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原昔被庶姐设计, 嫁去定国公府, 后因太子谋反, 遭牵连惨死

孤晴评小说2024-05-23 06:00:54  114

第1章 含泪惨死

大盛。

京城,大雪飞扬。

天空如同被撕裂了般,鹅毛状的雪花洋洋洒洒飘落,将大地覆盖成一片白色。

整个宫闱城墙被包绕在白雪之中,只有大片的琉璃碧柱尚见身影。

与此同时,一场异常激烈的逼宫谋反案最终以惨败在严冬中落下了帷幕。

城西,刑台之上整齐地跪满了三列身穿囚衣的阶下囚,等待着处决前最后的时辰。

刑台下围满了观刑的百姓,人们议论纷纷,眼神中满是鄙夷,期待着阶下囚们被就地正法。

满脸凶相的刽子手立在刑具旁,手中的弯刀在寒风中冷气森森,令人胆颤。

那刽子手的一个眼神,便可以让多舌的百姓闭上嘴巴,不敢言语。

这时,一个身着华服的年轻女子自人群中走了出来。

她一袭雪白毛绒狐裘,长发高高绾起,其上插了一支水晶碧玉牡丹步摇,样貌贵气,由下人小心地搀扶着一步一步上了刑台。

她微微抬高下巴,高傲地开口道:“本宫欲与二妹妹告个别,不知可否通融一二?”

只见原本凶相毕露的刽子手一下子变得恭敬起来,他躬着身,向年轻女子行礼,小心地谄媚道:“娘娘请。”

华服女子唇角微微弯起,径直走过刑台中央,步子缓缓,来到跪在众多囚犯之中的一个女子面前。

那女子身形瘦削得不像话,恍若纸人,一触就倒。

女子低着头,透过她凌乱的发丝隐约可以看到她苍白无血气的脸,以及那双木讷无神的眼睛。

女子形容枯槁的模样,甚是狼狈。

华服女子眼里闪过一丝得意,随即又被一种莫名的优越感取代。

她抬手,细细端详着她那葱白玉指所戴着的玉镶金护甲,目光落在其上,衣袖滑落,露出腕间的羊脂白玉镯子。

气吐幽兰:“好妹妹,大姐姐来看你了,送送你最后一程。

姐姐我看着你现在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模样,心中甚是心疼,恨不得能为你遭了这份罪。

可没有办法,妹妹你偏得自己受着,姐姐帮不了你。”

她慢条斯理地自顾说着,语气之中,仿佛真的是一个为妹妹找想的姐姐,神态却是十分倨傲。

见地上的女子对她的话仿若未闻,年轻女子继续开口道:“妹妹听姐姐说,太子逼宫谋反未遂,犯下大罪,本是死罪难逃,奈何陛下仁慈,饶过太子一命,只将其贬为庶人,一生关押在大牢。

定国公府作为太子母族,也参与在其中,无法逃脱责任,以联合太子逼宫谋反之罪名被陛下株连九族。

而妹妹你身为定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不可幸免,遭受牵连。

我的好二妹妹,你现在一定非常后悔当初要嫁去定国公府了吧?

毕竟,那个定国公世子从未喜欢过你,阖府上下也未尝善待过你。

我猜,那定国公世子,想必连碰都没碰过你一下吧。

你也一定很好奇,为何那个让你一见钟情,心心念念要嫁的人会变成定国公世子。

是本宫,告诉你,那个救你的人是定国公世子,你竟信了,更加可笑的是,你居然在嫁过去之后发现不是那人时,还傻傻地跑过来问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我的一番忽悠之下还以为我是为了你好,当真是愚蠢至极。”

地上的女子指尖微动,眼神呆滞无神。

她淡淡地开口说道:“我不顾父亲和母亲的反对,执意嫁去定国公府,与娘家疏远,产生种种隔阂,疏不知,定国公府看上的,无非是父亲在朝中的人脉。

对定国公府而言,一个没有娘家人扶持的媳妇便是没有利用价值,戏也懒得演。

陈清欢,陈家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陷害我?”

闻言,华服女子的声音立马提高,她甩袖,目光狠毒,“你问我为何?你居然问我为何?

好!我告诉你,因为我恨你!我讨厌你!

我恨为什么同为陈家女,你陈原昔就能享尽父亲母亲和兄长的喜爱?

而我就要伏低做小,谨小慎微,什么也比不过你!事事都要低你一头,说到底,不过是因为你的嫡出身份罢了!”

说罢,她突然轻笑出声,“可那又怎样,最后还是我赢了,蜀王平反救驾有功,被陛下立为新一任太子,本宫现在是太子侧妃,而你,不过是一个人人喊打的阶下囚。本宫与你,早已是云泥之别。”

她掸了掸狐裘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继续道:“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你那死鬼母亲其实是我害的……”

原本低头的女子一下子抬起头来,眼中充满了震惊,“我母亲的死和你有关?陈清欢,你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是一些花草香粉罢了……一点点的量,就能让人日渐消瘦,慢慢被毒素侵蚀肺腑。

我看你那母亲已经病入膏肓,便加大了点用量,替你送她一程,有何不可?

正好,你也要去与她团聚了不是么?

噢,对了,还有你的兄长,明明是个将军,却瘸了腿,再也上不了战场。

想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啊,本宫在他外出的马上做了点手脚,没想到助本宫废了他,真是大快人心啊……”

“陈清欢!我要你死!”

跪在地上的瘦削女子眼中充满血气,突然猛的扑向她面前的华服女子。

不知是哪来的力气,竟将华服女子的衣袍扯下,推倒在地。

“啊!啊!来人啊!快将这疯子拉走!”

华服女子惊慌失措,大喊着向周围求救。

四周很快有侍从蜂拥而上,场面一时混乱。

瘦削女子被刽子手粗暴地拉住,按住不得动弹。

……

时辰已到,瘦削女子被绑在刑具旁。

冷漠无情的刽子手刀起刀落,寒光乍现,凛冽的风席卷而来,女子青丝随风舞动。

有雪花飘落在她唇上,女子闭上了双眼,有泪自眼角滑落。

临死前她在心底默念:“若有来生,我陈原昔定要害我之人不得好死。”

血在空中划过,滴在囚服上,红白分明,结束了女子短暂悲凉的一生。

第2章 重生

女子闺房,墨色床榻置在室内一角,墙面上挂着琴棋书画,渲染出浓厚的文人气息。

暖黄色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精雕细刻的梨花木家具上,泛起点点金光。

古色古香的陶瓷瓶中插着的几枝绿竹,则为这闺房添了几分清幽与雅致。

梳妆台前,铜镜映照出佳人的倩影,镜中,少女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美艳不可方物。

陈原昔不可置信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只见少女明媚如星辰的眼眸中充满震惊,樱桃红唇微微张启,好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她还活着!

回到了年少之时,这也意味着,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她还没有嫁去定国公府,太子也未有谋反,父母兄长尚还健在!

一切尚有挽回的余地,陈原昔暗下决心,她再不会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少女眉眼如画,乌黑深邃的眼眸透着冷冽,本是娇俏的长相,却气质清冷,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这一世,她定要害她之人付出代价,誓要一生保护家人平安。

这时候,丫鬟绿竹从外间进来,她朝少女福了福身,恭敬地开口:“姑娘,夫人请您去一趟晴芳榭。”

“可有交代是何事?”

“文兰姑姑只说了夫人请您过去,未透露是何事。

不过婢子打听到定国公夫人一个时辰前从府上离开。

前几日,定国公夫人开办赏花园会,实则是为定国公世子相看适龄姑娘。

婢子斗胆猜测,定国公夫人此次前来,是与定国公世子的婚事有关。”

绿竹话落,陈原昔心底叹息,连丫头都看得出其中端倪,前世的自己却看不出。

“嗯,走吧。”

陈原昔起身。

绿竹连忙将雨过天青色斗篷披风给陈原昔披上,并将一个汤婆子放在陈原昔手上。

掀开垂花帘门,一道冷风迎面吹来。

陈原昔微缩了脖子,脑袋藏在毛绒帽中,双手贴紧暖和的汤婆子。

正值春寒料峭,院中石道上水渍未干,主仆二人穿过小道,绕过檐廊,往晴芳榭而去。

晴芳榭。

屋内炭火正旺,室内被烤得暖烘烘的。

柳氏坐在榻上,手边炕桌上摆放了精致的糕点。

窗户未关,柳氏的目光停留在庭院中的一株梅花树上,花已开,少量积雪落在梅花上。

陈原昔已到院中,正好可以看见窗边的柳氏。

柳氏穿着熟悉的对襟纹紫烟长裙,容貌依旧年轻,未曾注意到陈原昔。

待进了室内,陈原昔轻唤:“母亲。”

柳氏回头,见着她,露出了笑脸。

朝她招手,“囡囡来了,快过来,我这里有你爱吃的梨酥和桃花糕。”

她接着向人吩咐:“玉兰,给姑娘备茶。”

被叫做玉兰的丫鬟走上前来倒茶。

陈原昔坐在柳氏对面,拈起一块梨酥,尝了一口,是熟悉的味道。

她询问:“母亲叫我来是有何事?”

柳氏轻声叹了一口气。

对陈原昔道:“今日定国公夫人上门拜访,是为你的婚事而来,囡囡,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柳氏打心底里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的。

倒不是说她心高气傲,觉得国公府世子配不上她囡囡。

而是囡囡性子天真烂漫,有什么心事都表现在脸上,被娇宠着长大。

若是嫁去定国公府那样的高门大户,哪里应付得了深宅后院里的手段。

许是因为柳氏家族人口的简单。

柳父只有她母亲一个妻子,她自小受疼爱。

后嫁来陈家,在众多世家中陈家也算是没有那些姑嫂婆媳算计的人家。

由此,她也只希望陈原昔日后能嫁个简单的人家,不求多有权势,只要陈原昔可以过得幸福。

另外还有一点,定国公府是太子外家,如今朝堂大致分为两派,说是大致,是还有少数的中立派,陈家便是其中之一。

她家老爷不想卷入太子与蜀王的争斗当中,若应了这婚事,在外人看来,不就是加入了太子一派了嘛。

是以,这门亲事要不得,柳氏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不过,她还是要问一下陈原昔的想法,若是囡囡同意了呢?

柳氏略有些紧张地看这陈原昔。

陈原昔将柳氏的反应尽收眼底。

不禁为曾经的自己感到羞愧,她是怎么做得到,弗了母亲的好意,执意要嫁去定国公府。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

神色认真,一字一顿地开口:“母亲,我不想嫁去定国公府,这门婚事,您拒了吧。”

柳氏舒了一口气,点头:“既如此,我明日便给定国公夫人回信。”

“我还不想嫁人,我只想留在家里,好好陪在您身边。”

原本一本正经的少女撒起娇来,嘟囔这开口。

柳氏嗔怪,伸手点了点少女的鼻尖,“哪有女孩子家不要嫁人的?你也就现在说得出这话来……”

“我是认真的。”

……

陈原昔从晴芳榭出来,在分道口处与陈清欢相遇。

“二妹妹,是刚从母亲院里出来吗?”

陈清欢笑着开口,语气中不乏亲切。

陈原昔冷眼瞧着她。

陈清欢穿着一身白色长裙,长发简单的挽起,其上插了一根白玉簪子。

在早春,这身打扮不免有些单薄,却恰恰衬得陈清欢面白唇粉,娇弱的模样惹人怜。

若单单是看外表,定是想不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其实有着一副蛇蝎心肠。

陈清欢不知陈原昔所想,接着道:“我正要去与母亲请安呢。”

陈原昔淡声开口:“按照礼数,大姐姐见了我,应要行礼。

正所谓尊卑长幼有序,先尊卑,后长幼,这是规矩。

以前是我年纪小不懂事,才未与大姐姐计较,如今讲起来,也不算晚。”

话落,陈清欢脸一僵,笑容有些挂不住。

她这才认真抬眼看向陈原昔。

少女的气质不知何时由憨态可掬变得清冷疏远,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好似一眼就能将她看穿,让她的心思无处可藏。

陈清欢的心惊了惊。

究竟是什么时候,她这个二妹妹变得如此陌生了,明明是同一个人,前后给人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

第3章 戳中心事

在以往,陈原昔定是会挽着她的手,与她聊天,或是邀她去自己的汀泉小筑坐一坐。

陈清欢强扯出一抹笑来,“二妹妹说的,我记下了,日后会按着礼数来。”

“何必日后,今日既碰着了,大姐姐该行的礼不可少。”

陈清欢闻言,差点没一口银牙咬碎。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个二妹妹尖牙利嘴,这么难对付。

她只好照做,向陈原昔行了一礼。

起身后,忍气吞声道:“二妹妹可满意了?”

陈原昔声音不温不火:“大姐姐若能将礼数谨记在心,最令人满意不过了。”

“那二妹妹,我还要去母亲那,就不奉陪了。”

说完,陈清欢拽着手中快要被扣烂的帕子,转身离去。

单是背影,也能看出她的愤怒不甘。

陈原昔心道,她可真是沉不住气。

可偏是陈清欢,害得她上一世家破人亡。

“噗嗤。”

绿竹没忍住笑出声来。

陈原昔侧头看了她一眼。

绿竹立马低下头去,可小嘴却是一撇,替她家姑娘打抱不平起来。

“婢子就是看不惯大姑娘那副假装可怜的模样。

明明她的吃穿用度哪样会比姑娘差,却整天披麻戴孝好像咱们府里亏待了她。

姑娘也是心善,什么都想着有她的一份。

这些年来,大姑娘从汀泉小筑拿了姑娘多少东西,跟喂不饱的饿狼似的。

可现在姑娘不一样了,刚才就几句话,便让大姑娘落荒而逃。”

绿竹只觉她家姑娘威风,不似之前,与大姑娘在一起,总是有意让着她。

还是这样的姑娘好,绿竹感觉自己也跟着扬眉吐气了一番。

陈原昔轻笑,“就你机灵。”

绿竹乐呵呵的样子,倒是让陈原昔有了一点处境真实的感觉。

……

翌日。

陈原昔用过早膳后,斜靠在榻上看书。

陈原昔自小便养成了每日看书的习惯。

要说起来,这其中是有一些缘由的。

她的外祖父柳渊,曾任先太子太傅。

所谓的先太子,也就是当今的陛下。

柳渊性情淡然,洒脱随性,早年间自行辞了官职,回幽州老家开办书院。

广收学子,教书育人,将书院越办越好,越开越大,后来成为了盛国最大的书院——长岳书院。

长岳书院也成了盛国文人学子们向往的探讨学术的圣地。

柳氏自小在书院长大,耳濡目染,由柳渊教导,学问做得极好。

柳氏是盛京城少有的才女,就连柳渊也曾感慨过,若柳氏是男儿身,定会有一番作为。

陈原昔在柳氏的教导下,琴棋书画,四书五经,一样也未有落下。

不过除了下得一手好棋,陈原昔其他的均是堪堪拿得出手。

用柳氏的话来讲,便是:“凡事强求不得,囡囡高兴就好。”

陈原昔只是一声感叹,她果然是没有柳氏的天赋。

她喜欢看书,看的大多是一些异志游记。

正如此刻陈原昔手中的,便是一本《游海外趣闻录》。

丫鬟红花站在桌旁,为陈原昔倒茶。

绿竹风风火火打外边进来,开口道:“启禀姑娘,方才夫人传话过来,给府上两位姑娘请了教书先生,明日便会到。”

陈原昔继续看着手中的书,头也未抬,只淡淡回应:“嗯,你且去准备明日要用的笔墨吧。”

“是,姑娘。”

绿竹转身出了里间,按陈原昔的吩咐准备去了。

这并不是府里头一回给姑娘们请教书先生。

柳氏前前后后请过几次先生,教姑娘们学书习字,这是第三回。

在盛京,世家高门的姑娘们都是要有文采的。

于是各家各户的主母们都会请来教书先生给自己的女儿上课。

这之中也是有差别的。

若是不受宠的庶女,是没有资格一起上课的。

像陈家这般,庶女待遇与嫡女无甚差别的十分少见。

不多时,绿竹进来,将准备好的笔墨用书袋装好,放在书桌上。

陈原昔放下书,微闭了闭眼。

开口道:“绿竹,与我出去走走。”

话音刚落,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是我来的不巧了,二妹妹不会怪罪我吧?”

陈清欢款款走来,语气中带了些歉意。

脸上却是半分道歉的意味也无。

陈原昔温声开口:“自然不会。不知大姐姐前来所谓何事?”

闻言,陈清欢莞尔一笑,上前,故作亲昵地坐在陈原昔身边。

“母亲给你我二人请了教书先生,想必二妹妹已经知道了。

我实在不知要准备些什么,便来二妹妹这问问,了解一二。

你也知晓,我打小与姨娘一起住,姨娘未教过我识字。

后来姨娘病了,我搬出来一个人住,与你一起上过三年学。

可也不过是幼时记忆,现在大抵是没甚印象了。”

陈清欢确实是上过三年学,是柳氏第二回请教书先生的时候。

那时陈清欢的姨娘钱氏病了,柳氏见她可怜无人照顾,便让她搬到另一个院子里住。

钱氏那另安排人照顾她。

自那以后,陈清欢与陈原昔一起学书认字。

后来那先生一家去了外乡,便也未再请了。

陈清欢要说她没了印象,陈原昔是万万不相信的。

不用陈清欢开口,陈原昔就可以猜到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陈原昔语气中意味不明:“大姐姐只需准备笔墨即可。”

“这样啊……”

陈清欢面露羞愧:“我不像二妹妹,读过那么多书。

便是这笔墨,二妹妹用的都是我未曾见过的,想必是十分昂贵的吧?”

说完,她的目光落在书桌上摆放的纸墨上。

这意思,不言而喻。

陈原昔用的,均是上等的极品。陈原昔这时候,该会将这好物赠与她。

陈原昔心中冷笑,面上却故作惊讶。

“大姐姐怎会没我读的书多?

你我一同上学,更何况,府上藏书众多,父亲也是允许你我进入的,大姐姐这么说是何意?

还有,我的这些极品墨宝是外祖父送我的生辰礼。

论其他的,大姐姐的笔墨与我的不一样的嘛!”

“还是说,大姐姐想要我将外祖父送的生辰礼赠于你?”

被戳中心事,陈清欢脸上有些难堪。

第4章 惊马

她暗自观察眼前的少女。

少女明媚如春景的脸上满是疑问,透露出天真,倒是看不出什么来。

陈清欢只觉自己多心,她转移话题,“二妹妹说笑了,我怎么会那般想呢?

对了,前几日,万宝阁出了新品,推出一款果味香露,味道十分好闻。

我想二妹妹一定喜欢,趁着今日有闲,二妹妹不若与我前去看看?”

陈原昔喜欢收藏香露,且果味香露稀有,陈原昔一定会心动的。

果不其然,只见陈原昔弯唇,点头道:“好啊。”

上一世,陈清欢邀陈原昔一起上街,理由便是去万宝阁看香露,在去的路上,发生了意外。

一辆马车朝陈原昔撞来,危急关头,蜀王挺身而出,救下陈原昔。

正处于情窦初开的年纪,面对玉树临风,俊美无涛的儿郎,不免动了心,悄悄红了脸。

陈清欢站在她旁边,似是无意中提起,方才救了陈原昔的男子便是定国公世子。

后来定国公夫人来府上提亲,陈原昔二话没说便答应了。

呵!

陈原昔冷笑,我倒要看看,这一回,陈清欢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而且,陈原昔还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她想知道,为何上一世蜀王会出现在那里,好巧不巧地救了她。

陈清欢上一世嫁给了蜀王,本是毫无交集的两人,蜀王怎么会自动提出要娶陈清欢,除非两人此前便认识了。

那么是否与这次的车撞事件有关呢?

陈原昔思索。

陈清欢挽住陈原昔的手,柔柔道:“二妹妹我们现在就出门吧。”

姐妹两人上了街。

今日街上人来人往,分外热闹。

万宝阁在繁华的东市,一路上,街边有各样的小贩与摊位。

陈清欢在一个卖小首饰的摊位前停下脚步。

大大小小的木盒子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银首饰。

陈清欢拿起一个镂空雕花银手镯,戴在手上,扬了扬手。

询问陈原昔:“二妹妹,你觉得这个手镯好看吗?”

陈清欢向来看不上这些街边小摊贩卖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喜欢。

陈原昔回她:“还行,就是不适合你。”

闻言,陈清欢又挑了一个,“那么这个呢?”

陈清欢挑选银首饰的模样,好似真要找到一个最好的。

陈原昔站在她一旁,环顾四周。

大多是街边货郎和小摊贩子们,以及来往的行人,再远些,便是茶楼酒肆,成衣店铺,当铺之类的店家。

若是在此处发生点意外,场面定会十分混乱。

正在这时,一辆马车自远处疾驰而来。

那马速度飞快,像是发了狂,一头往前方撞,所去的方向,竟是银首饰摊的位置!

在将将要撞上摊位的时候,一人从马车里纵越一跳,坐在马背上,拉起缰绳,那马儿长鸣一声,前蹄向上扬起,引起一阵烟灰。

马儿停了下来。

许是早有准备,陈原昔轻巧地避到一边,立在摊位不远处。

若是她未能避开,被撞到的将会是她。

陈原昔抿了抿唇。

蜀王是从马车里出来的,明明可以及时阻止发疯的马,却要在快撞上人的时候停下,看来这惊马事件,是早有预谋。

蜀王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他长身玉立,端的是翩翩君子,气质温润。

歉意道:“马儿受惊,惊扰到两位姑娘,在下给两位姑娘赔不是了,今日匆忙,改日定登门拜访亲自道歉。”

陈清欢善解人意地开口:“公子言重了,我们并无大碍,登门道歉是不必了。”

“是吧,二妹妹?”

陈清欢扭头问向陈原昔。

暗暗咬牙,倒是让她避过了。

少女站在那,沉静如兰,附和道:“我确实无甚大碍。”

蜀王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抱拳,“既然两位姑娘都无事,在下便放心了,告辞。”

他接着跃上马背,驾着马车离开了。

离开前,他眼神凛冽地看了陈清欢一眼。

虽收敛地极快,还是让陈原昔瞧见了。

他们果然是认识的。

见陈原昔的目光停留在蜀王身上,陈清欢询问她:“二妹妹在看什么?”

“无甚,我只是好奇,方才那个气度不凡的男子是哪家儿郎,倒是从未见过。”

陈原昔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

陈清欢笑着开口:“若我没猜错的话,方才那男子,便是定国公府的世子。

我曾远远见过一次定国公世子,想来是没错的。”

陈家与定国公府在一条大街上,陈清欢这么说倒是挑不出毛病来。

陈原昔却是摇头,纠正她:“大姐姐说错了,那人不是国公府世子,而是蜀王。”

陈清欢一惊,脱口而出:“你知道他是蜀王?”

“看大姐姐的反应,是知道刚才的人是蜀王,还与我说是劳什子定国公府世子?”

陈原昔气了,她接着道:“大姐姐为何要骗我?”

陈清欢没想到陈原昔会知道蜀王的身份。

当下慌慌解释:“二妹妹你听我说,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方才我见你一直看着蜀王,以为你对蜀王心生好感。

昨日定国公夫人上门,我想是与二妹妹的婚事有关。

定国公府那样的高门,是多少姑娘想嫁去的。

这等好姻缘,我怎能让二妹妹错过?

所以才假称那人是定国公世子。

还望二妹妹莫错怪了我的一番好意,我也是为了你好的。”

陈清欢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

陈原昔厉声道:“大姐姐说的是什么话?

你好歹是名门正派的姑娘,怎么张口就说我对一个刚刚见过的陌生男子有意?

你如此说,是置嫡妹的名声于何地?

更何况,你就怎知我会嫁去定国公府,大姐姐是有神机妙算不成?”

陈原昔的质疑让陈清欢愣住。

这个二妹妹,竟完全不似先前。莫说是心思,就连性格她也猜不透了。

只好放低姿态,央求道:“是大姐姐说错话了。

二妹妹你行行好,莫与我一般见识,大姐姐保证,以后不会欺瞒你了。”

陈原昔却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她,“大姐姐是说错了话,可也要看是什么话,这等玩笑,恕妹妹开不起。”

说完,她一甩袖,率先离开了。

第5章 处罚丫鬟

陈清欢站在原地,看着陈原昔渐渐远去的背影。

指甲紧紧抠着手心的绢帕,眼中充满狠意。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陈原昔,你给我等着。”

本是一场设计好的局。

她带陈原昔上街,找时机让惊马撞过来。

彼时蜀王出现,救下陈原昔。

她再制造机会让陈原昔与蜀王相识。

这是原本计划好的。

可陈清欢却不这样想。

凭什么,蜀王那样高贵的人要与陈原昔相识!

不过就是因为一段儿时的往事罢了!

蜀王记得,陈原昔却不记得了,这才找上了她。

借她之手与陈原昔相识。

可陈清欢偏不。

天知道当蜀王找上她的时候她有多激动。

可当蜀王的话说完,却好似一盆冷水从她头顶浇下来。

蜀王居然要借她之手接近陈原昔!

幸好,陈原昔没那个命。

陈原昔怎么配得上高高在上的蜀王。

对陈清欢所想毫不知情的陈原昔直接回了伯府。

刚走进院中,坐在屋廊下的绿竹看到了她。

趋步穿过庭院,言语中带着担心:“姑娘可算是回来了,您出门怎么能不让婢子陪着您呢?”

在绿竹看来,她家姑娘的安危是重中之重。

姑娘生的如此貌美,万一被哪个登徒子看上了怎么办?

“我不是无事嘛!”

陈原昔风轻云淡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方才街上的生气。

进了屋。

正坐在小杌子上做女红的红花放下手中的络子,起身迎了过来,“姑娘回来了?”

问完,她好似瞧了瞧陈原昔身后。

疑惑道:“姑娘不是与大姑娘一起去万宝阁看香露吗?

怎生姑娘一人回来,未见大姑娘与您一起?”

这话问得倒是轻巧。

陈原昔侧眼看了红花一眼,心中有了计较。

上一世,陈原昔嫁去国公府,身边几个丫鬟皆一并作为陪嫁丫头跟了去。

陈原昔在国公府过得不尽人意,手下的丫鬟婆子更是好不到哪去。

这待遇,与在陈家是天差地别。

红花说是受不了这磋磨,转头求她要了赎身契,望陈原昔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她自由。

红花是个会讨好的,做事也利索,陈原昔之前很是与她亲近。

加上红花不是家生奴仆,家里人也还在。

陈原昔便允了她,让她走,做了了断。

本以为不会再见。

哪知后来陈原昔落魄,竟见红花跟随在陈清欢左右,那眉眼,好不得意。

还记得当初红花义正言辞地与她说:“不是她忘恩负义,而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陈清欢给的好处多,她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好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过是遮掩其丑恶行径的幌子罢了。

背叛旧主,反过来倒打一耙。

如今看来,这时候就可见端倪。

难怪红花总是在不经意间与她说陈清欢的好话,难怪陈清欢对汀泉小筑的事知晓的那么多。

原是安插了眼线。

背叛主子的奴才,要不得。

陈原昔坐在厅堂前的椅上,手边桌上倒了茶。

她端起抿了一口,慢悠悠开口:“大姐姐自然是回碎月轩了。”

红花讪笑:“婢子还以为大姑娘会与姑娘一起回来呢。

大姑娘素来与姑娘交好,姑娘也该多与大姑娘来往,莫失了姐妹之间的情分。

毕竟,姑娘与大姑娘都是陈家姑娘……”

陈原昔杯盏往桌上一放,不重不响,却让红花的话戛然而止。

红花看向陈原昔,“姑娘……”

“怎么,你是觉得我对大姐姐还不够好吗?

竟让你觉得我不应该失了与大姐姐之间的情分。”

试问,陈清欢哪时与她有过情分。

“府上从未亏待过大姐姐,我竟不知,你何时有了这心思。

这若是传出去,置陈家脸面于何地,外边人又该如何看我们陈家!

你知你该当何罪!”

红花被吓得惊慌失措,她赶忙跪下来,不知自己的一番话会引来这么严重的后果。

连连解释:“姑娘息怒,婢子知错了。

婢子不该枉自揣度姑娘的心意,还求姑娘饶过婢子这一回,婢子再也不敢了!”

陈原昔默了一瞬,而后面无表情道:“你既已知错,我便不重罚你。”

跪在地上的红花松了一口气,可陈原昔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她如遭雷击。

“按照家法,我便是将你赶出家门也不为过,可念你有心改正,我也不计较了。

你便去屋外做洒扫丫鬟吧。”

从姑娘的贴身丫鬟变为洒扫丫鬟,这待遇不亚于将她扫地出门。

其中落差红花怎么受得了。

她拼命磕着头,双手贴地,肩膀俯在地上,哭着乞求陈原昔。

“姑娘不要啊,红花贴身伺候了您这么多年,求您不要把红花发去屋外,红花求您了。”

陈原昔只是向人吩咐:“来人,将红花带出去。”

很快有婆子从外边进来,将红花架着拖了出去,一路的哭喊声也逐渐消停。

屋内的绿竹与雪梨眼观鼻,鼻观心。

没有想到,向来会讨姑娘欢心的红花就这么被姑娘发落了。

虽说她们也不喜欢红花。

红花平日里仗着得姑娘的宠没少看不起其他丫鬟。

可失宠得这么快她们还是有点惊讶的。

注意到另外两个丫头的反应,陈原昔开口道:“我不会无缘无故就罚你们,这之中均是有原因的。

你们也看到了。

错了就该罚,相对的,若做的好,我也会有赏。”

“是姑娘,婢子定谨记在心。”

两个丫头异口同声道。

屋内点了烛火,明暗交替,少女的脸掩在灯光的阴影中,有种说不出来的美感。

她端正坐着,浑身散发的气质,竟不似个十二岁的少女,倒像是某个身处高位的贵人。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皆是被自己的想法震着了。

……

很快到了教书先生来府上给两位姑娘上课的日子。

陈原昔一早便起来。

早膳过后,她抱着装了笔墨的书袋来到讲学堂。

陈清欢已坐在位子上,看见刚来的陈原昔,她笑着打招呼。

“二妹妹来了?若是不介意的话,你坐在我这边吧。”

第6章 婚事已定

陈原昔步子一顿,转而走向陈清欢一旁的位子,盘腿坐下。

陈清欢率先开口:“二妹妹,昨日的事是大姐姐不好。

我向你道歉,你愿意与我冰释前嫌吗?”

陈清欢问得诚恳,好不真心。

陈原昔若还不肯放下脸来,便显得刻薄了,容不下自家姐姐。

如陈清欢所想,陈原昔点了点头,道:“大姐姐若有心,我又怎会与你斤斤计较。

只是大姐姐日后要谨言慎行,莫丢了陈家的脸面。”

虽说是原谅她了,陈清欢却是脸上的笑僵了几分,这是在讽刺她给陈家丢脸了吗?

不一会儿,教书先生拿着课本走进讲学堂。

是一个年轻的女夫子。

宽袍大袖,飘逸优雅,犹如行云流水,不失端庄与典雅。

“先生好。”

“请坐。”

问过好后,女先生自我介绍:“我姓赵,单名一个嫣字。

日后是两位姑娘的教书先生。”

女先生举止从容,谈吐间自带威严。

“现在拿出字帖,将我给你们的文章临摹在字帖上……”

今日的课很快上完。

赵嫣离开后,陈原昔收拾了课本,也打算离开。

陈清欢叫住了她,“二妹妹,我与你一起。”

于是两人一同出了讲学堂。

行走在绿林翠树的园中石道上,两人与刚从内院出来的定国公夫人不期而遇。

定国公夫人显然没有料到会碰到伯府的两位姑娘。

她先是有些意外,而后亲切得体地笑了,开口问:“两位姑娘是刚下学了吗?”

“国公夫人安好。”

“姑娘们不必客气。”

定国公夫人在陈清欢与陈原昔行过礼后,上前一步。

握住陈原昔的手,端详了一番,道:“好些日子未见,二娘出落得越发娇俏可爱了。

我这看在眼里,心里好生欢喜。”

陈原昔微微弯唇。

客气回应:“承蒙夫人喜欢,是二娘的福气。”

“你这孩子,还是这么乖巧懂事。”

定国公夫人言语温和。

站在定国公夫人旁边的一个干练娘子接话:“国公夫人是打心眼里喜欢二姑娘。

不若怎会来这一趟呢?

往后啊,这日子还长着,国公夫人您就偷着乐哟。

毕竟,都要是一家人了。”

定国公夫人闻言,假装生气地嗔了那娘子一眼,“就你多嘴。”

那娘子陪笑。

“是奴家多嘴,奴家给夫人赔不是。”

两人一唱一和,陈原昔的心却沉了下去。

与定国公夫人拜别后,陈清欢恭喜道:“看来二妹妹与定国公世子的婚约是成了。

姐姐在这里给二妹妹道一声恭喜了。”

陈清欢回了碎月轩。

陈原昔心中疑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拒绝了的婚事又成了。

她得去找柳氏问清楚。

晴芳榭。

柳氏见陈原昔步子稍急走了进来,问她:“这是怎么了?

是有急事吗?”

陈原昔在桌前坐了下来。

也不客套,开门见山:“母亲,我与定国公世子的婚事是怎么回事?”

柳氏意外,她反问:“你都知道了?”

陈原昔将偶遇定国公夫人的事大致与柳氏讲了一遍。

这是柳氏未想到的。

她本打算晚一点再告诉陈原昔。

可既然陈原昔已经知道了,柳氏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今日一早,定国公府便递来了拜帖。

定国公夫人带媒人上门提亲的时候,我本欲拒绝。

哪知道还出了变故。

定国公夫人手上有皇后娘娘的懿旨。

这懿旨难违,便是推脱不了了。”

末了,柳氏叹息,“如今这婚事,已由不得你我做主了。”

这确实陈原昔的出乎意料。

可仔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

皇后是定国公胞妹,定国公夫人去求皇后要来懿旨也不是没可能。

更何况,定国公府拉拢了陈家,最后得利的是太子,皇后娘娘对此又何乐而不为呢。

柳氏见陈原昔不语,想她是抗拒这门婚事的,正欲安慰她。

陈原昔开了口,“母亲,此事父亲与祖父知道吗?”

柳氏点头,“你父亲还在南阳公干,莫约回来还要好些时日。

不过我已经写信去了南阳,过个两日他便会知晓。

还有,公爹去了城东花鸟市,方才我已派人通知去了。”

这等大事,自然是要告诉公爹跟老爷的。

柳氏思索一二,她看向陈原昔,斟酌着:“囡囡,这婚事你若实在不愿意,母亲即刻写信回幽州,找你外祖父帮忙。

看在你外祖父的面子上,皇后娘娘或许会收回懿旨……”

“不可。”

陈原昔二话没说便拒绝了。

外祖父柳渊确实是声名远扬,得人尊敬。

但更是如此,陈原昔才不能那样做。

她怎么能让外祖父因为外孙女不同意这门婚事而去求皇家收回成命。

毕竟,这门婚事在平民百姓眼里,便是陈家高攀了定国公府。

定国公府是世家贵族的顶流,陈家却是其中尚算中等的一个。

怎么看,都该是陈家赢了才是。

若是外祖父出面,陈家定会被人背刺。

人言可畏,到时候,连外祖父也会受连累。

这并不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陈原昔向柳氏解释:“此事不必去麻烦外祖父,免得连累了他老人家。

母亲您也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陈原昔此刻已有了思量。

为何上一世以及这一次,陈清欢会那么急不可耐地希望陈原昔嫁去定国公府。

陈清欢定是知道陈原昔嫁过去落不到好。

以陈原昔对陈清欢的了解,若是事情不是万分稳妥,陈清欢是不会去做的。

而要是于陈清欢而言没有损失,她是不介意冒险的。

陈原昔接着道:“母亲您放心,会有解决办法的,女儿心中有数。”

柳氏愣愣地看着对面少女。

只见她镇定自若,吐语如珠。

红润如樱桃般的嘴唇微微上扬,好似带着自信的光,让人忍不住地想信任她。

她的囡囡,好似一下子就长大了。

这份变化,是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

柳氏转而有点欣慰。

她抬手触摸上少女乌黑柔软的发髻,“既既囡囡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是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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