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21年末薇娅被迫隐退以来,直播电商行业超头主播的宏大叙事里,已经很久没有女性角色了。从半路突然低调复出的李佳琦,到横空出世的东方甄选董宇辉,再到抖音首位粉丝破亿的小杨哥,以及全网都不缺话题和流量的辛巴等,我们目睹头部主播的交椅,在几名男性主播之间来回流转。
实际上,直播电商行业并不缺女性主播,反而主要以女性为主。相关数据显示,2020 年,我国直播电商行业女性主播占比达 65.3%,接近七成。在淘宝、快手、抖音三大平台,女性主播数量均高于男性。
一个个精致的方寸直播间里,充斥着一句句响亮的“321上链接”。相较于其它大多数行业的“无声”战役,直播电商的战场近乎短兵相接的肉搏战,其中也并不缺普通人努力拼搏、逆天改命的励志主播故事。然而,速生速朽的魔咒似乎只作用于女性主播。
薇娅之后直播间再无“一姐”
今年年初,有机构公布了2023年直播电商主播的年度净收入排行榜,前3名分别是疯狂小杨哥、辛有志、李佳琦。而前10名主播中,只有排名第8的七老板是女性。薇娅隐退的两年多以来,直播电商界还没有哪一位女主播的出现,能撼动她曾经的“头部”地位。
以抖音平台为例,很多曾被冠以“抖音一姐”的主播们,多为昙花一现。从俏江南创始人张兰借着儿子汪小菲的离婚事件热度开启直播带货,一周涨粉 423 万;到向太陈岚开启抖音首秀,销售额破3亿、涨粉近600万,几乎创造了抖音的涨粉记录;再到去年10月,郑香香凭借“快速过款”的直播带货玩法迅速蹿红等等。
或是依靠娱乐性来引流,或是纯靠流量来带货,抑或是表演性盖过卖货本身,这些结果都如出一辙,伴随着质疑与争议,主播本人热度迅速下滑。相较于董宇辉、小杨哥等人,她们其实并没有形成稳定的影响力,战绩也仅停留在某个阶段。
此外,即便辛巴旗下的主播蛋蛋粉丝数再创新高(截止到4月28号,蛋蛋快手账号粉丝显示为9803.3万),成为全网首个粉丝破亿的女主播,但从知名度和综合影响力来看,都远没有达到如薇娅般全民皆知的高度。这种快手平台老铁们钟爱的,充满江湖气的直播话语体系,以及“表演型”行事风格,注定受到局限。
再看薇娅,首先在影响力上,其直播间带给粉丝群体的安全感,日积月累中逐渐演变成了绝对的依赖感,双方也由此产生了稳固的情感链接,是信任、陪伴或是慰藉,紧紧捆绑的过程中创造了诸多行业奇迹,也把薇娅送上了一姐的位置。而粉丝跟随薇娅的这份坚定,可以从薇娅停播的两年里,许多粉丝依旧还会在各个社交平台给她留言、表达想念中窥见一斑。
在知名度上,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是,薇娅端庄大方的外形及具备亲和力的言谈举止,符合主流对“正面形象”的定义。作为女性,她也始终在不断跳出社会建构的女性样本框架,传递多元的女性魅力。
直播行业中的女性主播“困境”
直播的诞生,其实是来源于游戏等娱乐需求。游戏直播的大部分受众为男性群体,女性主播则被迫强化“花瓶”标签。在“颜值就是生产力”的语境中,男性主播唯有将内容做到极致才有可能受到关注。而这也直接导致了女主播普遍人气很高,超级主播却只会是男性的现象。
2019年,直播在电商领域的深度运用,让电商直播成为热潮。由此开始,直播与人们的日常生活产生了更多关联。有人把直播当成一份正式工作,也有人把直播当成一种日常消遣方式,直播行业慢慢得到了人们的认可,受众群体也开始发生变化,女性群体占比逐渐上升。
2021年,知名自媒体雷科技根据抖音封禁规则引发的争议,指出被封禁的女性主播恶搞、擦边球视频,大部分举报都来自女性用户而非男性用户,而这也在倒逼平台提高审核底线,让平台不得不区别对待男女性主播。
在固有的社会文化语境中,女性主播的发展路径及破圈方式,相较男性主播而言,确实更受局限。比如因“挖呀挖”一夜爆红的黄老师,商业化后却遭到众多的非议与网络暴力;“疯狂小杨哥”的徒弟“红绿灯的黄”同为恶搞,受到的谩骂却更多,也没再重新直播。
此外,首都师范大学科德学院传媒学院的一份论文研究显示,男性主播在手机、科技、数码等领域更有优势,女性主播在美妆、时尚、家居等领域更擅长。然而在“男色消费”盛行的当下,随着李佳琦等主播“男带女货”现象的产生,越来越多男性主播活跃在美妆、时尚等领域,更容易获得关注和支持。在这种趋势下,男性主播在带货方面就比女性主播更有优势。
眼下,直播电商这台巨大的机器隆隆前进。再造薇娅、董宇辉这样的超级大主播,超头主播淡出直播带货也正成为一种趋势,但我们仍旧期待着,行业里能有更多具备力量及影响力的女性发出新的声音,因为我们依旧需要“薇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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