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劝自己,假作真时真亦假,这世间的真相,和真正能够被认可的真相,是两回事。真正有智慧的人,不说假话,只说对方想听的真话碎片,只说世人爱听的那部分真话。
这世上的人,包括你我在内,都偏爱凑浮于表面的热闹,因为轻松愉快,没有几个人想静下来,去思考世人言行背后真正的动机和逻辑,没有人想听深沉的大道理,因为太过于沉重。
习惯了去说别人说过的类似的话,因为随大流最安全。害怕发表有深度的独家视角的言论,因为知道枪打出头鸟。
这个乖本是不轻易教人的,人生本该看破不说破,点到为止。奈何修行不够,道行太浅,总是憋不了太久,动不动就忍不住把一切知道的都全盘托出,非得去唤醒装睡的人。
众所周知,大S徐熙媛再婚之后,主打一个“装穷”,要么是孩子的抚养费不够花,要么是租不起市中心的大房子,不得已搬离,要么干脆说自己经济困难,入不敷出,与破产没两样。
但事实上,大S徐熙媛每次资助具俊晔创业的时候,都是动辄几百万的投资。再者,大S徐熙媛卖房所得的几千万,虽然婚内就借给汪小菲了,但人家表示已经还了,这笔钱都够大S徐熙媛后半生养老了。
说句难听的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像大S徐熙媛这样的大明星,就算是当真穷到要变卖以前的衣服首饰的地步,也够普通人几辈子的花销的,倒也轮不到我们穷人替她操心。就如《红楼梦》中所言,所谓“大有大的难处”,也不过是搁不下面子而已。
凤姐冷笑道:“我是你们知道的,那一个金自鸣钟卖了五百六十两银子。没有半个月,大事小事倒有十来件,白填在里头。今儿外头也短住了,不知是谁的主意,搜寻上老太太了。明儿再过一年,各人搜寻到头面衣服,可就好了!”旺儿媳妇笑道:“那一位太太奶奶的头面衣服折变了不够过一辈子的,只是不肯罢了。”
大S徐熙媛装穷示弱,自然是为了让汪小菲心生怜悯,甚至于心生优越感,能够更加主动痛快地多给钱。而汪小菲炫富,其中的门道可就深不可测了,那是一举三得、一箭三雕的事。
其一、地主家哪有那么多傻儿子?只不过世人乐见地主家的儿子善良、大方,愿意吃亏上当充当冤大头罢了!比起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穷人反倒不愿意看见地主家的儿子精明能干罢了!傻永远比精明讨喜,如此罢了!
世人都愿意相信王思聪会给每一任女友都送房子,世人都愿意相信汪小菲到处散漫撒钱开口动辄就是“今天全场我买单”,世人都愿意相信有钱人动辄长期给在一起过的女人每个月几十万的生活费。
但事实上,没有哪个有钱人随随便便乱花钱,但凡挥金如土,往往都是人设所需,需要以此达到广而告之,高效达成他们想要的其他目的。
飘风不终日,骤雨不终朝,谁散漫撒钱能够真的做得长期始终如一呢?大方往往都是短暂的,真正长久大富大贵的人家,都是细水长流式的消费观,不信你看《红楼梦》怎么说?
老嬷嬷引黛玉出来,到了东廊三间小正房内。正房炕上横设一张炕桌,桌上磊着书籍茶具,靠东壁面西设着半旧的青缎靠背引枕。王夫人却坐在西边下首,亦是半旧的青缎靠背坐褥。因见挨炕一溜三张椅子上,也搭着半旧的。甲戌侧批:三字有神。此处则一色旧的,可知前正室中亦非家常之用度也。可笑近之小说中,不论何处,则曰商彝周鼎、绣幕珠帘、孔雀屏、芙蓉褥等样字眼。
其二、买奢侈品的人,从来不是为了实用,而是为了展示自己与众不同的优越性。汪小菲给马筱梅买钻戒买包包,相当于做生意的人为了招商引资,贷款也要开豪车,用以证明实力。世上诸多华而不实的智商税,都不过是于无用处见有用,以“上赶着当冤大头和韭菜的波澜不惊”来彰显身价,因为实用主义在大众眼里反倒是捉襟见肘的表现。
所以,你说汪小菲为啥要花上百万的真金白银,给马筱梅去买那些不保值的钻戒和奢侈品包包呢?买点保值的黄金首饰不好吗?拿这几百万买个偏远点的房子不好吗?把钱存银行不好吗?
一则是因为大S徐熙媛这些名媛喜欢买这些东西,来自我彰显身份地位,以此攀比,以此自我定位,借着“气前妻”的梗,以此搅动流量,借东风卖货,以此变现。
二则麻六记的扩张需要源源不断的资本流入,需要炫富这样的投名状来自证实力,证明汪家这几年着实赚了大把钱,来吸引更多的资本为他们的扩张买单。你得先证明你赚了钱,证明你花钱不眨眼,证明你不差钱,证明你古道热肠爱给别人买单,别人才会争先恐后地靠近你。
做生意的人,炫富是常态,因为无论资本还是消费者,都喜欢从众。消费者看见所有人都去买你家的东西,就会跟着买;投资者看见别的投资者都相信给你投资能够达到合作共赢的目的,也会坐不住跟着投资。
你若自己没实力,谁也不想跟你合作。世道如此,用豪宅、豪车和奢侈品炫富,用销售数据和投资数据炫富,是再常见不过的招数,几乎所有人都这样干。再者,扩大再生产确实成本巨大,任何企业有负债率都是常态,缺钱也是常态,张兰和汪小菲敢于扩大生产,倒是值得点赞。
所以,炫富其实是有目的的,醉翁之意不在酒。甚至有人说,汪小菲其实很抠门,钻戒和奢侈品包包都是高仿的,比如张颖颖就这样说过,还有很多吃瓜群众也这样说过,理由是百万价值的喜马拉雅包包需要同等价值的配货比例,汪小菲和马筱梅没道理不晒配货的奢侈品和发票,毕竟,前妻的账单他晒得很详细。
半年花几百万,咬咬牙炫富也不难,大抵倒是不至于用高仿货做做样子。但若是真相信汪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只要跟这些有钱人扯上关系,就有花不完的钱,那就太天真了,汪小菲和马筱梅在台北不也一直租房过日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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