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3·14”赤瓜礁海战始末

云飞四海2024-05-06 14:09:10  82

赤瓜礁是南沙北部九章群礁西南端的一个水下礁盘。九章是《楚辞》篇名,包括《昔诵》、《涉江》、《哀郢》、《抽思》、《怀沙》、《思美人》、《惜往日》、《橘颂》和《悲回风》九篇,传为战国时伟大诗人屈原所作。后人用屈原和他的诗篇为南沙命名,表示了中华民族对爱国诗人的怀念之情。赤瓜礁因礁盘上盛产赤瓜参而得名。

这艘军舰的船舷号是“502”,是中国制造的第一代火炮护卫舰,排水量1200吨,有100毫米火炮3门,双管37毫米火炮4门,双管25毫米火炮2门。别看它是艘20多年役龄的老舰,在水兵们的精心维护保养下,各方面性能都非常好。去年12月30日该舰才从北部湾巡航返回基地,今年1月18日就又到南沙来巡航了。今天,上级给该舰的任务就是占领赤瓜礁,等待工程船来修建高脚屋

。从舰桥的舷梯上,依次走下来了4名军官,为首的一个中等身材,饱经海风的脸上发着古铜色的暗光,他是海军榆林基地参谋长陈伟文少将,大连海军舰艇学院第七届毕业生,曾参加过8·6海战、崇武以东海战、西沙海战,是一位干练的海上指挥员。第二位是个仪表堂堂的大个子,他是基地作战处副处长齐志远中校,刚从海军学院毕业回来的高材生,此时他正带着一个精干的指挥班子跟随参谋长上舰开设海上指挥所。第3位和第4位就是502舰的舰长和政委徐长锒中校和李楚群中校。他们也都是大连海军舰艇学院的毕业生,30岁刚出头。他们到甲板上,向正在放小艇,准备登礁勘察的人员交待注意事项。

下午4点20分,在方位325度,距离10海里处发现了5个快速目标向赤瓜礁方向开来。这5个目标保持着良好的单纵队航行队形,齐副处长由此判断出它们是越南军用船。502舰上立即响起了战斗警报,召回上礁人员,收回小艇,起锚并开始慢速机动。

来者果然是越南海军的船队。在双方相距5海里的时候,越南舰队展开成两队,一队3艘朝赤瓜礁开来,另一队2艘舰船转向朝景宏岛开去。

越南船队越来越近了,为首的是一艘美制大型坦克登陆舰,舷号HQ505,这是美国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大批建造的1-501型坦克登陆舰,排水量4000多吨,上面有8门40毫米机关炮。第二艘和第三艘都是400吨武装运输船,各有14.5毫米炮2门,舷号分别为HQ604和HQ605。这两艘运输船是我福州马尾船厂1975年生产援越的。现在,越南人又用中国人民省吃俭用援助他们的船只来侵占中国的岛礁了。

越南船只接近赤瓜礁了,502舰开始阻拦其航道。1月19日,越南有2艘舰船曾要挤占永暑礁,当时502舰和另一艘舰就是用阻拦航道的办法迫使其离去的。

双方的船只在相距400米的距离上对峙着,502舰用自己的舰身挡住了越南船的去路,并用越语喊话让他们走开。只见越南船兜了几个圈子后就散开了,HQ505登陆舰拐向赤瓜礁西北2海里处的鬼碱礁。HQ605武装货船则绕道向赤瓜礁东北面3海里处的琼礁开去。HQ604武装货船则七拐八拐,利用船小灵活的特点,贴着礁缘擦边航行,突破了502舰的阻拦,到达了赤瓜礁边。下午6点,3艘越南舰船相继抛锚。

“不好,敌人要占赤瓜礁!”502舰上的人全都紧张了起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很明显,越南人是来抢礁的。502的任务就是要保卫住赤瓜礁。看来,一场针锋相对的生死恶斗是难以避免的了。

从502舰舰桥上望去,越南HQ604船上堆满了施工器材,甲板上聚集了一大群越南士兵,一个当官模样的人正在颐指气使地督促他的部下,他们有的穿着军装,有的则上身脱得精光,下身仅穿一条皱皱巴巴的短裤。一会儿,只见2名精瘦的士兵,佝偻着身子,爬上舰桥,拿着草席盖住甲板上的几挺机枪,显而易见,他们是怕我们看见他们的武器,真是又可恨又可怜。就在这两个兵的旁边,站着个衣冠楚楚的胖子,一直面无表情地盯着我们的军舰。

这个胖子,就是越南海军主力部队171舰艇旅的副旅长。今天他带来的这3条船,就是要抢占赤瓜礁、鬼碱礁和琼礁的。临出来前,他根据无线电窃听的情报,已经知道中国已派舰船看住.了赤瓜礁,可能要进驻这个礁盘,因此他亲自出马来抢礁。这3艘越南舰船上分别载着70至200名工兵不等。

会越语的林干事一遍又一遍地用高音喇叭喊话,但如同对牛弹琴一样,越南人无动于衷。

“撞他们!”徐舰长义愤填膺地大声命令道,“信号兵,挂‘我船失去控制’的国际信号,它要是不走开就撞沉它。”按照国际海事惯例,凡操纵失灵的船只与其它船只相撞时,可以不负任向法律责任。

所有的人同徐舰长的心情一样。敌HQ604船,外观上铁锈斑斑,简直看不到油漆的颜色,就像是一堆会动的废钢铁。大概这是中国人无偿援助他们的船,得来全不费功夫,使用时自然也就更不加爱惜了,漆掉了也就不补涂油漆,任凭海水将它腐蚀烂。大家都在为这艘好船交到了这么群忘恩负义的小人手里而感到惋惜。502舰比越南的HQ604船要大得多,如果两船相撞的话,敌HQ604非散架不可。

“不许胡来!”陈伟文少将冷冷地说。“国际斗争,注意有理、有利、有节。”他召集大家研究了一下斗争的对策,决定按华阳礁模式办。

所谓的华阳礁模式,就是派人下礁去插国旗,抢占礁上唯一可以呆人的地方——即一艘沉船的残骸上。2月18日,在华阳礁上也曾出现过双方同抢同一礁盘的现象,当时我先敌一步占据了礁上唯一可站人的地方,并插上了国旗,以示我已占据该礁,越南人虽不服输,但也只好就在一处水浅处插旗,就这样双方对峙了几个钟头。当潮水呼呼地涨到了越南人的胸部时,老天又下了一场暴雨,这时,他们才感到呆不住了,只好知趣地撤了回去。

天黑了,502舰放下小艇,由见习水雷长王正利带领5个战士去执行插旗的任务。志愿兵陈冲不顾胃痛,驾小艇向礁盘开去。陈冲的衣柜里有一张梁三喜式的帐单。他父亲1982年去世后不久,母亲又改嫁了,家中撇下了三个未成年的弟弟。长兄如父,他只好硬撑起了这个家。不幸的是,他的一个弟弟患了骨髓癌,右臂截掉,双目失明,妻子也染上了“富贵病”——肝炎。他一百多元钱的工资养活六口之家本来就不够,碰到这个情况只好举债为亲人看病。他先后欠了人家共4000多元钱,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个小数字。他把欠帐单一一列清,留下遗嘱,万一他牺牲了,务请家人替他偿还。

大海像锅底一样的黑,陈冲眨巴了半天眼睛,也分不清哪是礁盘,哪是大海。怕暴露目标,也不能打灯,陈冲只好一点点地摸索着开,一直开了4个小时,才终于找到了那个沉船。

于是,我们的战士立刻就跳进了那冰冷的海水,一站就是一整夜。而越南人却在船上美美地睡了一大觉。一夜总算平平静静地过去了。

第二天,1988年3月14日。早上6时20分,永暑礁工程指挥部派来增援的531舰和556舰先后到达了赤瓜礁海域。并向设在502舰上的海指报了到。531舰是我国制造的第2代防空导弹护卫舰,排水量1500吨,上面除装有两座双联装舰对空导弹发射架以外,还装备有双管100毫米火炮2门,双管37毫米火炮4门。556舰也是国产第2代导弹护卫舰,排水量1400吨,舰上除装有双联装舰对舰导弹发射架2座之外,也装备有100毫米火炮2门,双管37炮6门。陈伟文命令531舰严密监视越南HQ505舰,并派出人员上礁增援。556舰则被派到琼礁海域监视越南的HQ605船。越南人终于出动了。

7时29分,信号兵突然大声报告:“首长,越南人开始上礁了。”只见他们先放下一艘橡皮艇,到礁上侦察了半小时,选好了一个地点,就又回到了船上。接着从船舱中走出了一个穿游泳裤头的人,在船舷边做了几个扩胸运动和扭腰等准备活动,随后背上一个绳头,一个挺漂亮的跳水动作一头钻进水中。当此人游到看好的地点后,就把绳头在水下礁石上固定好,朝船上扬了扬手,船上的人就一个接着一个地拉着绳子向礁盘上走去。先后20多个越南兵依次顺着绳子飞快地窜到了礁上,动作之利落就像一群猴子一样。接着,他们又从船上将一艘平底小木船翻下水,接着往上面装各种施工器材,然后由一个人坐在船头拉绳子,这船施工器材也就非常轻巧地运到了礁上。原来,这是个绳桥。“越南人开始打桩施工。”“越南人正向我国旗接近。”

负责监视敌人的信号兵不断地报告着敌人的动向。面对如此放肆的入侵者,水兵们热血沸腾了,他们潮水般涌到指挥员面前,爆发出高昂的求战声:“让我上去,让我上去!……”

声纳班长李士金是个超期服役的老兵。来南沙的前一天,老父风风火火来部队接儿子回家去完婚,这是他三推婚期的结果。谁知到头来老父亲还是没有带回儿子,倒赶上了为儿子上战场送行。李士金拨开众人,对谢舰长说:“舰长,我是共产党员,让我上吧!”还是共产党员的牌子硬,谢舰长朝他点了点头。

帆缆兵黄国平都快哭了出来,他曾因私自跑回家而受过行政处分,他怕因此而不让他上礁,对舰长说道:“我以前虽是个刺儿头,但在敌人面前决不是个次品,请组织上在战斗中考验我,我一定要上去,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认了。”

502-舰在组织人一批批地上礁增援,531舰也在组织人一批批的上礁增援。中越双方都在组织人员尽快地上礁,很快,礁上站满了双方的人员,其中我方为50人,越方大约有43人。

我们的战士虽然占据了礁上的有利地形,但越南人好像并不在乎,只是一个劲地埋头搭他们的高脚屋。

越南人的高脚屋建造起来也非常简单,只是打上几个桩子后,再扎上几根横杆铺上木板,再把平底船翻过来扣上当屋预,就算简易高脚屋搭成了。到那时,赤瓜礁上就是越南人乘凉,中国人晒太阳了。南沙靠近赤道,太阳非常毒辣,在太阳下呆得时间长了,人是受不了的。现在,礁上虽然中国兵不仅比越南兵多,而且上礁早,位置好,但这有什么用呢?如果不制止越南人施工,赤瓜礁上就不会出现华阳礁的局面了,而是相反,到时是中国入在礁上呆不住,而越南人却有生存和坚持的条件了。所以,到了必须得想办法制止越南人施工的时候了。

怎么办?陈伟文考虑了半天,这是中国的领土,决不允许越南人随意施工。然而怎么才能阻止他们施工呢?越南人能那么听话吗?陈伟文把大家召集来一商量,决得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砍绳桥,砍断了绳桥,施工就得停止。既不动他们的人,又能迫其就范。

“我去砍绳桥!”只见李楚群政委自告奋勇地报名。“礁上有50多个同志,又是两个单位的,需要统一指挥,再说,砍绳这活有危险,我们干部、党员要冲锋在前。”李楚群句句说到了陈伟文的心坎上。他抬头看了一眼李楚群,默默地点了一下头,批准了他的请求。

李楚雄1975年从汕头入伍,以优异的成绩从大连水面舰艇学院毕业,他不光能文能武,而且也善于做大家的思想政治工作,深受水兵们的爱戴。他从裤袋里掏出党费和自己衣柜的钥匙,交给身边的同志代管,算做是对自己后事的交待。然后,他身穿救生衣,肩挎冲锋枪,又从伙房里拿了把菜刀,就乘小艇来到了礁上。

他先召集已上礁的6名干部开了一个短会,传达了砍绳和迫使越军停止施工的决定。凭着多年的经验和军人的敏感,他预感到越军可能要在赤瓜礁制造流血事件,就又和大家研究了一下万一打起来后的战术措施,然后带着7个人,开着小艇来到了敌船旁。

一个越南军官,手拿竹篙,不让小艇靠近船帮。李楚雄指了指赤瓜礁,用生硬的越南话说:“中国,中国”,意思是这礁是中国的。谁知那个军官也指着礁石用生硬的中国话说:“越南、越南”,意思这礁石是越南的。李楚雄又指了指护卫舰,伸出大拇指;然后指了指他们的604船,伸出了小拇指,意思是你们不要不自量力,哪知那个越南军官非常牛气,他神气十足地指了指景宏岛,又指了指空中,意思是他们有景宏岛上的大炮、越南大陆上的飞机作后盾,不怕中国的护卫舰。说完,他解开裤子,冲着李楚雄撒起尿来。面对着如此狡诈、凶狠、狂妄的无赖,李楚雄怒火万丈,他调转船头,来到绳边,抓住绳子,以船帮做砧板,手起刀落,将绳子砍断。10多名正拖住缆绳拼命拽的越南兵,扑通扑通地栽到海水里。

事后据俘虏称,他们之所以这样肆无忌惮地侵占中国的赤瓜礁,是因他们的头头——171舰艇旅的副旅长曾告诉他们,中国兵很守纪律,中国在南沙的原则是不开第一枪,所以,他们决不会开第一枪的,大家不用怕他们。

可以说,这位副旅长是导演这次南沙事件的罪魁祸手。他能够向他们士兵保证训练有素的中国兵不会打第一枪,但是他不能保证他手下的这群乌合之众不开第一枪。他知道训练有素的中国士兵很守纪律,但是,他把中国士兵的忍耐认为是软弱可欺可就大错特错了。绳子砍断了,礁上的紧张空气也螺旋上升到白热程度。

就在李楚雄政委砍绳的时候,齐副处长提醒陈伟文,502舰、越南HQ604船、礁上人员在一条直线上,这就意味着万一打起来的话,炮弹很可能会误伤自己人。陈伟文当即命令机动舰位,与礁上人员保持40度的安全夹角。

往后的事情,是谁也无法控制了,因为双方人员已经纠缠在一起,剑拔弩张了。越南人的施工被迫停了下来,但他们依然我行我素,拿出了第二根绳子,准备再拉一根绳桥继续施工。

李楚群指挥着小艇在距敌船10米的地方徘徊,不让他们重新拉绳。

在海水中,531舰反潜班长杜祥厚来到越南两个护旗兵跟前,让他们拔下旗帜滚蛋,这两个越南兵当然不会拔。不拔也罢,其中一个矮个子还嫌他碰了他们的国旗,当胸给了他一拳。这下子可把杜祥厚惹火了。他身高1.85米,黑不溜秋的脸膛,络腮胡,厚嘴唇,浓眉,大眼,猿臂,豹腰,足足比那个越南兵高一个头。只见他大吼一声,一把提起那个越南兵,就像拧小鸡似的,又猛地往海水里一按,呛得他两脚在水面上直乱蹬。

一个越南兵摘下了枪,把枪口对准了杜祥厚。杨志亮一见,忙过去抓住他的枪管往上一抬,以制止他枪口对人。谁知那个越南兵一挣扎,枪口一摆,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扣动了板机。这时的时间是8时47分。

“哒哒哒”,一个点射,子弹从杨志亮左臂穿过。杨志亮是刚从海军舰艇学院毕业后上舰刚半年的大学生,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拿他的话说;他是非常幸运的,有的人干了一辈子海军,也没到过南沙一回,可他却赶上了,才上舰就到了南沙。“猛士如云唱大风”,这是他最喜欢的诗句,也是他——南沙猛士的写照。

枪声一响,“不打第一枪”的约束就没有了。杨志亮起初并没有感觉到他伤得多严重,只是一咬牙,立即扣动了手中的板机,把反击的子弹尽快地打出去。等他的一梭子子弹打光后,他想用左手换弹匣的时候才发现左臂已经抬不起来了,身边的海水已泛起一片红浆。黄国平眼疾手快,一边射击,一边扶住了他。

礁盘上传来枪声时,李楚群的小艇距敌船不足10米。他大喊一声“打!”8支冲锋枪一起向敌人开火。一下子压住了敌人的火力。陈冲驾着小艇,迅速驶离敌船,脱离了险境。

“哒哒哒”,礁上的枪声响成一团,水面上一片弹雨溅起的水花。

“打”,陈伟文少将大声命令。502舰上的37炮开火了,越南船上用14.5毫米的机枪在机枪锚链孔上设置的机枪阵地最先被37炮摧毁。100炮也开火了,第一发炮弹就将敌船的指挥台掀上了天。

与此同时,531船也向越南HQ604船开了火,陈伟文看见他们的弹道对我礁上人员威胁较大,马上命令他们停止射击HQ604船,而向HQ505登陆舰射击,以压制敌舰的火力。531舰舰长命令全舰立即停火,只有1门小炮的炮手听不清口令,仍然继续射击,舰长只好到炮位上去把他拉了下来。

531舰的主炮开始射向越南HQ505舰。只见敌舰仓皇地拖着锚要逃跑,但慌不择路的越南舰长没多久竟把军舰开上了礁盘,搁浅在那里了。越南505舰燃起了大火,它的舰体上,被100炮穿了19个大窟窿。越南的HQ605船也难逃厄运。枪声一响,自然对它也就没有什么客气的了,负责看守它的556舰立即对它进行火力压制,只打了几炮,这艘敌舰就燃起了熊熊大火,甩下礁上的越南人员向景宏岛方向逃去。

9分钟以后,越南HQ604船开始下沉。陈伟文看着肇事的敌船完全沉没了,其余的敌舰船也都燃起了大火,并停止了反抗,遂命令停止射击。他命令各舰召回上礁人员,清理人数。从502舰桥上望去,HQ604船已经不见了,周围海面显得空荡荡的,赤瓜礁的水面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一些尸体在漂浮。502舰上紧急布置手术室,准备接受大批伤员。但一问礁上,除杨志亮负伤外,其余人居然一个也没有死伤,真是不可思议。原来礁上的人员全部把身子埋在水里,只留眼睛在水面上观察和一支枪在水面上射击。礁上的越南兵大部成了他们副旅长错误指挥的牺牲品,活着的都藏在那个平底船后面。他们把原来插在水里的国旗倒过来,旗杆上重新绑上一件白衬衣拼命地摇,对于这些放下武器的越南兵,我军一概不予射击。

接到撤回舰上的命令,礁上人员迅速集合,两只小艇来回穿梭运送人员,李楚群一直留在礁上指挥和掩护大家安全撤离,最后一个回到舰上。开战后的第28分钟,3艘护卫舰成防空队形高速撤离了战区,531舰的防空警戒雷达在飞转,发射架上的舰对空导弹直指长空。临走时,给那些越南落水人员留下了一些救生器材,以示我军的人道主义。

直到晚上,3艘护卫舰才再次返回赤瓜礁海域,并在附近的海面上捞起9名仍然在水中挣扎的越南落水人员。从这9名俘虏的口中才知道,原来,越南的HQ605船在HQ604船沉没后的2小时,也沉入了海底。

搁浅的HQ505舰,直到一年后,越南方面才派拖船将其从鬼碱礁上拖下来。本想拖回国内修理,但没拖多远,就在我赤瓜礁守礁官兵的眼底下沉入了海底。

战斗中,我战舰共消耗100毫米炮弹285发、37毫米炮弹266发,击沉越舰2艘,重创1艘,缴获越南国旗1面,俘虏越军9人。越军伤亡及失踪约400人。在这次漂亮的海上保卫战中,中国海军以仅伤1人的代价,痛击了越军的入侵,沉重地打击了越南当局企图霸占我南海岛屿的嚣张气焰,再次向世人展示了中国军人的凛凛威风!

此战后永暑礁海洋观测站建设工程一切顺利,越南海军对中国多个礁盘建设均不敢阻拦。1988年8月海洋观测站顺利竣工。而赤瓜礁后来也成为中国在南沙的重要支撑点,并于2014年11月基本完成填海工程,使岛礁面积扩大到11万平方米,极大改善了中国在南沙的前沿部署条件。1991年5月,西沙机场验收通航,海军航空兵进驻,大大增强了我国维护南沙群岛主权的威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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