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是一个天堂与地狱并存的国家,也是世界上最考验投胎能力的地方。在印度的种姓制度下,有人天生高贵,而有的人则一出生就被看作是贱民,只能做最卑微的工作,一些女性甚至世代为娼。
更可悲的是,印度人对于种姓制度逆来顺受,他们认为一个人社会地位的高低都是神决定的。如果这辈子注定是一个卑贱的人,那么就是神在磨砺自己,只有越穷苦,才会在来世享受到加倍的幸福。
而这种思想的起源则要追溯到公元前1500年雅利安人入侵印度,推翻了古印度政权之后。为了更好地管理印度民众以及稳定自己的政权,他们利用信徒众多的印度教,假借神的旨意,建立了流传至今的种姓制度。并撰写了印度最古老的一部法律文献《摩奴法典》。
书中不但规定了每个种姓的职责,而且还解释了印度四大种姓的由来:祭司、僧侣、教师为婆罗门,由创世神梵天的口中化生而来;负责传播神的思想和代替神接受信徒的供奉。刹帝利由梵天的手臂化生而来,主要为统治阶级,负责处理国家的政治、军事和保护婆罗门;吠舍由梵天的腿化生而来,主要是农民和商人,主要负责生产食物、提供祭品、缴纳税赋,也是唯一拥有经商权利的种姓;而首陀罗由梵天的脚化生而来,职责就是为其他种姓的人服务或从事杂项工作。
一般来说,前三种是高等种姓,而首陀罗则是低等种姓。不过,在印度社会中其实还存在第五种比首陀罗地位还要低下的种姓,被称为达利特,中文翻译为“贱民”,被视为不可接触者,他们由罪犯、战俘以及违反种姓制度的人构成。
1871年,英国殖民印度时期,颁布了《刑事部落法》,将印度数百个山村地区居民也纳入了达利特种姓中。这也是第一次在法律上规定了达利特为最低种姓,高种姓的人是不会和达利特人有任何接触的。
如果在平时的生活中不慎接触到了达利特人,高等种姓的人便会对自己做出一定的惩罚,比如回家祷告、沐浴、斋戒,甚至连自己的影子不小心和达利特人接触也要受到惩罚。而如果达利特人不慎接触了高等种姓的人,便会惹来大麻烦,甚至遭到辱骂和殴打。
由于达利特种姓的不可接触性,他们很难找到工作,除非是其他种姓不想做的才会交给他们,比如丧葬、接生或清理厕所等。在印度瓦拉纳西市有一种名为多姆的种姓,就属于达利特。
对于印度教徒来说,如果死后可以在恒河火葬,那么一生的罪孽都可以在轮回中得到解脱。而这种多姆种姓的人就是恒河周围的焚尸者,他们将尸体搬运到神坛上进行焚烧,然后将骨灰洒向恒河,以此来净化灵魂。
对多姆种姓的孩子来说,火葬场就是他们的游乐场,他们很小就随着父母和兄长去火葬场工作。有时候他们会在即将火葬的尸体上偷取金饰部分,然后再卖给殡葬用品的商人。有时一天下来可以获得一美元左右的报酬,而老板则会将裹尸布清洗熨平,再装进包里重新售卖。
焚尸人从事的职业,在印度普通民众看来是最低贱的,但相比接下来要说的佩尔纳种姓却要好得多。在北阿坎德邦,有接近19%的人属于达利特人,其中有一种名为佩尔纳的种姓。他们甚至连清理厕所的工作都无法得到。佩尔纳种姓的女子从十几岁起就嫁给同种姓的男人,然后生下第一个孩子之后,就要被迫出去卖淫,以此来养活一家人。佩尔纳种姓的男人们则要么放羊,要么整天浑浑噩噩混吃等死。
女人们会在晚上结队出去,在公园、巴士站、繁华的街道上提供服务。每次服务可以赚到四美元左右,在最好的情况下,一晚上可以赚到几十美元。到了第二天早上,他们还要早早地赶回去给孩子和丈夫做饭。这便是身为佩尔娜女性世世代代的宿命 如果有的女性不愿意出去卖淫,那么她的丈夫和婆婆便会以不想为家庭做贡献为理由,轻则打骂,重则用孩子威逼就范。这已经成为佩尔那种性的传统,她们一直会被强迫干到40岁左右才会退休,如果生下儿子 一般也只能娶到佩尔娜的女性,而儿媳便会接替婆婆的工作,继续出去卖淫来维持家庭生计。
如果家庭中只有女儿的话,那么身为40岁以上的佩尔纳女性就会出去乞讨来维持整个家庭的生计直到死去。
这个传统,甚至时至今日也是如此,虽然早在1947年印度就已经废除了种姓制度。但在实际生活中,这种制度却早已根深蒂固。2019年印度斯坦时报上刊登了这样一个新闻:
一个21岁的印度男子,职业是一个木匠,属于最低种姓的达利特。当年4月26日,他前往阿坎德邦特赫利加瓦尔区参加朋友的婚礼。婚礼上有数百人左右,到达之后,他见到酒席上的桌椅有空位,便坐了上去,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个桌上的其他人都是高等种姓。
夜宴开始的时候,周围的高等种姓便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这位皮肤黝黑、衣衫褴褛的年轻人。当得知他是一个达利特之后,周围的人立马围了上来,先是打翻了他的盘子,然后一边咒骂,一边将他踢倒在地。
当时他的一个朋友为了将他解救出来也遭到了众人的殴打。又过了一会,几乎全村的人都挤了上来,对这个不知分寸的年轻人拳打脚踢。可悲的是,村里的有些达利特人也对这位相同身份的人实施了殴打。冲突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众人也都慢慢散去。
事情远没有这样结束,当他的堂哥扶着他回家时,又遭到了一群高种姓人更严重的殴打。结果到了第二天,他的母亲去房间看望儿子时,发现他已经不省人事。他被紧急送往医院后经抢救无效死亡。
而他被群殴的原因不过就是因为印度的种姓制度规定低种姓的人遇到高种姓的人时只能坐在地上。而最可悲的是,官方处理这个事情的态度,在他死后第九天,他的妹妹对参与殴打的七名主犯提出控诉。
肯普俊的警察对此事进行了立案调查,警方也逮捕了这七名主要的犯罪嫌疑人,但这些人却都否认了与案件有关。甚至有人作证说死者的死因是因为癫痫发作,并不是被打死的。之后,七名犯罪嫌疑人竟然从监狱里被保释了出来,在村里自由行动,并且向死者一家恐吓威胁,以此来了结此事。不出所料的,这件事最终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过,这个仅仅是因为坐错了位置便被殴打致死的年轻人,并不是所谓的小概率孤立事件。我们可以通过另一个相似实例来真正认识印度人对于种姓制度的态度。还记得2012年轰动全球的印度轮奸案吗?
2012年12月16日晚,一位23岁的印度女性乔蒂和她男朋友在德里的一家购物中心看完电影后,上了一辆属于私人的公交车。当时车上包括司机在内,一共有七个男人。在他们上车之后,其中四名男性就开始对穿着时尚的乔蒂进行了猥亵。
过程中两人激烈反抗,却遭到了严重的毒打。受伤昏迷的乔蒂男友被人拖到了副驾驶,而乔蒂则被拉到了后面的车厢里,被四名罪犯轮番侵犯。当车行驶到南德里的时候,两人才被他们从车上扔了下来。
乔蒂虽然被及时送往医院,但最终还是因为伤势过重去世。这一事件在印度一度引起了大规模的抗议示威活动。全球多个媒体都跟踪报道过这一案件。但不同于上一个案件的是,这起案件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影响力呢?
除了罪犯的作案手法极其凶残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被轮奸的乔蒂属于高等种姓的婆罗门,而四名罪犯却是低等种姓。这一案件最终的判决结果是,参与强奸的四名罪犯都被判处了死刑。
虽然大快人心,但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政府和警察,这样的处理态度只是对于高等种姓的。低种姓的恐怕就没那么幸运。2020年的9月14日,印度北方邦哈特拉斯一位19岁的达利特少女在田间割草的时候,被三个高种姓男子带走进行了轮奸。之后少女被发现浑身赤裸地躺在附近的田里,脊椎骨折,全身多处流血不止。
在送往附近一家医院进行抢救的时候,由于伤势过重,还被医院拒收。虽然紧急转移到了首都新德里的医院,但还是因为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间,少女最终死在了医院。到了9月16日凌晨,家人将少女的遗体从医院运往家乡的途中,却突然遭到了当地警方的拦截,并强行将少女的遗体运走,在当天夜里将遗体火化。
而警方给出的理由是,已经征得少女家人的同意,但在遗体火化时,只有少女的一个远房叔叔在场。明眼人一定知道这样的操作意味着他们在帮助凶手脱罪。结果也不出所料,之后有媒体爆出凶手的家里人对少女家人进行了恐吓威胁,要求撤销控诉。
而且警方也在暗中帮助高种姓的罪犯毁灭证据。幸好少女的哥哥找到媒体将事件报道出来。警方碍于媒体的压力,也不得不在过了半个月之后将参与性侵的三名高种姓罪犯逮捕。
虽然案件已经在调查当中,但最终的判决结果到今天也没有出来。对于我们中国人来说,早在秦末时期,陈胜就已经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一旷世言论。
但对印度而言,种姓制度已经深入到他们的骨髓之中,全国上下都对种姓制度保持认可和维护的态度。从本质上来说,种姓制度的根本是在对人种的划分,而一个新生命的种姓则取决于父母的种姓。
如果人人都无视种姓而结婚生子,那么种姓制度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所以种姓制度对于婚姻的规定是最为严格的。一般来说,只能同等种姓之间进行婚配。如果高种姓的男人娶了低种姓的女人,那么高种姓的男人也会被降低种姓。
而高种姓的女人要是嫁给了低种姓的男人,那么男女双方家庭里的所有人都会被纳入低种姓行列,甚至成为达利特种姓。而为了防止此类事件的发生,便诞生了一种被称为“荣耀谋杀”的可怕行为。
所谓的“荣耀谋杀”,指的便是一旦发现有高种姓女人私会低种姓男人,那么高种姓女子的家人便会将女儿残忍杀害,以此来维护家族的高等种姓。一般这种“荣耀谋杀”只会出现在印度的某些偏远山区,但在2011年5月28日,印度媒体则爆出了一则国大党议员涉嫌“荣耀谋杀”的案例。
查尔肯特邦的印度国大党议员勒克莱属于高等刹帝利种姓,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女儿交往的男友是一个贱民。为了维护家族的高等种姓,这位国大党议员竟然发布重金悬赏将女孩的男朋友杀害。
身为国家议员,竟然以“荣耀谋杀”的方式去捍卫了早在上世纪就已经被废除的种姓制度,也实在令人汗颜。在印度,以“荣耀谋杀”的方式去杀死自己的亲人,会被所有人称赞,甚至被关进监狱里也会得到优待。数千年的种姓制度已经完全和印度人融合在了一起,在他们的婚姻、职业,甚至衣着上都有体现。即使早在印度宣布独立时,宪法中已经明确废除了种姓制度,但它却依然对现在的印度有着极大的影响力。也不清楚这样的精神枷锁究竟还要套在印度民众身上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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