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汉昭帝卷8——关键人物出手, 苏武回归不可逆转

三十四评过去2024-06-11 07:10:00  127

通俗易懂说历史

洞察人性阴暗,洞悉人心不堪

人生如战场,办公室斗争必读

日拱一卒,每天进步一点点

文说到苏武匈奴的艰难生活,史料中没有明确记载,但我猜想,李陵应该给予了很大物质上的帮助。精神层面,苏武的坚贞,让老李羞愧难当,没有谁生下来就为了背叛的,尤其老李这种将门之后,传承着几代人的荣誉和骄傲。

老李与苏武谈话那一段,当年初读,因为年纪小只是尊敬和感动,如今对人间事见得多了,再读,能够意识到所谓困境中的坚守,必须如苏武这般,伴随“已经SI过一次”的冷漠、以及大不了再SI的决绝……总之,英雄不是那么好做的!

峰回路转,苏武也是幸运的,能够等到拨开乌云重见日月的一天,汉匈重新友好、再度和亲,双方要做战略合作伙伴。

“数月,昭帝即位。匈奴与汉和亲。汉求(苏)武等,匈奴诡言武SI。后汉使复至匈奴,常惠请其守者与俱,得夜见汉使,具自陈道。教使者谓单于,言天子射上林中,得雁,足有系帛书,言(苏)武等在某泽中。使者大喜,如(常)惠语以让单于。单于视左右而惊,谢汉使曰:“(苏)武等实在。”——汉书”

昭帝即位后,汉匈新一轮友好如火如荼迅速展开……昭帝说既然友好了,那首先得有个态度,前面你扣了我们那么多人,赶紧放回来。匈奴不肯,想用最低的成本获取友好,但又不能直接说,于是诡言,撒谎说苏武这些人都鸥瓦了,皇帝你知道的,我们那个鬼地方生活条件非常艰苦,你们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根本适应不了,尤其,据半隐斋主人说,目前这个时代整体气候正在敲咪咪变冷,全球降温,自然灾害变多且严重,不瞒你说,大草原上牛羊一si就是一片,何况人,否则我们也不能急吼吼找你和亲!

匈奴誓言蛋蛋苏武坟头的草都几丈高了,汉朝拿不出反证只得信了,大约互派几轮使者,有个关键人物出现了——常惠,记得这人吗?当年跟随苏武使团出访匈奴的,全程经历了那个外交事故,此人当时肯定是软了,降了匈奴,但目睹苏武的刚烈,自刹、不屈服、以及坚贞坚守,内心应该很钦佩,于是冒着风险主动来访,夜见汉朝使者,将之前事情一一道来,然后出主意,如此这般,这么说,必有转机!

汉朝使者大喜,如能带回苏武,大功一件!于是按常惠教的说法忽悠单于,我们皇帝在上林苑打猎,猎得一只大雁,你猜怎么的,脚上竟然拴着帛书,说苏武等人在哪哪儿放羊呢……you look look,这肯定是神明表态了,看不下去了,你们忒缺德了,人家分明没si,非扣人家20年——所以,大单于,所谓坟头的草,到底是啥品种?

幸好这单于刚上台年纪不大,遇事有点慌,沉不住气,当即大吃一斤,大吃一惊,脸红的跟猪腰子似的,视左右(事出突然,大家伙都懵逼呢),于是赶紧道歉,是滴是滴,我也是刚刚听说,苏武老哥没si,人在呢,还活着呢!

“于是李陵置酒贺(苏)武曰:“今足下还归,扬名于匈奴,功显于汉室,虽古竹帛所载,丹青所画,何以过子卿!陵虽驽怯,令汉且贳shì陵罪,全其老母,使得奋大辱之积志,庶几乎曹柯之盟,此陵宿昔之所不忘也。收族陵家,为世大戮,陵尚复何顾乎?已矣!令子卿知吾心耳。异域之人,壹别长绝!” ——汉书”

事情至此,苏武回归板上钉钉。

李陵置酒为苏武祝贺,席间讲了一段内心感受,文字不多,但尽管过了两千年,我们依然能够感受到老李内心愤懑与哀伤——

1、首先老李给苏武这段经历定性,不仅扬名于匈奴,而且功显于汉室,老李明确意识到,这是必定将要写入国家正史的事迹,会被历史肯定、成为万世流传的典型案例。

2、而且,老李进一步指出,苏武这一段的意义极其伟大,前无古人,竹帛所载丹青所画,以往历史记录没有这样的人、没有这样的事,旷古烁今!

3、老李感叹,我虽愚笨没用还胆怯,如果当时皇帝能放一刀,不将家人收监,让老母亲能够善终,使老李我能忍辱负重,重新做人,未必不能重演曹刿之盟(春秋时期鲁国曹刿在盟会上劫持齐桓公,索回失地),这是老李我当时满脑子的想法。结果,一门被收、一族被诛,这是世间最大的sha戮,不但刹人,而且诛心,我还有啥好回顾的?

老李说马上就要诀别了,这辈子不会再见了,跟老哥们掏心窝说几句,异域之人壹别长绝,苏武归汉,之前的坚守、以及受到的一切屈辱,都有了意义,将被肯定、被传颂……老李目睹,心潮起伏难以言说,如果武帝刹他全家是第一刀,这里就是第二刀!

“(李)陵起舞,歌曰:“……”陵泣下数行,因与(苏)武决。单于召会(苏)武官属,前以降及物故,凡随(苏)武还者九人。——汉书”

说到痛心处,老李起而歌舞,歌声凄惨,令人泣下——“径万里兮度沙幕,为君将兮奋匈奴。路穷绝兮矢刃摧,士众灭兮名已隤tuí 。老母已死,虽欲报恩将安归!”,猛士意气高,瀚海等闲度,辇下为征将,报君击匈奴,死战十万重,孤军陷末路,同袍黯然逝,将军名灭颓,至亲皆已矣,欲归不可归!

单于将苏武之前的属下召集来,除去已投降、已经去世的,跟随苏武回国的,一共只有九人……十九年后,终于再次踏上故土!

“(苏)武以始元六年春至京师。诏武奉一太牢谒武帝园庙,拜为典属国,秩中二千石,赐钱二百万,公田二顷,宅一区。常惠、徐圣、赵终根皆拜为中郎,赐帛各二百匹。其余六人老归家,赐钱人十万,复终身……武留匈奴凡十九岁,始以强壮出,及还,须发尽白。——汉书”

苏武在-81年春回到京城长安。昭帝让苏武等人以一太牢,猪牛羊各一头,这是很隆重的仪式,拜谒祭奠武帝,然后——

1、以苏武为典属国,这是专门负责异族事务的职务,类似于今天的外长;

2、所谓中二千石,就是中央的两千石,据说其俸禄实得二千石,也就是每个月180斛,全年2160斛,这在汉朝秩列里,仅次于万石的三公;

3、给了官,还得给钱,赐钱二百万,给田两顷,住宅一区

3、除了苏武,回来一共9人,大家要有个意识,这九人与苏武一样,都是英雄!其中常惠、徐圣、赵终根皆拜为中郎继续为国家做事,另外六人,年纪大了不能再为朝廷效力,回家养老,每人赐钱十万,复终身,就是在世之日免掉赋税、劳役……半隐斋主人逼逼一句,这就差点意思了,原本就年纪大了,活不了多久,既没复三世、也没有荫子孙,昭帝的手笔比起武帝,区别明显。

苏武在匈奴滞留十九年(张骞第一趟也是跌宕起伏,来回十多年),身强力壮出去,须发尽白回来,少小离家老大回,如李陵所说,苏武成为一个传奇,超越历史、跨越时代,是文化记号,即使人不在了,史书上依然传颂着他的故事!

然而牛逼的人,放哪都是牛逼的;同理,命运曲折的人,放哪都是曲折的……苏武之后的命运没有一帆风顺,又一轮大颠簸已经到位,等着他呢!

“霍光、上官桀与李陵素善,遣陵故人陇西任立政等三人俱至匈奴招之。陵曰:“归易耳,丈夫不能再辱!”遂死于匈奴。——资治通鉴

苏武回来说了李陵的情况,前面叙述,大家有没有觉得老李始终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想回来,又没法回来,安置不下的命运,整个人飘在半空,没有归宿感。

霍光、上官桀当年与老李一同在武帝身边工作,结下不错的友谊,因此通过中间人,老李的一个故人,名叫任立政,陇西人,让他带着几个人去匈奴找老李,劝说老李回来。客观说,要是没有一门被诛的事,老李早找机会回来了;有了满门被刹的事,人家心都死了!

老李一定犹豫再三,想回来,但也得想清楚回去的结果,两边情况不一样,匈奴虽落后但宽松很多,他可以自由自在晃荡到生命结束,回就来不一样了,需要重新开始、重新适应不说,还有极多的未知,没有家人在这边,人就没有牵挂了,不值得!

老李说,回去容易,想回去这么多年我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回去,但是我没有,为何?归易耳,丈夫不能再辱,大丈夫不能再辱,不能二次受辱,我的人生不能再掉坑里!

老李终究没有回来,死在匈奴异域。

“秋,七月,罢榷què官,从贤良、文学之议也。武帝之末,海内虚耗,户口减半。霍光知时务之要,轻徭薄赋,与民休息。至是匈奴和亲,百姓充实,稍复文、景之业焉。——资治通鉴”

前面讲了,-81年两件大事,盐铁会议、苏武归来。盐铁会议从春天开始,双方大辩论,不分胜负,折腾到秋天,朝廷出手中止了会议,不能再没完没了吵架了,得干点实事,清谈误国、实干兴邦,于是停了酒类的专卖,盐铁专卖以及均输,这轮没敢动。

这个结果,至少表面让儒生们略占上风。这里半隐斋主人再逼逼几句,大家生活中是不是经常听到一些人,特别是书生言论,诸如,要给底层免税,还要给予这个补贴那个津贴……话谁都会讲,钱谁出?大风刮不来钞票,天上不可能掉馅饼,国家万事离不开一个钱字,所有问题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多少钱,钱哪来!

所以,要不要稳定住武帝开拓的盘子,显然,必须的,否则国家安全没有保障,再繁荣的经济都可能一夜之间灰飞烟灭。那么,要稳定盘子,就得投入资源,问题回来了,钱从何来?之前的费用都是盐铁酒以及均输上来,这些政策好不好?好也不好——世间一切事物都有两面性,绝对好、绝对不好,都是不存在的,国家政策尤其如此,如同药物,能救命也能害命!

不好的地方,一定程度确实与抿争利,窒息了经济;好的地方,搜刮上来的钱大多、或者,相当部分,花在国家建设、军费上了……总之,国家安全有保障,就能为经济文化撑开巨大空间,民间虽然赚的少,但可持续。

用古人智慧

武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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