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世界制药巨头不安的因素可能是什么？是即将面临的FDA监管审批，还是上市产品的市场吸收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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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药巨头：不患寡而患专利
这些未知因素的确能令人心忧，但是它们毕竟也有可能朝好的方向发展。最令制药业巨头们如坐针毡的心头大患，可能要算“时间都去哪了”之后的药物专利或者市场独占到期。与前景未知的监管审批或者上市药物表现不一样的是，他们的重磅炸弹专利到期之日，就有可能是公司的销售业绩暴跌之时。难怪诺和诺德坐拥semaglutide这样的“金矿”还要“常将有日思无日”地积极开发下一款重磅减肥药。
制药公司求诸各种策略来延长当家花魁们的市场独占期限，包括申请数十项专利，设立专利丛林。但无论如何，独占期都会结束。研究表明，品牌药物和第一个仿制药的上市时间间隔一般在12到15年之间。一旦仿制药进入市场，品牌药物的价格可能会下降 95% 以上。
大型制药公司有超过1000亿美元的产品将在2030年前面临专利悬崖（表1）。
形势最严峻的当属默沙东。默沙东旗下有四款专利即将到期的重磅炸弹药物，其 2023 年销售额合计超过 300 亿美元，而他们的专利期将在2030年之前结束。其中影响力最大的是去年刚刚登上药王宝座的Keytruda。这一款药物的销售就占据了默沙东2023年总销售业绩的42%。默沙东在享受Keytruda带来的巨额收入的同时，也随时有“兴尽而悲”的凄凉感，它在美国的专利保护预计将于2028年到来。
“于我心有戚戚焉”的是百时美施贵宝，他们即将面临专利悬崖（2030年之前到期）的资产销售额达到了230亿美元。他们的重要资产，药王Keytruda的直接竞争对手Opdivo，在美国的专利也将于2028年到期。但与默沙东不同的是，BMS的头号药物Eliquis的关键专利已于2023年到期，但BMS和辉瑞已经效仿艾伯维对修美乐的延寿策略，将Eliquis仿制药的可能上市日期推迟到了2028年4月之后。Eliquis在2023年实现了122亿美元的销售额。
排行榜第三的制药巨头是辉瑞，其在2023 年销售额超过 170 亿美元的药物将在 2030 年失去专利。
表1. 2030年前专利到期的重磅炸弹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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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近道的资产收购
在最近的投资者会议上，默沙东的首席执行官Robert Davis将Keytruda的专利危机描述为“一座小山，而不是悬崖”。目前默沙东正在开发Keytruda皮下注射的版本，可能会抵抗生物类似药对它的冲击。
除了研发工作之外，大型制药公司应对专利悬崖的另一个策略是用现金换取能为公司带来巨大收入潜力的资产，也就是企业或资产购买。去年 12 月，辉瑞完成了对 Seagen 的 430 亿美元大额收购，Seagen 是ADC（抗体药物偶联物）领域的领导者，通过收购Seagen，辉瑞极大地丰富了自己肿瘤资产管线，并在ADC这个热门赛道掌握了先机。之后，更多巨头也都瞄准了ADC领域的收购。艾伯维100亿美元兼并Immunogen，强生200亿美元购得Ambrx Biopharma，默沙东与第一三共达成220亿美元的合作项目，其核心都是ADC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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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药业巨头的发展压力
制药业巨头有专属他们自己的压力，在这个高处不胜寒的领域，不进则退是真实的生存法则。
例如辉瑞，他们在2023 年 1 月告诉投资者，预计公司的全年收入将在 670 亿美元至 710 亿美元之间。
但这个愿景并没有实现。
最终，辉瑞2023年营收总计只达到了585亿美元。辉瑞对其 Covid-19 产品（即 Comirnaty 疫苗和 Paxlovid 抗病毒药物）的市场预测出现了重大失误。他们曾预计 2023 年这两种药物的总销售额为 215 亿美元，但实际情况只有不到125亿美元。
辉瑞面临的问题是，由于其规模庞大，需要超级重磅炸弹应运而生才能提振公司的销售业绩。辉瑞去年的收入为 585 亿美元。假设他们希望每年至少增长 5%（这是强生为其生物制药业务设定的长期目标），那么到本世纪末，辉瑞将需要获得 800 亿美元的收入。这是一个非常严峻的挑战，尤其是考虑到2023年产生170亿美元销售额的产品将在2030年前失去专利保护的事实。从585亿美元提升到800亿美元，加上170亿美元的销售额“潜在丧失”，辉瑞需要在六年的时间内实现年销售额380亿美元的提升，这是一个什么概念？380亿美元相当于一个礼来的年销售额（2023年341亿美元）。辉瑞的目标是，到 2030 年从最近推出的新产品中获得 200 亿美元的新收入，并从最近交易中获得的产品中获得 250 亿美元的新收入。
好花不常开，是“譬如朝露”的制药行业，尤其是它们的重磅炸弹药物的真实写照。
参考：
1.Beal, K. The FDA approved a generic version of Eliquis, but it won’t be available for several years. Fox California. 14. 01. 2023.
2.Nathan-K azis, J. Big Pharma Stocks Need a Rethink. Investors Keep Making the Same Mistake. Barron’s. 04. 04. 2024.
3.Nathan-Kazis, The Days of Big Pharma Are Over. What the Era of Big Biotech Means for Investors. Barron’s. 17. 06. 20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