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薄命, 谁解其中泪? 1997年崇阳县“4·27”凶杀案侦破始末

路之意2024-03-30 06:58:06  88

1997年4月27日,湖北崇阳县路口镇团山村的一个小山村,35岁的村民宋江样早饭中突然呕吐发作,倒地昏迷,在送往医院抢救无效后死亡。

宋江样年轻力壮,并无顽疾在身,怎么突地死个不明不白呢?宋的哥哥宋海样同好心的村民一道急忙向路口派出所报了案。

年逾五旬的老所长胡存才迅速带领干警赶到宋家,划定离中心现场20米远的警戒线,并将死者宋江样的妻子带到派出所讯问情况,同时迅速将案情报告县公安局。

8时10分,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吴兴国立即带侦技人员赶到路口现场,分成两组开展工作,一组进行尸检,一组进行现场调查。

经过紧张的勘验工作,尸检发现:死者肝组织肿大,心肺尚好,经化验提取的胃内溶液及呕吐物,系中毒死亡。

死者妻陈君娥陈述:27日早,陈欲回娘家,叫丈夫宋江样先起床炒饭,宋称身上不舒服,陈君娥便自己起床炒饭,待长女宋平和三子宋俭各吃完一碗后,陈即将剩下的一碗饭留给丈夫自己炒着吃,岂料丈夫吃后不断呕吐,痛苦不堪地叫唤,不久就倒地不知人事,在送往医院抢救无效后死亡。

是意外中毒?还是事出有因?案情陷入了扑朔迷离的境地。

27日下午,公安局长严本开带领副局级侦察员张兴汉、李国柱以及预审副大队长柳先甫和女预审员曾元霞增赴路口。

案情分析会上,严局长指出:迅速查清中毒毒品的成分,进一步尸检查寻死者有无疾病,临死前有无与他人接触,对于死者妻子要加强监控,不能排除作案嫌疑。

28日,赶往省公安厅化验毒品成份的理化工程师汪波反馈回信息,死者系中鼠药死亡。

尸检法医师报告:死者生前无心肌梗塞和脑溢血等急病。

外围调查也无可疑情况:死者在临死前无外人涉足现场

但是在死者毒性发作不断呕吐以至送往医院抢救时,有人看到陈君娥非但不随同去医院,反而在家忙着清扫房中的呕吐物。

围绕陈宋二人的婚姻家庭调查,干警们发现,陈宋二人婚后一直吵闹不休,夫妻关系十分紧张。宋家庭贫困,但脾气暴躁,动辄对陈又骂又打,陈生性懦弱素无反抗之力,逆来顺受,面对4个小孩,只好对命运屈服,是畏夫如虎使陈燃起复仇的火焰?还是夫妻反目使宋招来杀身之祸?

总之,受害人之妻陈君娥的作案嫌疑直线上升。

突审工作迅速展开。

富有经验的审讯干警没有板起脸孔冷冰冰地抛题发问,而是在内查外调的基础上与陈推心置腹、语重心长地展开交谈。

连续3个晚上,5月1日凌晨4点,这位红颜女子终于一阵嚎啕大哭之后,泪水涟涟地吐出一幕幕悲惨而又沉重的往事,也交待出手刃亲夫的罪恶。

1967年7月1日,陈君娥出生于青山镇荆竹村一户农家。

不到16岁的她已出落得如出水芙蓉,身材窈窕,面容姣好。附近人家都恭维陈老汉“家里出了一枝花,荣华富贵不愁它”。

为了让女儿将来有一技之长,落个好归宿,父母亲决定于这一年将陈君娥送到县妇幼保健所学医。

不谙世事的她丢下了书本,听从了父母的安排,孤身一人扎脚县城,过起了清苦的学徒生涯。1989年,陈君娥已到20岁。情窦初开的她心里头开始闪现出一些若隐若现难以言状的男女之情的朦胧感觉。

一个初夏的夜晚,坐在房中寂寞无聊的她忍不住溜到街上,来到了繁华的南北大街。在县电影院门口一幅巨形广告牌上,她看到了一对男女忘情接吻的热乎劲儿,不禁怦然心动。正在她陷入遐想正着迷之际,一个男音突然出现在身旁。当她惊回首时,才发现是一个二十六七岁左右的男青年在问:“小妹子,你想看电影?”

面对一个陌生的男人,她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心里似一只小鹿在跳。

“那么你是在等人哟?”那人又不失关切地续问一句。

“不是,不是……”她语无伦次,第一次和男人讲话,羞得无地自容。

“小妹妹,外面很复杂,坏人又多,你一个人不要乱跑,要么我送你回家,要么我陪你看电影,好吗?”

男青年长相不雅,但衣着讲究,听他讲话就知道是个热心的好人。

那人见陈君娥不作声,就势拉着她的手走进了电影院。

人的一生奇妙无穷,有的人机遇颇佳,得心应手,飞黄腾达;有的人转机临头,擦身而过,却不为所动;有的人慌不择路,误入歧途,一错再错。

20岁的陈君娥就在那夜鬼使神差地和那位男青年铸成了人生的一段奇缘。

在电影院,那男人滔滔不绝地进述着自己传奇的身世,他是一个贫困农家子弟,因过继给城里一位当官的姑妈,他有一个好的工作。那男青年边说边慢慢用手在自己身上到处游动。心惊肉跳的她觉得全身无力。

从电影院出来,她的心一片茫然,难道这个男人就是心目中的他?他能帮我解决商品粮户口,安排一个好的工作,这当然是梦寐以求的,可是,他的长相……

“今夜就跟我到姑妈家吧,她一定会喜欢你,会帮你解决问题。”

渴望城里生活的她禁不住诱惑,鬼使神差地跟着他上了出租车,直达温泉。

她以他恋人的身份与他一同进了他姑妈家,理所当然得到了热情接待,并顺理成章与他同了床,为了自己的前途,她献出了自己。

这个男人能给我带来幸福吗?她期盼着,可他姓甚名谁却还不知。思前想后的她正准备发问,却听到男人喋喋不休的自我介绍:他叫宋江样,现年27岁,在县油厂上班,是城镇户口,今夜既然到了这个分上,绝不会负你,并提出结婚要求。

只要解决户口、工作问题解决了,马上就结婚。”她依偎在他怀里,温柔地说。

一听说答应“结婚”,男人一阵狂喜,“当然要先解决问题,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陈君娥才发觉自己的草率与冲动,天底下哪有男女互不相识就答应结婚的事?陈君娥忙改口说:“婚烟大事,还是要父母作主,改日我带你给我父母看看,看他们咋说。”

男青年点头应允。

陈君娥与宋江样自那夜以来,二人如胶似漆,形影不离,过起了露水夫妻的生活。

一段时间后,陈君娥突然发觉到宋江样并无工作和城镇户口,是个地道的农民。

宋江样被迫吐出实情,自已在认识陈之前是在油厂做临时工,家里自然是少不了他那一亩二分薄田,至于某亲戚当官的事纯属子虚乌有。

想不到上当受骗,她不禁失声痛哭,原来自己满打满算风风光光做城里媳妇,现在才知只不过是一场甜蜜的春梦。

后悔不迭的她恨自己有眼无珠,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宋江样不乏头脑瓜子灵光,他见风使舵,待陈君娥大吵大闹停下来抽抽泣泣之际,递上手巾替陈君娥擦把眼泪。继而他咬破手指对天发誓:“我宋某人自见陈君娥,便把魂都给了她。只因自己貌丑家贫,不得已而行骗,但确是一片真心爱人,从今以后,我宋某若愧对陈君娥,万毒穿肠而死。”

眼见宋江样咬牙切齿,信誓旦旦,陈君娥的心也软下来了,生米煮成了熟饭,还能咋办呢?

次日,陈君娥将宋江样精心打扮一番。二人忐忑不安地走进了陈的家门。

陈君娥壮胆将一切告诉了父母亲。陈父听完气不打一处来,当面就给了陈君娥一个耳光:“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如此伤风败俗,叫我如何做人?”陈母老泪横流,埋藏在心底多年的那个愿望如海市蜃楼般成了泡影,但毕竟女儿是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岂有不心痛的?母女抱作一团。

陈君娥心如刀绞:“娘,只怪我命苦,但我有孕在身,是堆屎也要吞下去啊……”

眼见女儿吃了秤砣铁了心,陈母才拉起老头子到里头,一阵叽里咕噜。

在外间的宋江样脸色一时灰暗,一时苍白,自始至终他一言未发。

陈君娥心里如十五只吊桶打水,万一父母不同意这件事,她已答应同宋江样窝窝囊囊地结婚。村里不满的人就滴咕开了:“俏女找个破穷郎,乌鸡换凤凰”;“鲜花高楼不插插牛屎,真不值钱……”

人们的冷嘲热讽,陈君娥毫不在乎,只当耳边风。看到宋家仅有一间破房,四壁空空,她只盼丈夫争点气,夫妻同心同德,好好立个家做个人样来。

宋江样也立志发誓脱贫致富,农闲时就出外找工挣钱。陈君娥则在家里将物事料理得顺顺当当。夫妻虽算不上恩恩爱爱,小日子倒也凑合着挺过来了。

人心难测,世事难料。1992年,一片阴云开始布满这个小家庭的天空。

宋江样实则是个好吃懒做之徒,且脾气怪癖,性格粗暴,说话油嘴滑舌,做事挑轻避重,刚娶陈君娥头半年,为怕这到手的凤凰又飞了,他不得不做做样子,博得妻子的欢心和鼓舞,待看到孩子呱呱坠地,小日子虽紧巴,妻子却无怨言,他才放心这婆娘是铁打的菩萨——再也挪不动脚了。

宋江样开始露出本性,说话粗声粗气,陈君娥稍有不慎他非骂即打,可怜陈君娥身上时常青一块,紫一块,不仅如此,宋江样还搬弄起恶妇口舌,骂陈君娥“丧门星”等不堪入耳。

陈君娥起初苦心规劝丈夫翦除陋习,不要酗酒赌博,夫妻要相敬如宾,以和为贵。

但面对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懒汉,开口便骂、动手便打的无赖,陈君娥彻底失望了,不由得偷偷一人以泪洗面,自己是作了哪辈子孽,竟受如此逆运,难道女人天生就是做牛做马的命?她企盼丈夫迟早一天会如噩梦惊醒一般,脱胎换骨如新生儿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在无尽的企盼中,陈君娥盼来的只有屈辱、辛酸和泪水。身上是旧伤未愈,新疤又来。

特别是宋江样后来每每酗酒归来,总是兽性发作,在他面前——她不过是一具工具而已。

亲夫如虎,这个可怕的男人哪里是把自己当人侍候啊!

对身体的摧残和性虐待,逆来顺受的陈君娥再也不甘屈服,每每遭打时,她开始反抗,从此,三日一小打,五日一大打,可哪次不是陈君娥被打得遍体鳞伤,直到爬不起来为止?

第二个女孩降世,丝毫没有给这个家庭带来欢乐,被骗的婚姻,没有感情基础的家庭,使这个四口之家,裂痕愈演愈“裂”。

一个寒冷的早晨,陈君娥在受尽折磨之后,义无反顾地奔到路口法庭,无尽的辛酸和屈辱令她哽咽无语,只是任泪水不断珠的往下流……这一次,陈君娥求助于法律的解脱得到了失败;在她眼前,法律对她也爱莫能助,她又拎着一颗破碎的心走进坟墓一般的家门。

1992年下半年,历经一番风风雨雨曲折后,陈君娥终于与宋江样得到了判决离婚。

然而,当宋江样接过离婚证书的一刹那,目瞪口呆的他就暗暗发誓不能放弃这个女人。

他跪在陈君娥家门口痛哭流泪,决心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求陈家看在两个小孩份上,可怜他一个孤身男子,将陈君娥交给他。

面对宋江样的丑恶嘴脸,陈君娥坚持不为所动,并走而避之。

一次、两次宋江样见不到人后,他突然抽出菜刀,恶狠狠地横在陈母脖子上:“陈君娥不出来,放你的血,杀你全家!”此举一出,吓煞陈家满堂老少,陈家人不敢得罪这恶魔,陈君娥也晓得宋是说得出也做得出的人。为了保全家人,她不得不无可奈何地又回到了恶魔的身边。

宋江样愈发得意,他知道陈家只有一个独子,只要自己舍得抖狠,陈君娥终究还是自己的人,所以他非但不收敛手脚,反而变本加厉,动辄对陈君娥拳脚相加,打得陈时常晕头转向。在他眼里,女人就是要换洗的衣服,不打不揍不干净。陈君娥万念俱灭,赔了自己性命不要紧,只怕苦了还在咿呀学语的一双孩子。

离了婚的女人却还是解不开丈夫的捆绑,命运在她面前只有一条通向深渊的狭径,看到的却是茫茫黑暗……

这一夜,陈君娥心里流的是血。

时至1994年,陈君娥在近乎麻木的生活中又先后生下两孩子,丈夫不劳而食,坐吃山也空啊!陈君娥决定南下打工挣钱养活几个孩子。

在南方某厂,她勤做苦干,每月按时将几百元工资带回家,养家糊口。其实只要离开那个家,在外受点苦受点累这个女人什么也不觉得,出门在外,她舍不得孩子,个把月就要归一次家。

她给宋江样来信中坦然说到:“我可挣钱让你重新娶个女人,求求你放过我。”但宋江样断然拒绝了她。并限令速回家。

回去是一根绳子上的两只蚂蚱,陈君娥决定数年内也不回家,她要利用时空的冷漠来疏远这个无耻之徒,对于宋江样不断的来信骚扰坚持不予理睬。

1997年3月的一天,陈君娥忍不住给大女儿平平写了一封信,信实则是给宋江样看的,在信上她关切地询问了四个孩子的成长状况,信尾她忿忿地写上一句:“宋江样,我恨不得一刀杀死你!”

本想在外几年回的她,又于1997年4月22日带着对孩子的无限眷恋,带着打工数载的艰辛和疲惫踏上返乡的归程。

踏进家门,宋不在家,长女平平满头蓬发一脸灰尘像个乞丐儿似的站在面前,母女相见泪先流。

“平平,爸爸哪去了?”

“爸爸大清早就出去了,也不给我梳头,弄饭吃。”平平用小手擦着眼泪抽泣着。

“昨晚谁带你们睡觉?”

“是姨带我们先睡的觉,半夜是爸爸也进来在一起睡,小姨还哭了,今天她一个人就走了。”

她清楚宋江样的德性!宋江样,你这个畜牲,你哪里还有人性?陈君娥顿足捶胸,悲声大哭,这只披着人皮的色狼当年欺骗了我……,天底下哪有这样丧尽天良的事啊!

痛哭之余,环视四周,屋内又脏又乱,一股臭味扑鼻,她循源掀开床上被絮,原来床板上躺着5只死老鼠,她忍着恶心,赶紧用报纸包着扔了。

房内还是臊气难闻,平平拉着妈妈的手指着床后边又潮又湿的墙角处说:“这都是爸爸夜里起来屙的尿。”怪不得,这禽兽不如的东西亏他做得出来!这个家弄得比狗窝都不如!

在抽屉里,她翻弄到自己曾寄回家的一封信,信完好无损,只是在信封的反面宋江样写了一行注文:不需等到你杀我,只等你进门,我就一刀杀死你!陈君娥才发觉这信正被一把崭新的砍刀压着。

天啊,这雷打火烧的混蛋起了杀人之心啊,陈君娥一阵天旋地转,近乎昏阙过去。

这一夜,她躺在床上静静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恰得其反,看到久别的妻子远道而归,宋江样却表现出异常的亢奋和热情:“娥,你还走吗?”

第一次,陈君娥听到男人如此温柔地称呼。但是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巧舌如簧是他的伎俩。陈君娥不假思索:“你放心,我一定会远走高飞的,你不是要杀我吗?”

“我怎么会杀你呢?盼你归想不到归来就说这样的话?”宋江样拭探的问,他不清楚陈君娥看到了信封上的秘密。

“有话今晚都摆出来说,这日子我咋说都过不下去了。”陈君娥拉出摆下一条命的架势。

宋江样想到这婆娘在外“野”了几年不以拳头相见是难以制服,不禁开口便骂:“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几天没有打骨头就发痒,你在广州养几年野老公我还没有跟你算账,今天还要跟我斗狠。”说话间,那蒲扇大的巴掌就劈头劈脑地打过去。

陈君娥没有躲闪,这几年,她挨过的打和痛不知有多少,只有心灵上的荒芜者是最大的痛苦啊!她的眼泪都流干了。

自己在外苦命挣的血汗钱一分一毫都往家里寄,但孩子们未见添一件好衣服,屋里未添一件新家当,家依然是一贫如洗,但男人还说自己在外偷男人养野汉,良心真被狗吃了。

自到宋家来生儿育女,苦苦撑着这个破窑似的家,所有的苦都吃尽了,到头来却还是生不如死。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一切都晚了,这无爱的婚姻本是一座坟墓,再往前走是死亡之谷。宋江样还是恶狠狠地叫嚷:“你想把老子甩了,这四个崽老子最多认一个,其它三个都是野种,老子都捏死……”

男人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认了,还有什么令陈君娥感到更大的悲哀。

黑暗中陈君娥大睁着失神的眼睛,一夜也合不上。

这一夜,一个大胆而又罪恶的念头涌上脑际,只要把他搞死自己母子不就平安无事了?

四个孩子要捏死,老婆要用刀杀死,难道就是曾信誓旦旦追求自己的男人?与其被禽兽杀死,不如先杀死禽兽。她决心豁出一切!

4月24日上午,陈君娥回了娘家;25日归家途中,买了一小瓶烈性老鼠药,一直怀揣在身上。

一旦陡起杀心,她可怜这个憎恶的男人死后到阴曹地府做“饿鬼”。

27日清晨,陈君娥早早起床,先点火炒饭,将小孩料理顺当,须臾,宋江样起床了,自己到厨房拿剩饭炒,饭未炒好即去厕所,趁此空档,她颤抖着洒下了那瓶毒药粉。

如果宋万一发现的话,她就说那是脏东西,帮他铲了丢掉,7年夫妻,虽没有恩爱,却有肌肤之情,下毒之时,不禁还动了点恻隐之心。可是,宋从厕所回来时,却未发现饭上的药粉!是天意是命运?看着他端起碗来,他真是知道了自己的杀人动机,自己还有命吗?到了这个地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狠心闭上双眼。

当她睁开眼,看到男人才吃到一半,就腹痛难忍,口中狂呕不止。她眼睁睁地看着宋江样直挺挺地倒下去,再也不动了。

至此,这起杀夫案真相大白!

因查询未果,陈君娥最后被判处什么刑,有知道的朋友补充下,我相信绝对不可能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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