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3月28日，我们因为姜万富这个名字从四面八方汇聚到昆仑山下，一年过后，我们又因为《父亲在远方》首映，来到姜万富同志的家乡上海。”5月15日，由上海市政协民族和宗教委员会、上海颐若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上海电影（集团）有限公司演员剧团举办的《父亲在远方》首映活动在上海市政协礼堂举行，上影演员剧团团长佟瑞欣回忆起一年前筹备和拍摄的经历，感慨万千。
电影《父亲在远方》以“全国道德模范”“全国民族团结模范”姜万富为原型，佟瑞欣扮演的正是姜万富，而片中几乎所有汉族角色都由上影演员剧团演员出演。“去年是我们上影演员剧团成立70周年，能带着剧团演员一起拍摄上海模范，是我们庆祝生日的最好方式，也是上海电影人责无旁贷的事情。”
拍摄中经历精神的洗礼
姜万富17岁支边，从上海来到昆仑山脚下，用一颗对边疆牧民炽热的心，凭借精湛医术，43年间成功实施了2000多例内外科手术，被各族群众称为驴背上的白衣天使。电影《父亲在远方》正是改编自这一真实故事。
为走入姜万富的精神世界，佟瑞欣在赴新疆前就先去拜访了姜万富的妻子赵军花，了解姜万富最真实的一面和生活细节。临走时，佟瑞欣接过赵军花送来的一本姜万富传记，名为《昆仑山下的坚守》。“能否再给我写几个字？”翻开扉页，赵军花写下“佟老师，请你把老姜演得真一点”。
“我喜欢下生活，演员要以敬畏之心走进人物，也要以平凡之心去塑造人物。”佟瑞欣说，到了新疆后，他又来到当年姜万富学习过的兵团卫生院体验生活，曾与姜万富一同工作的医生在交流中都说，这个上海人了不起，都记得他的模样。当时，佟瑞欣因为腰部损伤只能拄着拐杖出行，连台阶都上不了，但为了拍这部戏，他在片场连滚带摔，趟着湍急、刺骨的冰水过河，还要穿重达10公斤的皮袄骑牦牛。佟瑞欣拒用替身，“神奇的是，每次到实拍，我的腰就像没病过一样。”
上影演员剧团演员王维维饰演姜万富女儿，赵静、赵雅莉分别饰演姜万富妻子的老年和中年，林麟、孙清、贺根启尔等参加拍摄。“当我还在上海时，看到他们从新疆发回来的照片，非常震惊和感动。”赵静为了一场戏，特地从上海赶到新疆，坐了六个多小时的飞机，再加两小时左右的车程。“听说当地6月还要穿羽绒服，可我们的演员在3月时已经跳到河水里拍戏了。我们带着敬畏之心去创作，因为被英雄所感动，即便只有一场戏，我也愿意来。”
佟瑞欣的敬业举动感动了片场的年轻人，青年演员夏合亚尔·克力木记得，当时现场很冷，“我腰椎间盘突出，下不了水，还在纠结要不要用替身，看到佟老师已经毫不犹豫下水，我就跟着一起走下来”。
王维维饰演的姜万富女儿姜欣从城市来到昆仑山下，电影以她的视角追溯闪回。“当我骑上牦牛时，忽然与角色产生了共情，我想，他的女儿也一定能体会父亲的崇高心灵和作为医者的使命。”首映礼现场，王维维见到这一人物的原型，两人相拥而泣。
除了饰演姜万富，佟瑞欣还在一场送别援疆青年的戏中客串姜万富的父亲，饰演姜万富母亲的孙清对那场戏印象深刻，“有成千上万个姜万富，也有成千上万个姜万富的父母，他们都经历过这样的送别场面。拍摄这场戏，对我来说也是一种精神的洗礼。”
正如佟瑞欣所言，“小成本也需要有大艺术家撑着”，上影演员剧团表演艺术家达式常在片中饰演老连长徐达，这是他阔别大银幕多年后的创作。其实，这一角色原本由牛犇出演，但因身体原因没能成行。救场如救火，83岁的达式常不顾年高远赴新疆参加拍摄。出发前，上影化妆师就已经和他一起在武康路的剧团化妆间为人物造型，无论是头发的长短，还是眉眼的造型都反复揣摩。一落地新疆，达式常一边继续试装、定造型，一边与导演商量设计表演的细节。
尽管人物戏份不多，但在达式常看来，戏少有少的好处，演配角，有更充分的时间思考和准备，“作为演员，要体现出创造性，艺术良心容不得半点马虎。”对影片中姜万富的奉献精神，他也有自己的体会，“姜万富几十年如一日奋斗在新疆，临死前还嘱托家属把骨灰送到新疆落葬。他平凡而又伟大，参加这部戏，也让我学习到英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用电影诠释民族团结、沪疆情深
影片导演严高山、制片人姚国铭和演员努尔艾力·阿布拉等也来到首映礼现场。严高山来自天山电影制片厂，拍摄过《黄金刀客》等多部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前期交流时，佟瑞欣和他一见如故，很快定下“昆仑之约”。
《父亲在远方》主创团队来自沪疆两地，由汉族、满族、回族、维吾尔族等多民族演员参演。剧组在新疆喀什英吉沙县取景，茫茫的戈壁滩上杳无人烟，在户外站五分钟，嘴里就满是沙子。佟瑞欣回忆，拍摄累了，就穿着羊皮袄席地而躺。“虽然工作条件艰苦，可与扎根昆仑山43年的姜万富比又算得了什么。上影人以饱满的创作热情与新疆电影人克服困难，完成了一次非常有意义的创作。”
影片中，看似矛盾又互相纠缠的父女亲情和民族大爱穿插并叙，娓娓道来，令人感动落泪。姜万富为及时给牧民救治错过了送女儿回上海的车，造成了女儿对父亲的误解。在送父亲骨灰“回乡”的一路追寻中，女儿逐渐拼凑起父亲过往的碎片，明白了他内心的坚守和不易。为了能继续留在高原上做医生，姜万富甚至隐瞒自己的心脏病，在女儿的不解追问下，姜万富的徒弟道出师父当年一个朴实的答案——“情义”。
“我一直在揣摩姜万富为什么能在这里坚守43年。这次拍戏需要坐车经过很长的路才能到片场，在路上常会看到有孩子在招手，他们是徒步上学的小学生，想搭顺风车，他们的学校都非常远。”每次，佟瑞欣都会让司机带上他们，还在车上给他们准备一些点心。
想起那一双双等待的眼睛，佟瑞欣渐渐明白了当年姜万富的坚守。姜万富曾经说过，“人活着就应该有理想、有追求、有为社会做点什么的精神，能做到就值，这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我为我的一生能有昆仑山的经历感到自豪”。
“我们上影人一样为我们能在昆仑山下参与创作《父亲在远方》的经历而自豪”，佟瑞欣说。
电影《父亲在远方》由上海颐若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天山电影制片厂、上海祥盛影视制作发行有限公司出品并摄制，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委员会宣传部、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文联、黑龙江省委宣传部、上海电影（集团）有限公司演员剧团联合摄制，赵大砥担任出品人。影片将于5月20日上映，后续还将参加上海国际电影节展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