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连续3年每年有3万人自杀的日本,有这样一位中国人顽强地含泪活着。”
《含泪活着》片首有这么一句话,而这句话也完美概括了纪录片主人公丁尚彪十五年在日本生活的不易。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丁尚彪和妻子结束了知青生活满怀希望地回到上海,可是现实却是一滩苦水。
原来,丁尚彪曾在安徽的农村度过了一段知青岁月,在那里遇见了妻子陈忻星,他们相识相爱,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丁晽。
然而,知青生活虽然温馨、充实,却留下了一个大问题,那就是他们夫妻二人连高中毕业证都没有,学历不足。
后来回到上海后,他们发现这座繁华的都市并没有给他们留下太多的生存空间。高中未毕业的学历让他们在求职市场上处处碰壁,即使进入了工厂,也只能从事最基础的工作,拿着微薄的薪水。
正当丁尚彪为生活所困时,一个消息在人群中传开,那就是在日本工作可以赚大钱。
丁尚彪身边已经有朋友过去了,据说收入不错,这让他的心开始躁动起来。
而真正让他开始实施行动的推手是一张宣传单。1989年,丁尚彪在街头收到一张日本的招生单。
招生单上将日本留学生活描述得很梦幻,并且报考条件不高,丁尚彪刚好符合。就是学费有点高,共42万日元,在当时约合人民币2.6万元。
他对着这张招生单狠狠心动了,如果能去日本留学,不仅可以解决学不足的问题,毕业后还能在当地赚到钱供女儿读书,让孩子不再吃学历不足的苦。
经过再三衡量,他决定为了改变家庭的命运,赴日本留学打工。
经过一番周折,丁尚彪终于从亲朋好友那里凑足了学费以及生活费,通过一家名为“飞鸟学院”的语言学校获得了前往日本的签证。
然而,当他抵达飞鸟学院的校址阿寒町时,整个人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
阿寒町是个偏远的北海道小镇,周围荒凉冷清,连打工的地方都找不到,待了几天之后,丁尚彪心里越来越焦虑。
这里这么偏僻,而且学校还严格限制他们的行动,他要怎么才能凑足自己之后的生活费呢?更何况家里还欠了亲戚那么多钱。
思来想去,丁尚彪决定不能坐以待毙,虽然学校有人看守他们这群留学生,但是没有什么是完美无缺的,总会找到破绽从这里逃出去。
他不甘心就这样被束缚在一个荒凉的小镇,于是,一天夜里他和几名同样背负着巨额债务的同学决定秘密出逃,却不幸被人发现,还被打了一顿。
一次不幸,那就再来一次。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们趁着夜色逃离了阿寒町,搭上了前往东京的电车。那一刻,他们的心情既紧张又激动,仿佛踏上了一条通往未知世界的道路。
来到东京后,丁尚彪发现自己已经沦为了一名非法滞留人员。他的签证已经过期,而且由于没有学历和正规的身份,他无法在东京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
为了生存,他只能打黑工,做一些最辛苦、最累的工作。
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满东京的大街小巷时,丁尚彪已经开始了他一天的劳作。他会在建筑工地搬运重物、在厨房挥汗如雨地切菜炒菜、在车间里埋头苦干地拧螺丝……
有时,他甚至要同时打三份工,从早到晚忙个不停。
尽管工作辛苦,但丁尚彪却从未有过怨言。他知道,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才能改变家庭的命运。他省吃俭用,将每一分钱都攒下来,希望早日还清国内的债务。
在东京的容身之所,丁尚彪住在一个狭小的单间里。为了节省开支,他几乎从不买新衣服,而是从社区的回收站里翻找合身的旧衣服穿。日常饮食也十分简单,常常只是吃一些便宜的食材对付一日三餐。
尽管生活艰辛,但丁尚彪从未放弃过对知识的追求。他利用业余时间自学日语和专业技能,不仅考取了多张专业证书,还逐渐融入了当地社会。
他的努力和勤奋得到了周围人的认可,也为自己赢得了更多的工作机会。
经过8年的努力,丁尚彪终于还清了国内的债务,还为女儿以后留学攒下了一笔钱。
这时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自由,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然而,他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他知道,自己还有更远大的目标——家人团聚,送女儿留学。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丁尚彪更加努力地工作攒钱。他在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的同时,还利用业余时间做起了小生意。他用自己的勤劳和智慧,为女儿的未来铺就了一条光明大道。
终于,在丁尚彪来到日本的第八个年头,也就是1997年,女儿丁晽成功通过了托福考试并获得了美国高校的录取通知书。
那一刻,丁尚彪感到无比的自豪和欣慰。他知道,自己的付出终于得到了回报。丁晽在去学校的途中,先转机到日本跟爸爸见上一面。
这一天,为了与女儿见面,丁尚彪特意请假前往机场。在机场的候机大厅里,他焦急地等待着女儿的到来。
当女儿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时,他的眼中泛起了泪花。他们紧紧相拥在一起,用泪水和笑声诉说着彼此的思念和不易。
不到一天,他们又将分离。将女儿送走后,丁尚彪继续在日本努力工作攒钱。他知道,女儿在美国的生活和学习需要更多的资金支持。他用自己的汗水和努力,为女儿的未来提供了坚实的物质保障。
到了2002年,妻子陈忻星终于申请到了美国的签证,决定前往美国去照顾女儿。她也和女儿一样在日本转机,去看看13年未见的丈夫,这一面,他们等了太久。
在机场,丁尚彪红着眼眶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妻子。他们坐上公交来到城市里走了走。途中两人紧紧牵着手,像是怕这一切是一场梦,怕身边人走了。
然而,这终究只是短暂的相聚,三天后陈忻星坐飞机前往美国。离别的时候,双方都忍住没有对视,怕对方看见自己的眼泪。
不过这时的分离是为了积蓄力量,为将来相聚创造更好的条件。
终于,两年后,丁晽在美国一家医院开始实习,并且开始攻读博士。丁尚彪也决定回到祖国。
由于是黑户身份,他永远无法再踏入日本这片土地。但他没有遗憾和后悔,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用努力和奋斗书写了一段不平凡的人生。
回到上海后,丁尚彪用多年的积蓄投资了房产,并且因为在日本生活多年,他的日语很熟练,于是就在在一家日企担任翻译工作。
他的女儿也在美国成为了一名执业医师,并组建了自己的家庭。一家三口虽然分隔两地,但心却始终紧紧相连。
后来,2020年丁尚彪到了退休年龄,于是他有了很多时间还是学习英语,并且成功通过了美国公民入籍考试,去和家人团聚了。
在那里,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奋斗,而这次,他是带着期待和笑容前行的。
结语
《含泪活着》是旅日华人张丽玲在十年时间里,奔走于日本、中国、美国之间跟踪拍摄的,记录了丁尚彪一家三口分局三地的全过程。
日本富士电视台著名纪录片制作人横山隆晴是张丽玲合作多年的老朋友。
他对《亚洲周刊》说,为了将主人公丁尚彪的情感表达的更加真实,这部纪录片以中国语配日语字幕的形式播出,而这种形式是日本全国性电视台播放史上首次。
许多人看完都是眼含热泪,日本一名大学生竹下明在博客上写道:“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丁尚彪竟能如此顽强,忍受艰难,这种勇气和精神对我触动很大,我也要为实现自己的理想而努力。”
丁尚彪的奋斗精神和坚韧不拔的毅力激励着无数人勇往直前。他的经历也告诉我们:无论身处何种困境,只要我们肯付出努力和汗水,
参考文献
《日本留学打工漫记》——中国作家网
《含泪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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