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美国施压盟友收紧打压中国半导体产业的背景,早在荷兰首相吕特访问中国前,荷兰媒体便预测,光刻机可能将成为吕特此次访华的重要议题。原因其实并不复杂,在美国限制荷兰对华出口先进光刻机设备的情况下,不久前,美国又向荷兰政府施压,要求后者阻止阿斯麦公司维护出口给中国的所谓敏感芯片制造设备。
中国是阿斯麦公司的大客户,根据后者发布的财报,中国市场占该公司2023年全球销售额将近三分之一。不过,鉴于荷兰已经同意美国的一些出口限制措施,该公司预测,随着有关限制磋商生效,2024年的对华销售额,估计会暴跌10%到15%。基于这样的情况,倘若荷兰政府迫于美国施压,连阿斯麦公司的对华维护服务也不允许,该公司需要面临的损失只会更大。
基于这样的背景,吕特此次访问中国,至少就带有两个很重要的目的。第一,他需要尽可能维护本国企业的利益。这就涉及到同中国沟通协商,以确保阿斯麦与中国之间的合作不会受到太大影响。第二,他需要就中国严正关切的问题给与一些积极回应。否则,即便我们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理解荷兰方面的决定,但出于对荷兰方面出尔反尔的担忧,中企后续不可避免也会丧失与荷兰方面进行合作的信心。
毕竟,不管是阿斯麦公司叫停对华出口先进光刻机设备,还是停止对华维护服务,都将涉及违约的问题。退一万步讲,哪怕荷兰方面愿意赔偿中企的损失,但有了这样的前科,没有人可以保证,荷兰后面不会再次单方面撕毁协议。
而且,我们在中低端芯片的对外需求本身就越来越低。数据显示,中国去年的芯片进口量已经大幅下降超过10%。可以预见,随着中国半导体产业的发展,这样的数据可能还会呈现出幅度更大的下降趋势。我们能够跟阿斯麦公司深入合作的,其实更多还是集中在高端芯片领域。倘若荷兰方面接受美国砸掉阿斯麦的饭碗,那我们也只有尊重他们的选择,并更加坚定走自主创新的道路。
好消息是,在此之前,不管是荷兰政府还是阿斯麦,均对美国要求盟友收紧对华限制措施感到不满。但很显然,这不是美国希望看到的。所以在吕特访问中国期间,美国商务部官员还再次重申,美方正在与盟友讨论,以确保盟友能够与美国一道限制对中国的关键部件提供维修服务。
有意思的是,美国甚至故技重施,又给出了一些豁免选择,也就是声明美国不会阻止其他供应商为中国维护非核心设备。而在此之前,美国也是利用这样“切香肠”的方式让阿斯麦公司妥协的,也就是禁止他们对华出口先进光刻机设备。但中低端的设备,并未严令禁止。
我们推测,美方这个时候的表态,应该就是进一步向荷兰方面施压。除非荷兰接受限制阿斯麦公司对出口给中国的先进光刻机设备提供维护服务,否则,美国不排除将采取某些措施,连非核心设备也不让阿斯麦公司维护。
不过,从荷兰首相吕特在访华期间发表的一些表态来看,美方的施压明显适得其反。
据环球网报道,吕特27日与中方最高层会面时已当面交底,言明荷兰珍视与中国的友好关系。吕特直言,若荷兰采取损害中国利益的行动,其自身也将付出损失,荷兰绝不会对华脱钩。
至于吕特这一次为何没有对美妥协,分析认为,应该主要有两方面的原因。第一,正如上文所说,美国提出的一些限制措施,已经严重损害到阿斯麦公司的利益。在此之前,外媒早就传出消息,阿斯麦公司正在考虑搬离荷兰。那么,如果荷兰在此基础之上,依旧对美妥协,那就等同于把阿斯麦公司给逼走。而如果连阿斯麦公司这样的光刻机巨头都搬离荷兰了,其后续多半还会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这显然是荷兰无法接受的。第二,美国的步步紧逼让荷兰意识到,如果继续妥协,美国只会变本加厉。既然如此,还不如背靠大树好乘凉,与中国一道反抗美国霸权。
当然,考虑到西方政客一向擅长说一套做一套,吕特当前的友好表态,也有可能是为了确保眼前的利益不受损。所以,中荷两国的合作空间,关键还得看荷兰方面是否能够将这些积极立场和态度付诸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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