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49岁,马上就要满50岁了。每场演出,我在台上都会说一遍,我49岁了。”4月12日至5月5日,王耀庆主演单人剧《低音大提琴》将在上海话剧艺术中心首演。剧中,他是失眠72小时的低音大提琴手,“我必须说服自己,一个人失眠时,要在家里一直自言自语。”
低音大提琴是交响乐队弦乐组中发音最低的乐器,用于独奏略显单调,却是合奏中音响与旋律的基础。《低音大提琴》讲述低音大提琴手在失眠夜晚自言自语,回顾他的事业、爱情,他的渴望、崩溃与思索。面对低音提琴,他仿佛看到自己注定只能过平凡的日子,在光鲜亮丽的乐队中“选择”默默无闻。可是他却始终不甘地挣扎着,想要抓住些什么……
《低音大提琴》编剧帕特里克·聚斯金德是长期居住在法国巴黎的德籍作家。作为他的处女作剧本,《低音大提琴》1981年9月在慕尼黑首演,后被译成英语、法语、芬兰语、瑞典语、希伯来语、荷兰语和意大利语等。聚斯金德关注小人物。在社会飞速发展的背景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日益疏远,这些都在聚斯金德笔下小人物以及他们“窄小”的生存空间中得以清晰展现。
“不要挣快钱”“人性的嫉妒攀比,在乐团特别明显”“同行是冤家”……3月26日《低音大提琴》排练现场,“低音大提琴手”王耀庆在台上的“自言自语”让作为首批观众的媒体深有代入感。
王耀庆没有自言自语的习惯,也没有失眠问题,“我可能有接近三天没有睡觉,如果说每天睡两三个小时,我有很长一段时期是这样。但我不需要像剧中大提琴手那样吃褪黑素药助眠。”
生活习惯不同,没有影响王耀庆对《低音大提琴》的共鸣。“这是一个非常深刻的戏,讨论每个人在社会中面临的日常——我们希望工作被认可,赚更多的钱,可以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地生活。”王耀庆说,“我们的微信里有五千个朋友,我们可能认识成百上千的人。在这些交友圈之外,有那么多人与我们面临一样的欢喜悲伤。大提琴手的困境到底是心理问题,还是有其他原因?我希望让大家体会到生活的各种冲突。”
王耀庆通过练大提琴,体会角色与大提琴又爱又恨的情感
2003年,杨溢主演《低音大提琴》,2013年杨溢以导演身份回归,给《低音大提琴》带来全新诠释。如今又过去整整十年,杨溢再次执导《低音大提琴》,除了王耀庆,他还找了第一版《低音大提琴》舞美设计沈力加盟。“这部戏的经典之处在于它有不断演绎的能力,每一次呈现都能带来新的启示和理解。”杨溢说。
在王耀庆眼中,杨溢是非常好的演员,“我们气味相投,对于很多事情有相同的看法。当他提出特别喜欢《低音大提琴》,想再做一次,我来了,这是我给自己的挑战,给自己一个再回到舞台学习的机会。每天,我们在剧场里尽可能地创作,因为是单人剧,想象空间更大。我排练四个小时,导演也会跟着演四个小时,我们互相嘲笑对方的表演,最终制作人出来调解,每天笑到肚子痛。如果票房足够好,也许我们一天就可以多开几场《低音大提琴》。”
王耀庆用幽默的语言介绍排练过程,当被问到如何从观众熟悉的喜剧人形象变为话剧中沉郁的角色,他毫不迟疑地回答,“我也挺细腻敏感的,杨溢导演主演《低音大提琴》时20多岁。他那时看剧本的感受,可能和我不太一样。经典作品经得起时间考验,在生命各阶段看,会有不一样的感受。初看《低音大提琴》,像在讲大提琴手对于生活的一些抱怨,再看进去,其实是讨论生命的意义。大提琴手关心的事、理解的世界,与我们每个人一样。他的大提琴,就像现在我眼前摄像师的机器、记者的电脑。”
抛开在舞台“自言自语”85分钟需要的体力、台词、节奏感等技术问题,细腻的王耀庆说,演出最大挑战来自能否让观众真正理解剧本,“排练时,我一直问剧组其他人在台下听我说台词的感受,他们是不是能够感受到‘自言自语’背后的情绪,透过我的行为把握潜台词,我真正想要表达的信息,感受剧本与当代生活的关系。”
饰演大提琴手,王耀庆向上海交响乐团低音提琴首席张明求教,用十天时间“速成”琴技。排练期间,王耀庆每天花一两小时练琴,“职业乐手都有童子功,从小每天花大量时间练习。我练大提琴,体会角色与大提琴又爱又恨的情感,被困在原地,又离不开。”
王耀庆非常了解观众的期待,并提前打预防针,“网络流行的短视频中,大师马友友信手一拉,就是巴赫《无伴奏大提琴组曲》,远远超过我能够在这么短时间里呈现的。我在台上只拉一个16小节的片段,我尽可能把这16小节拉得像职业乐手。”说着,他现场拉了一段《两只老虎》。
成功逗笑在场所有人后,王耀庆又恢复了细腻而又积极的那一面,“表演永远只有当下最优解。每一天,都是我最好的一天。导演20多岁演的大提琴手,与我现在演的很不一样。我经历了这么多,看到的世界是这样的,过10年再看,大提琴手应该又会不一样,人都在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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