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年,墨西哥一个小镇的警察局闯入了一名神色惶恐的女孩,她满头大汗语言混乱,她对接警的警察说:“有人要杀我,她们杀了好多人!”
警察耐心安抚后,大致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她是“丹松舞厅”的应召女郎,因为知道了老板娘的秘密差点被灭口。
这种重大事件,警局不敢怠慢,但又不敢贸然前去查看,毕竟丹松舞厅的老板娘他们也惹不起。
舞厅背后的黑暗
丹松舞厅是当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舞厅,墨西哥人生性喜爱音乐,跳舞称得上是生活的一部分,小镇上去过丹松舞厅的人可比来过警局的多多了。
而丹松舞厅的老板娘冈萨雷斯四姐妹,在当地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黑白两道都有他的势力。
墨西哥可以说是一个建立在腐败之上的国家,今天的墨西哥都常常位列全球最腐败的国家前十名,60多年前的腐败就更猖獗了,黑道为白道提供资金,白道为黑道提供保护。
黑道可不会从事什么正经的行当,他们的钱从哪来呢?一部分就从从事正经生意的人身上来。
墨西哥黑帮
丹松舞厅开业后,冈萨雷斯姐妹自然就成了黑道新的目标,一些地痞流氓常来骚扰,不交“保护费”,就让舞厅做不成生意。
当黑道在敲诈勒索时,白道的政府部门在干嘛?也一样在敲诈,只不过是手段要更文明一些。
墨西哥的各种政府部门,总能从一堆的法律条款中找到一个适合罚款的,推到商户的面前,如果不想承担更多的法律责任,那就乖乖交钱吧。
就在黑白两道的轮番“关照”下,丹松舞厅的经营成本居高不下。
就在舞厅面临倒闭危机的时候,冈萨雷斯姐妹们商量出了一个好办法,改变经营模式。
原来的舞厅,就是提供场地给客人跳跳舞,客人交了钱,一次可以待一晚上,场地有限,小镇的人口也有限,想要增加营业额,就得提供更多的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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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种服务来钱快,来钱多呢?当然是做皮肉生意。
有了这种服务,原本一个月来一次的客人,可就要一个星期来三回了,每次的消费金额也得翻几倍。
舞厅也因此越做越大,黑白两道的人都经常光顾她们的生意,这件事在当地也是人尽皆知的事。
这位前来报警的女孩,肯定是知道了她们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才引起了老板的杀心。
为此,警方决定对丹松舞厅的老板,冈萨雷斯四姐妹进行调查。
想要调查这四姐妹不是件容易的事,万一弄不好,断送了自己的职业生涯是小,丢了命可就划不来了。
警方是做好了十二分的准备来对付这四个女人,既要问出点东西,又不能惹怒了她们,所以就客客气气地把她们“请”来警局。
冈萨雷斯姐妹
可警察还没细问,对方竟然很干脆地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那个女孩就是她们追杀的对象,但不认为自己有错。
她们觉得,杀了女孩儿只是把她送上天堂的方式,让女孩儿早日脱离苦海,享受生活。
如果对方只有一个人,警察还会考虑证词的真实性 ,可四姐妹竟然全都这么说,警方也只能把她们的说法当作事实接受下来。
她们还跟警察大谈起了自己的经营哲学,舞厅的生意好不好,女孩是关键,为了要保证女孩的质量,她们从来都只用年轻的女孩。
但再年轻的女孩,也有上年纪的一天,怎么办呢?一旦女孩过了25岁,姐妹们就会把女孩送上天堂,让其他更年轻的女孩来填补空缺。
仿佛她们不是在谈论一个活生生的人,更像是在讨论一块牛排。
受害人的照片
说到这,警察们顿时毛骨悚然,舞厅的皮肉生意开了这么久,那就意味着肯定有不少女孩子已经惨遭毒手。
人命关天,警察决定分头行动,一队人去调查丹松舞厅,看是否能找到受害者,另外一队人则继续审问这四姐妹,扒出她们这样做背后的动机。
杀人越货,发家致富
警察来到舞厅,在报警女孩的引导下,很快就挖掘出了90多具骸骨。
连最经验老到的警察,在看到这一幕后也忍不住作呕起来,命案在治安并不好的墨西哥不算少见,可仅仅一家舞厅就埋葬了近100条人命也是闻所未闻。
尸检后,警察掌握了这些尸体的基本信息,91具尸体,其中80具为女性,剩下的还有几具男性的尸体和孩童的尸体。
但这也只是一部分,根据冈萨雷斯姐妹的供述,这些年一共约有150人在她们手中丧命,也就是说,还有60多具尸体下落不明。
有了实质性证据之后,警方这边就有了底气,随即对冈萨雷斯姐妹进行了正式询问。
据冈萨雷斯姐妹交代,起初她们并没有杀人的念头,但保护费一直是舞厅的支出大头,所以就提供那种服务,可如果去雇人,成本就非常高,得给女孩子抽成,到手的钱还是不够多。
所以,她们就计划着用高薪工作为幌子,诱导外地女性过来,然后将她们囚禁起来,逼迫她们工作。
这样不仅不用花钱,还都是些外地人,更加隐蔽。
每隔一段时间,冈萨雷斯姐妹就会新进一批“货”,因为她们发现男人只对年轻的女孩感兴趣,上了年纪的女孩就不吃香了。
受害人照片
经过一段时间的经验总结,姐妹们认为,25岁是一个分水岭,过了25岁的女孩,就创造不了收益了,成了需要被处理的“负资产”。
如果直接把女孩子释放出去,肯定会把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以后就很难再诱骗新人过来了,所以,她们决定,将女孩们送上天堂。
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只有死人是最值得信任的。
另外,除了25岁以上的女孩外,意外怀孕的女孩也会被杀掉,但冈萨雷斯姐妹不会立刻动手,而是让其大着肚子继续接客,一直等生产后,才将母子一起处理掉。
偶尔冈萨雷斯姐妹也不得不杀死自己宝贵的客人,如果发现舞厅里有富裕的外地旅客,冈萨雷斯姐妹明白,这种客人很可能只会光顾一次,为了尽可能地榨取他们的财富,就只能“宰客”了。
冈萨雷斯姐妹
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随便一件拎出来都让人觉得无比残忍,一般人真的下不了这个狠心。
而她们作为女性,居然对此面不改色,甚至还打心底觉得,杀了女孩们,真的是送她们上天堂。
这就不得不从她们奇葩的家庭讲起了。
残忍到变态的家庭
冈萨雷斯姐妹,本该出生在一个不错的家庭,之所以说“本该”是因为从表面上来看,她们的父母都是虔诚的清教徒,且父亲还是一位警察。
这样的家庭不说大富大贵,起码能给孩子一个相当温馨的童年。
可事实却大相径庭,简而言之,冈萨雷斯姐妹们的父亲,既不是一个好警察,也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是一个好父亲。
工作中,他非但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帮助到附近的居民,反而利用自己手里的那点权力欺压百姓,很多人都对他退避三舍,不愿跟他扯上关系。
因为居民们报警也不会找他,他倒落得清闲,上班时间就会去酒吧喝大酒,醉醺醺地就回家了。
他清醒时就不是一个善茬,喝醉了就更是一个混蛋,对妻子和孩子无缘无故就能连打带骂,仅仅是为了发泄和取乐。
他就像是一座耸立在这个家中的火山,随时都可能爆发,炸得母女五人遍体鳞伤,那冈萨雷斯姐妹的母亲就不会反抗吗?
这就不得不提到两个人的另外一重身份了——虔诚的清教徒,如何做一位虔诚且合格的清教徒?遵守教义,按照教义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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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要求看似简单,但真的想做到却很难,因为每个人对于教义,都有自己的理解和解释。
作为清教徒,最重要的就是要克制自己的欲望,保持纯洁,冈萨雷斯姐妹的父亲也是这样做的,但他眼里只有自己的女儿,却没有自己。
每当姐妹们穿的衣服鲜艳一些,佩戴上一些首饰,父亲就会暴跳如雷,劈头盖脸对女儿就是一顿痛揍,因为他要阻止女儿们继续堕落,不要屈从于欲望。
那么他自己作为清教徒,可以酗酒么?对不起,在酒精的作用下,教条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
那么母亲呢?比父亲还要变态。
母亲比父亲还要虔诚,她发自内心地相信上帝,可是她的生活中却充满了绝望,怎么解释这一切呢?
如果上帝真的存在,上帝真的仁慈,为什么会允许丈夫这样的暴行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和自己的女儿都有罪,正因为她们身上的原罪比其他人都要多,所以上帝才派丈夫来惩罚她们,好让她们赎罪。
所以每当丈夫殴打她们时,她就会把这套说辞搬出来告诫女儿,你们不应该憎恨父亲,而应该憎恨有罪的自己,你们所遭受的,都是应得的,只要活着时虔诚地赎罪,死后就可以上天堂了。
等到姐妹们再大一点,父亲对她们的惩罚不仅没有停止,反而是变本加厉,花样百出,他利用了自己警察的职务之便,经常把女儿关进监狱,以此来教育她们,让她们服从自己。
如果女儿还敢反抗,他就带着她们去看犯人受刑,甚至是被处死,暗示女儿们,如果不听话,这就是她们的下场。
后来冈萨雷斯姐妹对那些被骗被绑来的女孩的所作所为,都是她们自己小时候经历的,因为父亲,她们学会了这些残忍的手段,而母亲又把一切都合理化了。
每个人与他人的相处模式,都是从自己与父母的相处模式中学来的。
在冈萨雷斯家中,亲子之间就是如此“和谐”相处的,对于冈萨雷斯姐妹来说,这就是合理的“教育”手段。
正如同小时候父亲“教育”她们的一样,她们也这样“教育”女孩们,母亲告诉她们,死后可以上天堂,于是她们把150多人送上了天堂。
而如今,警察却说法律要制裁他们,这让她们感到不可思议和难以接受。
冈萨雷斯姐妹犯下了抢劫、勒索、非法拘禁、贿赂、谋杀等多项罪名,单是杀害150多人这一条,就足以判她们死刑好几回了。
可是,最终她们也只被判了40年的监禁而已,这个案子发生时,墨西哥还没有废除死刑,墨西哥废除死刑已经是2005年的事情了。
被警方抓获
这背后的原因,不言自明。
在这个故事中,最可怕的,并不是冈萨雷斯姐妹,也不是她们的父母,而是墨西哥这个国家,这片孕育了罪恶的土壤。
如今的墨西哥,不仅治安没有变得更好,反而是彻底沦为了帮派分子的天堂,政府机关已经形同虚设,毒枭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话事人。
2002年,因为建设需要,一家地产公司在丹松舞厅的旧址下又挖出了20多具尸体,还有40具尸体至今下落不明。
警方带人指认藏尸地点
如果说,丹松舞厅的惨案,还能换来一声叹息,现在墨西哥有更多的普通民众不仅死得毫无价值,也无声无息,没人会诉说他们的故事。
为什么北美能孕育出魔幻现实主义文学,因为我们眼中的魔幻,是他们正在经历的现实。
参考文献:
《丹松少女》作者:(墨)豪尔赫·伊瓦尔根戈伊蒂亚
《掌阅科技独家首发20世纪百部最佳西班牙语小说《丹松少女》电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