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军阀混战中一场最惨烈的战争, 驱逐滇黔军出川

桌子看文化2024-04-29 07:47:55  78

黔军师长袁祖铭急援重庆城 两个未来蒋氏民国大人物第一次正面碰撞

节选自《戏说川军》。历史背景真实,情节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一九二零年五月,川军第二师与黔军首战江北龙溪。

上一节说到川军第二师刘湘部的袁彬旅,在重庆江北龙溪,遭到黔军总司令王文华从重庆城派出的援军从背后袭击,被袁彬旅击败的黔军第四旅,又反转回来夹攻龙溪,在川军密集的炮火、如刮风似的机枪扫射下,死伤惨重。突然,川军的机枪不响了,炮也不打了。黔军指挥官以为川军的弹药打完了。

黔军指挥官为什么会认为川军没有弹药了?因为贵州这个穷省,又无军工。打仗士兵时手里有十粒子弹,机枪有三百发子弹,一门炮有十发炮弹,算是标配。可是刚才,川军机枪不停地叫,炮弹也是连续打,打得黔军确实是死伤遍地。突然机枪不叫,炮不响了,只剩下步枪在射击。看来称为土豪刘湘的第二师也不富啊!

栓动步枪,打一枪拉一下枪栓,五发子弹打完,还要压弹,确实难以阻挡潮水般的冲锋。距离越来越近,黔军士兵,疯了般的向前冲。突然,一个个手榴弹落入黔军人群中,手榴弹炸开,响声如滚雷,炸得烟火四起。这些德式手榴弹装药足,爆炸威力大,越密集的人群,死伤得越多。川军的阵地前炸成了一道火墙,黔军被这一阵大爆炸,被炸得缩了回去,川军阵地上仍然射出一排排子弹,黔军士兵,拼命的逃了回去。手榴弹点燃了即将收割的麦田里的麦子,川军阵地前腾起了一片片烟雾。

黔军的指挥官不得不清点伤亡,重新组织进攻。袁祖铭已与来增援的第二旅、第三旅联系上。袁祖铭是师长,当然由他来统一指挥。他才知道,在江北的,只是刘湘的一个混成旅的兵力,他手里是三个旅的兵力,吃掉这个旅,三比一,有绝对优势。首战必须告捷,以提振全军士气。

“三比一”?袁祖铭是想多了!对方虽是一个混成旅,但一个团的实力,其火力强度大于黔军的一个简编旅。想吃掉袁彬旅,怕是没有那牙口。幸好,袁彬不想与黔军纠缠。

袁祖铭的心大,想吃掉这个混成旅。他居然采用三面包围的打法,由二旅、三旅,负责两面,由谷正伦的第四旅负责一面。东、西方向各放一个旅,两翼攻击,各用二个团。决心一下,开始部署。负责东面的那个旅派出一个团向北碚方向疾进十五里,预设阵地堵口子。另外几面,在东面那个团出发一个小时,这边开始进攻。

计划是不错。在前沿观察的军官,烟雾散去,发现川军阵地上,好像没有人了。这是怎么回事哟,是不是溜了啊?观察的军官命令通信兵马上通知长官,他在前沿继续观察。

黔军师长袁祖铭、第四旅旅长谷正伦匆匆赶来,用望远镜观察,确实没看见人。除了扔在地上的烂草鞋,什么也没有。袁祖铭下令,派一个排上去,试探一下,看川军是不是溜走了。

那个排上去,没有人打枪,顺利进入川军原占领地,确实没有人。袁祖铭看那个排长做的手势,知道川军已经溜走了。他立刻下令,追!

袁祖铭是一名战将。他当然明白,刘湘派一个混成旅来江北的目的。占领江北,作为攻击重庆的跳板,他当然要把这个旅赶出江北。这还不够,必须打残或消灭这个旅,才能解除对重庆的威胁。而黔军的兵力有限,用三个旅耗在这里,其它方向兵力太缺,重庆势危,所以,他必须以快刀斩乱麻之势,解决掉这个旅。他派出了几支侦察队,从几个方向侦察,并下命令,迂回到北碚方向那个团,立即停止前进,原地听候指令。

袁祖铭又下令一个副官,立即回重庆向王文华报告江北战况,并请示下一步行动。因为他知道,此时重庆市内,只剩一个旅的兵力,这是在唱空城计。如果三个旅陷在江北,重庆危矣!因此,他必须速战速决。

袁祖铭的判断没有错,此时,传来了枪炮声,方向判断,应当是浮图关、还有青木关方向。看来,刘湘已经开始向重庆城进攻了。袁祖铭脑子转得快,浮图关、青木关地形险要,易守难攻。但是,守在青木关的兵力,只有一个团,而守浮图关的兵力,可能不足一个营!

“谷旅长,立即带着你的旅,赶到青木关对岸,别堵截袁斌了,务必协助守住青木关。”

“要得,看来只有这样了。只有放脱袁斌了。”

“张春圃,你的第三旅过嘉陵江,直奔青木关,青木关交给你了,务必守住青木关。保证青木关不失!守多久,守到援兵到达。”

“朱绍良,我们立即把第二旅带回重庆。刘湘滑头,浮图关危矣!”

幸好,袁祖铭当机立断,重庆确实势危。刘湘部的王陵基旅,在江防军二个团的配合下,已开始对青木关进行攻击。刘佛澄旅正向佛图关突击。王文华在青木关、佛图关各放了一个团,他的总司令部,只剩下卫队营了。王文华甚至做好了一旦城破,立即撤到南岸的准备,在长江南岸与川军周旋的打算。幸好,袁祖铭的两个旅,及时回援。

王文华正在湖广会馆的总司令部里走来走去,他这个教书先生是文人统军,在湘西与北洋军打出了彩,又有老舅刘显世撑腰,一路高升,成了黔军总司令。不过,王文华并非庸才,能统领黔军,必有其过人之处。重庆势危,他仍然表面上镇定自如。他下的命令是坚守青木关、浮图关。他派出两个旅到江北支援袁彬,他感到这步棋是不是走错了。他立即下令,张春圃、朱绍良两个旅回援重庆。其实,这步棋还真是走对了,要是没有及时赶到龙溪,谷正伦那个黔军第四旅,可能被袁彬全歼了!他更没想到的是,他的命令还没有送到,第二旅、第三旅就返回重庆了。看来,袁祖铭也明白了当前的危局。这两个旅回来,市内有三个旅,重庆,能守一阵了。

他想,困守孤城,这个仗,可不能这样打啊!这样太被动了。而且要保住从贵州、进南川,占了一个旅的兵力!兵力严重不足。他已发电报给老舅刘显世,要求增兵。刘显世要增兵,只有从省防军里调。王文华还想要三个旅。省防军有五个旅,去掉三个,贵州也是无兵了,他不知他的老舅能派多少兵给他?他现在才明白,老唐的电报战,吹嘘就可以让熊克武下台,看来这个大泡,是吹爆了啊!形势对滇黔军并不利!最起码现在他的处境,相当艰难。

袁祖铭回来了。一脸的烟尘,这是他手里唯一的一员大将,虽然是师长,但担任的都是前敌总指挥的角色。王文华是运筹帷幄,袁祖铭是冲锋陷阵。

“祖铭,辛苦了。前线情况怎么样?”

“刘湘的袁斌旅是被击退了,可是,我们的损失也不小。我们是第一次与刘湘这支正规川军打仗,我们的火力,与他们差得太远啊!”

“江防军没有截住吗?”

“我们想从江防军那里弄点补充,江防军是面也不照,用二个连与我们周旋,一接触就逃了!影子也看不到。田钟谷去追去了,我怕重庆有事,马上撤回,在龙溪遇上了刘湘的一个旅。实话说,我们一个旅,还真干不赢刘湘一个旅。要不是二旅、三旅上来,我们不知会是什么结果。三个旅合力,才把袁斌旅击退。”

“我们首先对江防军动手,看来是对的。如果此时江防军还占着浮图关、青木关,重庆城就无险可守,重庆城已成了刘湘的了!”

“是啊!江防军的装备比我们还好,要说打仗,也就是欺软怕硬的主,还真不怎么样。当然,余际唐,这个主将也没有一点战将的样子。他如果在重庆收缩兵力,守在鹅嶺到浮图关之间,再把一个团的兵力收缩到青木关,在这两个点坚守待援,我们的麻烦就大了!可惜呀。一个庸将,拿一手好牌,不知怎么打!现在攻打青木关、浮图关,主动权转到我们手里了。”

“不过,我们的损失,是意想不到的大。在菜园坝、两路口追歼江防军,就损失了一个多营的兵力。你们在江北的损失大吗?”

“哎,让老舅马上补充兵力吧,与江防军交手,对方火力密度从未见过,差不多死伤两个连。与刘湘的袁彬旅交手,火力密度比江防军大多了,炮弹、机枪,不要本钱似的打!四旅损失步兵两连、机枪、炮兵各一连、二旅、三旅都损失了一个多营,机枪、炮兵也损失不少,差不多损失了一个团的兵力。我看,要大批量的补充兵力,这场仗打下去,不知要死多少人啊?”

“我已报告老舅,民团兵正在征集,兵力补充没问题,机枪、大炮损失只有靠抢来补充了。”

“如果能抢到,当然好,有钱,拿钱买也行。在重庆商会刮一笔钱,派人到日本去买。”

“再说吧,我会想法的。现在看来,我们只能是暂守孤城了。现在下川东,只有田钟谷梯团、黄复生的民军,是我们的同盟军了。如果贵州的援军不能及时到达,应当通知田钟谷,撤到重庆。”

“看来,也只有这样了,守住重庆,等待形势变化。重庆已打起来了,老唐的滇军,也该有所行动了吧。”

袁祖铭说得不错。刘湘部王陵基旅攻打青木关,他的山炮营、各个迫击炮连,把青木关的城墙上炸成了一片火海,机枪封住城门垛子,步兵进攻。一接近城墙,黔军士兵出现,一顿乱枪,土炸弹一丟,川军士兵死伤惨重,不得不退下来。爬云梯更不可能,只能硬攻城门。虽然山炮炸塌了城门楼子,但山炮不是直射炮,城门没轰开。黔军的损失也不小。城墙上打死一批,又上来一批。黔军第一旅的第一团,人员伤亡已超过三分之一。

但这个团得到的命令,是死战不退!其实,王陵基部的死伤,比黔军还要多!但王陵基有江防军的两个团加强,一共五个团,王陵基的本钱大,攻击一波又一波的,他想用连续攻击,把黔军压垮。正在这时,黔军的一支援兵,从井口渡过嘉陵江,赶到青木关的梁滩河对岸,用炮兵支援守城黔军。到达的是谷正伦的黔军第四旅。谷正伦还没等第四旅展开,看见青木关危急,下令炮兵立即开炮。

王陵基一看,贵州捧儿的援兵还来了啊!这个炮,打得也不算密啊,在梁滩河对岸,好像只有两门炮在那里响啊!

“炮兵营长,把梁滩河对岸那两门炮给我打掉!”王陵基想,二门山炮还想与我打,等着挨打吧。

王陵基这个混成旅,有一个炮兵营,十二门克虏伯七五山炮。这是当时从大清朝传下来的标配。北洋军的混成旅炮兵营,也是这样配置。但贵州这个穷省的军队,可没有这样土豪。黔军一个旅,只有一个山炮连,四门山炮。刚才一仗,已被打坏。这还是四门炮凑成的两门。炮弹也不多,打了几发,就不响了。他这里不响,王陵基的炮兵营的炮响了,打了二发试射,一顿炮弹落下,黔军剩下的二门山炮,又成了零件状态了。

王陵基下令,命令江防军朱家沱团,把侧翼这支黔军赶走。跟着王陵基的,是江防军上川东的两个团,助攻浮图关的,是原城防团。上川东朱家沱这个团,老底子是永宁的民团兵。军官、士官几乎全部是刘湘后来派过去的,相当于就是刘湘的部队了。这支由杨森组建装备,李树勋训练的部队,作战能力不会差到哪里去。不过,士兵们还真是第一次面对面的打这种正规战。军官从团长到排长、士官,都是跟着刘湘从战场上打出来的。

这个团的装备没说的,杨森抢北洋军的几十门山炮,没带走的,共十二门,留在朱家沱,正好组建一个炮兵营,这一次,除了江防炮,全都带来了。刘湘还给了些机枪、迫击炮,加强营、连火力。王陵基本想把这个团当预备队,看来,这次只能用他们上去了。团长是谁,郭汝栋。新速成系里的成名战将,在中国历史上都要占有一席地位的人物(如果要知道他是谁,熟知红军长征时的战史的人知道土城战役,就明白他是谁了)。郭汝栋那时还不知道,他面对的对手,也是日后蒋某人手下的一个大人物,宪兵司令谷正伦!两个在蒋氏民国史上的大人物,在这里怼上了!

郭汝栋拿起望远镜观察。黔军正在梁滩河的对岸展开,开挖工事。梁滩河的对岸,不远就是嘉陵江,守在两江之间,就是一个死地,这可是兵家大忌!除非有超强的,力压对方的力量!但看起来不像。刚才一顿炮轰,把对方的两门炮打哑了,对方没有还击,是无能力还击,还是在等待机会?郭汝栋的望远镜看嘉陵江对岸,对岸也有黔军,也在开挖工事。这个对手,在搞什么名堂啊?郭汝栋有点明白了,他可能是防在江北的袁斌旅,袁斌旅是否与下川东的江防军会合,他不知道。对手做出这个态势,是想守住嘉陵江对岸,防袁斌旅从嘉陵江对岸突击过江,从侧后攻击青木关!

“为什么一部分人渡过嘉陵江,到达梁滩河对岸,而不从侧翼展开攻击,只用炮兵骚扰式支援?看来,对方用兵谨慎,是在投石问题。一看对手强大,转入守势,从侧翼干扰对青木关的攻击。这个指挥官,还有点脑壳!”

郭汝栋把对方的意图猜测得八九不离十。他想,要把这部分黔军赶出梁滩河的对岸不难,但强渡嘉陵江就难了。嘉陵江对岸的,由袁斌旅去收拾吧,把这一坨先吃下来再说。他把手下的几个营长找来。

“梁滩河水深不深,人走得过去不?”

“现在是五月,下了几场雨,怕是走不过去了。”营长刘崇仁说。刘崇仁是本地人,当然知道。小时候,他在梁滩河里捞过涨水虾,正是这个季节。

“从上游梁桥走。祟仁,你带二营、三营,手枪连、加工兵连,从上游过去,一律轻装,机枪也不要带。”

“要得,我晓得一个地方,水浅一点,砍竹子架桥方便。”

“一营留下来。炮兵、机枪全留在这里。等崇仁他们一过去,我们就开打。另外,工兵留一个排给我,砍竹子扎筏子,故意让黔军看见,掩护崇仁的行动。”

郭汝栋决定了攻击方案。把各营的机枪、迫击炮,分散布置在梁滩河的对岸,做出一副与对方对峙的样子。但对方非常安静,不打枪、不打炮,只管闷着头修工事,一副好像要在这里安家的样子。

郭汝栋本想开几炮骚扰一下,但一想,算了。引而不发,才是上策。

郭汝栋并非是一直在刘湘的部队里混。在辛亥时,他正在重庆府中学读书,参加了重庆起义。辛亥后,考入由四川军政府办的速成军官学堂,这一届毕业生,称为新速成系。刘崇仁就是他的中学同学、新速成同学。毕业后,分到了刘存厚第四师工兵营任排长,一直都在刘存厚部任职。后升营长。刘存厚兵败出川时,郭汝栋没有跟着走。刘湘当了师长,为了扩大势力,拉拢新速成系毕业的军官来充任下级军官。扬言新老速成应视为一体。因为老速成系的军官资历老,最低都是营长一级了。扩军,需要大量的初级军官,刘湘要建立正现化的军队,不愿从行伍出身的士兵中大量提拔。消息传出去,已回到老家铜梁赋闲的郭汝栋,正愁没事做,就到合川投刘湘。因要训练民团,先做教官,组建新部队时,任命为营长。

朱家沱水警区的部队,李树勋部编入杨森旅,拖了一个大团走,留下了一个营、一些后勤部队、加一个炮台队。江防军司令余际唐也没有兵力来填这个空。刘湘不想放弃这处长江上的战略要点,朱家沱本来就是永川辖区,刘湘从后备民团兵源中,抽了一千余人去重新组建第五水警区。谁去呢?刘湘看中了郭汝栋的军事才能,也为了笼络新速成系的军官,任命郭汝栋为团长。刘湘就是要让新速成系的军官看看,我刘湘对新老速成系的军官一视同仁,有能耐的,团长、旅长照当。

这个团,不算是刘湘的嫡系团,名义上还是属于余际唐的江防军。配的步枪不是德式,但也是清一色的新式汉阳造,即仿德式1898式步枪。机枪按一个营三挺、迫击炮也是一个营三门。在川军中,不算最强的,但也不算最差的。当他带队来到朱家沱,接管第五水警区时,他才知道,这个第五水警区是肥得流油!一色的十二门克虏伯山炮,难怪刘湘不给他配山炮连!机枪二十几挺,还有二十几门迫击炮,弹药充足,郭汝栋搞不懂了,这个江防军第五区,哪里来的这些东西?

留守的营长告诉他,这些东西是有主的,是川军第三混成旅旅长杨森的。李树勋团长带不了那么多,留下的。问杨森从哪里来的,刼北洋军军火船来的。郭汝栋管不了这么多,一封电报发给刘湘,他要这些东西。刘湘回电,你要就全给我装备、训练出一支混成团。杨森晓得了,他留下的这些私货是想用来扩军用的,这一下子,全给他抄了底,把杨森的心子把把都痛木了,有什么办法,刘湘下的名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郭汝栋也做得绝,把炮台队拉来组建一个炮兵营。炮台留下一小队人留守,其余的全部编入野战部队。原来那个营本来人就有五百多人,编了一个机枪连、一个迫炮连,带来的人编成两营、同样有机枪连、迫击炮连。并且大量购买骡马。团部下属除山炮营外,还有一个辎重营,辎重营就地征兵。一个工兵连、一个卫队连、一个手枪连。反正刘湘说了,按混成团编,钱由刘湘出。刘湘一看,这郭汝栋还真能干,出钱没问题,但郭汝栋可能有点不好整啊,搞不好又是一个杨森!刘湘认为:此人虽好用,但要谨用、慎用,不要到时候打你的翻天印哟(即反叛)!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刘湘可不是这样想的。能干的人,又要疑,又要用。对杨森也是如此。如果不防一手,那他这个统帅,且不是傻儿一个!

郭汝栋可想不了这么多。反正他的团队武备强大,打起仗来顺手。他其实认识杨森。在纳溪,棉花坡之战时,他还是刘存厚部的一个排长。他认识杨森,杨森不一定认得他。那时,他确实佩服杨森打仗。指挥诺定,只要杨森在指挥,北洋军从来就没有得逞过。他也知道刼军火之事,没想到,杨森干了这么大的一票!也正因为他服杨森,后来杨森反叛刘湘时,他与杨森站在一起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是说绝了胆的。“英雄爱美女”!郭汝栋与杨森也有同样的爱好。在朱家沱,他也纳了一个读过书的美女为妾。这时,队伍拖到了前线,他的小妻也是随军来的。

青木关前线指挥官王陵基,是老速成系的老师,与杨森曾师生同嫖,在这方面是郭的老前辈了!看见郭汝栋带着小妻随军来到。“给老子,你比杨子惠的瘾都大!”郭一到朱家沱,杨森好像在暝暝之中与他拴在了一起一样。

工兵排很快扎了一些竹筏子,抬向梁滩河边。对岸的黔军看见了,居然敢向抬竹筏子的工兵开枪。郭汝栋下令用迫击炮还击。迫击炮弹落在对方前沿阵地上,这一阵打的,二十几门迫击炮齐射,炸得黔军阵地烟火四起,枪支、人体、破衣烂衫在空中飞舞。梁滩河嘉陵江之间属于河滩地,一马平川,除了正在挖的工事外,无处躲藏。这一顿炮炸的,黔军是尸横遍地!谷正伦一看,这么厉害!这帮川军不用猜,一定是刘湘的土豪军队!他的重武器本来就被袁彬打掉不少,他哪里有还手之力。

谷正伦打仗不怎么样,但能看风使舵,是他的强项。要不,他也当不了蒋某人手下的全国宪兵司令了。他知道,不要妄想阻挡川军攻击。就是炮轰,也可以把他渡过嘉陵江的这个残缺团打掉!如果这个团丟了,袁斌反杀回来,他还能挡住吗?他马上下令,全线撤退。命令一下,败兵奔向嘉陵江边,被打得在地上鬼哭狼嚎的伤员,也顾不上了,逃啊!幸好船还在,一个个抢着上船,被挤下落水淹死的又有不少。

谷正伦跑得真快。郭汝栋团从梁滩河上游渡河过来的二个营,追杀到这里,谷正伦的兵已跑光了,除了遍滩的死人,缺胳膊断腿的伤兵外,刘崇仁连尾巴也没有按住。郭汝栋率部渡过梁滩河,占领了嘉陵江河岸,也只能向对岸的黔军打几炮,出出气。谷正伦知道在青木关河对岸,没有好果子吃,索性又后退五里。他的任务是堵截江北的川军,从侧翼支援青木关,不是他的正事。谷正伦心里的算盤拨得清楚,守不守得住重庆,关我屁事,保命、保存实力才是第一。

王陵基下达给郭汝栋的任务,是把侧翼的黔军赶走,不是消灭,郭汝栋轻松做到了。他向王陵基复命。

“松云(郭汝栋字松云),不错,干净利落。难怪浦澄要你当团长。”

“王老师,不算事,黔军火力太差。有什么事,只管吩咐。”郭汝栋也跟着老速成系的军官,叫王陵基王老师,这样显得关系更近。

“给老子,这个青木关不好打哟!民国二年,我带模范团打青木关,守军是熊克武第五师的炮兵团。我在这里打了半个月,要不是第五师内乱,长官先跑了,我也打不进青木关。刘浦澄说我原来打过,轻车熟路,又要我来打!给老子,余际唐守青木关那个团跑球了,现在是费不尽的力打!你说余际唐怪不怪,他又把那个团派到巴县方向去了,拿你们两个水警团给我。那些长衫子军人,真不是个东西!”

“对哟,那个守备团就不该调过去,他们对青木关的地形是最清楚的。”

“给老子,守浮图关的警卫团,不去打浮图关,留在北碚成了他的卫队。把守青木关的拿给刘佛澄去打浮图关!熊锦帆的手下,怎么尽是些这种二不挂五的人?把两个水警团弄来助攻青木关?”

“王老师,要不这样,我到浮图关助攻,把守备团换过来?”

“算球了!你老弟会打仗,我宁用你。又来一个松包蛋,给老子,我还要给他擦屁股!”

“王老师,下一步怎样打,我听你的。”

“你占的梁滩河对岸与嘉陵江之间那一决,你就顺着嘉陵江河边,从侧面攻打青木关。我用水警四团,从正面攻击。听说黔军守青木关的只有一个团。把兵力给他分散,让他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

“要得。王老师,什么时候开干?”

“准备一下。一小时后,看我打出的信号弹为号。”

如果王陵基同意把郭汝栋团与原守备青木关的城防团调換。城防团到青木关是否能改变战局,不可预知。但郭汝栋团去协攻浮图关,还真有攻破的可能。因为刘佛澄的军事指挥能力平庸,他能当上旅长,是他与刘湘的特殊关系。他是在速成军官学堂读书时,当刘湘还在受到同学们的轻视时。是最亲近刘湘的唯一,常带刘湘到家里吃好的,其母认刘湘为干儿,两人是正南其北的干兄弟。刘湘当然要重用他。人贵有自知之明,刘佛澄也明白指挥作战,他太平庸。但他的特点是并不专权,能讷言、能识人。他一看郭汝栋能打仗,战场指挥交给郭,郭汝栋说不定还真能打出彩来,刘湘的这次攻渝战役的结果可能要改写。但历史,从来就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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