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的开篇,是周乔的话外音:
“那一年的冬天,我写完了一本书《他的军统生涯》,书里的主人公郑耀先是我的父亲。
不,他不是我的父亲!”
看完全剧后,才明白这句话背后的深意,心中泛起千般滋味。
郑耀先一生中背负了太多,为了信仰,他失去了三个心爱的女人,为了信仰,他不得不舍弃曾经的兄弟。
为了信仰,他无法照顾和抚养唯一的女儿周乔。
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没有坚定的信念,顽强的意志力,是无法做到舍弃小情小爱,来成全大情大爱。
虽然他无愧于自己的信仰,但是心中仍有遗憾。
毕竟,周乔的人生已经彻底被改写了。
其实,当初君宝是爱着周乔的,周乔对此也是心知肚明的,可是她却离开了那个真心疼爱自己的秋荷妈妈和爱自己的君宝哥哥,毅然投身到了火热的革命之中。
最后还嫁给了又丑又穷的老男人,这令人唏嘘的背后,究竟有着怎样的真相?
01、经历了冰火两重天的童年
周乔的童年曾经是幸福的。
因为有一个疼爱自己的父亲和母亲。
父亲周志乾是山城警察局的一名档案管理员,收入在当时来说还是不错的。
母亲林桃不仅漂亮而且贤惠,将离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她还是街道上是教大家认字的老师。
可见在这个街道上,周家还是受人尊敬的。
然而,毫无征兆下,老天爷突然夺走了她全部的东西,她的幸福就此戛然而止。
从天堂跌入了地狱。
疼爱她的母亲林桃割腕毁容自杀,爸爸周志乾被山城公安局以“历史反革命”的罪名逮捕入狱。
周乔一下子成为孤苦无依的苦孩子。
眼看着母亲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被人抬走,年幼的周乔一路追赶着逐渐远去的人群,哭喊着要“妈妈”。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催人泪下。
年幼的她,在一夜之间,承受了生离死别的痛和悲。
幸好,她遇到了善良的秋荷妈妈,给了她一个遮风挡雨的家,还有君宝哥哥的疼爱。
秋荷解放前因为生活所迫沦落风尘,如今自食其力,生活必然是窘迫的。
她一双手要养活一家三口,实在是力不从心。
即便她把周乔当作亲生女儿般看待,依然无法给予她原来的那样生活。
秋荷和君宝即使再关爱她,也无法代替父爱和母爱。
曾经得到过,如今却莫名地失去了,这种茫然和无措,不是一个四岁孩子能够承受的。
所以,她一直苦苦地寻找父亲,想再次回到父亲温暖的怀抱。
苦苦寻求却处处碰壁。
后来,郑耀先为了抓捕宋孝安出现在川江码头,和周乔不期而遇。
枪林弹雨中,周乔拉着他不肯放手,郑耀先担心女儿受伤,便哄骗道:
“乔儿,跟哥哥先回家好吗?——爸爸不会不要你的。爸爸明天会去看你好吗?真的,爸爸不会骗乔儿的……”
然而,结果却令周乔非常失望,父亲再次食言了。
她对父亲慢慢变得失望了,觉得父亲就是一个“骗子”。
02、孤独受排挤的少女时代
逐渐长大的周乔变得敏感又自卑,却又异常自尊。
这不难理解,在那个年代中,她的养母曾经是欢场女子,哥哥又是国民党特务的儿子,自己的出生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想而知,她在学校中遭受了多少白眼和欺凌。
剧中有个镜头,红星电影院门口,系着红领巾的周乔在人群中排队,本该欢笑的脸庞却一脸阴郁,几滴泪珠挂在脸上尚未拭去。
当看到高君宝骑着自行车迎面而来,她不是开心地迎上去,而是躲到了人群背后。
君宝早就看到了她: “你出来。”
周乔却转身就跑,情急之中君宝故意把自行车一丢,然而倒地不起。
那一刻,年少的周乔踌躇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明白秋荷妈妈荷君宝哥哥对自己的好,但也是深爱她的这两个人,令她无法抬起头来做人。
所以,她对他们的感情充满了矛盾和挣扎的。
秋荷妈妈和君宝哥哥给了她一个家,给了她最为珍贵的爱和温情。
但同时也给她带来了许多烦恼和麻烦。
她既依恋这个家,但又排斥这个家。
这也就能够理解秋荷在临终前都没有见到周乔。
在秋荷的坟前,君宝说:
“给妈跪下磕个头吧!”
“那我给她敬个礼吧!”
周乔的脸上看不到什么表情。
既然她能够来秋荷的坟前,说明她对这个妈妈还是有感情的。
但是心底里对对秋荷妈妈还是有一丝冷漠和不屑。
年幼的她过早地饱受了人情冷暖,她在精神和思想上孤苦无依,只能在自卑与自尊的狭缝中顽强生存野蛮成长。
但是,此时的她或许还有一丝希望,那就是她的父亲郑耀先。
毕竟,他在周乔的心目中就像一座伟岸的大山,虽然她失望过,但是内心中依然盼望父亲能够出现,将她从水火中拯救出来。
03、嫁给老男人是人生中最高光的时刻
为了彻底脱胎换骨,周乔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周向红,向着红太阳无私奉献自己的青春年华。
她积极地参加各种活动,希望通过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得到认可。
那天,她随宣传队到香橙镇演出,载歌载舞: “我是一个黑孩子,我的祖国在黑非洲。”
当时的她,内心极度渴望尽快蜕变和成长,被认可。
没想到,她竟然看到了父亲,多年后父女相见的场景竟然如此不堪。
那时候的郑耀先和韩冰都在香橙镇劳动改造。
他们两人心心相惜,在那种艰难的困境中相互抱团取暖。
可是,这在办事处潘主任看来却是大逆不道的,她认为他们之间有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周志乾和韩冰不由分说被抓到台上批斗。
“你是他的姘头你不晓得?”
“谁是谁的姘头啊?”
“好一对奸夫淫妇,还相互护上短了!你们乱搞男女关系还不让人说了!现在知道着急了,有本事当初别做呀……”
当周乔看到这一幕,内心该是如何地震撼!
她觉得自己一直想念着的父亲居然“背叛”了自己的母亲,而且还被人抓到了现行,在大众面前被批斗。
她的内心彻底绝望和崩溃了。
所以当她得知父亲的死讯(其实是假死)时,脸上满是不屑和冷漠,她说: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革命的潮流如火如荼,激战正酣,哪有功夫知道这些。”
原来,秋荷妈妈和君宝哥哥无法给她庇护,父亲郑耀先更无法给她庇护,甚至令她蒙羞。
她心中最后一点依仗也没有了。
她要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人生,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改变人生。
向世人证明她的价值。
正因为如此,她才不会嫁给君宝。
她深知一旦嫁给了君宝,那么她的一辈子就完了,就彻底陷入了泥沼之中无法自拔。
所以,她去了云南扎根落户。
那时的她正当青春,豆蔻年华,人生最美好的年华,却嫁给了当地村里最穷的农民,而且他又丑又老,老得都可以做她的父亲了。
但是她一点也不在乎。
正是因为这次义无反顾的决定,她真的脱颖而出,成为最有影响力画报的封面人物,被树立为大众学习的楷模。
无疑,这是她人生中最为高光的时刻。
当她不知道的是,当她用婚姻换来了人生最辉煌的时刻,却也为将来悲凉的人生埋下了伏笔。
我想,如果能够重来一次,她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毕竟在那个时候,这是她唯一能够抓到的救命稻草。
结语:
大结局时,周乔和君宝哥两人再次相逢,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
她又改回了原来的名字。
但是她已经结婚生了三个孩子,所以无法回城了。
就像她的命运,已经无法回头和改写。
当打扮新潮时髦的君宝,见到一身灰头土脸的周乔,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昔日的神采,只有沧桑和落寞。
君宝不由一阵酸楚和痛苦。
两人相对无言,只有强装欢颜,笑着笑着,却无法忍住眼中的泪水。
他们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而且君宝知道他们两人也不可能有什么未来。
但是他还是想着能够最后帮周乔一次,带她和家人一起走。
然而,这次周乔还是失望而归。
当她见到了自己的父亲时,先是惊恐,问他是人是鬼,当得知他就是父亲郑耀先时,她的眼神变得冷漠。
最后她抱着孩子们决然离去,留给郑耀先无尽的悲痛。
从此之后,她只能够在那个穷乡僻壤,和年老的丈夫一起拉扯着三个孩子,过着永远没有希望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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