经下达,掀起了东北土地改革的热潮,大量东北青年加入了农民军队。与此同时,我军也开始在后方展开了剿匪行动,将那些怙恶不悛、为非作歹,为害多年的土匪逐一歼灭。最终营建出稳固的根据地。

就这样,东北局势的根本逆转,即将到来。

三、大逆转

就在我军重新稳住阵脚的同时,国民党一方开始掉链子了。四平之战后,白崇禧和杜聿明一再要求打过松花江,彻底根除东北的共产党。如果这一建议得到执行,我军必将面临最严重的挫折。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蒋介石却宣布屯兵于松花江以南,并且停战15日。其原因到底为什么呢?有人认为,这是因为美国的调停。原来在当时,美国五星上将马歇尔正在积极调停国共内战。因此他以停止美援为要挟,要求蒋介石立即停止进军。对于腐败低效的蒋介石政府来说,美国的援助是极其必要的。失去了美国的财政援助,国民政府必然面临经济崩溃、军队瓦解的局面。

但实际上,蒋介石停战并非完全因为马歇尔的压迫。解放后,四野宿将苏静曾问杜聿明,当时国军明明占有巨大优势,为何不过松花江?这是我军所无法阻挡的。

杜聿明回答,国军并非不想追击,而是不能追击。原来,国军一路上连续夺取沈阳、四平、长春等多个城市,战线拉得长,而且每个城市都要留兵驻守,导致机动兵力不足。贸然过江,恐怕会得到不利的结果。

然而杜聿明同样明白,一旦“放虎归山”,我军一定会以更强大的姿态归来:

“停战以后,我军(国军)整补,共军也会整补。而共军扩充得非常迅速,我军却不能尽量补充。”

就是这停战的15天,林彪嗅到了逆转的机会。毛泽东军事思想,讲究消灭敌军的有生力量,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对此,林彪自然烂熟于心,他曾说过:

“东北的情况是敌强我弱。我们只有一个拳头,敌人有好几个拳头,一个拳头是打不过好几个拳头的。怎么办?就是要让敌人的拳头变成手掌。怎么办?就是把城市丢给他们。城市一丢,我们的包袱就没了,身子就轻了,敌人的拳头就伸开了,我们就可以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吃掉他们。”

经过一番紧锣密鼓地整补和训练,我东北各军区、各部队总人数合计为324000多人。从当时的态势看,我军在东北被分成了北满和南满两个互相孤立的根据地。因此有人认为,应该放弃南满根据地,集中兵力于更安全的北满。

然而主政南满的陈云却不同意,他认为应该“坚持南满”,和北满形成互相支援的掎角之势。有南满的存在,就可以威胁敌人的侧翼,可以在敌人后方“大闹天宫”。南满被攻击,北满支援;北满被攻击,南满则在后方扰乱。在这个大方针之下,拉开了“四保临江、三下江南”的宏伟序幕。

而在此时,林彪也发明了应对国民党美械军的新战法——硬拼战。

在国民党大举进犯我军北满、南满根据地时,林彪专门找来了万毅。万毅是东北讲武堂出身,读过一些古代兵书。

林彪开门见山地问万毅:

“新一军、新六军现在气焰很盛,不可一世,一直闯到了松花江便。我们虽然同它们打了几仗,它们也吃了一点亏,但总的来说元气未伤,仍然十分骄横。我准备拿出一些部队,同他们硬拼,豁出去付出一定伤亡,一定能把它们气焰打下去。你有什么看法?”

万毅回答:“古书我虽然读得不多,但记得戚继光提出三种战法。第一种是算定战,事先经过庙算,有计划有安排;第二种是舍命战,事先没有计划,突然遭遇敌人,狭路相逢勇者胜;第三种是糊涂战,事先没有计划,遇到敌人又不肯舍命,糊里糊涂打,必然有败仗。你提出的战法是不是舍命战?”

林彪摇了摇头:“戚继光是打了若干仗以后对历次战斗进行分类,总结了这三种战法。我们这种打法是事先就决定,有目的地这样打,同他的舍命战还不一样。”

在交谈中,林彪的新战法成型了。1946年12月24日,林彪在南满一保临江期间,电告陈云等人,北满将派兵支援南满。在电报中,林彪提出了硬拼战的想法。

此战之前,我军崇尚集中优势兵力,打有百分之百把握的仗。林彪用兵谨慎,很少犯险。而这一次,林彪改变了这一方针,即集中兵力,只有六七成胜利的把握也决心打,打时打得极顽强,打得结果可能成为歼灭战,亦可能双方都伤亡惨重。

这种硬拼战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打掉国军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将他们打跑、打怕。就这样,北满和南满两大根据地相互配合,相互支援,神出鬼没。一开始,国军还像之前一样,孤军深入,以较为单薄的兵力攻击我军。而我军则集中高于其好几倍的兵力,用猛冲猛打的形式将之各个击破。

在三个半月的时间,东北民主联军歼灭国民党军4万余人,收复城镇11座,挫败了国民党军“南攻北守,先南后北”的战略目标。国民党原本就不多的机动兵力,被我军大大削弱了。南满根据地保住了,就像插在敌军后方的一颗钉子;北满根据地也巩固了,成为我军大反攻的基地。

更值得惊喜的是,国军被我军的硬拼战打得闻风丧胆,打得失去信心,即使是新六军、新一军,也不敢派遣区区一个团攻击我军,其机动性大大降低。从而将战场的主动权转让给我军。

国民党停止了进攻,在我军后方,在罗荣桓的经营下,我军开始建立了强大的野战军。青年们踊跃参军,我军在数量上逐渐超越了东北国军。反击之局,已经形成。

从1947年,东北民主联军连续发动了夏、秋、冬三次大规模攻势。在最后一次冬季攻势中,我军收复了四平、吉林、鞍山、辽阳、法库、营口、开原等大中城市,解放区占有了东北70%以上的土地,各解放区完全联成了一片。国民党50万大军被压缩在长春、沈阳、锦州等三个孤立地区内,被我军分割包围,铁路联系中断,陷入更深的困境,从而从根本上扭转东北敌我双方力量的对比,为我军最后解放全东北奠定了基础。

1948年,辽沈战役打响,在毛泽东的筹划下,在林彪、罗荣桓等将领的指挥下,数十万东北野战军关门打狗,全歼国民党精锐47万余人,解放了全东北。曾经嚣张一时的新一军、新六军、71军在我军的攻击下灰飞烟灭。东北解放后,全国的解放已经成为不可阻挡的趋势。

在东北解放战争中,毛泽东不仅表现出了惊人的战略水准,同时也展现出伟大的用人艺术。他不以一时的成败论英雄。当林彪兵败于四平,几乎陷于绝境之时,并未选择临阵换将,而是给予了林彪绝对的支持,让他总领东北党、政、军的权力,从而实现了人员的合理分工、资源的合理调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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