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眼 | “特拜”进入疯狂搞钱阶段, “钞能力”难救美国之困

当前美国大选仍处于初选阶段，而提早出线的两党候选人特朗普、拜登之间“搞钱大战”正如火如荼，不断刷新筹款纪录，极力展现各自的“钞能力”。大选筹款一直是美国政治的重要特色之一，候选人的竞选资金从哪儿来？“钞能力”能否解决美国民主与治理之困？

美钞是大选机器原动力

“预计将是有史以来最昂贵的总统竞选”，媒体口中的这场“特拜烧钱大战”绝非危言耸听。

据报道，2016年美国大选总共花掉66亿美元，2020年超过140亿美元，机构预测2024年将是美国“史上最贵”，仅广告一项就将会烧掉100亿美元。

近段时间来看，4年前被疫情中断的大选现场筹款活动现在又回来了，两党候选人开启疯狂搞钱模式。先是民主党候选人、美国总统拜登率先拿下一局——在纽约一场活动中筹款2500万美元，打破单场政治活动最高筹款纪录；紧接着共和党候选人、美国前总统特朗普也不甘落后，奋起直追，于自家庄园搞了一场筹款会一夜筹得5050万美元，打得拜登没脾气。

“筹款”是美国大选的关键词之一。在当前选情日趋明朗的环境下，特朗普与拜登正全力比拼各自“钞能力”。人们都说有钱不一定胜选，但对美国大选来说，“没钱”就等于“没戏”。上海发展研究基金会特约研究员贾敏表示，美国大选是“烧钱的机器”，金钱则是让这台机器轰鸣运转最大的原动力。

这些钱被用来维持竞选团队持续运转，投放各种竞选广告，直至最后的投票日。可以说，要让美国总统选举运转起来，不仅是震天响的口号，也不是擅作秀的拥抱，而是实打实的一叠叠美钞。

媒体报道称，拜登大选策略的核心就是“用现金埋葬特朗普”。从公布的筹款数据看，拜登竞选团队目前筹集的现金仍大幅领先于特朗普。但贾敏认为，特朗普吸金能力不容小觑，随着特朗普选情的进一步稳固和共和党大会召开在即，其潜在金主的资助应该是大概率的事件。当然这些钱怎么用，是否会明确用于特朗普的司法官司罚金或昂贵的律师费用，这些还并不明晰。

钱从哪儿来？

美国总统竞选候选人是如何筹措其竞选资金的？贾敏介绍道，根据《美国联邦竞选法案》，总统竞选资金主要来自以下四个渠道。

第一是个人自己出资。如果竞选人选择自己出资参加选举，金额没有上限。比如2016年特朗普就以自己出钱的名义参加了党内初选，这让很多人对他刮目相看，因为当他拿出真金白银，也是向选民表明他认真对待选举的态度。

第二是政党主导募捐。参加党内初选的候选人都能从两党竞选委员会中得到相应的资金支持，但这一资金来源相对有限。两党竞选委员会都常年募资，最后的资金是要汇总给赢得党内胜出的候选人，这样可以发挥最大作用。政党募集的主要形式是筹款晚宴，按座位和人头收费，价格从500美元到数十万美元不等。

第三是联邦政府拨款。既然是联邦层面的总统选举，美国政府自然会有相应的拨款支持，对于符合条件的总统候选人，联邦政府将予以资金支持。不过，它需要繁杂的手续和冗长的申请程序，以及事后的审计，可谓“钱少事多”。因此，除了两党外的第三方候选人偶尔会申请，几乎所有胜出的候选人都不会考虑政府出资。

第四是来自选民的捐款。这既是美国选举政治中募集资金来源最庞大、最具多元性和活力的一块，也是滋生黑金政治、黑箱操作最具争议的领域。2010年以来，美国最高法院不断放宽对独立第三方组织的资金捐赠监管，即只要第三方组织不与竞选人团队有直接的关联与合作联系，那么通过向第三方组织捐赠资金，并进而为候选人投放广告并散播支持言论，其竞选资金额度和捐赠人身份，都可以不予公布。换言之，两党候选人场外“后援团”的摇旗呐喊受宪法保护，而不是散发着铜臭味的竞选活动秀。

贾敏表示，在美国大选中，那些所谓受“言论自由”保护的第三方组织，构成了今日美国选举政治中的吸金兽加吞金兽的综合体——超级政治委员会（SPAC）。这些委员会可以吸纳不受限制的各类资金，并以各类广告和公关的形式，间接支持其心仪的候选人，逃避各类行政和国会立法机构的监管。正是因为存在明显的缺陷和监管盲区，不少人士将超级政治行动委员会募集到的钱称之为“黑钱”。当前，超级竞选委员会所操控的“黑钱”对美国大选的影响愈发突出：政治极化的美国社会早已按立场划分阵营，因此即使所谓的“黑钱”不投给潜在的候选人，只要这些“黑钱”转化为攻击政治对手的立场、观点、言论，同样可以给自家候选人以巨大的支持。加之不受监管，未来美国大选的烧钱额度和速度，即所谓的“钞能力”，只会提升不会减弱。

2020年，美国皮尤民意中心的一份报告曾指出，有超过八成的公众认为当前的政治选举成本过高，真正优秀且愿意为公众服务的人士却无法获得职务；最终当选的人士，最终又会沦为少数“大金主”的傀儡，可谓是“劣币驱逐良币”。“钞能力”并没有换来真能力。贾敏指出，美国大选候选人这种所谓的“钞能力”，并不能改善目前积重难返的美国民主和治理困境。如果再次对决的拜登和特朗普拼的还是大金主奉上的高额支票，拼的还是谁投的负面广告更多，拼的还是谁能为大金主积极代言，“钞能力”只会进一步腐蚀美式民主的基石，降低民众对制度的信任与期望。