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经纬5月10日电(林琬斯王玉玲)近年来，药企销售费用被广泛关注。随着A股上市公司年报披露结束，“V观财报”统计发现，2023年的销售费用支出前十名的药企中，上海医药与复星医药稳居前二，华润三九、百济神州的销售费用增长速度最为迅猛。
另外，在A股近500家药企中，销售费用超过年净利润是普遍现象，超七成药企净利润赶不上销售费用的支出。同时，还有药企人均销售费用超千万元，其中，西藏药业人均销售费用达4393万元。
上海医药销售费用仍居首位
申银万国行业分类显示，医药生物行业分为化学制药、中药、生物制品、医疗器械、医药商业和医疗服务，2023年平均销售费用率分别为27.24%、32.66%、47.04%、18.36%、9.53%、8.42%。中药与生物制品的销售费用率显著高于其他板块。
从单家上市药企的销售费用分布情况来看，根据申银万国行业分类，有14家药企2023年的销售费用超过50亿元，销售费用最高的前十家企业是上海医药、复星医药、恒瑞医药、百济神州、华润三九、华东医药、步长制药、白云山、迈瑞医疗、大参林。
其中，2023年，上海医药销售费用139.02亿元，虽同比减少2.64%，出现15年来销售费用首次下滑，但该公司仍是A股医药生物行业销售费用第一名。除了上海医药，步长制药的销售费用也同比下滑14.90%。
在2023年销售费用支出均排名前十的药企中，复星医药、恒瑞医药、百济神州、华东医药、白云山、大参林的销售费用均同比上涨，涨幅分别为5.90%、3.12%、21.80%、4.90%、3.90%、8.98%。
另外，对比2022年，华润三九、迈瑞医疗进入2023年销售费用支出前十名，并分别位居第五位与第九位。
2023年，华润三九的销售费用出现明显上涨，从2022年的50.77亿元增长37.21%至69.65亿元，增长速度在前十名中最快。华润三九在2023年年报中表示，这主要是因本期并购昆药集团导致。2023年年报显示，昆药集团销售费用为24.33亿元。
在华润三九的销售费用中，市场推广费为46.15亿元，占比最大，其次是员工成本，费用达到12.92亿元。
超七成药企销售费用超净利
根据申银万国行业分类，A股共有494家医药生物企业同时披露销售费用与净利润。这494家医药生物企业净利润累计1724.42亿元，而这些药企2023年花费的销售费用合计达3518.48亿元，超过了净利润总和。
“V观财报”统计，上述494家上市医药生物企业中，有346家药企的净利润不及销售费用的支出，占比达到70.04%。销售费用与净利润差值最大的是百济神州、上海医药、复星医药，分别为140.20亿元、87.36亿元、68.17亿元。
百济神州被市场称为“烧”出来的“创新药一哥”。在2023年归母净利润亏损67.16亿元、归母扣非净利润亏损96.82亿元的情况下，百济神州的销售费用达到73.04亿元。
2023年年报中，百济神州表示，公司销售费用增长主要是报告期内全球商业化的持续投入所致。
除了销售费用，百济神州的研发费用亦同比上升。百济神州2023年研发费用达到128.13亿元，这一数字在继2022年突破百亿元大关后再次攀升，同比增长14.90%。在申银万国行业分类494家上市药企中，百济神州的研发费用位居首位，超过第二名近80亿元。
2023年年报显示，百济神州是一家全球肿瘤创新公司，专注于发现和开发创新性疗法。百济神州也在2023年年报中提示，公司需要额外融资以完成候选药物的开发及实现盈利的风险。自成立以来，公司运营已投入大量资金。2023年，公司经营活动现金流量净额为-77.93亿元。2021年末，公司在上海证券交易所科创板上市，募集资金净额216.30亿元。
百济神州的盈亏平衡问题仍是市场关注的焦点。截至2023年12月31日，百济神州累计未弥补亏损为576.88亿元。
上海医药与复星医药则已实现盈利。2023年，上海医药实现归母净利润37.68亿元，同比下降32.92%；归母扣非净利润35.96亿元，同比下降16.31%。相比之下，上海医药的销售费用139.02亿元，高出归母净利润101.34亿元。
上海医药在市场推广及广告成本上的投入占比相对较高。2023年年报显示，上海医药的销售费用由职工薪酬及相关福利、市场推广及广告成本、差旅和会议费用、租赁费、办公费用、无形资产摊销、固定资产折旧组成。其中，市场推广及广告成本的费用达到47.18亿元，在销售费用中的占比最大，达到55.66%；其次是职工薪酬及相关福利，费用达14.84亿元，占比17.50%。
对此，上海医药此前在2023年度业绩说明会上称，2023年下半年始，管理层达成高度一致，坚决要把公司的营销模式进行有效调整和优化，提高和改善自营终端的能力，在财务报表中的体现就是自营终端的销售比重在不断提升，这是公司的初衷和目标。上海医药指出，当前整个模式的调整刚起步，需要更好地优化，预测2024年销售费用将会进一步下降。
此外，2023年，复星医药发生的销售费用为97.12亿元，去年同期为91.71亿元，同比增加5.9%；销售费用率为23.46%，同比增加2.59个百分点。
针对销售费用率同比变动的原因，复星医药表示，新冠相关产品收入大幅下降，但报告期内仍有团队和医学、市场等费用；此外，海外市场销售费用增加，如斯鲁利单抗注射液(PD-1抑制剂)在美国市场上市前筹备投入、复锐医疗科技(Sisram)分销转直销模式及与品牌大使项目相关的成本增加；以及汉斯状(斯鲁利单抗注射液)、倍稳(盐酸凯普拉生片)等新品的团队等投入。
从复星医药销售费用具体构成来看，2023年，复星医药的市场、学术及品牌推广等费用为占比最高的部分，达到45.57亿元，占销售费用的比重为46.92%。此外，人力成本，办公、差旅及会务费，折旧及摊销以及其他的费用分别为33.51亿元、14.87亿元、1.63亿元、1.54亿元，占比分别为34.50%、15.31%、1.68%、1.59%。
有药企人均销售费用超千万
分解药企销售费用来看，“V观财报”注意到，不同药企统计口径有所区别，主要包括销售人员工资薪金、折旧摊销、差旅费、招待费、办公费、广告费等。
若以总体销售费用对比销售人员数量，Wind数据显示，根据申银万国行业分类，在披露年报的医药企业中，共有490家同时披露了销售费用和销售人员数量，其中，销售人员人均销售费用低于30万的有46家，位于30万到100万之间的共269家。此外，还有部分药企销售人员的人均销售费用超千万元。
年报显示，西藏药业的销售费用为17.57亿元，同比增长24.73%；销售人员数量为40人，占总员工比例为6.7%。2023年，西藏药业人均销售费用达到4393.51万元，较2022年的3131万元增长超千万元。
对于销售费用增长的原因，西藏药业表示，是新活素产品销售收入增加，对应市场推广费增加影响所致。年报显示，西藏药业的销售费用包括市场费用、职工薪酬、差旅费、广告及宣传费、会议费、其他费用，其中市场费用为17.38亿元，占销售费用的比例超98%。
值得注意的是，西藏药业销售人员在近三年内持续减少，2021年至2023年分别为60人、45人和40人。
为何人均销售费用高达四千多万元？西藏药业证券部9日回复“V观财报”称，由于公司目前还不具备自建产品推广队伍的条件，主要采用以下销售推广模式：主要产品新活素、依姆多(中国市场)由该公司自行销售，委托大股东康哲药业下属公司推广；其他产品是由该公司自行销售，委托服务商推广的模式在全国推广。公司2023年年报披露的销售人员(40人)是指销售管理、后勤等人员。
“新活素是按照销售金额的一定比例支付推广费用，2022年新活素推广费用率为54%，2023年推广费用率下降了0.5个百分点。2023年度，新活素销售收入占全年销售收入的90.04%，同比增长25.13%，可见销售费用的增长主要是由于新活素产品销售收入增加而导致的。”西藏药业证券部表示。
Wind数据显示，除了西藏药业，人均销售费用破千万元的上市公司还有沃森生物、华兰疫苗、康泰生物、健友股份和悦康药业，分别为1309.98万元、2636.11万元、1483.31万元、1356.69万元和1077.44万元。其中，华兰疫苗、康泰生物、沃森生物均属于疫苗行业。
和西藏药业相似，在销售费用组成中，悦康药业的市场宣传及推广费、健友股份的市场推广费、华兰疫苗的服务费、沃森生物的市场推广费及维护费、康泰生物的销售服务费及奖励占比均最大。
在前述6家药企中，有四家的销售人员数量不过百，分别为西藏药业、华兰疫苗、康泰生物和健友股份。
8日，“V观财报”以投资者的身份先后致电、致函前述药企。
健友股份董秘办相关工作人员对“V观财报”表示，年报中披露的销售人员并不是整个集团的数量，部分子公司可能有部分销售人员是没有加进来的。另外，销售费用中直接与销售人员挂钩的费用并不多，更多的是市场推广相关的费用。
健友股份2023年年报显示，因公司销售推广费下降，销售费用同比下滑6.89%，销售人员数量为31人。
华兰疫苗董秘办相关工作人员也表示，销售费用并不是直接给到销售人员，而是用在市场上。公司服务费的支出主要还是看各个疾控中心的采购需求，如果采购需求较大，公司会花更多的服务费去推广。2023年年报显示，华兰疫苗的销售费用同比增长39.43%，为疫苗销量增加相应服务费增加所致。
沃森生物董秘办相关工作人员表示，疫苗行业有相应的特征，并非销售费用高就一定涉及相关的利益输送。疫苗企业在进行前期的一些资金投入时，需要相应的市场推广和拓展，包括广告宣传、学术推广方面。当公司产品上市，产品在当年是一个完整的销售年度，当年的销售费用有可能会有相应的增加，这是需要客观看待的。
沃森生物2023年年报显示，因为疫苗产品销售收入较上年同期减少致销售费用同比减少24.85%。对于销售人员人数问题，沃森生物曾在2022年4月披露的投资者问答表中表示，将根据产品上市的进度和人员需求具体确定销售人员的招聘计划。
截至发稿，“V观财报”暂未收到康泰生物与悦康药业的回复。2023年1月，康泰生物在投资者问答平台上表示，目前公司自身销售团队及封闭式推广商团队合计已有千余人，团队现已覆盖全国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未来随着上市产品的逐步增多尤其是重磅产品的陆续上市，公司将进一步加强销售团队的建设，持续深入市场终端。
(文中观点仅供参考，不构成投资建议，投资有风险，入市需谨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