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10天,普京接连访问了中国、白俄罗斯和乌兹别克斯坦,外交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对此,有哈萨克斯坦专家在《欧亚评论》杂志上发文称,普京之所以没有把哈萨克斯坦作为访问的前几站,是因为莫斯科在“历史上”就瞧不起阿斯塔纳。
【俄罗斯总统普京与乌兹别克斯坦总统米尔济约耶夫】
文章称,按道理说,中国、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应该是俄罗斯目前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但普京没有选择访问哈萨克斯坦,是因为俄罗斯“几十年来”都瞧不起哈萨克斯坦,对哈萨克人充满了“傲慢与蔑视”。
文章指出,与其他独联体国家不同,哈萨克斯坦政府30多年来从未公开批评克里姆林宫,而与此同时,亚美尼亚、塔吉克斯坦甚至包括白俄罗斯,都曾不止一次公开批评克宫的政策。
为此,文章举了一个例子——2022年10月,在哈国首都阿斯塔纳举行的独联体领导人峰会上,塔吉克斯坦总统拉赫蒙就当着普京的面,直言不讳地批评了俄罗斯整整7分钟,指责“莫斯科不尊重战略伙伴”。这期间,作为东道主,哈萨克斯坦总统托卡耶夫曾暗示拉赫蒙停下来,但被后者拒绝了。
【2022年10月,在哈国首都阿斯塔纳举行的独联体领导人峰会】
这位专家抱怨,即使哈萨克斯坦如此尊重俄罗斯,但俄罗斯却依旧“漠视”哈萨克斯坦,没有在外交上给予哈国足够的尊重。而如今的事情,不过是在重复20年前、10年前的历史。
的确,无论是从哈萨克斯坦本身的经济体量,还是从俄哈关系的重要性来看,普京都应该将哈萨克斯坦设为出访中亚的第一站——上一次普京对哈萨克斯坦进行最高级别的国事访问,还要追溯到2015年。
文章里提到的“历史问题”“俄罗斯瞧不起哈萨克斯坦”,这种现象或许存在,并对两国关系产生了一定的负面影响。然而,外交讲的是“国家利益至上”,所谓“莫斯科的傲慢与蔑视”,不能完全解释克里姆林宫的行动,以及俄哈关系的现状。
【哈萨克斯坦总统托卡耶夫】
实际上,如果我们回顾过去两年俄哈关系的变化轨迹,就不难理解为何普京如今对哈萨克斯坦是这个态度。
2022年1月,哈萨克斯坦爆发大规模反政府骚乱,原本刚开始只是一个地方性的抗议,旨在反对天然气涨价。但在一些别有用心的势力的煽动下,不到一周,“反对天然气涨价”的口号就变成了“托卡耶夫下台”,地方性的抗议也变成了全国性的骚乱。
这些“别有用心”的势力,既包括企图重夺权力的纳扎尔巴耶夫家族,也包括与他们勾连的西方非政治组织(NGO)。
【2022年1月,哈萨克斯坦爆发大规模反政府骚乱】
面对旧势力的反扑,托卡耶夫临危不乱,果断出手。一方面,他下令解散了当前政府,并调集国内军警力量,重点针对位于首都的骚乱活动;另一方面,他连夜向俄罗斯主导的集安组织求助,希望普京能够在关键时刻帮上自己一把。
普京跟纳扎尔巴耶夫的关系不错,但普京也很清楚,托卡耶夫才是“师出有名”的一方,而且在这种危难时刻出手,以后的回报只多不少。因此普京很快就答应了托卡耶夫,在后者发出求助信号的第二天,集安组织的维和部队就抵达了哈萨克斯坦,并在几天内就成功帮助托卡耶夫稳住局势。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普京原本以为自己在“1月事件”中给了托卡耶夫这么大的人情,后者会在俄乌冲突爆发后站在自己一边。但结果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在同年5月举行的圣彼得堡国际经济论坛上,托卡耶夫当着电视直播镜头,宣称“反对顿涅斯克、卢甘茨克独立”,让坐在一旁的普京十分尴尬。
【集安组织的维和部队抵达哈萨克斯坦】
中亚五国领导人,当时普京就邀请了托卡耶夫来参加此次论坛,估计就是因为俄罗斯曾在4个月前帮了哈萨克斯坦一把,作为回报,克宫认为托卡耶夫能在这个场合多说几句俄罗斯的好话。
但托卡耶夫出牌完全不讲道理,在俄军初期的攻势不利后,托卡耶夫很快就认识到这场冲突可能会演变成消耗战、持久战,全球地缘政治格局要迎来巨变。而如果哈萨克斯坦选择“一边倒”地站队俄罗斯,很有可能会让自己也陷入被动之中,遭遇西方制裁大棒的威胁。
他的这番表态,其实是说给西方听的,而普京邀请他来经济论坛,则算是给他搭了一个绝佳的台子。因此俄哈后来一度出现持续近两个月的矛盾公开化,也并不令人奇怪。
虽然这件事早就翻篇了,两国关系也实现了正常化,但俄哈关系之间的暗流涌动,却一直没有停止。对于俄罗斯来说,现在的哈萨克斯坦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言听计从的盟友了,俄哈关系如今是合作和竞争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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