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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年10月12日,美军的七十多辆重型坦克,对志愿军防御的文登里阵地,发动了威力巨大的“劈入战”。
美军的司令官范佛里特,本来满心希望着可以收获一场轻松的胜利,可没想到前方传来的,却是坦克一辆接一辆被摧毁的报告。
转眼之间,已经有十余辆的坦克成了废铁。这位身经百战的美国将领被吓得脸色发白,惊慌失措。
他不明白,仅仅一天之前,对面的志愿军还是一群不会打反坦克战的“菜鸟”,为何今天就会如此厉害呢?是什么样的训练方法,让志愿军在一夜之间发生了蜕变呢?
范佛里特的疑问,在很多的美国将领心中也都存在。志愿军的战术创新和学习能力,总是能在战场上给他们迎头一击。
他们创造奇迹,往往只需要十几个小时。
1950年10月,志愿军入朝,拉开了抗美援朝的序幕。
不过,几乎是从一开始,美军和所谓“联合国军”的坦克,就给我们造成了巨大的麻烦。
这些钢铁巨兽装甲厚重,不仅仅是枪弹难以对他们进行伤害,就是志愿军从国内带来的“巴祖卡”火箭筒,对它们的伤害也有限。
在朝鲜战场的第一次、第二次战役中,志愿军的反坦克手段十分地“土”。
他们或者冒着生命危险跳上坦克,打开座舱盖往里扔手榴弹,或者将坦克引诱到峡谷地带,通过炸山来“活埋”坦克。
但是,敌人在不久之后便重视了起来。
他们会在行动时锁上座舱盖,这样就让志愿军的第一种方法失去了作用;他们又加强了侦察,尤其是在进入峡谷地带之前,这样就让志愿军的第二招威力大减。
所以在接下来的三次战役中,志愿军又回到了只能以手榴弹和地雷反坦克的阶段,战绩显著下降。
不过,由于我军战术得当,意志坚定,仍然没有让美国人感到轻松。在1951年7月,停战谈判开始在开城举行。
不过,此时的战争各方,实际上仍然没有到精疲力尽的时候。以打促谈,通过战场上的压力来辅助谈判,曾经是美国人的老套路,同时也正是他们正准备做的。
为了能给谈判桌上的战斗提供支持,美军发动了规模浩大的秋季攻势。
此时,美国的前线指挥官,已经从李奇微换成了范佛里特。范佛里特是一个“火力制胜论”的奉行者,不管打什么仗,都是大炮开路。
在一天的时间内,打出上万发炮弹,只是他的一个常规操作。他的主要攻击方向,锁定在了由朝鲜人民军防守的东段防线。
短短9天,他就打出了36万发炮弹,几乎将东线阵地炸成了一片焦土。人民军有些吃不消了,志愿军随即顶了上去。
10月初,志愿军第20军团68军204师610团,在杨成武司令员的率领下,进入了文登里阵地。
文登里位于朝鲜中部,是一条绵延的山地,同时也是沟通朝鲜南北的一条交通要道。
这里的地形十分复杂,在两道非常陡峭的山梁下面,是比较宽阔的末杨公路。美国要想在秋季攻势中有所作为,突破文登里几乎是唯一的选择。
文登川之战
看了这里的地形之后,杨成武将军很清楚,想要突破这样复杂的山地,美军应该是不会以步兵为先导进攻的,而是一定以重炮和坦克为基础,先进行大规模的突击。
因此,志愿军刚刚来到防守位置,便构筑了多条网状和带状的反坦克阵地。
只不过,当时的志愿军还未经历真正的反坦克战,阵地都是根据以往陆战的经验来修建的,这给之后的作战带来了些许麻烦。
正如志愿军所预料,美军确实是打算以坦克为先导,以其坚固的装甲和高机动性突破志愿军的阵地。
为此,范佛里特别出心裁,提出了“坦克劈入战”的构想。
所谓的“坦克劈入战”,就是以上百辆坦克组成钢铁洪流,强力突击对方阵地,争取像大刀一样劈入阵地后方,然后再以步兵进行扫尾工作。
为了能达到一鼓作气的目的,范佛里特调遣了四个装甲师、共二百八十多辆重型的M26型坦克,来执行自己的计划。
M26型坦克是一种设计于1942年、并于1945年定型的重型坦克,本来要对付的目标,是德国著名的虎式坦克。
它的战斗全重达到了41吨,最大装甲厚度12厘米,装备90毫米主炮,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坦克之一。
范佛里特将这种武器调上来,无非是感觉志愿军没有能摧毁他的能力。
但是,我军很快就在战场上,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10月8日,战斗正式打响。在敌机的一阵密集轰炸之后,40辆美军坦克,向着志愿军的阵地扑来。
此时,虽然志愿军已经将准备工作做到了最好,但仍然面临着极大地困难。
志愿军反坦部队
作为主力的204师,全师也仅有一个山炮营,外加27门无后坐力炮、49个反坦克火箭筒、以及若干反坦克手榴弹。相比起敌人来,火力显然处于劣势。
更主要的是,作为主力武器的反坦克火箭筒,是刚刚补充进来的新装备,能熟练使用的人不多,这无疑给这场战斗带来了不利的变数。
果然,在真打起来之后,一些事先未曾想到的困难便出现了。
战士们对火箭筒的使用不熟悉,提前量无法掌握,再加上阵地修得距离公路比较远,这让他们的很多火箭弹都打空了。
一天下来,没有几辆坦克被击毁。幸亏这次战斗,只是敌人的一次试探性行动,投入的兵力不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时间很快来到了10月11日,敌人的试探仍在继续。这一次,他们派出了三十辆坦克冲击志愿军的阵地。
经过了上次的教训,这一次志愿军的战果要好很多,但是仍然不足以对敌人形成震慑。范佛里特对此非常高兴,准备第二天就发起总攻。
不过,让人没想到的是,就在当天夜里,志愿军这边却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军团司令员杨成武将军亲临前线,和战士们共同讨论如何对付敌人的坦克。作为首长,他给出了自己的要求:一辆坦克都不能让它过去!
杨成武将军
这话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却十分困难。
经过了几天的战斗,虽然战士们对反坦克火箭、无后坐力炮等装备的掌握越来越熟悉,但是仍然无法有效提高命中率。
同时,志愿军的武器威力偏小,反坦克手榴弹对付美军坦克效果有限,而效果最好的无后坐力炮却缺少弹药,无法形成持续打击。
用现有的手段,不管怎么打,敌人的坦克都不会受到太大的损失。这该怎么办呢?
终于,在指战员们的集思广益之下,三个新的战术被提了出来:
第一,组织几个专门的反坦克小队,每组三到五人,拿着反坦克火箭筒、爆破筒、地雷和手榴弹等武器,跑出工事,在敌人进攻时进行抵近攻击。这样一来,攻击距离缩短了,命中率自然可以提高;
第二,派出战斗小分队,带着机枪、步枪、迫击炮等轻型武器占据高地,专门打与坦克协同作战的步兵,不让他们攻击反坦克小队;
第三,将此前发挥不了作用的山炮和榴弹炮也拉到阵地前,采用平射、直瞄的方式,对坦克进行攻击。
这三个战术,无一不是危险性极大的抵近攻击模式,由此可见,志愿军已经准备和敌人搏命了,相当于用火箭筒和大炮和敌人“拼刺刀”。
不过,在远程火力和装备都不如对方的时候,搏命的打法,可能就是取胜和生存的唯一选择了。
10月12日,美军的大规模进攻果然来了。这一次,美军出动了七十辆坦克,是前两次进攻兵力的总和。
范佛里特满心希望,自己的坦克可以如同雷神的大锤一样,将志愿军的阵地砸烂。可是他没想到,今天他的这一锤子,却砸到了一块结实的砧板上。
也是该美国人倒霉,他们首先冲击的,就是志愿军的炮兵阵地。眼看着敌人越来越近,炮兵营营长大喝一声“开火”。
瞬间,一门门大炮喷出了火舌。由于采用平射直瞄的方式,炮弹出膛后没有划出抛物线,就直奔敌人坦克而去。
坦克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炮弹;装甲再厚,也无法抵御大口径炮弹的轰击。很快,便有几辆坦克报废了。
美军的战场观察员,很快就发现了我军战术的改变,并将之迅速汇报给了范佛里特。但是,这位第八集团军司令却并不以为然。
他仍然对手下人说:“这不过是中国军队的‘垂死挣扎’而已,最终的一切,都会被我们强大的火力碾碎!”
没有让坦克部队撤回,成了范佛里特最大的失误。很快,就有一些坦克闯过了我军的第一层火力网。而这些铁家伙,却让志愿军的反坦克小组逮了个正着。
那些拿着反坦克火箭筒的战士们,来到了距离敌坦克仅有几十米的地方。随着火箭筒尾部冒出了火光,一枚火箭弹钻入了敌人的坦克之中,引发了连锁爆炸。
而那些想要阻止反坦克小组的美军,又被旁边山地上的攻击小组所阻,根本发挥不了保护的作用。
在志愿军远近结合、轻重结合的火力网之下,美军的坦克和步兵损失惨重。
这一事实打醒了范佛里特,但是又促使他犯下了第二个错误:他命令前方的坦克后撤,并且对那些已经被打趴下的坦克进行救援。
于是,志愿军的反坦克小组很快就发现,美国开始给那些动不了的坦克搭上拖拽设备,然后由其他的坦克拖它们回去。
这样的话,负责拖拽的坦克,不是最好的攻击对象吗?
于是,他们纷纷改变打法,去打那些来救援的坦克。结果,美军想要拖一辆坦克回去,往往要付出4辆坦克受伤或者是被击毁的代价。
这一天,志愿军摧毁了美军十几辆坦克,又击伤了几十辆,完美地守住了自己的阵地。
在整个文登里战役中,志愿军共击毁了七十八辆美军坦克,创造了入朝以来,反坦克战的最佳战绩。
文登里之战,是朝鲜战争进入相持阶段之后,一次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战役。
正是通过这一战,志愿军掌握了对付美军坦克的方法,再也不怕这些钢铁巨兽了。
而随着不久之后,几百辆我们从苏联购买的坦克到来,美军的那些装甲部队,再也无法耀武扬威了。
而真正被这一战震撼到的,是范佛里特。这个也算是身经百战的美国将军,从来没有见过哪一支军队,能在一夜之间有了脱胎换骨的改变。
但是,让他惊叹的还不止于此。志愿军在战场上的表现,会在未来的战场上给他一个接一个的 “惊喜”。
这位以战术创新著称的美国将军,会在同样拥有创新精神、并且兼具出色学习能力的志愿军面前,不断地吃败仗,直到最后在上甘岭被彻底打服。
参考资料:
人民网:粉碎“坦克劈入战”的文登里之战
粉碎“坦克劈入战”——评志愿军610团文登里地区反坦克战斗 作者 窦超 《轻兵器》 2014年第19期35-39,共5页
文登里反坦克之战 作者 杨成武 《党史研究与教学》 北大核心 1991年第5期41-47,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