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四年二月,一位非洲总统带着妻子访华。毛主席在中南海接见他们夫妇二人时,总统先上来热情地和毛主席握手。
随后,只见这位总统夫人满头珠翠,穿着一袭华丽的盛装,笑意盈盈地上前。毛主席热情地冲她伸出右手,没想到总统夫人握着毛主席的手,突然身体向下一蹲,行了一个“屈膝礼”。
毛主席见状之后愣了两秒,然后马上就学着这位总统夫人的样子,也蹲下身来,向对方行了一个屈膝礼,逗得在场的人哈哈大笑。
据在场的翻译介绍,这位总统夫人当时行的蹲身屈膝礼,是他们国家妇女对长辈或者是酋长行的最高礼节。在那个国家,女子一般很少和男子握手,即使要握手,也一定不可以久握。
可是这位总统夫人当时握住毛主席的手,并没有马上就松开。而她的总统丈夫当时也站在一边,露出一口洁白的大牙,笑得特别开心。
那么,这一对夫妇究竟来自哪里。又是因为什么理由,让他们见到毛主席时开心地忘记了本国的礼仪呢?
其实这对夫妻来自南非国家赞比亚,上个世纪六十年代,这个国家是南非地区第一个与我们新中国建交的国家。
一、赞比亚总统携夫人访华
一九五九年以前的赞比亚,曾经是英属殖民地,直到一九六四年十月二十四日才正式宣布独立。在赞比亚争取独立的那些岁月里,中国一直都是他们来自遥远东方的支持者。
因此就在赞比亚独立仅五天之后,中赞两国就正式建交了。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赞比亚和坦桑尼亚等非洲国家过去漫长的岁月里,一直被英国殖民者统治着。
英国殖民者强迫赞比亚人无偿为其开采矿藏,种植农作物,再源源不断地把从这些国家掠夺到的宝藏输送到英国本土,或者运到国际市场上售卖。
然而,英国殖民者换到的经济利益,一分都到不了赞比亚人手上。进入二十世纪以后,因为英国的衰退,他们无力再控制殖民地,于是赞比亚人和很多非洲国家的人民选择了独立。
但是国家独立以后,经济发展却成了一个非常大的难题。在过去,赞比亚人开采的矿藏该怎么运走,怎么换钱,是由英国殖民者去安排的。
现在矿藏所有权到了赞比亚人民的手下,采到的红铜该怎么运出去卖呢?关于这个问题,中国政府早就替他们想好了。
因为在一九六七年的夏天,当赞比亚总统卡翁达第一次到中国访问的时候,两国就商定了一个主意:
那就是由中方向赞比亚、坦桑尼亚两国提供一项9.88亿元的“无息贷款”,并安排中方的工程师在两国之间修建一条铁路。
后来,中国方面一次派出了5万名工程师,带着一万多件办公设备和装满了两节火车厢,重达几吨的设计图纸去到了赞比亚。
在之后的8年的时间里,这一支施工队在非洲高原上一展中国“基建狂魔”的雄风,他们历尽艰险、排除万难,成功地在当地建造出一条长达1860公里的超长铁路。
有了这条铁路,赞比亚和坦桑尼亚两国的经济就得到了极大地提升。尤其是赞比亚,这个国家最初主要依靠红铜的出口来维持国家经济,有了这条铁路,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
这条铁路正式竣工是在一九七六年,不过在修建的过程当中,赞比亚总统在一九七四年二月,又带着夫人第二次访华。文章开头提到的事情,就发生在他们夫妇二次访华的时候。
除了行礼的时候发生的这个小插曲,当时毛主席和卡翁达谈话,还首次提出了一个关于“第三世界国家”的概念。
相信我们很多人在过去常听到新闻联播和国际新闻报道中出现“第三世界国家”这个概念,但是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概念是怎么来的,其实就是毛主席在与卡翁达对话的时候提出来的。
毛主席当时对卡翁达出了“三个世界”的理论,毛主席认为,当时的美国和苏联是世界上最发达的两国,他们是属于第一世界。
而英、法、德、日等欧洲国家经济与军事仅次于美、苏二国,所以他们是“第二世界”。整个东亚除了日本,全部属于“第三世界”,非洲也属于“第三世界”。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划分呢?在毛主席提出这个理论之前,国际上一般是按照政治制度的不同,把国家分为社会主义国家和帝国主义国家,以及殖民地国家。
但是随着社会的进步,到了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殖民地国家基本上已经没有了。再加上苏共自二十二大以后走上了“修正主义”的道路,毛主席觉得苏联显然和中国不属于同一个阵营。
于是毛主席就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经济理论,将世界上的国家,重新按照经济与军事实力的不同,进行了划分,后来这个理论得到了世界上多数国家的赞同。
到了一九七九年,邓小平在某次会议上感叹说:
现在可以看得更清楚,毛泽东同志在他晚年为我们制定的‘三个世界’的战略,关于中国在第三世界一边,加强同第三世界的团结,争取同第二世界国家共同反霸,并且同美、日等国建立正常外交关系,是多么的英明,多么的富有远见。这一国际战略原则对于团结世界人民反对霸权主义,改变世界政治力量对比,打破苏联霸权主义企图在世界上孤立我们的狂妄计划,改善我们的国际环境,提高我国的国际威望,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事实的确如此,正是因为毛主席英明的决定,所以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起,在联合国每一次讨论恢复我国席位的问题时,都有包括赞比亚在内的多个非洲国家站出来替我们说话。
二、中、赞两国的友谊
毛主席是一位伟大的政治家与军事家,他熟读中国历史,深谙《战国策》中提到的“远交近攻”的政治谋略。
在国与国的交往中,相邻的两个国家表面上维持着友好的关系,但是由于生活在同一片大陆上,国与国之间时常会为了自然资源等原因爆发争端。
为了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在外交方面,就应该做到尽量与“远方”的国家结盟。广结天下好友,一旦发生争端时,才能让自己的国家立于不败之地。
上世纪五十年代,北面的苏联,东面的日本,都与中国不对付。在强邻环绕的情况下,中国要怎么破局呢?毛主席作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与非洲国家结盟。
通过“三个世界”的理论,毛主席成功地让赞比亚等非洲国家相信,中国与他们是处在一个共同的立场上的。
论经济实力与军事实力,中国和非洲各个新兴国家一样,都落后于第一世界和第二世界的国家。因此我们落后的国家,就应该团结起来,争取共同的利益。
赞比亚刚刚独立建国时,卡翁达就来面见毛主席。当时卡翁达有意在国内搞社会主义,但是被毛主席制止了。
毛主席告诉卡翁达,赞比亚才刚刚建国,这个时候如果他旗帜鲜明地告诉西方人自己信共产党,那么很可能会遭到西方世界或者是亲西方的非洲国家的孤立。
毛主席还劝卡翁达多读一些马克思的书籍,学会与社会底层的人民相处。告诉他得民心者得天下的道理。卡翁达对此感激不尽,后来毛主席去世了,他非常难过。
卡翁达向中方发了一封长长唁电,在电报中他盛赞毛主席是一位“伟大的革命领袖”、“伟大的哲学家和政治家”,并说毛主席一直在“无私地献身于全人类的事业”。
中赞两国建交几十年来,一直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特别是千禧年之后,中非合作论坛的开启,更加深了中赞两国的经济交流。
二〇一三年,中国开始搞起了“一带一路”,而远在非洲的赞比亚,又成为了中方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之一。
自从一九七四年卡翁达二次访华以后,时间又过去了整整50年。虽然赞比亚一直是内阁总统制,并没有变成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但是他们与中国的关系一直保持得十分良好。
二〇二三年九月十日,赞比亚现任总统进行了为期一周的访华活动。两国领导人会面后,随即对外宣布“将中赞关系提升为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自此开启了两国友谊新的篇章。
结语
毛主席接见赞比亚总统夫人这件事,很多人看到的是中赞两国的关系。不过我一开始关注到的,却是毛主席对女性的尊重。
一九七四年的毛主席,已经是一位八十一岁高龄的老人了。他重病缠身,双足肿胀,眼睛也因为白内障视物不清。
赞比亚总统夫人贝蒂·卡翁达当时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的样子,可以当毛主席的孙辈了。晚辈向长辈行礼,毛主席完全可以不必蹲身回礼的,可是他还是依样回礼了。
当时在场的人,可能只是觉得毛主席的做法非常幽默,但是他们却没有意识到这是他尊重妇女的表现。
毛主席从学生时代起,就一直十分关注中国的妇女解放问题。上世纪二十年代,他也写过好几篇关于妇女问题的新闻报道。
上世纪五十年代,中国搞经济建设的时候,民间有“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口号,后来也是毛主席大力提倡与支持的。
中国的妇女运动,一直都是全世界搞得最好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以毛主席为首的中央领导们重视妇女问题。
贝蒂·卡翁达是一位外国女性,她在与毛主席握手时,突然改变礼节行了一个屈膝礼,毛主席马上意识到,她更能接受另外一种行礼的方式,于是果断配合她作出了相应的调整。
这一点,既能体现了毛主席对别国风俗、礼仪的尊重,同时又能体现了他对女性外国友人的尊重。
记得英国人马戛尔尼在清朝的时候访华,后来他回国写了一本游记,书中说:英国的使节面见乾隆皇帝,只是鞠躬,没有磕头。中国官员与英国使臣就行礼问题产生了分歧,最后还闹得非常不愉快。
再反观毛主席,他主动改变礼仪向非洲妇女屈膝,反而赢得了世人的尊重。《礼记》说:礼尚往来,来而不往,非礼也。只此一个动作,就可以看出毛主席的胸襟与格局。
参考资料:
《本报记者近日走访坦赞铁路——一条友谊之路、发展之路》,作者:黄培昭,《人民日报》,2023.07.26;
《“咱们是第三世界”——1974年2月22日毛泽东会见赞比亚总统卡翁达》,作者:曹前发,《党史博览》,2024.02;
《毛泽东主席的外交风度(一)》,作者:马保奉,《中国共产党新闻网》,2014.0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