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俄乌双方早期谈判
今天我们解密一下2022年的俄乌秘密谈判。
参考消息登了一篇文章,说2022年,俄乌之间曾经在开战之后不久进行了秘密谈判,谈判内容语焉不详,文章中还讲了谈判为什么失败、西方的目的以及俄罗斯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篇文章编译自外交事务杂志,而写这篇文章的是兰德智库的一个小组。我们都知道,兰德智库在军事战略方面有其独到之处,我又找了原文和他们原来的研究资料,今天就给大家讲一下,俄乌的秘密谈判为什么失败了。
首先一点,俄罗斯打的就是闪电战,就想直接过去把基辅政权推翻,把泽连斯基捉住,这事就完了。一打后发现不是那么回事,没有占领基辅。因此,普京很早就有谈判解决问题的想法。
这个想法很快就得到了落实。俄乌2月24号开战,在3月份,俄罗斯就派出一个代表团,乌克兰也派出了代表团,基本上都是部长副部长这一级。
俄罗斯这边有文化旅游部长梅金斯基,乌克兰这边是包括国防部长雷兹尼科夫在内的一帮人。一众人等去了白俄罗斯总统卢卡申科的一个乡间大别墅,大别墅里有吃有喝,气氛比较放松。
这时候前线比较紧张,大家也没谈出什么结果,双方一度剑拔弩张。
图为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
接着,他们又移师到了乌克兰和波兰边境的一个小镇继续谈判。双方都有结束战争的意愿,毕竟一打仗死那么多人,谁都不愿意持续下去,于是就有了3月底、4月初在土耳其的会谈。当时埃尔多安作东,一共谈了三次。
而这中间,他们通过视频形式也谈过多次。开战前两个月,双方频繁地接触,极有可能达成协议,且已经把协议的文本写好了,双方交换文本,都觉得差不多可以给自己的领导人汇报了。
甚至在3月底,泽连斯基还多次表示愿意和普京总统面对面谈一谈,表达出了希望和平的愿望。俄罗斯方面进展不利,也希望能达成协议。那么,协议的内容是什么?
兰德智库找了相关人员,在匿名的情况下,拿到了这份文稿。文稿的基本意思是乌克兰加入欧盟,俄罗斯不管,但是一定不能加入北约,要保持中立。也就是说保证乌克兰的中立地位,在此基础上,俄罗斯可以考虑撤军,或者是其他的动作。
按理说,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也符合开战之前俄罗斯的诉求。为什么双方都同意了,又没有通过呢?
这里面有战场的原因、战场外的原因,也有技术上的原因。
图为俄军士兵
战场上的原因是,那段时间俄罗斯陷入了春季乌克兰大草原的泥泞之中,坦克动不动就趴窝了,被乌克兰的滴滴打车模式整的是损兵折将,盔歪甲斜。
这时候乌克兰内部信心十足,就想着直接把俄军赶走不就完了。所以俄罗斯当时在战场上处于不利地位,这让乌克兰滋生了靠打仗在战场上决定生死、决定成败的想法。
谈判就是这样,虽然是谈,但是谈的时候,如果自己这方在战场上获胜了,那翅膀就硬起来了,这就是有底气,在谈判桌上才能硬起来。
所以说乌克兰就进一步提出了要求,让我中立,不是这么简单,得要好多国家来做保证。联合国几个常任理事国,包括俄罗斯,做签约的保证国,万一再有问题,大家一块来打俄罗斯。
图为俄罗斯总统普京
但这里面就有一个悖论,俄罗斯怎么可能签这个?如果俄罗斯签下来,那以后要打乌克兰,岂不是意味着和联合国五常或者欧洲国家开战。
因此,这是一个自相矛盾的一个事情,俄罗斯显然不会答应。
当时以色列的总理还不是内塔尼亚胡,叫贝内特。他曾经劝过泽连斯基,说能签就签,别想着要什么保证。言外之意是,美国的保证什么时候算数了,美国跑到阿富汗待了二十年,最后不还是撤军了吗?
他的意思就是:别相信美国人的保证。想想1994年的时候,那么多国家保证乌克兰销毁了核武器以后,大家都保护,那又如何?不还是发生了俄罗斯打乌克兰这样的事情吗?
所以,贝内特的意思是,条件合适就签,别想着要这些保证。
这就是战场外的第二个原因,西方不愿意提供这样的保障,这也是兰德智库的分析所认为的战事拖延不决,进入消耗战的原因。
西方是自相矛盾的一个做法,既不愿意给乌克兰保证,不愿意全力的去帮助乌克兰打败俄罗斯,又不愿意促进和平。
如果说西方国家,包括美国、欧洲,选其中一样,比如说你就得实现和平,那估计也就能停下来,乌克兰毕竟是实力有限。
图为美国总统拜登
如果美国一开始说,就是要帮助乌克兰获胜,把好武器一股脑拿来,那局面也不是这样。结果弄得现在是首尾难顾,拖到现在成了消耗战,这就是战场之外的。
还有一些技术上的问题。技术上是跟俄罗斯人谈判有个困难,今天你谈好准备要签了,第二天他又加几个条款。就当双方谈得差不多,想要把文本交给各自总统的时候,俄罗斯要求添加点东西,添加乌必须要去纳粹化,不能反俄,再添上乌克兰的常备军必须缩减到8万,或者说10万,这等于是对乌克兰的内部事务也有干涉。
这样的情况,泽连斯基怎么可能去签城下之盟?
因此,双方就有点不欢而散这样的意思。
战场上、战场外、技术上之外,还有一个第四点,就在双方谈的比较接近的时候,忽然爆发了屠杀事件。
在布查小镇,有俄罗斯大兵屠杀平民、虐待平民的状况。这下激起了乌克兰的民怨,可以说是民怨沸腾,觉得不能签约投降,这就是在民意基础方面,如果这样的条约带回去,那么大家不能接受。
而就在这四点之后,关键时候,还有人在这伤口上撒了一把盐,或者说给了一个助推器,那就是英国前首相约翰逊对基辅的访问。
图为约翰逊和泽连斯基
他到基辅,和泽连斯基肩并肩在基辅街头上散步,他那次访问就告诉泽连斯基不要相信俄罗斯人。泽连斯基毕竟不是老牌的政客,是一个年轻的总统,没什么经验,被这么一忽悠,民意这么一裹挟,一看战场上还节节胜利,不谈了,这就是乌克兰方面。
俄罗斯方面,有人一直怀疑俄罗斯方面没有诚意,根本不想和乌克兰实现和平,就是拿谈判作为一个幌子,这里面的动机我们没法去确认,也没法验证是,也没法验证不是。
但是从我个人的观察来看,普京在前期作战不利之后,存在有把局势缓下来、只要乌克兰中立就不打了这样的想法。毕竟他也知道,长期消耗下去,面对西方的围堵制裁,并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双方要价不一样,心情不一样,状态不一样,就导致当时没有谈成。
我们现在再总结一下当时没有谈成的原因:战场上俄军失利;西方在表面上给予支持,当然后来支持力度始终是摇摆的;第三,技术上出现了一些纠缠;而最后一点,那就是在大屠杀出现之后,民意汹涌澎湃,不同意去进行谈判。
所有这些之外,我们还要想到一个根本的问题,这对谈判来说是特别关键的,就是谈判不能定过高的目标。
图为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
如果大家凑在一起,目标不要讲乌克兰的中立,不要讲以后的保证,不要讲那么多太遥远的东西,就讲一个事:停火,先停下来,在停火的基础上,再谈其他的。
但是双方代表团都想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都不相信对方说停火之后真的能够执行。
这背后是什么?一是目标太大,容易出现问题。
二是没有信任,就没法进行谈判。
那么,把2022年这次失败的谈判,总结到现在,能带来哪些经验教训呢?
我们现在看看,双方的信任有了吗?好像还没有。西方对乌克兰的态度坚定吗?
好像也不坚定。既不是全力援助,又不是坚决地劝和促谈,摇摇摆摆,左右摇晃。
图为乌克兰军队
那么,战场的形势一边倒了吗?也没有。过去是乌克兰进攻,现在是俄罗斯进攻,双方都觉得自己不是失败的一方。因此,现在看来,并没有谈判的基础。
而失败的谈判也告诉我们一个经验教训,以后要谈的时候要分两组,一组谈论领土问题,在哪划线,技术性的问题,你们解决;另外一组谈对俄罗斯也好,乌克兰也好,他的安全保障。
但是谈安全保障,哪些来参与,哪些不来参与?凭什么是联合国五常,印度说凭什么不带我?这里边又有很多文章,涉及到全球各国地缘政治的一些角度。
所以,俄乌之间当年的秘密谈判背后就有这么多的恩怨情仇,就有这么多的故事,就有这么多不仅是国与国谈判,人与人之间谈判,公司与公司之间谈判,都值得我们借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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