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11月,抗美援朝战争史上最悲惨大的一幕发生了,毛岸英在朝鲜战场上壮烈牺牲,与他一同就义的还有参谋高瑞欣。
半个多世纪以来,人们谈及这场悲剧时,很少有人提到高瑞欣的名字,高瑞欣更像是一位被历史遗忘的无名英雄。
然而,无论时代如何演变,都抹不掉高瑞欣的名字和功绩,周总理当年就曾评价高瑞欣说:“他是一位非常好的作战参谋!”
一、作战参谋、能力突出
高瑞欣是在抗战最艰难的时期参加八路军的,只是由于当时他还是一名完成学习的学生,组织上并没有吸纳他,直到抗战末期,高瑞欣才正式进入军委机关工作。
1947年,彭德怀筹备组建西北野战军时,高瑞欣被调到作战科,从此成为了彭德怀手下的一名作战参谋。
在此期间,高瑞欣的主要负责起草和送阅电文的工作,因而与彭德怀走得非常近,两人的感情十分要好。
作战科副科长王克仁回忆说:“彭总与高瑞欣的关系很好,这种关系不像是上下级关系,更像是父子搞关系,”
彭德怀的棋瘾很大,高瑞欣又恰好是一位下象棋的高手,两人经常在空闲时杀两盘,出于对彭德怀的尊重,高瑞欣一般不会选择赢棋,但是偶尔也会有意外。
有一次,高瑞欣不小心赢了彭德怀,彭德怀就开玩笑说:
“小高啊,你这个棋艺还真是高啊,可是你这个头长不高了。”
高瑞欣马上“回敬”说:“你个头比我高多少?你也长不高了。”
像高瑞欣这样开彭德怀玩笑的人,整个西北野战军都没有几个,后来高瑞欣前往朝鲜战场,彭德怀见到他还表示要抽空杀两盘。
高瑞欣虽然与彭德怀关系要好,但是却没有因此变得嚣张跋扈,他工作认真仔细,从不犯错,深得彭德怀的信任。
当时的彭德怀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眼神不是很好,加上我军条件较差,缺乏用于夜间工作的照明灯光,彭德怀每次阅览电报,都要由高瑞欣来辨认。
高瑞欣不仅视力好,而且还能发现电报中的错误,并做到增删改留,他修改的电报甚至不需要再向彭德怀报告。
除此之外,高瑞欣还有超乎常人的记忆力,他可以清晰地记住每一封电报上的重要信息,连其中的数字都能做到过目不忘。
作战科科长郝汀曾称赞高瑞欣说:
“头脑灵活,善于在工作中思考问题,能够领会首长的意图,执行任务不犹豫,从来不讨价还价。”
二、一语成谶、简单安葬
正是因为高瑞欣的种种优点,才使得彭德怀决定要带他前往朝鲜战场,只是彭德怀没有想到,这个决定成了高瑞欣的“催命符”。
1950年11月17日,高瑞欣被调到朝鲜战场,任志司作战参谋,因为年纪与毛岸英相仿,两个人很聊得来,很快成为了好朋友。
洪学智见到高瑞欣每天与毛岸英相处在一起,就调侃两人说:
“你们两个后生这么投缘,怕是上辈子是亲兄弟吧?现在你们是再续前缘,要生生死死待一起是吧?”
洪学智一语成谶,两天过后,高瑞欣与毛岸英一同死在美军的炮火下,真的成了“生生死死”的兄弟。
两人牺牲后,彭德怀根据手表辨认出毛岸英的尸体,而另一具尸体就是他的忘年交高瑞欣。
按照彭德怀的指示,行政处的工作人员用木板钉了两口棺材,大家怀着沉痛的心情用白布将两具尸体包裹好。
彭德怀在毛岸英和高瑞欣的灵柩前脱帽伫立,良久后说道:
“岸英同志是第一个报名参加志愿军的,党中央和毛主席任命我出任志愿军司令员时,他就向我报名了……”
追悼工作完成以后,行政处的工作人员将棺材埋在了大榆洞的山上。
毛岸英的牺牲,令整个志司都感到不安,解方对彭德怀说: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看要不要把情况报告给主席?”
彭德怀沉默一阵后说道:“毛岸英同志为国牺牲,他是光荣的,这件事迟早要上报,我看不如早报,我马上起草电文。”
彭德怀虽然说得风轻云淡,但是他的思绪早已烦乱不堪,一封只有114字的电文,他竟整整写了一下午……
三、通知家属、彭总发火
到了晚上,彭德怀又以志司的名义起草了给西北军区的电文,电文说明了高瑞欣牺牲的情况,并指示西北军区要做好慰问高瑞欣家属的工作。
由于高瑞欣的妻子李翠英即将临产,西北军区考虑到这一情况,决定暂时不通知高瑞欣家属。
高瑞欣女儿出生后的第17天,西北军区将消息告知给了高瑞欣家属,高瑞欣妻子李翠英听闻噩耗,当场晕倒在地。
当时,志司有人提议将毛岸英的尸体运回北京安葬,彭德怀却坚决反对,他认为这样做会在志愿军中造成不良的影响,所以更倾向于将毛岸英和高瑞欣的尸体葬在朝鲜。
为此,彭德怀又特意致电给周总理说:
“我意将毛岸英、高瑞欣的遗体埋在北朝鲜,以志司的名义立碑,同时说明二人牺牲的经过,毛岸英与高瑞欣参谋合葬在一处,如此教育意义较好,且其他烈士家属亦无异议。”
彭德怀的建议得到中央认可,毛岸英和高瑞欣就这样被安葬在了朝鲜大地上。
第五次战役结束后,战争局势有所稳定,中国人民抗美援朝总会为毛岸英订做了一块是大理石墓碑,并在碑上刻了碑文:
“毛岸英同志是中国人民领袖毛泽东的长子,1950年,他坚决要求参加中国人民志愿军……”
1952年11月25日,这天是高瑞欣牺牲两周年纪念日,志司联合政治部给高瑞欣的家属颁发了“烈士证书”。
抗美援朝战争胜利后,彭德怀始终没有忘记高瑞欣,每次其家乡有人来北京开会,彭德怀都要询问李翠英母女的情况。
1955年,毛岸英的棺椁被移入北朝鲜桧仓烈士陵园,彭德怀收到此消息时,曾向有关人员询问高瑞欣灵柩是否迁葬,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彭德怀脸色瞬间暗沉,生气地说:“岂有此理,实在太过分!”
为了能让高瑞欣烈士享受到死后的殊荣,彭德怀后来特意指示将高瑞欣的灵柩也迁入北朝鲜的烈士陵园中。
然而,彭德怀的努力最终还是付诸东流,随着1959年庐山会议的落幕,彭德怀被诬陷,高瑞欣从此成为了不能“宣传”的人物,以致后来渐渐淡出了大众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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