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军明日到达》: 到底是停战还是投降, 32年后方先觉给出了答案

刚柔经史娱乐2024-05-19 14:05:33  66

撰稿/刚柔经史

编辑/刚柔经史

以发生在1944年的衡阳保卫战为故事背景的电影《援军明日到达》定档6月28日。

衡阳保卫战是中华民族抗战史上极其壮烈的战例,衡阳守军以不足一万八千人的兵力,在衡阳人民的血肉支援下,孤军守城,抵御日军总十一万的兵力于城外。

此战不但迟滞了日军的图谋,还导致东条英机内阁的倒台。因为是中国抗战史上敌我双方伤亡最多、中国军队正面交战时间最长的城市攻防战,被誉为“东方莫斯科保卫战”。

1944年6月23日至1944年8月8日,我方守军在装备不足、援军不至、后勤补给不继的情况下,守城官兵仅凭粗陋野战工事,孤军奋战,以血肉之躯阻止敌军疯狂进攻。

衡阳保卫战历时长达47天,最后以守军弹尽粮绝、伤亡殆尽而惨烈告终。而影片中的主人公方先觉的一生,更是充满了传奇和各种争议。在晚年之际,他常说的一句话仍然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在战场上死去”。

方先觉于1905年出生在一个乡绅世家,1924年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当时的上海政法大学法律系深造,开始接触先进的革命思想。

一次偶然机会,方先觉得到黄埔军校秘密招生的消息,便毅然决然的报了名,成为军校的一名学员。

1925年,方先觉因殴打贪污学生伙食费的军需官而被黄埔军校开除。一年后,机缘巧合之下,他结识了国民革命军第9团少将团长卫立煌。

卫立煌十分赏识方先觉的才华和能力,在他的推荐下,方先觉成为第1军宪兵第3连的上尉连长。

期间,方先觉先后参加了北伐战争、粤桂战争等大战,立下了赫赫战功,仅两年时间,方先觉便被拔擢到副师长的位置上。

1940年,方先觉所在的第10师与日军在陈家大山展开了血战,师长蒋超雄与副师长方先觉分兵作战。

在这次战役中,方先觉靠着自己的优秀指挥能力取得了胜利。而师长蒋超雄面对日军猛烈的进攻,不知所措,死伤惨重。

此战后,师长蒋超雄因为指挥不力被撤职查办,副师长方先觉直接被提拔为师长,开始带领第10师走向辉煌。

方先觉上任后,对第10师进行了手术式的改革,将连以上的军官全部换成黄埔毕业生,让他们成为队伍中的主力军,改组之后的第10师战斗力飙升到了最高点。

随着日本在太平洋战场上处于劣势,日军将眼光投在了物产丰富,地理位置优越的西部政治、军事、经济中心——湖南常德。

日军认为只要控制了常德,就可以直接对重庆国民政府的军需补给造成致命威胁。于是日军便派兵10万打算攻下常德。

国军以21万的兵力迎战日军,可就是这样一场在人数明显占据优势的战争,最终以惨败告终,成为方先觉军事生涯中的滑铁卢。

常德会战失败后,原本就在作战过程中和薛岳发生过争吵的方先觉,被薛岳以“增援不力,不听指挥”的为由撤职。

但是由于第10军官兵对这个处分多有不满,加之军中很多人为方先觉说情,薛岳并没有将其正式撤职,只是搁置了一段时间。

1944年5月30日,衡阳保卫战爆发,薛岳手上人才缺乏,便重新启用了方先觉,方先觉恢复了第10军军长职务,带领第10军进入衡阳主战场。

根据之前与日军作战失败的经历,方先觉想好了与敌人僵持的策略,曾经和他生死与共的第3师被他部署在二线位置,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其余主力军被方先觉安排在主攻阵地上和日军展开血战。老蒋对此专门作了指示,命令方先觉要守住衡阳14天以上。

面对日军猛烈进攻,冲在第一线的主力军,面对敌人接二连三的攻击损失惨重。这样一来,处在第二线的第3师不得不提前进入战斗,战局越来越残酷。

方先觉向老蒋发电报请求支援,可是老蒋以互通电报容易被敌人截获,暴露军事目标为由,态度一直不明朗。

方先觉只能坚持,一直等到8月4日,也没有援军来到,在绝望之下,方先觉给老蒋发去最后一封电报,告之对方“此电恐为最后一电,望来生再见”,表达了必死的决心。

此时的第10军,已经坚守衡阳40多天,远远超过老蒋的作战计划,但是援军始终未到,方先觉硬是以不到两万的兵力对抗十多万日军,还歼灭了日军2万多人,致伤6万多人,创造了国军对日作战的纪录。

8月2日,日军发起了第3次也是最后一次总攻,共投入11万兵力。这时方先觉指挥的第10军战斗兵员仅剩1200多人,其他的3000人皆为伤兵。

日军在横山勇的指挥下,动用了100余门轻重火炮,朝我军阵地倾泻了4万余发炮弹,我军阵地几乎全部成为焦土。

城内守军的补给线已经被敌人完全切断,包围圈日益缩小,空投的物资大部分落入敌人阵地。

外围的援军也一直迟迟未到,第10军官兵已逐渐从盼望到失望、由失望到绝望、由绝望而发展到对老蒋的怨恨。

方先觉于8月5日召开了有各师师长、军参谋长、战区督战官等人参加的会议,讨论下一步的行动方案。会上,第三师师长周庆祥认为现在突围还来得及,再过几天可能就不行了。

方先觉认为没有接到上级突围命令,有违令之嫌,而且留下的众多伤兵怎么办?敌人见了伤兵就杀,当年守常德的余程万可以不问伤兵,我方先觉不能。

8月7日,日军由演武坪向军部逼近,国军预十师第28团团长曾京带兵赶来,想保护方先觉先行突围,方先觉不为所动,明令其赶快回到自己的阵地上去。

当日入夜时分,方先觉对部下说:“你们已陪我尽到了最大责任,可以各自想办法逃生,我就死在这里。”从8月7日夜晚开始,方先觉多次要举枪自尽,但都被昼夜看护的卫兵阻止了。

1976年,已经步入暮年的方先觉,在台湾接受日本记者古屋奎的采访时,回忆起衡阳保卫战最后的情景。

他说:“8月8日,有自称日军第11军使者的竹内参谋来接洽停战事宜,我告诉他,我们绝没有投降之意,双方可以停战。同时提出了保证生存官兵安全、收容伤兵,妥善安葬阵亡官兵等停战条件。

竹内说:“中国军队勇敢作战的情形,不仅在此地的日军,就连日本天皇和大本营都已有所闻”。竹内对我方的条件完全同意。

那么又何来投降之说呢?为了3000名伤兵,方先觉答应停战。停战后,方先觉至死不降,日军便造谣,先在《朝日新闻》中编造情节,说方先觉投降了。

接着,汪伪政府的报纸大肆渲染,报道方先觉投降日本的过程,这样就炮制出笼了方先觉投敌的事实,也形成了历史上的一段公案。

9月底,进城后的日军想将第10军残部改编为“先和军”,让方先觉担任军长,方先觉坚决不从,于是日军便威胁他说:“你不赴任,先杀掉你们全部伤兵,然后屠城。”

为保护城内的伤兵和百姓,方先觉只能假意接受。11月19日,方先觉等4人趁日军警戒松弛,在军统人员的帮助下,化装逃出了衡阳。

获救后的方选觉接到老蒋的命令火速赶到重庆,继续带兵抗敌。不久后,方先觉被委任为第37集团军副司令兼青年军第207师中将师长。

1946年,老蒋发动内战,方先觉十分反感,他说:“当年打鬼子是反抗侵略,现在要我们中国人杀中国人,为什么这样不仁不义呀?”

淮海战役之前,方先觉就任徐州警备区司令。时任国防部作战参谋次长的刘斐在家里宴请方先觉,并对他说:“老蒋挑起内战,不得人心,你应该深明大义,认清形势,弃暗投明,前途是光明的。”

方先觉听到这番话后,心里有所触动,他说:“我在黄埔三期学习军事时,周先生任政治部主任,是我的老师,抗战时他是国民政府军委会政治部副部长,他是了解我的。”

方先觉和刘斐过从甚密,很快引起了军统特务的注意,便向老蒋告了密。不久之后,老蒋将方先觉远调至福建。1949年,方先觉跟随老蒋去了海峡对岸。

从此以后,方先觉就没有带过兵,只是空挂了几个虚职,对于老蒋的这种安排,方选觉很是不满,便于1968年从军队退役,安度余生。

晚年的方先觉一直因未能死在衡阳而耿耿于怀,他曾在在《衡阳战役之回顾》一文中说道:“事过至今三十年,使余耿耿于怀者,是未能确保衡阳及未能随衡阳陷敌而捐躯,于个人言之,非但不敢言功,尚有愧于职守,复蒙国恩,不究失土之责,且嘉赐甚重,宠命优渥,盖增愧颜。”

1983年3月3日,方先觉因突发脑血栓病逝,享年80岁。方先觉去世后,其子方庆中用最简洁的话对他作出了评价:“父亲无疑是爱国的,我相信他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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