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这句诗太深入人心了,导致我们一直觉得彭总的指挥风格、多为横刀立马,勇猛无比,作战刚强有余,精巧则不足。因此,民间历史学家一直说,如果抗美援朝派林彪和粟裕去,肯定打得更有战术,伤亡会更少。
其实,只是因为“勇将第一”的彭德怀元帅的勇猛超出了其他将领几个数量级,从而我们的直观感觉就是彭德怀打仗就是一个“勇”字,而忽略了彭总其实也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天才统帅,说起军事谋略,论起打仗的精巧,彭总也是一等一的。
当年,在苦难之地的陕西一地,彭总仅2万多人就要与胡宗南25万大军周旋,正所谓艺高人胆大,敢于在敌人重重包围、数路紧逼之中,集中兵力连连打出青化砭、羊马河、蟠龙镇三场经典战役,以极微小的代价歼灭胡宗南好几个旅,这不能不说是打仗打得精巧。
尤其是羊马河伏击战,彭总亲自指挥部队围攻敌135旅,以4个旅打敌1个旅,全歼该旅4700余人,俘敌少将旅长麦宗禹。
这场战斗的打法甚是精巧,我军利用地形优势,以一个旅阻挡牵制整编29军,另以绝对优势兵力包围135旅。说穿了不难懂,但关键在于如何精巧操作,要准确地选择战斗位置,巧妙地诱使敌人进入;要合理地设置阻援兵力和阻援阵地,不能让阻援部队干挨打当肉盾。
就像当年亮剑李云龙,打平安县城的时候,根本不管其他部队死活,某种程度就是让兄弟部队当肉盾,还好楚云飞、孔杰、丁伟等人给力,他们都不是挨打的角色,否则,还真不知道到底是李云龙包围平安,还是李云龙被包围。这就是将与帅的区别,李云龙只需要考虑自己,而彭总作为最高指挥,是要从全局来考虑的。
电影《集结号》也描述过:从战役筹划之时就准备把一支部队当肉盾消耗掉是不合理的,会造成士气极大震荡。南昌起义的时候,中央其实是打算牺牲朱老总以及周士第的部队,让他们当作肉盾,来堵截住敌人,给主力部队赢得时间。结果就是,南昌起义的主力部队在潮汕遭遇打击,已然失败,对革命事业造成重大影响。
因此,以小数部队牵住敌人,大部队去开展活动,实施起来没那么容易的。但彭总就是做到了,以一个旅阻挡牵制敌人一个军,以四个旅包围敌人一个旅。在战场上,协调指挥4个旅的兵力合围、进攻,并不是一声冲锋号大家一冲那么简单。谁打主攻,谁打二线,哪个方向配置主要兵力,哪个方向配置次要兵力,都需要指挥员一一分派清楚。
战斗结果说明了一切问题,羊马河之战我军伤亡479人,敌我战损比达到惊人的10:1。这么大的比例差距,在其他各大野战军中非常罕见。西北三战三捷,我军总伤亡2200人,毙伤俘敌达1.4万。敌我比为6.3:1,可见打得有多精巧。整个解放战争,四大野战军,一野的战损比也是最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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