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匪途中,部署任务。
1950年秋,新疆政治土匪乌斯满、尧乐博斯遭我北疆剿匪部队多次打击,其主力被我军歼灭,残部逃向甘肃、青海与新疆交界的地方,妄图与流窜到那里的胡赛音、哈里拜克匪帮会合,准备经西藏逃向印度。
1951年元月,西北军区命令青海一军、南疆二军,甘肃三、四军各出一个骑兵团进行会剿,由三军军长黄新庭坐镇敦煌统一指挥。为了完成好这次任务,王震司令员决定:“还是叫刘聋子带六师骑兵团去。”(我耳朵有点背,王胡子从红军时期就这样叫我)。他还派了副参谋长杨捷,坐当时惟一的一架飞机,到若羌向我下达了任务,另外还派了几辆装甲车和一些汽车赶到若羌,支援我们作战。
追击土匪中途休息
我那时任六师副师长兼骑兵团团长,这个团就是我从甘肃敦煌带进来的,现在要去剿匪,我当仁不让,理应亲自率领,去完成剿匪任务。经过紧急动员和短暂的准备,我们配齐了一个骑兵营,其余的乘汽车向铁木里克等地开进。
到了南山牧场,看到的是一片土匪洗劫后的惨景。因为从这里逃亡印度的尧乐博斯和美国间谍马克南,都曾向胡赛音、哈里拜克等匪首鼓吹过:“要坚决反对共产党,赶走解放军。”“因为美国已消灭朝鲜,联合国已攻入东北,第三次世界大战很快爆发,蒋介石要重新打回来。”因此这批匪帮不仅杀害了我方派去的劝降干部、群众20多人,而且抢劫血洗了这里的维吾尔族牧民。这极大地激起了我军干部、战士的仇恨。老猎人司马义肉孜向我哭着说:“我们的牛羊被抢走了,妇女被奸杀了,我要给你们带路,去打那些没人性的家伙。”我收下了这个老“志愿兵”,让他和我们一起去追击土匪。
风餐露宿,雪地宿营。
2月9日拂晓,我团步兵从铁里木克奔袭阿拉尔,打上了准备逃跑的哈里拜克匪帮,夺回了牛羊近千、帐篷6顶。我命骑兵营追击,三天三夜爬过了额尔鹿峰,穿过了七十里冰河,在风雪严寒中前进,过着一把炒面一把雪的生活,在高山瘴气的袭击下,战士们头痛脑胀,疲劳不堪。一个战士掉到马下,竟被冻饿而死。副团长苗通善是解放战争时期的“孤胆英雄”,他站到岩石上大声地鼓动部队:“王震将军说过:爬过昆仑山,就是英雄。明天我们就能到达哈尔洞,为人民立功的机会到了。”部队顿时高呼:“爬过昆仑山,活捉乌斯满!”但,狡猾的敌人在我军到达哈尔洞时,已逃跑了。
我到达那里时,见战士们冻得无法睡觉,都在三五成堆地挤在一起烤火,并烧自己的牛肉干吃。我也坐到火堆旁,战士们给我递上一块烤热的牛肉干,一股香味扑鼻。当我还在用劲嚼这块硬肉时,机要员小张送来了一封电报,是剿匪总指挥黄新庭军长发来的。大意是匪徒已向太乃吉尔地区集结,准备南逃西藏。因此要我们迅速出发日夜兼程,赶到该地区,协同青海、甘肃骑兵部队共同围歼叛匪。
战士们听到这个消息,立即振奋起来,向我要求很快出发。我感到有这样英勇可爱的战士,什么困难也能克服,什么敌人也能打垮。于是,我下令留下一个连守卫七个泉子外,苗团长率骑兵营沿昆仑山向南迂回,去堵敌人可能逃跑的后路。我率步兵分队从铁木里克沿青新公路直插太乃吉尔。我们踏着大雪向东前进,途中常是挖个雪坑避寒宿营。次日黎明一看,到处一片白雪,看不出哪儿睡着人。军号一响,战士们从积雪中爬起来,整理行装,准备出发。有个小战士还风趣地说:“老天爷给我们盖了鸭绒被,但我还是当了一夜‘蜷腿将军’。”
化冰雪烧水做饭
这时,我们的电台坏了,急得报务员满头大汗,就是修不好。一下失掉和上级的联系,使我真地变成了“聋子”。于是我派了一名党员干部,大家给他凑了些牛肉干,让他日夜兼程,先去和三军部队联系。这位坚强的战士走了5天5夜,打退了一群恶狼的围攻,终于碰上了三军剿匪部队。这时,我们才知道乌斯满残匪已被消灭,匪首乌斯满也被三军部队活捉。黄军长为了接应我们艰难中行进的部队,立即派了一个骑兵队和几十峰骆驼,驮着他们节省下来的大饼、酥油、茶叶、饼干等物来迎接我们,这使我们干部战士极为感动。
我们配合兄弟部队,合围出击,打垮了还未来得及和乌斯满会合的土匪。胡赛音残部被迫又流窜回新疆,1952年在我北疆剿匪部队的打击下,乌斯满的儿子谢尔德曼等先后投降。而哈里拜克匪帮则流窜藏北,到处抢劫烧杀,在我阿里骑兵支队的连续打击下,于1951年9月逃出中印边境。我们骑兵团则又回师铁里木克,对潜伏在南孟布拉克水草地带的残匪进行了清剿。至此,彻底消除了南疆地区的匪情,胜利完成了剿匪任务。
收集牛粪做燃料
【作者:刘克明(后任新疆自治区人民政府农垦厅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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