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编目是图书馆行业最古老的工艺,也是图书馆专业皇冠上的明珠,它本身就是对古籍的一种研究。
客观、准确地对古籍进行著录,为古籍的整理与研究提供准确可靠的信息指引,是古籍编目工作的终极目的。
沈从文
上海图书馆文献中心古籍部,沈从文继续前人的工作:对近百年来馆藏的近20万册的古籍善本摸底整理,在版本鉴定的基础上进行编目。
这个项目名叫《上海图书馆古籍善本编目》工程,这是一件几代上图人想做而没有条件做的事。
沈从文出身于上海一个知识分子家庭,他出生的那一年,著名作家沈从文刚刚复出,出于对这位作家学问和人格的偏爱,父母给他取名沈从文。
沈从文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他自小喜欢读书,成绩优异,在复旦大学从本科读到博士,专攻古代文学和古典文献学。
2011年,他进入上海图书馆。
上海图书馆古籍编目人员
沈从文
“我觉得跟人打交道太难,还是觉得跟书打交道容易一些,并且从小见到书往往会莫名地觉得兴奋。图书馆接触原始资料比较容易,在工作当中你可以发现以前人没有注意到的一些东西,有开辟新大陆的那样一种快感。”
然而,即便是这样耀眼的学习经历,进入上海图书馆也要“从头开始”。
版本目录学训练首要的是摸书,一本一本翻阅,互相比照,认识并记住不同年代、不同版本的特质,日积月累,内化成一种炉火纯青的眼力。
沈从文尽管经历了系统的理论训练,但在实践上他依然是个小学生,一开始他连字体都不能确定。
上海图书馆古籍编目人员
沈从文
“古籍版本鉴定归根结底还是实践性的一门学科,不管理论上说得有多么天花乱坠,最关键的还是一册古籍摆到面前,能不能判断这大约是什么时代的,大概是什么风格,什么时代的刻本,关键还是要回到实物的版本上鉴定这些。”
陈先行
沈从文入行的指导老师是陈先行,他曾担任上海图书馆古籍部主任。
古籍编目非一日之功,在上图,能挑起这副重担的人不多。在陈先行的眼中,沈从文是年轻人中的佼佼者。
他是个读书的种子,受过专业训练,最重要的是耐得住寂寞。
沈从文在书堆中工作
在版本鉴定和古籍编目行业内,陈先行是数一数二的专家,他的成就正是来自在上海图书馆50年的摸书经历。
上海图书馆原古籍编目部主任
陈先行
“这个工作是要坐冷板凳的。要掌握编目或者鉴定版本的方法,提高鉴定版本水平,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做到的,需要坐冷板凳,长期经营其中,做好自己的工作,这个非常重要。”
沈从文目前在做的《上海图书馆古籍善本编目》是陈先行的一块心病。
1970年代,周恩来总理曾授意摸清全国古籍善本,借着那次普查,上图也对馆藏的善本进行了摸底。
但因为时间紧、普查人员很多非专业,鉴定错误的善本不在少数,还有相当一部分因为漏查没有进入《中国古籍善本书目》。
而《中国古籍善本书目》的主编正是陈先行的上级和师父,时任上海图书馆馆长的顾廷龙。
顾廷龙与陈先行
二人相识于1973年,到1998年顾廷龙去世,25年时间里,陈先行和顾廷龙既是上下级,又是师徒,言传身教、潜移默化中,陈先行自己都无法估量顾廷龙到底对自己的人生产生过多大的影响。
在古籍普查、整理的18年中,陈先行作为顾廷龙的助手也曾参与其中,他深知顾老为此付出的心力,以及他留存的遗憾。
1990年代,陈先行担任上海图书馆古籍部主任,准备着手《上海图书馆古籍善本编目》工程,可惜尚未开始,古籍部就被撤销。
陈先行退休后被单位返聘十年,70岁这一年,他正式办理了退休手续。
退休之际,这个他念兹在兹几十年的项目能够开启,陈先行亦颇觉欣慰,无论如何,上海图书馆的这个脉是续上了。
现代中国的成长正经历一个从物质消费向精神消费升级的转型。在这个转型过程中,文化的普及、文化素养的提升是关键,图书馆在其中可以起引领作用。
中国有3000多家图书馆,几十万图书馆人日常维护其运行。从北京的国家图书馆,到南京图书馆,浙江图书馆,上海图书馆,再到武汉大学图书馆学系,它们究竟是如何将图书分类与编目的?古籍善本该如何保护、保存及修复?近现代社会转型中图书馆如何走向公共化、服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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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书而生——图书馆人的百年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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