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新加坡总理李显龙办公室发布的声明,李显龙将于5月15号辞去总理一职,并将正式建议总统委任副总理兼财政部长黄循财接替他的职位。其实,李显龙早在两年前就想辞职了,但由于新冠疫情期间的特殊情况,他推迟了退休计划,如今他已72岁,的确是时候给自己的政治生涯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了。回顾李显龙执政新加坡二十年的历史,他最令人称道的可能是其高超的外交艺术。
作为一个金融影响力巨大,且地处马六甲海峡的国家,新加坡虽小,但其在国际上的地位举足轻重。近年来美国政府出于遏制中国的战略目标,到处拉帮结派,试图拉拢各国一起孤立、打压中国,而新加坡自然成了美国施压的重点目标。但在李显龙时期,新加坡堪称在刀尖上跳舞,在和美国保持紧密关系的同时,与中方的关系也不差,这背后反映的是李显龙力求保持本国“中立”的思路。在他看来,中美关系似乎如履薄冰,按他的话说,中美两国之间的分歧很深,发生意外和误判的风险始终存在,尤其是在台湾海峡等危险的热点地区。或许正因为担忧中美爆发直接冲突,他曾多次主动斡旋中美关系。例如,他曾说希望看到中美两国之间保持合作和稳定,强调中美合作的重要性,还曾用严厉的措辞极力反对中美开战,强调世界承受不起中美发生军事冲突的后果,直言中美若发生军事冲突,那“一切都完了”。
可以说,部分地由于李显龙持有的平衡性外交理念,新加坡始终在中美之间游刃有余,基本没有卷入中美竞争的漩涡之中。无论是美国在经济层面提出的“对华脱钩”,还是军事上推进的针对性的对华兵力部署,新加坡都显得非常谨慎。虽然经常有人强调新加坡有美军基地,但作为美国的盟国,新加坡本土只驻有两百多名美军,这种部署的象征性多于实际。客观地说,新加坡的对华态度,在美国的盟友中是比较好的了。因此,当李显龙这位成熟的政治家告别舞台之后,新的问题就出现了,他的继任者会像他一样妥善地处理新加坡和中美的关系吗?
现在看来,现任新加坡财政部长黄循财应该会没有疑问地继任,而好消息是,黄循财的对华态度同样务实而理性。作为李显龙的重要副手,黄循财深刻体会了新加坡的生存之道,他一直强调中美和平共处的必要性,并曾为中美两国给出劝告。他曾说过永远不要押注中国会衰弱,中方仍然是一个能为双边合作提供重大机会的经济体,这话明摆着是说给美国及其盟友听的,提醒他们别老做削弱中国的美梦。而黄循财还劝告过中方,提醒中方扩大影响力的时候要谨慎出牌,不应让他国感到压力。虽然观点有待商榷,但他对中方至少是善意的,这就足够了。
总而言之,以目前的情况看,“后李显龙”时代的新加坡应该能继续保持其外交政策的稳定性,黄循财接任后应该会遵循李显龙的方针,谨慎地和中美双方相处。但中美关系不稳的症结,始终在于美方对中方存在战略误判,无论其他国家如何劝告,美方自身的观念不改变,对华政策不调整,中美关系要全面改善就无从谈起。因此,新加坡总理一职换人,影响终归比较有限,我们以平常心看待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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