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9月13号下午,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几经周折,来到了蒙古国温都尔汗,以东76公里的一处草原之上,只见他缓缓的洒了一杯酒水后,喃喃自语道:当年摔死在这里的本来应该有我
老人名叫康庭梓,他正是50年前林彪叛逃时,乘坐的那架256号三叉戟的副驾驶员,沧海桑田的半个世纪里,做为林彪叛逃事件中,少数仍然健在的的亲历者,在他的眼中,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他为何又幸运的躲过了一劫。
今天的故事里,就让我们用5分钟时间一起走进那段,让老人无数次在午夜惊醒的梦魇之中。
1939年,在日军铁蹄横踏的国土之上,康庭梓出生在了河南巩县一个还能吃上饱饭的农民家庭,这样的出身让他拥有了一个相对稳定的求学之路,在其19岁高中即将毕业,迷茫于何去何从之时,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1959年我国实行了第一次飞行员的高招,康庭梓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报名,没成想却幸运的获得了当年巩县唯一录取的名额。
在彼时那个年代,参军入伍都能光宗耀祖,更何况是成为军中骄子的飞行员,因此当康庭梓成为飞行员的消息一经发布,十里八乡的乡亲恨不能纷纷赶来围观。
6年后的1964年,在空军六院经过漫长的学习过后,毕业的学员大都分到了空军的各个部队,而康庭梓则以同期学员综合成绩第二名的身份,被挑选到了空军某师,对外称号则为中央警卫局首长专机班。
至此这个河南农村走出来的少年,实现了几乎一个飞行员所能取得的最高荣誉。
而命运的齿轮则推动着他继续前进。
1969年,因彼时的首长专机无论是安全性,还是舒适性都已无法满足日常出行需要,经中央研究决定购买一批新式客机用来执行保障。
而名噪一时的英国产的三叉戟飞机,则进入了最终的采购清单,受困于彼时的中英关系下,直接采购困难重重,最终几经波折后,辗转由巴基斯坦购入4架,先行飞回国内的只有3架。
3架飞机回国以后,经民航方面按照统一的布局喷涂和改装后,交由康庭梓所在的首长专机部队使用,3架飞机分别命名代号为250、252、和254号,在康庭梓的回忆里,三叉戟一经装备,便引来了所有飞行员的围观,毕竟优中选优下,他们都知道驾驶三叉戟飞机意味着什么,也都明白其中的份量。
你很难说命运到底是怎么回事,譬如对于康庭梓而言,本来的三叉戟飞行员选拔中他并没有明显的优势,然而其直接领导潘景寅则对康庭梓十分看好,并极力推荐。而这位潘景寅则是我国当年为数不多的特级飞行员,当然他最为出名的则是2年后陪同林彪摔死在了蒙古国的茫茫草原。
成为了三叉戟飞行员后,康庭梓开始了重要领导人的日常出行保障任务,期间坐过他飞机最多的除了江青,就是林彪一家,这样特殊的岗位下,康庭梓对林彪一家来说也是经常接触,比如飞机执行任务前,正常情况都是由上级逐层传达要飞行保障的时间,执行任务的里程等,可当林彪出行时,大多数时候则是林立果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专机部队。
由于飞机数量不多,当年所谓的专机实际上也是调配使用。
1971年7月23号,康庭梓接到任务,由其机组赶赴巴基斯坦将最后一架尚未交付,代号拟定为256号的三叉戟飞回国内。
而这架飞机则在50多天后,以一种不曾预料的方式轰动了整个世界。
256号列装以后,康庭梓就成为了专职的副驾驶员,而飞机也成了林彪一家的固定用机。
1971年9月12号当天,正值周末,没有安排飞行任务的康庭梓和战友们正在操场上打着篮球,突然间值班员跑过来下达任务,要求256号立即做好飞行准备,听闻命令,康庭梓和其机组成员一共9人第一时间便向机库冲出,等其到达之时,机库边已经有了两辆吉普车,里面坐的则是准备登机的5名乘客。
当晚7点15,256号完成了飞行前的所有检查,驶向了上千公里外的山海关机场,彼时的康庭梓并不知道他们这趟飞行的乘客是谁,就在其下意识的回头之时,一个阴沉的眼神与其四目相对,此人正是林立果,而另外4名乘客则分别是,林立果的翻译,空司办公室处长刘沛丰,还有两个保障的女兵。
康庭梓回忆说,当时林的神情阴森可怕,按照往常惯例,领导们乘机时,总会和飞行员问好示意,但当晚林立果则始终一言不发。
当晚8点飞机安全降落山海关后,机组一行9人被安排就近住在了机场上招待所。临下机前林立果交代机组人员说:明天领导要飞,飞机油要加满。
而这个领导显然就是林彪。
鉴于此,机组主驾驶潘景寅交代机械师李平以及张燕奎两人,务必连夜将油加满,其余机组成员则两人一间去了房间休息。
两个小时后李平前来报告说,山海关机场的油枪没有三叉戟的适配型号,目前加油不但慢且危险。
距离17吨的满油还有4.5吨。
接到消息的潘景寅和康庭梓查看后,发现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们商量后认为事前没有接到出国的规划,那飞机第二天只能是在国内飞行,而目前加注的12.5吨燃油足够执行国内的日常航线。
最终同意了加注到此为止。
当时的他们不会知道,这缺少的4.5吨燃油,竟改与了历史的走向。
当晚11点左右,刚刚入睡的康庭梓突然被机场主任赶来叫醒,对方大喊快起来,现在要飞。
康庭梓一边穿衣一边往外冲,等他到跑道时则发现,机场上早已乱做一团,凄厉的防空警报声下,256号竟然已经打开了舱门,警卫林的8341部队,和机场人员正在推搡,这期间舱门口的一辆小车疯了一样赶来,一群人下车后连拖带拉将一个已经恨不能行走的老人拽上了飞行,此人则正是林彪。
也就是与此同时,在舱门都未关闭的情况下,256号居然开始了滑行,未来的及上机的林彪汽车驾驶员杨振刚一边跑一边喊,最终没能来的及上去。
面对突如其来发生的一切,康庭梓已经目瞪口呆,凭他的认知,他断然无法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
就在其恍惚之际,一个操着山东口音的年轻军官坐着吉普车过来,直接用手枪顶着康庭梓说道:我命令你马上把飞机停下来。
面对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命令,康庭梓没好气的回答说:你指我有什么用,你不会开着吉普车去挡他轮胎啊。
最终两人争执还未有定论,256号已经一飞冲天。冷静下来的康庭梓才发现机组成员除了自己外,领航员、通信员、服务员、以及二副驾驶都没赶上飞机。也就是说256号除了驾驶员潘景寅外,只有3个机械师。
随着山海关机场持续呼叫256号返航没有结果后,机场上的群随即散去,康庭梓则被机场人员控制,让其向上级汇报情况。
不明就理的康庭梓问怎么汇报,对方答道,就说老虎和叶群架着首长跑了,而老虎正是林立果的小名。
至此叛逃事件就此发生,康庭梓等人连夜被押送回京,一路上机组其余几人还不明白将发生什么,直到第二天听到了256号摔机的消息,才预感大事不好,也就此开始接到了长达22个月的隔离调查。
这期间康庭梓家中的老母得知儿子摊上这件天大的
事后,随即一病不起,没多久便郁郁而终。
其一家老小也从人人羡慕的对象,成了批斗的典型。
1973年,在交代的无可交代之后,康庭梓机组6人,被下放到了农场继续劳动,在这里他惊讶的头一次知道,原来受牵连的不止他们机组,大半个专机部队的战友都在。
在事件的调查中康庭梓自身难保,但仍就表示潘景寅事先绝对毫不知情,更加不可能背叛祖国,一定是被林家胁迫,理由则是第一飞机油没加满,如果潘景寅知道此行的目的地,绝对不会同意油不加满。
第二,256号起飞后,雷达显示飞机轨迹在出国境线上,出现了数次的180度转向,呈波浪线,很明显是对出境的抗拒,对于他们飞行员来说,这明显是有意修正方向。
最终长达5年的改造后,康庭梓等人重归自由,而潘景寅也在后来取消了叛徒的身份,被认定为了病故。
此后的日子里,康庭梓老人将这件往事也慢慢放在了心里,很少对他人讲起,2015年他来到了当年事发的山海关机场,在老伴的陪伴下,又去到了温都尔汗,对他来说这里这里埋葬着叛徒,同时又埋葬着自己的战友。
而半个世纪前,1971年9月13号凌晨发生的一切,则注定改变了许多人一生的命运,历史的风吹过半个世纪,再次吹到了温都尔汗,也吹到了来此祭奠战友的康庭梓老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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